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奇怪的老頭
盛夏的一天,在北京潘家園的一家小古董店裡來了一位身材矮小,身穿白大褂的老頭,像是剛進城的鄉下人,懷裡還抱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六個月大的嬰兒,顯得一臉的謹慎。這時旁邊正在招呼客人的小夥計向他打了招呼就繼續忙他的,顯然這位客人要比他這個老農民重要。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討價,那位客人手裡拿著一個青花瓷瓶,不時的給小夥計比劃著。小夥計看上去不大但顯然是跟過師傅的,對瓷器也是有些了解的。他們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看要把老頭懷裡的小孩給吵醒了,老頭有些按奈不住了。
老頭走上前仔細的看著這個瓷瓶,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轉身對那個賣家說到「大兄弟,2千塊錢你收下吧,走吧」那人也轉身對大怒對老頭說道「你這老頭比他還狠,他處五千你竟然說2千,你誰啊你。2千?你開玩笑的吧。我這可是官窯的,雖不是上品但也不是殘次品,你看看這胎質,你看看這釉色咱這可不是贗品。」老頭不慌不忙的接過那人手裡的瓷瓶說道「這瓶子的底怎麼那麼老啊」此話一出,那人的臉色立馬變了,慌忙搶過老頭手裡的瓶子「老東西當然老了」老頭又對那人說道「小夥子,2千塊不少了,夠我們這些老農民過好長一段時間了」那人看了看老頭表情顯得不太自然說道「2千就2千吧,看在這老大爺給你說價的份上。」小夥計開心的笑道「謝謝哦,我這就去給你拿錢,謝謝大爺。」隨後那人就拿了錢很不情願的離開了店。
小夥計一邊向老頭倒著謝,一邊請老頭坐下。這時老頭對小夥子說道「年輕人,你覺的那瓶子怎麼樣值嗎」小夥計答道「值啊,大爺沒想到您這麼會講價,我仔細看過了這瓶子是個真品,雖貨色不是上等但2千錢快已經很直了」老頭又問道「你是怎麼看這瓶子的啊」小夥計得意道「這嗎,是師傅教的,你看著胎質,釉色,底款就行。不過現在做舊的技術太高了,胎質釉色很容易做出來。我是從這瓶子上的牛毛紋斷定的」老頭聽完悠了悠懷裡的孩子說道「你應該年紀不大,看不出來是應該的,就算是讓你師傅來也得看上好半天。年輕人你看看這瓶子的底上的釉色和瓶身上的釉色有什麼不一樣啊」小夥計拿起來看了看說道「沒什麼不一樣啊,難道這瓶子有問題?」老頭又說道,「這瓶子底上的釉色要比瓶身的釉色舊的自然,還有瓷器上的牛毛紋多是多年的磨損,一般是淺淺的,而且大多都不規則,遍布全身。而這個瓶子就不是,你看牛毛紋要深的多,而且很規則,只有這底子是淺的,還有這釉色,胎質也是做出來的。怎麼做的,你讓你師傅看了他會告訴你的。」
小夥計不太高興的對老頭道「大爺,您竟然知道還讓我買啊」老頭笑道「沒事,我說這瓶身是做的,可沒說這底也是做的,這底是真的。只是一般很少會把底接上,你回頭找一普通賣家至少能掙個倍數」小伙臉色又由陰轉晴了笑道「原來大爺也是個行家啊,看看以後要更加用心才行。還沒問大爺您是來賣東西的吧」老頭臉色沉到說道「不,我是來送東西的。」小夥計不解道「送東西」老頭一臉難過道「對,送東西,我要把這孩子還有這塊玉牌送給你們的老闆」
小夥計看了看老頭懷了的孩子,還在熟睡,好像世界是安靜的剛剛的爭吵不曾存在一樣。孩子被老頭緊緊的抱著看不出是男還是女的,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對他的重要和珍愛。小夥計看了看那塊玉佩,他很奇怪。這塊玉大概有兩個指甲蓋大,從玉的包漿和內沁來看像是塊古物,但一般的玉都是裝飾或把玩用的,很少會在上面刻那麼多字,字還是那麼小,好像在傳達這某種信息。小夥計聞了聞這玉。玉沒有刺鼻的化學氣味或者單純的土氣味,是說明這玉是真貨,而且這玉出土有一段時間了。這塊玉背面的紋飾甚是精美,線條細膩流暢,可以和中國現知的任何一塊古玉牌媲美。可是奇怪的是這玉上的線條看是為了美觀才那樣雕刻的,但似乎有什麼規律。不知是自己的學識太淺還是做玉的人獨具匠心,小夥計看這玉的紋飾和形狀愣是沒看去他是那個年代的。
小夥計疑惑的對老頭說道「大爺,您這是為什麼啊。這孩子我們可是不能收啊,師傅不在我可做不了這個主啊,看在你老剛幫我的份上您有什麼難處給我說我能幫你。」老頭搖搖頭一臉難過說到「你還是收了吧,要好好待他啊,你師傅可以讓你獨自收瓷瓶可見你師傅對你信任與栽培。你對你師傅說將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下地,這玉佩你千萬不能賣,這是這孩子唯一的信物了。」說完老頭就把孩子給了小夥計,小夥計本想說些什麼但看見老頭無奈的眼神,小夥計就不再說什麼了抱著孩子。老頭看了看孩子緩緩的把玉佩掛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撫摸了撫摸孩子又對小夥計說道「回頭給你師傅說最近雷子不安分,讓他先歇歇」說完老頭就轉身離開了店鋪,這是小夥計叫道老頭說到「還不知這孩子叫什麼」老頭回過頭了說到「這孩子的爹媽給他取的名字就琪詩,姓嗎?就隨你們吧。」說完就步履蹣跚的離開小夥計的視線。這老頭究竟是誰?他怎麼知道這些?一個鄉下人竟然懂古玩鑒定?這一切都讓小夥計疑問叢生。
小夥計看了看懷裡的孩子,他是個男孩,長的眉清目秀的,很可愛。小夥計試著悠了悠孩子,這時孩子醒了。孩子並沒有哭只是瞪著這眼睛望著他,彷彿在好奇他的存在。小夥計看著他想到自己的身世,不覺間對他更是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