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傳說中的趙師傅
這時小店的門外進來了一個四十幾歲,看上去頗有學者風範的男人,一臉的心事。這時琪文迎了上去「楊叔叔你回來啊,怎麼了,生了什麼事了」
胖子也迎了上去說道「是啊,子青,怎麼了啊。」楊子青抬起頭來說「琪文,你不用去河南了。」
這時胖叔和琪文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回了回神說到「今天我看了一個瓶子是明代官窯款的,旁邊有這麼兩句詩『梅花送君子,以玉點江山』而持這瓶的人是個河南人,他說他是從一個道上的人的手裡買來的」
琪文和胖叔有些驚訝,這瓶子上有字這本身是很少見。一般來說古代的瓷瓶上多以山水和人物風景為主,花鳥也很常見,就是這帶字的只有寥寥幾個,也基本上都是應景題詩之作。
明代官窯款的帶字的瓷瓶他們就更是沒見過,但他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持瓶的是河南人就不讓琪文去河南,楊子青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說到「這持瓶的是個大學教授,他也對瓶上的字很感興趣,從得到他起就開始研究,他從老一輩的道上人那裡知道了一件事,二十幾年前曾經有人見過一塊梅花玉,持玉的是道上一位很有威望的老頭,這個老頭很奇怪雖然他精通到斗這行但他卻從未下過地,平常就以種地和幫別人鑒定明器為生,可以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老頭沒有什麼親人只有一個兒子但後來不知何故,兒子突然失蹤了,之後老頭和他兒子唯一的親骨肉也一起失蹤了。
隨後再也沒人見過那塊梅花玉。於是那個教授拿出畢生積蓄來尋找這塊玉和老頭以及他的孫子,懸賞一百萬。他覺得這塊玉肯定和這個瓷瓶中的詩有關,也一定隱藏著什麼。這件事道上的人都已知道了,很多人都想要這一百萬,這等於說在道上了張通緝令。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老人的孫子就是琪文,而琪文的那塊玉就是梅花玉。」
琪文不覺間心頭一震,胖叔更是感覺背後一涼。胖叔深知能幹倒斗這行肯定都是有背景的,有些甚至都是亡命之徒。
胖叔之所以能在這行平安,那是因為他老爹是道上一個團伙的頭目,但後來還是在一次倒斗時失蹤了,換句話說有可能是被同夥黑了。這次琪文竟然成了這群人的目標這讓他甚是害怕。
胖叔對楊子青說到「你看出那瓶子和這塊玉的關係了嗎?這老頭沒事在道上打聽這事幹什麼。」
「除了提到這『梅花玉』這三個字之外。我沒有看出他們的聯繫,這個瓷瓶是萬曆年的,是個真品。這個老教授已經回河南了,那個瓶子也一塊帶走了,他說賣給他瓶子的那個人說這個瓶子是一對的,另一個他送給了一個道上姓趙的老頭。
這個老頭早年間是道上很有威望的倒斗行家,後來突然間金盆洗手靠幫人看風水,幫倒斗的指路為生,他倒的斗就都是他指的路。現在那個教授在找這個姓趙的老頭想看看那個瓶子,據說那個瓶子上還有一句詩,而且他還聽說這個趙老頭認識這個持玉的老頭。我擔心萬一當年琪文的爺爺告訴他玉和琪文在我們這,他再告訴道上的人那麼他就危險了」
「應該是趙小石趙師傅。」
「你認識這個姓趙的老頭?」楊子青有些驚訝。
「當然了,他已經金盆洗手快3o年了,今年應該快7o了。不僅現在道上的人沒幾個人認識他,就連我們那一輩的人也很少有人見過他,我老爹就是和他倒斗是失蹤的,他也是我老爹失蹤后金盆洗手的。
不知道怎麼他對我特別照顧。他老人家現在在湖南的邊上的小山村理悠閑自得享受生活呢」那你趕緊過去看能不能把那另一個瓶子弄過來,不讓他落在別人的手裡。
順便探聽看看他到底知道不知道琪文在我們這。」楊子青一臉的著急,胖叔立刻答應下來明天就啟程前往趙師傅那。琪文怔怔的坐在那,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很不可思議也很好笑,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說不定他還能帶自己見到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好笑的是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古瓶子而遭到一群亡命之徒的通緝。
胖叔從店回家開始整理衣物準備明天的行程。琪文也來到胖叔房間幫他收拾,「胖叔,對不起啊。害的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跑那麼遠。要不我和你一塊去吧,」
胖叔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衣物對琪文說到「說什麼呢,你胖叔我還年輕呢。告訴你你胖叔我要不是你和你楊叔叔攔著現在說不定還在哪個山溝里勘察地形踩點呢。不過你們也是對我好,畢竟干這行的沒幾個好下場,趁早收手也是個好事。
