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七章媽咪，翻臉

沈老爺子不知這范家的丫頭嘴居然在這麼毒，想到范家是書香世家，基本都是溫文爾雅的性子，怎地到了這丫頭這裡就變了？

臉上依舊淡淡的笑著，可嘴裡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討喜的。今天她似乎也是針對人來著，看來她很不歡迎這些客人來啊。

「范小姐是明知故問嗎？」

「晚輩愚鈍，不知董事長何意？」

范小綿雙眸直視沈老爺子，沒有一絲畏懼，面對這樣的眼神，沈老爺子，竟有一絲讚歎。

「既然范小姐不知，那麼我只好親口講出來了。」

「董事長請說。」

「范小姐，若是沒有地方住，沈家在麗影附近有一套公寓，若是不嫌棄，可以暫時搬到那裡去。」

范小綿倒是有些佩服這老爺子的心機，這是打算攆人了。

「多謝董事長，我是琳琅的媽咪，若是一個人搬過去，恐怕對孩子不好吧，更何況我和小莫就算沒有登記結婚，至少現在是情侶關係，我搬出去，那小莫和孩子也要一起去的。」

雲淡風輕，不咸不淡，說話溫婉有禮，聲音不高，卻能很輕易入得每個人的耳朵。

「范小姐好像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說是范小姐搬過去，並沒有說是讓小莫和孩子一起去。這次來我也打算帶著小莫和孩子回沈家，若是范小姐喜歡這裡，到可以常住。」

好似習慣了范小綿那樣的說話方式，沈老爺子這回變得和范小綿一樣，說話也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也不是先前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范小綿聽到老爺子的話，一時錯愕，隨機又反應過來，這老爺子有備而來，自然準備的充分，不過想帶走人，沒那麼容易。

「董事長這是打算拆散我們母女嗎？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奶奶說後天要帶著小莫和孩子回范家一趟，她老人家想見孫子了。」

沈莫汝圓瞪著眼看著范小綿，她怎麼不知道這事？不過又看到她臉上那個帶笑的表情，瞬間明白這裡面的事情。

這次是爺爺對上范家最難纏的人，沈莫汝心裡多少有些擔心他還不會被氣暈，想起當年在學校，她這張毒嘴，可是為自己打跑很多的敵人。

沈老爺子聽范小綿說范家的當家主母要見她們，心下一驚，范家居然不介意此事？依著范老爺子的性子，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家的，這是？心裡有些疑惑范小綿說的是真是假，若真是范家當家主母見的話，把人帶走恐怕會有麻煩。

「哦，范老夫人居然沒有反對，這范家幾百年書香世家，對於這種事還真的看的開。不知道範老爺子會不會也是如此？」

「書香世家也要跟著時代走不是？爺爺和奶奶都是看的比較開的人。所謂書香世家，他們從小教養我們做人之道，為人之本。做好這些依然不易，其他的就不多求了。」

客廳里的人看著這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著誰，看起來就像是簡單的家常敘舊，可裡面完全充著滿滿的火藥味。

副總裁和夫人此刻對著范家這樣丫頭刮目相看，想著當年把孩子送到范家，現在想來，也許這是當年種下的惡果。若是沒有把孩子送過去，也許今日就不會有這樣的場面。

「范家的家風開放，可沈家本就是傳統之家，也只能接受傳統能接受的事情，范小姐應該知道如何做吧？」

范小綿說的話，沈老爺子在琢磨這范家到底有沒有同意他們的事，若是沒有同意很好辦，就怕同意了，這樣沈家這裡可能有麻煩。

「傳統？自古就有『斷袖』『龍陽』之好，這些也是傳統吧。」

「范小姐真有意思，那是說的男人，可沒有說女人。你和小莫的事，現在影響太大，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就算范家出面，我也不會放人的。」

沈老爺子放狠話，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對面的那個丫頭一定會回過來。書香世家的人，那些書不是白讀的。

「董事長，范家出不出面我不知道，不過我的女人和孩子，豈是能讓別人帶走的？」

范小綿的臉色也不好看，老爺子知道狠，自己也絕對不會怕他。耍狠，看看誰最狠。

轉眼間整個客廳的氣氛變得緊張，窒息。副總裁看形勢不對緩緩開口道：「范小姐我們只是把小莫和琳琅接回去住兩天，並沒有別的意思。」

「是啊，不會不讓你們見面的。」

沈夫人也溫婉的開口說道，她怕沈家和范家真的鬧起來，最後吃虧的終是沈家。沈家只經商，而范家商界和政界都有人，這樣更麻煩。

「副總裁和夫人說的可是真的？若是只是如此的話，我覺得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小莫自然會帶著孩子回去，您看如何？」

哄三歲孩子？范小綿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是怎樣的。沈家為了聲譽，居然想要軟禁小莫，這種事自己絕對不會讓它發生。

沈家看中小莫的無非是她的經商天賦，她這些年把沈氏變成S市最大的企業，這樣的事情，沈老爺子一輩子都沒有做到，他能好心放她走？名譽和公司他都要，想都別想。

「你們的事情鬧得太大，若是還在一起，恐怕會惹人非議，就算為了琳琅著想，小莫和孩子也得回沈家。別人的眼光和議論，對孩子而言傷害太大了。」

沈夫人臉上愁容展現，墨色的眸子都是擔心的神色。

范小綿看著心裡也是動容的，不過她也知道這次若是放手，小莫和孩子再自己見到那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沈老爺子混商場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手段高明著呢？

