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筆勾銷
致軒只是下意識的喊著曉曉的名字，聽了耳邊的呢喃聲慢慢睜開了眼睛，眼裡帶著道道血絲，黝黑的眼仁帶著迷茫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手從握著放在自己臉上的小手鬆開，一隻手探向眼前如玉的容顏，摸上那帶著微涼的皮膚，不舍的摩挲著。
「曉曉，曉曉……」
「我在呢，我在這裡呢，好了閉上眼睛睡覺吧。」
曉曉拿手捂上致軒眼睛，希望他能睡著，不要用他那雙帶著受傷的眼神看自己，那眼神太脆弱，脆弱到讓自己心都疼了起來。
「曉曉，你和他走了……」致軒說著，急忙落下捂在自己臉上的小手，眼裡帶著點驚慌，直到又看見自己面前的那張小臉還好好的待在自己面前才不再那麼慌亂，眼神卻透過面前的面孔看到了兩個人一起走向另外一個人家裡的身影，然後轉換成在他家裡，自己打電話她沒有接，然後關機了，然後，然後呢……
「致軒，我在這裡呢……」
曉曉看著致軒迷濛的眼神更勝，只是眼裡卻帶上了怒氣，不由焦急的喚著他。
他朝著自己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可是曉曉說今天要送給自己一份禮物的，自己，不是他，怎麼反而去了他家，又給自己打了電話，說了地址和時間，為了告訴自己他們在一起嗎？對了，然後，然後她進了卧室，他拉了窗帘，再打電話還是關機，還是關機……
「你為什麼和他去了，為什麼？」
致軒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猛然間拉住曉曉轉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手上緊緊的握住了曉曉兩隻手腕，緊緊的握住，甚至能看清上面的道道青筋。
「啊，疼……」忽然間換了位置的曉曉還沒等反應過來，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叫出了聲，看著自己身上面色猙獰的人，眼神狠狠的瞪著自己，太陽穴和額頭上爆出了青筋，咬著牙，恨不得吞了自己的樣子。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可以直接說，直接說就好，這麼久我早知道不對勁了，你幹嘛不告訴我，幹嘛非要我親自去看？」
致軒的雙手改握住曉曉的肩膀，邊吼著邊使力搖晃著身下人兒的肩膀，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泄出來，讓身下這個帶給自己無限傷痛的人也能體會到自己心裡的疼，自己疼到手心都跟著痛的那種無奈和心痛。
曉曉看著致軒有些狂的臉，心裡真的有些怕，可是握在肩膀上的手狠狠的扣進了肉里，不由疼的自己額頭上冒了冷汗，伸出雙手放到身上這個有點失去理智的人的胸膛上，希望推開他以換得一點兒喘息的空間。
致軒正喘著粗氣，腦海中還迴旋著那一幕幕讓自己心都在流血的畫面，那沖著別人展開的笑顏，那個人帶著得意的笑拉上窗帘的動作……
然後，身下的人一臉驚慌的使力掙扎推拒著自己，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這樣對自己，自己就如此的讓她厭惡嗎，已經到了不能近身的地步了嗎，那為什麼，他就可以，他就可以？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他就可以？……」
伴隨著他聲聲低吼的是「刺啦」一聲布錦撕裂的聲音。
致軒的面龐已經有些扭曲了，內心的哀傷狠狠的啃食著他的理智，啃食著他心頭最柔嫩的那塊地方，讓他想撕碎眼前的一切，想撕碎這深深傷害自己的人，腦中一幅幅畫面紛亂的劃過，有過去的，現在的，上輩子的，小時候的，最終再次定格在她揚起頭看著那人露出如玉的笑顏和那扇拉上的窗帘……
曉曉身上那件新買的睡衣瞬間變成兩片不規則的布料然後被他的大手扯落扔到了床下，曉曉眼神驚懼的看向了身上的那個人，眼裡帶上了慌亂。
「致軒，致軒……」
曉曉用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可是他現在已經紅了眼，剛剛喊了兩聲，上身的小衣已經離體而去，被伸向身上唯一一件衣物的大手阻擋住了口內還未說出口的話語，喚回自己意識的是又一聲衣物碎裂的聲響。
曉曉雙手抱在自己的身前，看致軒跪坐了起來，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還好，還以為他真的喝的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了呢，趕緊爬起身體，拉過被子遮上身子縮靠到了床頭，再抬眼，卻見致軒已經脫掉了自己身上僅剩的那兩件衣服，不由心裡驚跳了兩聲，再看他的臉，一臉平靜，不知道喜怒的樣子。
