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我們可以試試
和趙主任請了假，得知是因為霍語的官司要出庭，又得知打這個官司的人是白淺淺，趙主任欣然同意了，那表情恨不得是我要替我去一趟。
趙主任特意叮囑，不能丟了醫院的臉。
感覺壓力好大……
下班開著陸聶的那輛車回了溫先生那邊。
既然有車，為什麼不開呢？
上次陸聶在，感覺還有點保障。現在他不在，我開的反而有點小心翼翼了，總擔心這車要是被我哪蹭壞了，可就完蛋了。
陸遠開的是凱迪拉克，陸聶的車子能壞到哪裡去？
拐了幾個彎，終於在溫先生家門口停了下來。
聽到車子響，溫囡囡出來看了看，一下子看到我，不，應該是我開的那輛車。立刻撲了過來：「姐，你發達了？開那麼好的車？」
「那是陸教授的，他有事回去了，讓我幫他開一下。」
「陸教授是誰？」溫囡囡腦子裡應該沒有陸聶的印象，雖然已經算見過面了。
我挽著她的胳膊，和她往裡走。說道：「只是個醫院同事而已。」
「帥不帥，帥不帥？」
「還，還可以吧！」
「又帥又有錢，姐，你要了他吧，把陸醫生讓給我。」
「額……」
「啊！」溫囡囡一驚一乍，把我嚇了一跳。
「我想起了，我就說這車怎麼那麼眼熟。是那個腿腳有點不便的人吧？就是那個大帥哥，是不是，酷冷酷冷的，我在你家看到他了。」
「啊啊啊，是是是，就是她。」難為溫囡囡還能想起來。
一進去，霍月婷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友善。
「媽，姐來了，我去叫爸。姐，你趕緊坐，桌子上有水果，自己拿了吃哦！」溫囡囡跑到練功房去喊梁先生了。
「阿姨！」出於禮貌，我喊了霍月婷一聲，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做了那樣子的事情，你還有臉回來嗎？就是欺負囡囡單純善良嗎？」霍月婷突然說這話，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啦！
「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能誤會什麼？囡囡雖然什麼都不說，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護著你這個姐姐，你呢？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做這樣的事情。」
「不是，阿姨，你說來說去，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
「你……」
霍月婷剛要說什麼，就看溫囡囡跑了過來，有些哀怨的說道：「姐，爸讓你去練功房，我覺得爸透著一股殺氣，你要小心。」
「好，我馬上去。」
霍月婷的事情等回來再說吧，這個家，一直都是溫先生排第一。當然我把溫先生放在第一位，是因為我怕被打。
趕緊去了練功房，看到溫先生正在打一個木樁。
我的直覺很不好，下一秒，我應該會直接變成木樁。
「過來！」溫先生短短的兩個字，我只好走了過去。
「爸，說好了啊。不準打臉，不然我明天去醫院太丟人了。」說完，我用雙臂護住臉。
溫先生還沒行動，我又問：「爸，我能不能還手？」
「能！」
這下我就放心了，雖然不是溫先生的對手，但我至少能和他過幾招，也能減短受傷害的時間啊！
頭髮一紮，我開始處於武裝反擊狀態。
一，二，三，四，五，六……啊……被溫先生成功打倒在地。
溫先生看著我，直接說：「再來！」
我爬起來繼續和溫先生對打，這回多堅持了一會兒，但還是被打倒在地。背重重的跌在地上，有些疼。
就這樣，一共被溫先生打倒在地六次，我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好在溫先生，沒有打臉。
「還能繼續嗎？」
我搖頭，有氣無力的喊：「不能了，爸，我是你的女兒啊，你下手不用這麼狠吧？在這樣，我找我媽告狀去啦！」
溫先生的表情停滯了一下，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趕緊起身，和溫先生並排坐著，說：「爸，我沒別的意思啊，你別不開心。」
「你和囡囡之間怎麼回事？」
「我？我和她沒事啊！」
「今天你阿姨說，你和囡囡搶一個男人。」
好吧，現在總算是明白事情怎麼回事了。為什麼溫先生突然喊我回來吃飯，為什麼剛剛霍月婷一直和我說那些指責的話，原來是因為我和溫囡囡之間的事情啊！
「爸，你覺得是什麼情況？」我想知道在溫先生眼裡，我這個女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你不會。」溫先生很堅決的說出了三個字。溫先生在我的印象里，從小到大對我說過的話都不算多。練功的時候，他對我特別嚴厲，讓我在太陽底下扎馬步，可是到了晚上，他也會給我端碗綠豆湯來。可是卻什麼也不說，直接走了。
