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番外
[外篇:第一篇後悔葯(一)]
時間的差隔回到最初,洞房花燭夜。
越凌情小心的防備眼前的她,濯國炙手可熱的王爺,風頭蓋過任何人,這樣的人在國內動動腳也會地動山搖,據說她少年時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一病之後,性情大變,變的謙讓,恭順,也更可怕!一個頑劣的貴族小姐固然可恨,可一個指揮千軍以少勝多,殺人如麻的統帥是各國的大忌,而她的對手是從無敗績的君月絕!
父王聽說出使四國是獨孤逸,生生的另他殿前獻舞,見過父王的妃嬪姬妾,獨孤逸並沒在意,自己這樣的恐怕不入她的眼吧,自己雖不是寵妃所生,但好歹還是一國皇子,竟然做姿態以色侍人,想到此不由自怨自艾,掩飾不住內心不忿,如今不知是否天意,一直與身旁小侍說話的她,竟注意到他,目光里透著好奇,捉摸及同情!
她的目光另他想要躲閃,轉頭看向父王,她的眼裡有著大功告成的歡欣,從未停留注意的眸子里第一次,有著對他的讚許,鼓勵!
不由苦笑,父王啊,您真殘忍,在您將兒子當貨物典當出去時,您才吝嗇的露出笑容,曾是兒時的嚮往——您疼惜,讚賞的笑容,如果對象換作別人,不論臣子,外國君主,您都會毫無憐惜的將兒子贈與,在自己還有一絲利用價值的時候!
獨孤逸的兩個侍衛都是俊美卓著的男子,他們能臣服於獨孤逸想必不僅僅是權勢,因為骨子裡流露出的臣服,尊敬是裝不出的,如果沒看錯,他們還有一絲懼怕,可是獨孤逸對他們和顏悅色沒有主子架勢,細想此人,心計手段定不一般,水淹秦軍,斬殺朝臣,此人可一點都沒手軟!
斂了斂衣襟,防備的看著她,早上分明驚詫萬分的獨孤逸,最後若無其事的拜堂,竟然還有餘力嘲諷:「皇子何以這般!難道昨晚那般不是出於對逸的愛慕之情!」她暗諷他『投懷送抱』,父王得以發難。
反正父王的目的達到,他也沒必要虛以委蛇,「王爺豈非愚笨之人!凌情已嫁了王爺,至於其他,凌情管不得也顧不得,王爺身邊美男如雲,用不著凌情伺候,王爺就當沒凌情這個人,不用理我。」不知為何說出這些話,心中抑鬱。
她知道一切都是兩國國君商量的好后,並沒有太多表情外露,反而自己自嘲自諷,她笑的更大聲,又是那種洞悉一切的眼神,憐憫的眼神!對她的抵觸弱了幾分,隨即她又說出氣人的話「皇子,千萬不要愛上我!」
討厭的自信,痞子的懶笑,邪魅卻不自知,怒急,扔起綉枕砸向她,她哈哈大笑,為什麼!同樣的不甘心,她卻能坦然以對!
隔日就離開了越國,她身邊的謀士建議將我送回濯國,被她拒絕,私下裡竟有些高興,是逃出樊籠的喜悅,還是暢遊山水的恣意,還是僅僅因為有她!一切都不重要。
她無事時喜歡逗撥,往往另他七竅生煙,忍不住回嘴,看不得她得意張狂,自己每每居於下風,氣急時注意到小雅暗然神傷的樣子,心裡似灌了鉛,沉甸甸的,漸漸的自己對她疏離,神情冷淡,是怕自己受到傷害!還是自己根本駕馭不了這樣的女子!
[外篇:第二篇雲(二)]
重新活過的獨孤逸似變了一個人,連原本死心的影也漸漸動了真心,想起影,依然心痛,有時真恨不得殺了這個禍害,永遠忘不了影為護衛她而死,但每每她遭遇危險時,自己焦灼萬分。影那般護衛她,忽略他,自己曾妒恨她,憑什麼他為奴為婢,憑什麼她能那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影,於是自己拼著身家性命下了毒藥,影得知后拼力救治獨孤逸,沒有怪責他,她昏迷的幾日里,影不理會他,卻沒將他供出。影是那樣的在乎她!
影去了后她難過了一陣子,也不過如此!如此涼薄寡性,之後她斬殺貪官,她到底是做了件好事,如果換作以前的獨孤逸恐怕上了戰場都會尿褲子,影之前也懷疑過,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影去了后,自己就當她是另外一個人,只是主子與奴才,她越發的信任他,哼!心中冷笑,即使她再改變,自己也不會忘記她對影的傷害,有幾次險險的要下手殺了她,但在這之前他一定會先殺了君月絕,那個人他第一個不放過!自己要做的,就是取得獨孤逸最大的信任,以及自己變的更強大,影,不會讓你白白死去,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你最愛,最在乎的她,她回陪伴你,你等著!
跟隨獨孤逸出使四國,見她玩弄權術,心計深沉,自己每每駭的一身冷汗,這個人還是以前看著長大的獨孤逸嗎!可是身子,嗓音明明就是,心變得搖擺不定,她變得越難以捉摸,而這一切在影死了后更加的明顯,她並不像她偶爾露出的那般痴傻,周遭的人也變得漸漸畏懼她,她一直在尋找著什麼!自從見了羅覺大師后,她就一直在找尋什麼人,當然,她還是色性未改,見著美貌的男子眼眨都不眨,思緒又回到君月絕出使濯國時,她使出渾身解數,氣惱君月絕的樣子,君月絕,那樣出色的男子也被她羞辱,戲弄!雖覺痛快解恨,但自己仍恨不的殺了君月絕!