「致軒，致軒……」
致軒挪身上前，一把拉過錦被，空留曉曉縮著身子坐在床頭，甩開手裡的被子，另一隻手已經搭上了曉曉縮在身前的兩隻腳踝，一使力曉曉尖叫一聲，人又一次被他壓在了身下。
「致軒，不要……」
那帶著驚慌的聲音消失在了對方灼熱的唇里，只余幾聲破碎的音節，曉曉一時楞然，不知事情怎麼就忽然演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兩手慌亂的扶上致軒的肩膀，想要推開他喚回他的理智，可能是感覺到身下小人兒不大老實的推拒，伸手握住兩隻帶著紫紅色手印的手腕拉高到頭頂，用一隻手扣住，越是感覺到她的掙扎越是使力握緊，一隻手順著手腕滑到身下人兒圓潤的肩膀，留戀不已，然後摸向靠在自己胸前的兩團綿軟，握住，輕輕揉捏，換來身下人兒一聲嚶嚀，不由身子輕輕顫動了一下，口內唇舌更是渴求的纏著對方的丁香小舌和自己糾纏、舞動。
曉曉慌的不行，看著致軒閉著眼睛一副根本就沒有清醒的樣子，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兩隻手又失去了自由，微微弓起身子扭動著想拜託身上的沉重，致軒感覺到身下人兒不大老實的扭動，卻更是勾起了自己心裡的火熱，不由把握在胸前的大手探向腰間，握住，曉曉一時不能使力，停了下來，感覺腰間的手卻又向身下滑去，大急，開始努力的掙扎，致軒卻把頭上握著她兩隻玉腕的手挪下來來環住她的細腰，嘴唇吻向她的脖子，另外那隻探下身下的手已經到達了那片神秘。
「致軒，你別這樣，致軒，啊！……」
曉曉驚喘一聲，忍受自己身體忽然被探入的不適，止住身體，僵在那裡不動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直到那帶著點粗糙的手指開始移動才慌慌的推著伏在身上的人兒，可是他又怎麼是曉曉那小胳膊可以推得動的。
「嗚，不要……」
致軒此時微微抬起身子，眼裡帶著火熱，眼睛映著燈光，黑亮黑亮的，抓住又想翻身逃跑的小人兒，拉過那雙滑嫩的雙腿握在身體兩側，看著她慌亂的閃躲間那兩團跳動的白皙，不由黑眸中漸漸染上血色，握上她纖細的腰肢，俯下身吻上那柔膩的綿軟，曉曉口中輕哼一聲，兩手搭在他的雙臂上想要掰開他的鉗制，等到現自己的腰身被他托起想要抬頭看他的動作被一股撕裂般的刺痛打斷，口中逸出嗚咽之聲，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感覺身體的刺痛和他壓抑的低吼，停住身子不敢動，等著身體那般劇痛稍稍平復，不想，握住腰上的手更緊了些，身上的人慢慢退出，又一次將自己撕裂，曉曉終於忍不了了，一晚上的擔心，一晚上的愧疚，全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委屈的淚水不停的滑落，死死握在致軒胳膊上的小手指甲已經扣進了他的肉里，淚眼朦朧中看他眼神幽暗的盯著自己的臉，不由氣憤的開始奮力掙扎，不想他俯下身子，以體重的優勢壓制住自己的掙扎，灼熱的唇吻上自己緊咬住的唇瓣、頰邊、耳側……
曉曉兩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身體疼到麻木，可是還能感覺到那麻麻的疼，哭到不想哭，可是還是會流淚，身體疲憊的隨著身上的人起起落落，終到窗邊隱隱泛出白光前疲憊的睡去。
二天一早，致軒抱住頭，蜷了自己的身子，不覺呻吟出聲，頭疼欲裂的滋味，任誰也不想去感受，真的是太難受了。掙扎著坐起來，慢慢挪動著身體靠向床頭，一手扶著頭一手支著床邊坐好，揉了揉疼的太陽穴，伸手摸向床頭櫃拿過杯子灌了一杯子涼開水，長舒了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看見床邊裸著肩的小人兒，再看那小臉，白白的，睫毛顫動著，伸向小臉的手卻因那小臉上的道道淚痕而僵住，不由皺了眉頭。
曉曉聽著身邊人微微的呻吟聲，意識漸漸清醒，睜開眼，正看見致軒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想起昨晚，曉曉也冷了臉看著已經坐起身的致軒。
一時兩個人都不說話，致軒的眉頭越皺越緊，神情也逐漸冰冷，曉曉則是看著面前的那張冷臉本來氣憤不已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就那麼靜靜的互看著，終是曉曉定力不足，先垂下了臉，伸手探向床邊拿起致軒的那件襯衫，在被中套上了自己的身體，起身去了客廳的衛生間。
致軒看著她一臉淡然的神色，握緊了身側的拳頭。
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