這簡單的三個字，我已經聽出來溫先生對我絕對的信任。
我笑了笑，說道：「爸，你都知道我不會了，所以就放心吧。我和囡囡是姐妹，我們倆不會狗血的上演撕逼大戰的。而且囡囡在爸你的教育下，也很好，你應該放心我們倆。至於阿姨那裡，我會去解釋的，她護著囡囡我也能理解。」
溫先生愣愣的看著我，好像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麼懂事的話來。
停頓了一下，溫先生問：「那個男人怎麼樣？」
「噯？」
「你們姐妹倆都看上的男人怎麼樣？」
「爸，我沒說我看上人家啦！」心虛。完全不敢去看溫先生那張充滿正義感的臉。
結果溫先生盯著我看了幾秒，我立刻慫了，「好了，我承認，我還是蠻喜歡他的。他很優秀，人很溫和，是我喜歡的類型。」
「哪天帶回來看看。」
「噯？不是吧？我和人家還沒正式確定關係呢！爸，你這樣有點操之過急了。」
「帶回家看看。」
「額，我，我儘力哈，可能他很忙。沒空。」
溫先生不說話。
「囡囡那裡，最近在家還好吧？」擔心溫囡囡只是在我面前表現的很堅強，我還是很關心她的情緒。真要和陸遠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溫囡囡會怎麼樣。
「她沒事，你管好自己。這邊有我和你阿姨。」
「嗯。」我點點頭，也是。
只有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管。
「你媽，怎麼樣？」
「她出差了，好像好幾個月才回來，感覺她怪忙的。」
「去哪裡了？」
我搖頭：「我問了，她沒告訴我。好像是去做什麼機密工作似的。不過，爸，你不知道我媽出差了？」
「不知道。」
「好吧，你們兩口子勞燕分飛的很徹底。」
溫先生瞥過來一眼，我趕緊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我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的。」
溫先生站了起來，說道：「去吃飯吧。」
「哦，我坐會兒再去，全身都酸。老爸，你每次下手能不能輕點？」
溫先生沒說什麼，朝前走，結果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背對我說道：「如果人不錯，就好好的在一起，早點結婚，也可以照顧你，和你媽。」
我一時間愣住，等到溫先生已經出了練功房，我突然發現自己不爭氣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我往地上一趟，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對著天花板笑了一下：「溫菲菲，那人確實挺好的，要不要考慮和人家在一起啊？你和你媽，也確實需要個人照顧啦！」
沒過多久，溫囡囡跑過來，在我旁邊坐下，歪著腦袋問我：「姐，剛才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還好還好，家常便飯。老爺子已經手下留情了。」
「爸為什麼打你呀？還有爸是不是找你有事啊？」
我問她：「囡囡，我，你，還有陸遠之間的事情，你媽媽是不是知道了？」
溫囡囡先是一愣，隨後點頭：「我那天在發微信給陸醫生，結果後來去拿零食，我媽就進來了，看到了。被她問來問去，我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可是姐，我沒保證我沒說你壞話。而且我和我媽說清楚了，我靠我自己的魅力去追陸醫生。我媽，不會是誤會了吧？」
我點點頭：「不僅你媽誤會了，連爸也誤會了。」
溫囡囡哭喪著臉：「那怎麼辦啊？我就覺得這些事情不能讓家長知道。不然總會問東問西，管這管那，都煩死了。我在大學談了一次戀愛。我媽差點沒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一遍。」
我忍不住一笑：「阿姨那是關心你。要是我媽這麼上心，我就知足了。」梁女士是直接可以甩腿走人，然後放心的把我和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放在一個屋子裡的強悍的女人。
為什麼霍月婷和梁女士不能中和一下呢？
「現在怎麼辦？他們今天讓你回來是不是興師問罪的？對不起啊，姐，連累你了，還被爸打！」
「沒事，我也是好久沒練了。事情我和爸解釋過了，待會兒再和你媽解釋一遍就沒事了。」
「是嗎？那就好！」溫囡囡托著下巴，突然問我：「姐，那個陸教授怎麼回事啊？你們倆是不是住在一起啊？」
