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異像
這是一片神奇的大陸:東部,平原浩瀚,森林茂密。南部,高山座座,湖泊點點。西部,沙漠成片,飛沙走石。北部冰雪皚皚,颶風呼嘯。大陸中部:北邊,草原平坦,碧綠連天,南邊,高原迭起,山脈連綿。
村子前面是一個橢圓形大池塘,直徑一百多丈。池塘里鴨鵝嬉戲,魚兒翻飛,蜻蜓戲水,荷花朵朵,一派和諧繁榮的鄉村水色。池塘中間有一小島,島上春色嫣然,群花簇擁。小島中間有一個古井,是村民取水飲用之處,井水甘甜可口,清涼宜人。
黃昏將至,此時已有炊煙裊裊生起,野外勤勞耕種的人民也陸續歸來。
山村五裡外的地方,有一片丘嶺,由許多小山嶺組成,佔地一千多畝。丘嶺上樹木林立,野果遍地,奇花異草,竟相綻放。樹木林立的地方,同樣也是墳墓林立的地方,因為此處山水極好,丘嶺旁邊是一個方圓三十多里的半月形小湖,此嶺便是繞湖而生,具有眾星供月之相。
此時是黃昏時候,天色也然灰濛濛。林中只見一牛娃,悠然躺在草地上,口裡含著竹葉,正吹著不知名的小曲,悠然自得。突然,「啪」的一聲巨響,平地驚雷,緊接著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嚇得牛娃就地打了兩個滾,嘴裡直嚷嚷:「哇呀,打旱雷了,跑呀。」說完立馬趕牛,這就要回家去了。隨著那驚雷的響起,西邊天際已然烏雲滾滾,直往東來,片刻之間,竟已滿天密布,天逐漸黑了下來,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丘嶺的另一處,有一背包的少年也正往回趕。他叫莫仁,名字有點俗,不過你可別小看他,他就讀『五山文武學院』,年方十六已經從那所學院畢業,他是學院里的尖子生,無論文武,那都是中上水平。此時已是學成歸來,,正是要回鄉探望父母,適時再去遊歷天下,創下一番作為,好回報父母。因天氣突變,雷聲轟鳴,不得已加快腳步,趕緊回家。
陰風蕭蕭,吹著黃土地面,一時間塵土飛揚,莫仁半閉著眼睛急速前進。忽然,眼前白紙飛揚,擋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座新墳,墳上插滿了兩尺長的白紙條,墳前也堆滿了未燒完的紙錢,炮竹炸過的碎紙遍地都是,風一吹,滿天紙屑,全往莫仁這邊打來,弄得他滿身都是紙片。「呸呸。。晦氣,真是的晦氣」。一邊說著,一邊利用學來的功夫,稍一提氣,腳下一點,幾個空翻,輕輕飛過那座新墳。
再說那牛娃,因為天變,顧不得許多,吆喝著牛群往村子方向猛趕。此時天已漆黑,看不見路,全靠著怒吼的閃電,偶爾閃耀,勉強照亮著回家的路。又是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呼嘯著劈在不遠處的大樹上,「啪」的一聲,竟然把兩人合抱的大樹從中間一劈做兩半,轟然倒下。牛娃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做在地上,冷汗直冒。牛群受驚,後腿揚起,剎那間跑得無影無蹤。
看見此景,牛娃雙腳踢地,兩手手背蓋住眼睛,哇哇哭了起來,一邊哭嘴裡一邊嚷嚷著:「娘啊~娘~你在哪呀,我好害怕呀,牛...牛!不見了,哇~」此時,莫仁也正在不遠處,看見驚雷劈倒了大樹,眉頭皺了皺,一種不安的心理油然而生,不禁加快了腳步,朝家裡奔去。
天昏地暗,陰風怒吼,驚雷交加,瓢盆大雨,傾斜而下。離丘嶺半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其狀形似馬鞍,中間凹,兩邊突起,當地人便把它叫做馬鞍山。山上有一樵夫,見天氣異變,正準備挑著柴火下山,誰知道大雨說來就來,便找了一處大石縫躲雨。掏出煙斗,裝上煙絲,點著后猛吸了一口,嘆氣道:「哎~變天了,恐怕~~」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巨響,頓時被閃電擊中,硝石紛飛,身體被彈起丈余高,摔下山去,生死不明。
