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媽咪，女兒

「好了，我們去樓下談談吧？」

沈莫汝放下吹風機，幫著范小綿理順墨發，輕言細語的說道。

「哦……」

范小綿拉了一個長長的音，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誰又知道這個長談會發生何事？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

沈琳琅看著委屈成小綿羊的媽咪，心裡更是想要多多關心她。

「媽咪，我們一起下去。」

看到天真無邪的笑容，范小綿瞬間心裡舒暢很多。心情一好，伸手抱起沈琳琅。

「好。」

瞧著兩個如此親密笑著下樓的一大一小，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做的那個決定真的是對的。也許對於孩子來說不公平，可用孩子讓三個人得到幸福，這未必是壞事。

三人坐到樓下客廳。沈琳琅坐在范小綿的大腿上，說什麼話，也不下來。范小綿無法只好由著她。因為這裡三個人，唯一能正常溝通的只有這個孩子了。

沈莫汝靜靜地看著對面坐著的一大一小，曾經幻想過無數個這樣的畫面，可今日就這樣實現了，有點覺得不真實。自己追了她十二年，她跑了八年。

細數在一起的日子，也只有短短四年。那四年說長，真的不長，比起這八年自己滿世界的找她，那四年真的太短了。說短也不短，因為從小到大，那四年是自己最幸福的四年，充滿歡聲笑語。

「你還在想著逃跑？」

逃跑？聽到這話范小綿打死也不承認。誰逃跑了？自己只是遊山玩水，過的很是愜意。真的很愜意，只是偶爾遇到被人跟蹤，會拚命像被人追殺一樣到處找藏身之所。可那種事情也就一個月一兩次而已，一兩次而已。

「呵呵，小莫，怎能如此說。我是去旅遊，旅遊。遊歷這美好的大好河山，可不是逃跑。」

死也不承認，承認了，這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怕她。

「是嗎，遊了這麼多年，也該回家了吧？更何況現在有了琳琅，你是不是也該盡一下做母親的責任。」

到這個時候還嘴硬，沈莫汝雙手抱肘環胸。雙腿交疊，絕世的容顏上一片冷然，不自覺讓人有些畏懼。

范小綿一點也聽不懂沈莫汝的話，什麼叫「也該盡一下做母親的責任」？這孩子與自己有啥關係，也不能因為就那麼睡了一覺，自己把人睡出孩子來。

更何況，更何況，咳咳……在下面的是自己好嘛，就算有奇迹，兩個女人能懷孕，懷孕也應該是自己，瞧她那話，把自己說成一個完全不負責任的親媽，這絕對是污衊。

「小莫，有些話不能亂說，我又沒懷孕哪裡需要盡母親的責任？」

范小綿是抵死也不會妥協，這種亂認親的事碼，她哪能隨便亂做。她范小綿絕對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琳琅是你和我的孩子，是我四年前用你的卵子和我的卵子做的試管嬰兒，這個你也要懷疑？」

沈莫汝不害怕她不承認，也早已料到她會如此說。即使她臉上的反應自己都預料出來了。

「呵呵，小莫，你別開玩笑，我會當真的。兩個女人能生孩子？這種話真的一點不好笑。」

范小綿「呵呵」兩聲，笑得有些皮笑肉不笑。完全不相信沈莫汝說的話，自古孩子都是男女的精子和卵子結合受精才行，兩個女人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做試管嬰兒也沒聽說用兩個女人的卵子啊，這一看就是玩笑。

「小綿，你覺得是笑話？」

看著范小綿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沈莫汝倒也不怎麼生氣。只是心裡稍微有點不舒服。

「對啊，而且是個超級冷的冷笑話。」

范小綿一邊逗弄沈琳琅，一邊和沈莫汝說話，只是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她墨色的眸子。

「你仔細看看琳琅的眼睛和眉毛是不是很像你？還有嘴型，和你小時候是不是一樣？真不行也可以做親自鑒定，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有什麼事是不能發生的？」

沈莫汝知曉范小綿在懷疑什麼？不過當初自己也是不相信，可是後來多虧自己有個做這項研究的醫生朋友，才有了今日如此大的女兒。

有時候自己真的覺得慶幸，若是沒有女兒，自己真的有把握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嗎？依著她的性子估計會逃避自己一輩子吧？

聽到沈莫汝如此說，側過頭仔細瞧瞧眼前的小女孩，嘖，還真是和自己有著幾分相似，可這又說明什麼？這世上長的相似的人很多，這又有什麼稀奇的。

說道做親子鑒定，范小綿覺得完全沒必要。依著這個女人的性子，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既然說孩子是自己的，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對於這些，范小綿有著自己的疑慮，卻也無法質疑沈莫汝的話。她都說可以做親子鑒定，那她就非常自信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兒，范小綿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的。任誰也不會淡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忽然有個女人說，那個是你的女兒，這種話，怎能接受？