我趕緊捂住溫囡囡的嘴巴，說道：「這事你千萬得給我保密，千萬千萬。這件事要是被爸知道，我會被卸了骨頭的。」
「有那麼嚴重？」
「爸的脾氣你還不了解？記住啊，一定不能說出去。」
「哦哦哦！」溫囡囡用保證的表情朝我點頭，然後又問：「不過為什麼你會和陸教授住在一起啊？姐，你是不是不喜歡陸醫生了？那就太好了，我就不用和姐姐你爭了。」
「這個，情況有點複雜，我以後再和你解釋吧。囡囡，是不是該吃飯了？我都餓了！」不能再和溫囡囡說太多了，這件事情已經越來越複雜了。在我沒處理好之前，還是不要再多說。
「應該好了吧！」
「那就快去吧。」
我起身，把溫囡囡也拉著起來，然後和她一起去了客廳。
桌子上的確已經擺了菜。
溫先生已經端坐在桌邊了，下命令：「過來吃飯！」
然後我和溫囡囡走了過去，霍月婷也坐了下來，剛坐下，就直接說：「你看看，囡囡對這個姐姐多好，可惜了，有些人就是白眼狼！」
「媽……」
「阿姨，那件事是你誤會了，我已經和爸解釋過了。我和囡囡之間。沒有發生你想的那樣子的事情。」我覺得是時候解釋一下了。
霍月婷一笑，「是嗎？那是好事啊！那說明你和陸醫生什麼關係都沒有，那囡囡就可以和陸醫生在一起啦！」
「我……」這個事情好像也不是我說了算啊！
霍月婷看我猶豫，嘲諷的一笑：「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又說沒事，又不肯承認和陸醫生沒關係。囡囡，這樣的姐姐也配當你的姐姐？竟然搶自己妹妹喜歡的男人。」
「夠了！」溫先生重重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們三同時被嚇了一跳。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和選擇，他們倆是姐妹，做事情知道分寸的。你在家不出去，事情搞不清楚，就不要亂髮言。」
霍月婷語塞了一下，又說道：「我怎麼亂髮言了？我說的就是事實。你讓溫菲菲自己說，她是不是也和陸醫生糾纏不清？她是不是知道囡囡喜歡陸醫生？你說，溫菲菲。」
「哎呀，媽，這些事情我也都知道。陸醫生和姐都表白了，是我自己不死心，非要和陸醫生在一起。是我在對陸醫生死纏爛打，其實姐夾在中間很為難的。」
「你，你說什麼？」霍月婷一臉驚愣，直接懷疑自己聽錯了。
「事實就是這樣。你誤會姐了。」溫囡囡說完，夾了一塊雞肉到我碗里：「姐，你吃，你別在意我媽的話。她更年期犯了。」
「不是，那陸醫生什麼眼光，怎麼會沒看上你，反而看上了溫菲菲呢？」
溫囡囡咬著筷子說道：「姐和陸醫生早就認識了，他們是校友，現在還在一家醫院工作呢！總之，我的確是沒什麼希望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和姐都說好了，不論我們誰和陸醫生在一起了。都要祝福對方的。」
「你們倆……」霍月婷看了看我們倆，嚷了一句：「囡囡，你簡直就是腦子壞掉了。我懶得管你了。」
我低頭吃飯的時候，看到溫囡囡對我眨了一下眼睛。
一頓飯吃完，溫囡囡纏著我，讓我晚上住下。我是有點擔心陸聶他還要回去，因為我看到房間鑰匙在車上。如果他回去的話，必然是沒有鑰匙的。而且梁女士要是知道我在這邊過夜，非得扒我一層皮不可。
我以早上早起有工作為由拒絕了溫囡囡。準備離開的時候，溫先生居然出來送了我。
我準備上車的時候，溫先生突然說：「你媽不在家，就多到這邊吃飯，別在意你阿姨說什麼。」
也沒等我回什麼，溫先生就直接轉身走了。
門口的燈照著他的背影，我才注意到，溫先生的背已經有輕微的佝僂。
他也逐漸的老了吧？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不禁想，今天這頓飯，反而讓我有一些東西釋懷了。溫先生的態度，和溫囡囡的態度，讓我的有些心理包袱放下了。
或許一直是我想的太多了吧，這時候，覺得輕鬆了那麼一點。
我開著車回到家，進屋，發現陸聶還沒有回來。興許今晚他直接就在家裡住了也不一定。
我去洗澡，洗完澡之後，敷了一張面膜，然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今天在辦公區發生的那一幕。
陸遠他當時真的要吻我嗎？
如果是，那麼問題來了，接吻真的要閉眼嗎？
好像電視劇裡面男女主角接吻，女生都是閉上眼睛的，這樣才顯得唯美一些。可是如果閉上了眼睛，那不就是不能看到男主角那麼近距離的臉了？尤其是陸遠。那個長睫毛，離的那麼近的話，應該看起來跟好看吧？
這個問題很困擾我，以至於我想快點得到答案，於是就在微博上發了一條微博：接吻真的需要閉眼嗎？急問，在線等！
等了大概十秒鐘，突然手機有來電，哎呦，是梁女士的。
「喂，媽，你終於想起我這個女兒啦？」