你小子還是在這呆著吧,我可不能保證你小子去了還想回來,說不定就留在那調查自己的身世了。告訴你我就你一個好侄子你要是不回來誰給我和楊叔叔養老送終啊。得,該給你問的我都會幫你問。有需要你胖叔會幫你的。跟我去?你小子打什麼算盤我會不知道」
琪文被胖叔看出了用意說道「你說他真的會知道我是誰嗎?」「這我不太肯定,不過如果你爺爺真的是那時候道上的人他應該認識。趙師傅在道上是很有威望很有人脈的,他的身世背景是很詭秘的。」琪文有些好奇了,怎麼個詭秘法。他知道倒斗的大多都是世家,這個趙師傅既然懂風水能斷**,還會看明器那他一定是個世家。
既然是世家那有什麼詭秘的身世?琪文又問道「那他有什麼身世背景啊,難道比你這撿來的侄子更奇特啊」
胖叔淡淡的笑了一下「你跟他比那真叫小巫見大巫,你胖叔今天就告訴你,讓你啊,也知道知道這道上的稀奇古怪的事多著呢。」
胖叔躺在床上說道「我也是聽我那失蹤的老爹說的,你聽過『湘西趕屍』沒有?」琪文搖搖頭說道」難道他是干這的,我以為這只是個傳說呢」
「他不幹這,他祖上是干這的,一直到他爸爸那一輩才改行做了倒斗這行。不過趕屍和倒斗有很多都是相通的,都要膽子大懂風水懂地理。這湘西趕屍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聽我老爹說趙師傅家是從唐朝末年就開始了,每一代都要有一個或多個人來做這行,而且傳男不傳女。據說趕屍這行挑選傳人是很嚴格的,要必須有方向感因為這趕屍都是夜間趕路,而且不能進村都是沿著村子邊上偏僻的小路走。
趕屍人都會幾種功法什麼『啞狗功』『站立功』等等很多,這趕屍的也有『三趕三不趕的說法』所謂的三趕就是被砍頭的(要將頭和身體縫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可以趕。因為他們都是被迫死死的很不服氣,又思念家裡的親友所以只要用符咒將魂魄購回來封在屍體內用法術驅趕就行。三不趕是病死的、投河弔頸自願而死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不能趕。因為病死的一般魂魄都被閻王勾走了,而投河死的一般都是河中的冤魂纏上的,如果硬勾回來會影響投胎輪迴,這雷打火燒的一般都是遭天譴肢體不全不能趕。
在湘西一代都有一種叫『死屍客棧』的地方供這些趕屍的人歇息,這種客棧一般也是白天關門晚上營業。趕屍的人快到地方的時候會通知死者家屬將一切準備好到時半夜再舉行入棺式,全程必須有趕屍人做不得任何人插手,以免驚屍。解放後有一些專家專門的對湘西趕屍進行了解密,說是什麼用人背著只是因為外邊的黑袍太大遮住了底下背屍的人,我老爹他說他也曾經問過趙師傅,趙師傅當時什麼都沒說,只嘆了口氣。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這趙是師傅的爺爺是在趕屍時抱回來的。」
「什麼,他爺爺是抱回來的,怎麼會這樣,趕屍時撿的孩子?。」琪文驚訝道。
「其實他們那的人管趕屍叫走腳。聽說他太爺爺那會村裡人大多都對走腳的人有忌諱所以就沒人肯嫁給他,眼看這要光棍一輩子,沒人送終了,有一天他們村裡人突然現他走腳回來時竟帶了個孩子,這孩子還長的眉清目秀的,村上的人都很不解的問他太爺爺他太爺爺只說是在路上撿的,但你想誰會把長的眉清目秀的男孩仍在偏僻的小路上。於是那時他的村上有人說這個孩子就是他走腳的屍體所生的。因此以後除了找他們走腳的人其他的沒人再敢給他們來往了。他們家在當地是很忌諱的,不過很奇怪,他們卻從來沒有過離開那個地方的打算。
我和趙師傅只見過幾次面,但他挺照顧我的,當年還和我老爹和過伙,我老爹的失蹤他也肯定知道點內幕,很早以前我就想讓他搬出來和我一塊住但他拒絕了。」
說完胖叔翻個身對著琪文「你小子和他比算什麼啊,你這小子從小想什麼,動動手指頭我就知道了,早知道當年就對人說你是我親生兒子了。」
「胖叔,我已經把你當爹了,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都長什麼樣,會不會和你幫我一樣。我也好奇這塊玉到底有什麼特殊的,連楊叔叔都看不出來。」
胖叔笑了笑就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琪文也幫了他整理裝箱。「我說你小子真是我和你楊叔叔一起養大的,開心起來真他***能貧,這心裡有事了還真能裝。」琪文只是淡淡的對胖叔笑了笑就開始整理東西。琪文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胖叔抱養的孩子。
他也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缺少親情。只是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身世到底什麼原因會讓一個老頭抱著孩子從鄉下來到城裡的古玩店送養孩子,他無數次的幻想著自己親生父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