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老人與公司
和南莫簡短的聊天，成為了許洛在攻城戰役前做的最後一件事。
其後他就整天待在軍營中，除了訓練強化人部隊以外的時間，就是在看牧時、庄雁、夏雨佳給他的所有關於幾大兵團兵員調動的資料。
不過他從不發表意見。
就算明超承不時前來詢問也不回答。
正式開戰前六十七小時，許洛看完了夏雨佳剛派人送來不久的一份資料，他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合上資料，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
進來的是王勇。
「許少，有人要見你。」他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放他們進來。」
許洛知道假如是霍旭就絕對不會說出後半句話，對於王勇來說卻必須表達渴望得到許洛認可的心情，這仍然是一種略微彷徨的表現。
「以後你覺得這個人我必須見，就直說。」許洛的語氣有些平靜，對王勇來說卻感到一種輕柔。
他的胸膛立刻就挺得更高，聲音更亮。
「是，許少。」
不過王勇沒有轉身，而是清了清喉嚨。
「許少，是那天在地下基地中出現的年輕人。」他臉上的神色變得有點古怪，「不過這次是兩個人。」
許洛立刻明白另一個人的不同尋常，不過神情不變。
「讓他們進來。」
「是。」
王勇轉身出屋，不多片刻，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是兩個人的腳步聲，王勇和那個屬於公司的年輕人，還有一個聽不出任何聲音。
許洛看著房門處，對於另一個人充滿好奇。
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
「報告中校，他們來了。」
「請進。」
房門被推開，首先進來的是那個帶著似笑非笑的年輕人，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頭向許洛示意了下，然後往旁邊一挪，讓出了門口的通道，很是恭謹。
——應該是公司的大人物，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許洛注視著門口，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在停頓了三秒之後，另一個人終於出現在了許洛眼前。
看到那人，許洛霍然站起，眼神中除了驚訝還是一種久違后的喜意，更有感激。
「原來是你！」
許洛沒有克制內心的情緒，也覺得在這人面前根本沒有必要，沒有什麼情緒的剋制會對這人起作用。
是在寧化區翠寧山只見過一次面的老道士。
他還是留著大光頭，穿著一身道袍，不過在道袍外套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黑色西裝，這讓他看上去更顯得不倫不類。
也難怪王勇提起他時會顯露出古怪的神情。
許洛不知道後面該說些什麼，因為至今他都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因此無法稱呼，而對於這個對他幫助極大的老人，不稱呼又讓他覺得太不尊敬。
所以，他現在的神情有點木訥。
「這裡沒有圍棋。」老人很放鬆，笑眯眯看著許洛說道，「所以你不必擔心今天和我談不成話。」
想起那天和老人見面的場景，許洛不由微笑。
「請坐。」許洛說道，「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
老人找了張椅子坐下，年輕人卻沒坐，恭謹地站在了老人身後。
「道士，老頭，和尚都可以。」老人還是笑眯眯地說道，「我早就忘記我的名字了，任何名字。」
許洛聽得出這不是推託，而是事實。
不過這麼一個淡泊的老人為什麼會和公司有關聯？
「我代表公司。」老人看出許洛心中的疑問，大方承認，「公司在華東區域的事都是由我負責。」
許洛輕輕嘆了口氣，看了一會老人，似乎在思考該問些什麼。
這個想法也被老人感覺到了。
「什麼都能問。」他的笑容未減，「我也知無不言。」
許洛打定了主意，慎重地問道：「公司到底是什麼？」
「就是一個組織。」老人輕鬆地說道，甚至有點調皮地用右手食指指了指上面，「他們覺得起名字是件很麻煩的事，所以就叫公司……」
「我也覺得這樣簡單。」
——這個組織成立的時候，老人也是其中之一。
許洛立刻這樣判斷。
「喪屍未出現前，公司就已經存在。」許洛斟酌道，「要不然也不可能會有世界銀行的出現，世界銀行就是公司的吧。」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老人說道，「應該是關於喪屍吧。」
他看著許洛微微變色的眼眸，忽然搖了搖頭。
「至少應該倒杯茶。」
許洛恍然大悟，臉上浮現出抱歉的神色，隨即大聲向外面說道：「倒兩杯茶。」
「任何一個組織都需要錢，銀行是最好的方式。」老人悠然說道，「至於為什麼會有公司突然出現，這個問題其實更應該問為什麼這個星球會出現這麼多基地市。」
「為什麼？」
許洛已經完全被老人的話吸引，脫口問道。
「因為有發現啊！」老人哈哈大笑道，「上次給你的資料應該看了吧，我這裡還有許多類似的資料，發生在不同時期，整個星球上都有。」
「說明什麼？」許洛問道。
「說明人類始終沒有研究出為什麼會有這種生物。」老人輕嘆了口氣，「對於未知，人類始終會有人孜孜不倦去鑽研，公司當然也是這樣。」
許洛沉聲說道：「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有基地市出現。」
「還不明白？」老人古怪地說道，「任何一個當權者都相信未知，但是又害怕未知，因為未知會給他的政權帶來恐慌，所以他一定會採用封殺這種消息的手段，暗中卻會派人不斷去探索……」
「公司這種組織沒有他們的支持，又怎麼可能存在。」
他看了一眼許洛，沉聲說道：「哪一天當你成為當權者，你也會這樣做，只不過做法不同而已。」
許洛不得不承認老人是對的。
有士兵在這時送上了茶，兩人間的談話暫告一段落，不過很短，當士兵離開關上門之後，許洛沒有等到老人喝一口茶后再提問。
「為什麼選擇了我？」許洛看著老人，很認真地問道。
「為什麼不是你。」老人端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基地市的存在就是為了人類，現在你能告訴我星海基地市作為華東最大的基地市，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