丘嶺中的牛蛙被雨淋了一氣,冰涼刺骨,眼看受不住了,顧不得害怕,立馬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村子里走去。路過一處墳地的時候,因為心理恐懼,不經意間瞄了一下,那是一座孤墳,長滿了雜草,好似很久沒人打理過了。正瞧著,突然「哇啦~」聲響起,只見那孤墳竟然瞬間往下陷落,露出一個直徑丈許,五尺深的的大坑,坑裡棺材板已完全腐爛,唯見那泛黃的骷髏架慢慢淹沒在那污水中。牛蛙看見此景,腦袋轟的一聲失去思考,全身毛髮直立,雙眼無神。短暫的停頓后,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嗖的撥腿就破,邊跑邊歇斯底里的尖叫:「鬼啊,鬼啊~救命啊,鬧鬼了,娘啊,你在哪啊,快來救我呀,有鬼啊~~」。
莫仁這邊,因為是學武之人,身體雖然瘦小,但也是個學武之人。此時已然淋得像個落湯雞,全身盡濕,周體發寒,卻也不在乎。村子也遙望在即,腳步不禁慢了下來。忽然聞見背後有呼喊之聲,回頭望去,隨著驚雷閃耀,只見一個瘦弱的小男孩,嘴裡嚷嚷著「有鬼」,急速往莫仁這邊衝來,速度之快,駭人聽聞。此人便是牛娃無疑!接近之時,牛蛙沖著莫仁大喊:「仁哥,快跑啊,有鬼啊,鬼來了」。也不等莫仁應答,自顧往村子方向衝去,一會兒就沒影了。莫仁不禁嘆道:「哇,飛仔,有潛質,速度不亞於我呀。」說完也急忙往家裡趕去。原來此牛娃叫莫飛,十歲,村裡一名普通小孩。
莫仁一家四口,有一個十二歲妹妹叫莫梅。家中不窮不富,耕種為生,勉強屬於中等家境。此時正是晚飯時間,知道莫仁今天學成歸來,一家人聚在桌邊,正焦急的等著莫仁回來準備吃飯。眼看天氣突變,也知道莫仁帶傘了沒有?這時,只聽聞一句「我回來了。」一家人立即興奮莫名。第一個衝上去的便是妹妹莫梅,嘴裡興奮的叫道:「哥,你回來了?給梅梅帶回來了什麼好吃的啊?」
母親見兒子渾身濕漉漉的,立即上前,拿了條幹毛巾,一邊給莫仁擦頭髮,一邊說道:「哎呀,看你,都淋濕了,趕緊去洗一下,吃飯了,娘看見下雨,估摸著你一會肯定會被淋濕,早給你準備好了熱水」。莫仁接下毛巾,看著父母安慰道「爹,娘,沒事,你們的兒子壯著呢。」「這孩子。」父親嘆道。「那我先去洗洗,你們先吃,不用等我了。」說完放下背包,準備洗澡去了。妹妹莫梅嬉笑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哥,快點呀,我還等著你給我禮物呢。」
洗了一個熱水澡,頓時舒服多了。吃過飯,一家人便聚在一起閑聊,父親躺在床上,母親和妹妹則圍著莫仁坐在一起。閑聊中大家大都是問起莫仁學院的生活,莫仁眉飛色舞,添油加醋把自己在學院的生活大體講了一遍,聽得從人的情緒都跟著莫仁潮起潮落,唏噓不已。
窗外的雨還是淅瀝哇啦的下個不停,偶爾電閃雷鳴,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莫仁他們正談到興處,忽聞「啪」的一聲,緊接著轟隆聲伴隨磚瓦的落地聲連綿起伏。莫仁的父親竟被彈起,滾落下床,其他人也感覺到一陣電麻。莫仁趕緊過去扶起父親,大家異口同聲,焦急的問道:「爹/他爹,您/你沒事吧,快這邊坐。」莫仁的父親站了起來,鬆開兒子的手,彈了彈身上的塵土,輕聲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變天了,哎~」
莫梅問道:「爹,怎麼了?」「你們看。」說著莫仁的父親指了指窗外。大家聽完都朝窗外看去,只見村子中間那一棵幾百年的榕樹此時已被雷劈做兩半,倒向兩邊,還壓到了附近的幾座房子。一會兒,人頭晃動,有好些人已經披上雨具,準備搶救傷員去了。莫仁的父親看著,頓時也心裡著急,抓起了掛在一邊的蓑衣,往外就走,嘴裡還說道:「莫仁,走,我們去幫忙,其他人呆在家裡別亂跑。」莫仁應了一聲「恩。」也抓了一件蓑衣往外跑去。莫梅和她母親忙道:「你們小心啊,注意安全。」「知道了。」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暴雨連綿,閃電襲擊,雷聲隆隆,古樹遭殃,村民受傷。忙碌到了半夜,終於無事,收拾東西睡覺去。
第二天,爆炸式新聞更加令人不安:拇指山上百獸齊吼,鳥類盤山飛繞不歇。村前池塘里的水鮮紅如血,從未乾固過的古井滴水不見。馬鞍山腳下焦黃的屍體,塌陷的墳墓,被劈成兩半的大樹,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呢?眾人心裡有了一種不寒而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