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媽咪，學霸

沈莫汝用完午餐，陪著范小綿睡了一會，三點兩人出去買了些衣服和鞋子，四點半去幼兒園接琳琅。在買衣服的時候接到麗影的面試電話，這下范小綿真的特別上心了，買衣服都是讓沈莫汝好好甄選的。

雖然還有一天時間準備，范小綿還是有點興奮。她害怕自己面試的時候表現的不好，第一次如此在乎自己的表現。

晚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因為被沈莫汝抱著，身子也不能來回的翻動，睜著大眼，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裡有著喜悅也有些無奈。一向把睡眠作為人生第一計劃的人，這樣興奮的睡不著覺，除了第一次沈莫汝來自己家，這還是第一次。

沈莫汝能感受到范小綿身上的那股無法入睡的氣息，平時范小綿睡覺雖然會在自己睡過之後才入睡，可她的心跳速率是平穩的，而這次她自己心跳的速率不一樣，有些快了。看來今天下午那個電話讓她興奮過頭了。後天才要面試，今晚就開始興奮是不是有些早了？

「你還不打算睡覺？」

聽到沈莫汝的聲音，范小綿側過頭看著她，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莫，我睡不著。可能下午太過興奮了。」

望著自己上方那雙有些孩子氣的可憐眼神，沈莫汝微微嘆了口氣。這一點的事就讓人興奮成這樣，那以後若是有些其他的大事，是不是直接掛上失眠的牌子。

若是面試失敗，這裡是不是會變成汪洋大海呢？沈莫汝雖然如此想，可她了解范小綿，她並不是個嬌滴滴的人。即使面試不通過，她還是會為自己加油，她是個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失敗於她而言，就像是在成功路上需要修行的一個過程，她不會為了失敗傷心的痛哭流涕，只會勇往直前。

「你去麗影，應該知道自己要面試的部門。也能猜到有可能面試的人員。一般在麗影攝影師招助理，我覺得Ailee應該不會錯過。」

「Ailee？那個名聲不太好的國際知名攝影師？我今天還看她的作品，真的很好，不管角度還是對光的需求，可以近乎完美。一部作品，能夠把光源利用好，對作品的整體效果，可能會產生兩個極端。她很好，每一個點都抓的特別好。也許因著這樣要求很高，所以名聲差了點，每個知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別人無法接受的性格。」

沈莫汝提及Ailee，范小綿想起自己下午看到她的作品。至於她的那些八卦，在搜資料的時候，早已經看到。不過她並不在意，她的認知告訴自己，對於每一個能夠創造出美好作品的作者，她們都是最棒的。只要生活不是特別的奢華糜爛，緊緊是性格的問題，她都可以接受。

「小綿，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麼嗎？」

沈莫汝釋然的淡然一笑，范小綿從來是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斷，自己若是不了解，她也不會輕易的判斷一個人的善惡或者好壞。

「我有什麼吸引人的，整天讓人操心，還偶爾闖些禍。不讓人討厭已經很好了。」

「不是啊，小綿是個很認真的人，做起事情永遠只專註於那一個。而且小綿還特別的善良，性格也好，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對自己粗心，對別人卻很細膩，有時候可以細膩到一種幾乎寵溺到天上去的感覺。不輕易受外界影響，堅持自己的觀點。」

沈莫汝當初會被范小綿吸引，也許就是因為她身上這股讓人安心的氣息。對自己有時候很苛刻，對身邊的人，卻是用著最大的胸懷去包容。自己曾經對她做了那麼多的「惡事」，從未見過她生氣，偶爾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想，若是這輩子沒有遇見范小綿，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就像是一台機器，按照他們安排的人生一直走下去。這麼多年的執著，雖然一個人承受很多的壓力，可是坐下來，想起她那開心溫柔的笑容，心一下子就被融化，再壞的狀況，自己也能熬過去。就像她說的「人生沒有什麼是重要的，除了自己愛的人。想著他們，人生不管在哪裡一樣的美麗」。

「我有那麼好？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估計是我這個人整天傻乎乎的才會如此。」

沈莫汝這樣夸人，范小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對自己性格多少也是了解的人，在魔女面前得到如此高的評價，心裡多少是有些害羞的。

「對啊，你是真的很傻。」

沈莫汝伸手捏了一些范小綿的鼻子，嘴角的那抹寵溺，是外人無法窺見的。

「我哪裡傻了？只不過平時比別人努力一些罷了。讀書讀得多了，有些書獃子氣而已。」

范小綿倔強的撅撅嘴，臉上的表情有些小小的不爽。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在沈莫汝嘴裡說出來，哪裡都覺得彆扭。

「你是挺書獃子氣的，大一就把英語六級考了下來，大二日語，韓語一級很輕鬆到手，大三法語，德語證書也是很輕鬆拿到，專業英語八級，一個攝影系的你還是第一個考到的。還有別的證書，我都不提了，你看看你家擺的那些證書，我覺得吧，可以開個博物館，讓人參觀了。學霸的腦子，就是不一樣啊。」