直到到了商國,進了地陵,看到冰封的男人,那種自慚形愧的感覺真要把人逼瘋,他就是獨孤逸找尋的人吧,見到書架上的秘笈,哪一刻欣喜若狂,終於可以增加自身的實力,魏信這個人,一定要除掉,他是阻擋在君月絕身前的擋板,一定要啊。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華淵然既然活過來,他想以後復仇的難度增大,他唯一依仗的就是獨孤逸對他的信任,有什麼比再背後的刺痛,背叛更傷人!所以,他不急,她吩咐的每件事,他都會儘力辦,她之前對影的傷害一定要她嘗嘗,他真怕忍不住呢,四國之中,剩下秦國,又會見到那個君月絕,君月絕!
一個卑鄙,卻能好功效的計謀出現腦海,因為,他實在見不得獨孤逸開心幸福的樣子,連帶的他也不會讓君月絕好過,自己確實有作壞人,陰謀家的本事!
哈哈,哈,他必須狠的下心。竟管現在的獨孤逸變了,變得似另外一人,變得夠好!
[外篇:第三篇君月絕]
依然記得母親在他年幼時凄楚的流淚,原本不明白,爹明明非常疼寵母親的,直到爹一個侍妾一個侍妾的娶回,其中不乏官家公子,風塵中人。心中暗暗記恨,不忿日後也得個這樣得結局,於是自幼習武,豁出命得練武,也許他得誠心,刻苦感動老天,家中得一位老家人竟然是隱士高手,那人不願他叫他師父,他傳授他武藝也有些惴惴不安,時常自言自語。
終於在他十五歲時,忍不住問了老人家,他嘆息「可惜你偏偏是個男兒,若是女兒家帝王將相也當的,離天命之期也不遠了,絕兒,你可知為什麼我不讓你叫我師父!」
君月絕心中鬱悶,就是不知道才問得啊。
老人家看穿君月絕心思,笑出聲,心道:『這孩子與他年輕時別無二樣!』
老人似沉溺過去,臉上一會溫柔,一會悲傷神色,「孩子,自從女帝統一,四國分立也有幾代更替,你知道為何從無男子干政,謀逆!」
君月絕從未想過,在他看來女子當權執政再自然不過,他得母親貴為一國公主又怎樣!
「那是因為一旦各國後宮出現類似情況,就會有一股不知名得力量去挽轉,它們控制著四國,使其勢力均衡,一國都不會太出色,直到天命一刻得到來。」
「什麼天命!天命又是什麼!」
老人家料到他會問,哈哈笑著,「這天下原本是男兒得天下,你別吃驚,當初從我師父那裡知道也和你一般,心中不忿,漸漸的藝高人的心氣也高,天下的女子誰也瞧不慣,想著原本哪裡輪得到她們耀武揚威!直到遇到她,也是個驕傲不遜的女子,雖幾次敗在我手下但棄而不舍,幾次三番的想將我打敗,漸漸的,我發現再也離不開她,原本以為能相守終老,可是最後她選擇了仕途,我怎會受的了!於是決裂,她的官越做越大,野心也越來越大,最後居然聯合後宮做出謀逆的事,於是又是我親手殺了她,我就是奉命守護秦國的暗使,一代師承一代。」
「天命究竟是什麼!」居然會另老人家手刃自己心愛之人!
「淚痕劍出。江山易主。千古一帝。統一四方。」
見君月絕仍迷惑「淚痕劍本是第一位女帝的佩劍,因為劍身有一滴似淚滴的斑痕,所以稱淚痕劍。女帝執政僅僅短短三年,我們的祖師也是創國元勛,提議四國均分,候等女帝的再次轉世,因為祖師乃修仙之人,所以弟子們深信不疑,祖師收了四個弟子,囑咐看護女帝江山。所以每每紛爭,最終消於無形。我老了,不想傳承到我這一代就沒了,可是你的生性像極了我當年,不知傳你武藝是好還是壞。」
「難道就沒一個弟子叛逆過。」君月絕不信,是人都會有**,更何況武功高強如此!
「怎麼沒有!上上代濯國暗使就曾私自培植勢力,想推翻當政的濯國女帝,結果毫無聲息的消失,他的徒弟繼任暗使,精心儘力再無差錯。傳言有個長相極似祖師的男子清理門戶,最後,連畫有祖師樣子的畫卷也消失,到了我們這一代都不曾見過祖師的畫像。」
「師父,你後悔了嗎!」老人家雖不許他叫他師父,但多年早已把他當作授業恩師,何況老人家一切都對他說想是有了去意,再不叫一聲,恐怕再無機會。
老人家一怔,笑笑也不追究,「我只後悔當初沒攔住她,讓她涉足官場,我這一生只愛她一人,可我卻親手殺了她,我活到這個歲數也夠了,只是一直尋找傳人罷了。如今心愿已了,再無牽挂。」
「師父你要離開我!」
「絕兒,為師已無可傳,你年紀輕,凡事好走極端,你記住只要手持淚痕劍的女子,你定要全力扶持,她定是個不俗的女子,連我也渴慕她的風采,我是等不到那一刻了,鳳琴已孤單的太久,我要去陪她了。」老人說完,緩緩低下身子,竟自離世。
君月絕悲痛,厚葬了師父,隨著年齡的增長,地位的增長,心生不忿,對什麼女帝轉世厭惡非常,這本是男子的天下,何時歸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