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傍晚,休假多日的秦婧終於從老家回來。
秦婧一進門,最怕一個人呆著的阮夏立刻給了她一個熊抱。
秦婧帶回了一堆家鄉特產,兩人便沒讓阿姨準備晚飯,煮了一鍋白面,用秦媽媽自製的香菇牛肉辣醬拌著吃。
阮夏不擅長吃辣,偏偏越吃越停不下,吃光拌面馬上衝到冰箱前開了瓶冰可樂。一口氣喝掉大半瓶,嘴巴的腫痛才稍稍緩解。
手機進了通電話,是江以蘿打來的。講完電話,掛上手機,阮夏才看到簡訊箱里來自傅岳的回復。
【漂亮,謝謝。另,「筆芯-3-」是什麼意思?】
簡訊而已,居然連標點都點得那麼認真,這人一本正經得如此可愛,完完全全地滿足了她的惡趣味。
令阮夏感興趣的原本只是傅岳的臉和身材,不成想,他的性格竟也能戳中她的萌點。
她樂不可支,立刻回復道——【傅先生,您的微信號是多少?】
【同手機號。】
阮夏一早便搜過,卻沒搜到,大概傅岳設置了「不可通過手機號碼搜索」。
她把自己微信號發給傅岳,五分鐘后,傅岳居然真的加了。
有戲?
阮夏興奮地蹦到沙發上,又躺下打了個滾。
她選了個粉紅恐龍親親的表情發給傅岳——【心。】
【……】
傅岳太悶,談話進行不下去,處於興奮中的阮夏卻並不在意,哼著歌調了杯甜酒。
「大小姐,您能別晃來晃去嗎,我頭暈。」喜靜的秦婧忍不住出聲。
阮夏將薄荷色的酒一飲而盡,隔空飛吻過秦婧,飄進了卧室。
三十分鐘后,阮夏招手把秦婧叫進了衣帽間。
看清阮夏臉上精緻的妝容,秦婧疑惑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哪也不去,快來幫我選衣服。」
在眾多裙子里,阮夏最終選定了一襲純黑的露肩長裙。
換好裙子,她又把短髮束成公主頭,抱著大提琴坐到落地窗旁,把手機交給秦婧,請她幫自己錄視頻。
曲子選的是哀傷舒緩的《辛德勒名單》的主題曲。
錄了五遍,阮夏才滿意自己的表情,卻嫌腿不夠長,去衣帽間找了雙酒紅高跟鞋。
錄了十遍,回放的時候看到豆沙粉的唇膏和酒紅高跟鞋不配,卸掉唇膏后,她另塗了支和高跟鞋同色的。
錄到第二十遍,她又覺得動作不夠優雅,挑剔了一番秦婧的拍攝水準及角度后,再次抱起了大提琴。
第二十二遍總算合了心意,阮夏剛想發給傅岳,卻後悔沒好好布置一下背景。
她拉起白色的紗簾,央求秦婧和自己一起把一株巨大的綠植搬到窗邊,換了幾次綠植的位置,再把沙發左側的木圓桌拖過來,擺上下午買的那束波斯毛茛。
透過鏡頭調整了數次,她終於滿意構圖。
折騰了兩個小時才做到「完美」,阮夏稍稍調整了一下色調,把視頻發給了傅岳——【為你錄的安眠曲/紅心/好夢哦,傅先生/紅心/】
【謝謝,晚安。】
【傅先生,一直忘了說,你穿黑色最好看/恐龍親親/晚安】
對方沒再回。
……
傅岳看了上百遍她發來的小視頻才睡,嘴角一直上揚到第二日清晨。
倒追過他的女人不少,但論花樣百出,隔了七年,她依舊出類拔萃。
傅岳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午飯前。
他一個人住,又不喜歡下廚,多年來早餐都是黑咖啡加白煮蛋,因此午飯總是十二點前吃。
這一日,為了等阮夏共進午餐,開了一上午會的傅岳餓到了快一點,卻只等來了阮夏派出的阿姨。
餐盒裡倒有她手寫的字條——【傅先生,午飯要好好吃^-^】
比起當年恨不得一天在他面前晃十回的她,這一次的誠意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傅岳猶豫了一下,主動發了條微通道謝。
然而前一天還秒回的阮夏,直到他下班也沒再發回來。
別說當晚的安眠曲,她連第二天第三天的午飯都沒送。
直到黎錚把江以蘿的朋友圈截圖給他看,傅岳才知道,阮夏陪著江以蘿去了日本選海水珍珠。
雖然對她的脾氣了如指掌,但如此時冷時熱,傅岳依舊適應不了。
……
阮夏回來的當天,還沒顧上補覺,就被江以蘿拉去參加珠寶拍賣會。
早晨趕飛機起得早,進會場時,她哈欠連連:「江總,人家都是一男一女結伴,你帶我過來,人家會懷疑我們的性取向,以為我被你包養。」
「為什麼不是你包養我?」
「因為你比我高十幾公分,還打扮得如此中性。而且你本來就是霸道總裁,我是拿你工資聽你差遣的打工妹。」
江以蘿哈哈一笑:「等下你看上什麼,三千以內,我拍下來送你。」
「三千以內來拍賣會拍珠寶……」阮夏正想誇江總大手筆,聽到不遠處的喧嘩,一扭頭竟看到人群的中央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替粉絲簽名。
司菲?