「我是想告訴你這個月水電費要交了。剛剛簡訊到我手機上了。」
我：「……」敢情沒這個簡訊，梁女士還是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女兒啊！
蒼天啊！
「我要說的事說完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啊！
……梁女士打個電話來就為了說水電費的事情，說完，就沒事了？我到底是不是溫先生和梁女士親生的女兒啊！
「等等，媽，我有事和你說。」
「說吧。」
我想著這個時候，稍稍探一下樑女士的口風，畢竟要談戀愛，溫先生和梁女士這一關其實都不好過。
「媽，我要是談戀愛了你怎麼想？」
「怎麼你和小陸不是一直在談戀愛嗎？」
我：「……」
梁女士這是沒打算好好管管她女兒的私事嗎？梁女士你和陸聶很熟嗎？就這麼把我放心的交給了人家了？
為什麼梁女士沒有一點霍月婷的更年期癥狀呢？
「還有事嗎？」
「沒有了。」
「那我掛了。」
我的哦字還沒發音結束，那邊已經非常乾淨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去刷微博，看看有沒有人給我回復，還真有！
當然要啊，這樣顯得女生矜持啊！
男生接吻會抹胸，男生接吻會抹胸，男生接吻會抹胸。別問我為什麼知道，要臉！
要個雞巴啊，看著才有意思啊！
最好閉眼，萬一近了臉上的毛孔很大。還有眼屎呢！
最好別閉，萬一近了知道毛孔很大，有眼屎，還可以早點撤退！
媽呀，網上的都是神人啊！我覺得我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一條新評論，我刷新了一下。
天了嚕，是養生學家L發的：我們可以試試。
我們可以試試，我們可以試試，默念了兩遍，突然意識到這個是陸聶的號，我立刻就炸毛了。我怎麼忘了我和陸聶相互關注了微博？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又有一條新評論，風中的玫瑰回復：摁在牆上吻，不用管閉眼不閉眼，我支持你。
停頓三秒，風中的玫瑰不就是梁女士的微博號嗎？
梁女士那個微博已經有一年多沒登過了，為什麼在我發了這條微博的時候，她就出現了。等等，為什麼她的回復還是這樣的？
摁在牆上吻？
梁女士，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趕緊刪除了微博，直接閉上眼睛，感覺已經生無可戀。
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還在想著陸遠的那件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按照陸聶的作息，他該睡了。這個時候還沒來，應該就不會回來了吧？
我想了下，決定起床，再把門上一道安全鎖。
結果剛站到門邊，就聽到有人敲門，我直接嚇得跳了起來。
我沒說話，想著要是壞人，他就算來對地方了，我一定把他暴打一頓。
結果那邊又敲了一下門，聽這敲門聲，似乎很規律，就幾下，不快不慢的節奏。
不應該是這麼明目張胆的壞人吧？
我於是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老公啊，我馬上就來。」知道我家裡有個男人，如果知道逃跑，那說明就是壞人。
「溫菲菲，開門。」
擦，這麼冷酷的聲音可不是陸聶么？
我趕緊打開門，驚愣的看著他。「陸教授，你怎麼回來了？」
陸聶直接拄著手杖進來，然後直接朝著我而來。我被他一步步逼到了牆邊，有些慌張的看著他。
「接吻要不要閉眼，急求，在線等？」
陸聶用那樣的口氣念出了我的微博，我立刻覺得不大對勁。然後腦子一轉，突然想到梁女士的回復，摁到牆上吻。陸聶現在，不會是想把我摁在牆上吻吧？
結果他這個造型我還不敢推他，因為一旦一推。他整個人肯定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地上的。這樣對待一個腿腳不便的人，未免太過分了。
可是如果不推，他真的強吻我怎麼辦？
「我說過我沒經驗，但是活很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我趕緊緊張的搖頭：「不，不用了，我，我信你的活好了！不僅活好，配置好，還很有持久力。」
我靠，我在說什麼啊？好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這個時候，怎麼就腐了呢！
「既然都知道，不妨試一試。」
「……」警察叔叔，麻煩幫我打110，這裡有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