「琳琅是大孩子了，她有自己的判斷。我和小莫在一起事實，有孩子也是事實，若是為了害怕傷害，一直掖著藏著，或者就此分手，這樣對孩子難道就真的好？」

沈夫人語塞，現在竟然找不到何時的話來說在這件事。

沈老爺子看到現在兒子和兒媳都敗下陣來，心裡非常懊惱。蒼老卻又精明的雙眼憤怒的等著范小綿。

「小莫是沈家的孩子，她回沈家，難道還要經過誰的批准嗎？」

老爺子惱怒的對著范小綿大聲的質問，完全失去了一個長輩的理智。

「董事長，小莫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她不是沈家的奴隸，沈家說讓她往東，她就往東，說往西就往西。」

范小綿一臉緊繃，臉上的表情很冷，冷的讓人連心跳都忘記了。雙眸中猶如千年寒冰一樣深邃，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可讓人反駁的氣息。

沈莫汝第一次見到這樣發怒的范小綿，以前她只是表現得很不耐煩，最差的時候也只是皺皺眉頭。可這次這種冷，冷的讓人窒息。

伸手緊緊的握上她緊握的雙手，想要給她一絲的暖意。

「你……」

沈老爺子氣結，右手指著范小綿，卻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終於放出狠話。

「你不要以為是范家的小姐，我就不敢做什麼，這S市還不是范家的天下。」

「范家只是范家，董事長怕它做什麼，在S市也不是只有沈家。老爺子留下小莫不就是為了沈氏，這些年她為沈氏付出那麼多，沈家人有關心過嗎？沈家除了名譽，就是錢，還有別的嗎？」

范小綿冷笑，原本不想弄得這麼難看。可對方非要鬧，那麼她奉陪到底。撕破臉皮是早晚的事，不如今天就這樣說開了，省的今後麻煩。

「你……她是沈家的人，就應該為沈氏做事情。沈家養她不是等著吃白飯的。」

沈老爺子說話越來越氣憤，估計自己說的話有沒有深思熟慮都不知道吧。

坐下下面的人聽到老爺子的話，臉色都陰沉的難看，尤其沈莫汝。雙眸中滿是痛苦，甚至還掛著些許晶瑩。握著范小綿的手再次一緊。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范小綿能感受到沈莫汝悲傷，因此更加的生氣，更加的憤恨。

「董事長既然這麼說，這些年小莫為沈家賺的錢也夠多了吧，是不是該放人了？」

「她想走？她身體里流淌著是沈家的血，走到哪裡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沈家生她，她就要一輩子為沈家做事。」

沈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因為憤怒，臉上的皺紋越加的明顯，那雙蒼老的眼睛，好似冒著怒火，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如此的毫無情面。

「沈家？若是沈家不存在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范小綿只是陰沉的臉，冷冷的看著沈老爺子。她不會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跳。只要靜靜的看著，然後洞察每一個可以攻擊的出口。

「你……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居然敢說如此話，你認為沈家是你能動的了的？」

讓沈家消失？范老爺子一臉的鄙視。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他真的覺得眼前的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董事長覺得呢？你覺得海生可以一個多月時間消失，沈氏我可以多少時間讓它消失？」

范小綿仍是冷笑，裡面更多的是對沈家人的失望。原本還抱一絲希望。希望沈家至少有一點親情，現在看來未必如此。就算有，在利益和親情面前，他們永遠把利益看做一切。

想到沈莫汝這麼多年為沈氏做的那些，心裡更加的痛了。

「海生？你……是你做的手腳？」

沈老爺子和副總裁以及沈夫人心裡一驚，海生哪是沈氏可以比的。若是真的是她做的，那麼可能真的需要認真思慮一遍了。

「自己不幹凈，當然會被人抓住把柄。想必沈氏裡面也未必有多麼的乾淨吧？」

范小綿冷哼一聲，低頭看著沈莫汝握著自己的手。在外面如何的狠絕，對於家人，她始終是不捨得傷害。

「你……好，既然沈小姐想要對付沈氏，那麼久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一個丫頭能做出什麼事來。」

「我對沈氏不感興趣，若是誰要敢傷害小莫和琳琅，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不管他的身份是誰，我絕對讓他知道敢動我的女人的下場。「

范小綿一字一句的說著話，臉上冰冷狠絕，足可以看出她一點也不是開玩笑的。

「好，小莫，這就是你找的女人？你看看她猖狂的什麼地步？」

「爺爺，我的女人，我自己知道，至於回沈家，我沒興趣。從搬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沒有想過回去。我有了孩子和她，更不可能回去。」

沈莫汝終於說話了，說的也是異常堅決。雙眼中已經沒有了那是對親情的留戀，完全是冷漠。

「好的很，你不要後悔。」

范老爺子狠狠的說完最後一句話，起身氣沖沖的離開，緊接著副總裁和夫人無奈的看了她們兩個一眼，也紛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