雖然沒見過本人,但她在網上搜索過無數次這個人,每一張司菲曝光的照片她都看過,絕無認錯的可能。
和江以蘿稍稍交待了兩句,阮夏便沿著司菲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惜卻沒再看到她的身影。
阮夏抓住路過的工作人員,得知拍賣行確實請了司菲過來暖場,頓時後悔出門前不該磨蹭,竟生生與找了幾個月的人擦肩而過。
她情緒低落,無心再進場,想給江以蘿打通電話說先走一步,又記起手機丟了還未來及買新的。
阮夏離開宴會廳,路過酒店大堂的洗手間時,司菲與助理恰巧從洗手間出來。
看清距自己僅有十餘米的那個穿裸粉色無袖褲裙的優雅女人,阮夏腳步一頓。
不等阮夏出聲,司菲便感受到了來自她的灼灼的目光。
司菲原本正與助理聊天,側頭看見阮夏,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淺笑,眼神逐漸由溫和轉為冰冷。
「司菲小姐,您好?」阮夏沖她笑了笑,走了過去。
助理見狀上前一步,皺著眉擋在司菲前頭:「不好意思,簽名合影時間已經結束了。」
「我不是來要簽名合影的。司菲小姐,冒昧地問一句,我們是不是認識?」
司菲面露疑惑,用探究的眼神掃了阮夏幾眼,思索了片刻才傲慢地搖了下頭。
見司菲和替她背著琴盒的助理轉身欲走,情急之下,阮夏提高了聲音:「你真的不認識我?」
司菲看見她后這周身的敵意哪裡像不認識?
分明就是熟人,但只怕是敵非友。
發現司菲壓根不準備搭理自己,阮夏又說:「幾個月前,我遇到車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有過節,如果有,我跟你道歉……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我們聊兩句,我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
聽到「車禍」、「失憶」、「過節」,看到司菲臉上的厭惡和不耐煩,助理更警惕。
她招手叫來保安,請他們替司小姐攔下這位莫名其妙的「粉絲」。
阮夏被保安拉住,只能看著司菲和助理離開。
與「過去」失之交臂,一連兩三天,阮夏的心情都格外低落。
秦婧幫她買了新手機補辦了電話卡,她也無心打開微信騷擾傅岳。
直到聽說江以蘿和黎錚訂婚的消息,阮夏的聲線才因太過驚訝而歡快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珠寶拍賣會那晚,他突然跟我求婚……喏,這是鑽戒,是不是亮到閃瞎眼?原來早在我們最後一次吵架前,他就把求婚戒指快遞給我了,我以為是別的,沒拆,直接扔垃圾箱了,還好又找回來了。對了。他還主動找我爸爸求和呢,明明是我爸爸做錯再先……」
「拍賣會前一天你還說絕不原諒他……要不是你喝多了我拖你回酒店,我的手機也不會丟!」
一臉幸福的江以蘿恨不得連瞳孔都變成了粉色的愛心,只顧抱著戒指傻樂,哪聽得進阮夏的抱怨。
因為看不慣黎錚,想令他多煎熬幾日的阮夏自覺前幾日勸江以蘿別太快服軟的話完全白說了,一臉恨鐵不成鋼。
感受到好友的怨念,江以蘿討好地一笑,邀請道:「為了慶祝我們訂婚,黎錚請大家去島上的度假山莊玩,你也去吧?」
「不去,沒勁。」
「傅岳好像也去的。」
阮夏立刻來了精神:「是好像還是一定?」
「如果我拜託黎錚,說不定能變成一定。其實我家黎寶寶很可愛的,哪裡變態了,不准你以後再講他壞話。真不明白,你們連話都沒講過幾句,為什麼會互相看不順眼。」
「互相?」阮夏挑眉問。
那麼說,老狐狸也講自己的壞話了?
江以蘿自覺失言,乾笑了兩聲:「黎錚說你和傅岳很配來著,你喜歡傅岳的話,我們幫你創造機會?」
「謝謝啦,不需要。自己追更有趣。」
送走江以蘿,阮夏打開微信,看到數日前傅岳發來的那條道謝微信,立刻回了個「愛心」過去。
【真想謝我,明天就一起吃午飯。】(.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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