多看幾眼坐在腿上的可愛漂亮的孩子，越看越喜歡。心開始有些動容，她真是自己的孩子，這未必是件壞事吧？

「小莫，這件事你容我考慮一下，突然發生這種事，我有些接受不了。你給我時間，讓我消化一下。」

「可以，不過你還逃跑嗎？」

沈莫汝知道這個女人是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心裡有股暖意。起碼她不會選擇逃避，而是想著接受。這無疑不是對自己最大的鼓舞。有了孩子，她真的還會選擇離開嗎？這是自己現在必須面對的事情。

「小莫，我沒有逃跑啊，真的不是逃跑啦。現在有了孩子，我自己也不能那樣不負責任跑出去旅遊，把孩子留給你一個人扶養。這旅遊之事，我先緩緩。」

沒有逃跑啦，范小綿誓死不會承認的話題。現在有了孩子，她覺得自己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雖然自己也沒啥計劃，每天就想著找個魔女找不到的地方，東跑西逃。

以後帶著孩子旅遊也挺好，只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還有孩子要上學，也就是說自己必須留下來照顧寶寶。

留下來？范小綿認為那種事絕對不能發生。留在魔女身邊，自己這輩子別想好過了？她的佔有慾那麼強，自己以前就和男同學說一句話，她就把人家整的很慘。

自己身邊的異性，都被她消滅殆盡了。這輩子得錯過多少帥哥，好可惜。想到自己，已經三十的年紀，早已步入剩女行列。如今的男人都是歪瓜咧嘴，沒幾個好看的。

想著想著就覺得人生悲嘆，自己的大好年華就此浪費掉。現在多了個女兒，還是和那個魔女一起的。

「好，我給你時間。」

沈莫汝也不想逼得太急，既然人都找到了，剩下的慢慢來。這個人你逼得越緊，她就逃的越快。

「那個，小莫，能不能把我的行李箱和錢包給我？」

范小綿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這是求魔女辦事，低三下四，扮溫柔，扮可憐，這些都是必須的。

范小綿似乎也找到沈莫汝的弱點，上次逃跑也是用了同樣的方法，似乎每次自己這樣她就會心軟。雖然自己利用了她的同情心，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為了逃離魔女的世界，自己已經賠進了所有。

「李嬸，把夫人的包拿過來。」

沈莫汝大喚一聲保姆，讓她把范小綿的背包拿下來。

不一會，李嬸真的把包拿過來了。然後看了沈莫汝的眼色，把包遞給了范小綿。

范小綿接到包的一剎那，感覺又活過來一次。這次魔女特別好說話，瞬間對沈莫汝的好感度上升不少，心裡還嘀咕一句：其實魔女還是挺不錯的。

帶著異常的興奮和喜悅打開背包，從裡面掏出自己的錢包，翻開瞧瞧自己的證件還在不在。誰知剛打開看著只剩幾張紙幣的錢包，瞬間腦子蹭出一團火。自己怎麼會認為這個魔女會如此好心？真是天大笑話。身份證，□□，全都不翼而飛。

沈莫汝一直觀察著范小綿臉上的每一個動作變化，她知道這個女人因為自己私自沒收了她的身份證和□□生氣。不過自己也沒打算道歉，甚至說把東西還給她。沒了東西，她想逃也沒辦法逃。

「小莫，我的證件？」

范小綿依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臉上掛笑，心裡如何想又是另一番樣子。

「你的東西暫時留在我這裡保管，這是我的信用卡，以後你就用這張卡。密碼是你的出生年的后兩位加生日。」

沈莫汝從自己一旁的拿起一個信封，遞給范小綿。范小綿哪能拒絕，魔女既然這樣做，那就說明她是做足了準備，自己再反駁也是無力回天。

「謝謝。」

范小綿很客氣的道謝，心裡卻早已把沈莫汝暴打了幾千遍。證件都沒有了，自己以後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個女人的世界了，想想都覺得悲慘。

即使如此，范小綿還是覺得有希望，自己永遠信奉那句話，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打不死的小強，還需再努力。

沈琳琅可是一直觀察著媽媽和媽咪的一舉一動，看到媽媽如此欺負媽咪，心裡有些心疼，所以這天平很自然的倒向范小綿這一邊。

「媽咪，我們一起去看看我的房間吧，裡面有好多好多的玩具。你陪我玩吧？」

現在正想著法子離開的范小綿，聽到女兒如此說，早已樂得笑開花，她覺得這個絕對是自己的女兒，已經幫自己解了好幾次的圍，真是太偉大了。

「好。」

兩人說著就去了樓上，只留下獨自冷清的沈莫汝，此刻她才意識到，這個女兒真的特偏心，剛認了媽咪，就不要自己這個十月懷胎生她的媽媽了。覺得搞笑，卻又欣慰，起碼兩個人相處的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