想到范小綿每年都要去考那些無聊的證書，自己一直不明白，范小綿真的不需要那些證書。計算機，考了有什麼用？又不去做計算機行業，一個搞攝影的會些語言，對出國很好。可那些會計之類的證書真的沒必要考了。

記得范小綿的大學生活大部分都是在為考試做準備，博大建校一百多年，唯一一個超級學霸，至今都沒有人創下她的記錄一半。

「證書多了，找工作好找，萬一哪天我不做攝影了，其他的工作也可以做啊。例如翻譯，會計之類的。證書多，走到哪裡，哪裡吃香。」

范小綿的人生，只把證書看做自己人生就業的一部分。若是寫簡歷的時候，把自己的那些證書都寫上去，估計也要小半張紙。面試官看了，會不會是直接傻眼，覺得這個人是腦子有毛病啊。

「只有你一個人這樣想，你這個人就是太認真了，覺得需要就去做。大學人家在玩和談戀愛，你卻在考試、考試、再考試。你不覺得白白浪費了那大學的大好時光嗎？」

沈莫汝覺得自己一直仰著頭看著范小綿特別累，自己移動兩下，上去和范小綿並肩。范小綿無聊的大學生活，真的不想多提。除了和自己出去，從未見她和別的人出去過。每天除了去做家教，就是學校，回家，兩點一線。

「不會啊，大學不是有你陪我嗎？更何況，我雖然想過談戀愛，可是太忙了。也沒遇見喜歡的人，那些表白的男生，你不是一個個都給整跑了嗎？趁年輕多努力，以後的人生才能走好。」

范小綿扯了一下薄被，把空調調的溫度高些，怕孩子凍感冒。在大學的時候，真的沒怎麼想過談戀愛，偶爾幻想遇見白馬王子一樣的人，只是博大富二代比較多，人也比較輕浮狂躁，開著法拉利，保時捷，路虎，勞斯萊斯，無一不彰顯自己的身份。

自己還沒掙錢，就學會攀比，拿著家裡的錢，那樣奢侈的生活，那些人怎麼能讓人喜歡的起來。父母每個月都給很多的生活費，可是范小綿自從成年之後再也未動過一分。現在□□里多少錢，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有幾張固定的□□。信用卡也不會去辦，就像她說的，那種提前消費，或者促使自己多消費的卡，自己不要也罷。有多少，花多少，這才是自己的人生。

上學很多人仗著自己父母的名聲，做些橫行霸道的事，而范小綿從未如此。即使父母都是國際上知名的畫家和攝影師，她也從未和別人提過。偶爾有人問起，她也只是說父母是自由職業者，再也不會多說別的。她認為父母的名譽，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和自己無關。

「你啊，明明不用如此辛苦，依著叔叔阿姨的名聲，很輕鬆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就是這點太倔強了，從來未曾想過依賴過別人，只想自己努力。」

沈莫汝並不是說范小綿傻，她語氣里更多是讚歎。范小綿的努力她是看在眼裡，每天她什麼都可以忘，唯獨書是從來不會忘的。

「我覺得自己努力很好，小莫不也是一個人努力過來的嗎？小莫的能力從來也沒有依靠過別人，走到現在的位置，也是一步步努力得來的。小莫付出的比我多很多，別人也許會說你是憑著沈家的勢力上去的，可是我知道你並不是如此。你的付出，與我相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了。」

范小綿見沈莫汝誇自己，心裡很開心，可是她知道這個女人比自己更拚命。雖然沒有像自己那樣去拚命的考取證書，可她自己的實力，又有幾人能比？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要不然你也不會逃跑那麼多年了？」

這是范小綿第一次這樣的夸人，沈莫汝心裡有些羞澀。她以為在范小綿的心裡，她一直是個魔女，可這樣高評價，有些讓人驚訝，卻又心裡溫暖。

「我哪有逃跑，只是去鍛煉一下而已。」

范小綿依舊嘴硬，嘴噘的足以當掛鉤。心裡多少也是不願承認。

「好，只是鍛煉，話說小綿，你還睡覺嗎？」

現在已經凌晨，沈莫汝覺得在如此閑談下去，可能要天亮了。

「啊？只顧著說話，忘記要睡覺了，現在一點也不困了。不過小莫明天還要上班，我們還是睡覺吧。我自己數綿羊好了，也許一會就睡著了。」

一直想著過去，完全忘記還需要睡覺的范小綿，此刻才反應出這是晚上。

「好吧，你數綿陽吧，我也不是很困，不過也要睡覺。明天去談一個重要的合同，一起數綿羊吧？」

「好。」

兩個人一起心裡默念著，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也不知數到何時，兩人才相擁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