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東河西
?秦懷素本就當這條件是個由頭，提出來只不過是撐起個面子，也好向即將出關的大長老做個交代，另外，也是想試試雲家的態度會做出何種決定。
「不行，還要加上把雲宇這個廢材趕出秦河古鎮，否則！除非他一輩子呆在雲家不動，若是在外面被我看到了，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秦世雄這時站於秦懷素身邊，見他開口提出條件，還以為秦家佔據上風，囂張接話道！
他是看到二進門內的雲惜若正蹲著扶起雲宇上身，用手巾幫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
又聯想起昨天自己的斷手正是這個廢材那偷襲一撞，才致使自己斷手的，靈機一動想到讓這兄妹倆分離也不錯，倒也可使得雲惜若日後多生些牽挂，不至於一心專致修練。
素懷素望了插言的秦世雄一眼，眼神中有些怒其不爭！但現在可不是訓責的時機，他也就緩慢地點了點頭，讓雲家望著他的人知道，這也算是條件之一。
大院前門口的閔偉琛，走往旁邊一角落，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剛才伸手抓了秦世雄進來，已經算是回報了雲家一份情。
這時候他不便再插手，留下來只不過在幫雲家撐場面，防止秦家等人變卦。
「這第一個條件五年訂製雲器的配額，答應了倒也無防，畢竟從其他渠道應該也可以獲得，不過是碎晶石等資源花多些而已。可是這第二個么……」雲東河想到這裡，正想出言讓秦懷素再更改個條件時；
「東河，答應他吧，讓他們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音量並不高可卻傳遞到院中每個人耳里，如沙鋸般嗡嗡作響。
特別是秦家眾人，更是覺得耳朵裡面轟鳴聲大作！
「老祖，你聽到沒？是老祖的聲音，太好了……」
雲家眾人一聽到此聲，初時有些驚異，可瞬間便轉驚為喜，個個面上展露出笑容，心中的擔慮揮之即去。
只要有老祖宗在，似秦家這種來犯之敵，何需懼之。
而雲東河卻是若無其事，抱手往後院一拜鞠了一躬！謙恭回應道：「是，爺爺！謹尊吩咐！孫兒知曉了。」
雲東河早就在與秦懷素打鬥中便接到了爺爺的傳音，讓他放寬心，如真到關健時刻，他會出手干預。
雲東河也才會在那時一度失神！因他也已經近五年沒有聞得爺爺的聲音了。
雲家之人一時喜笑顏開！而秦家眾人卻正好相反，個個臉色發白，額角處冒出冷汗！誰都知道，能讓雲家之主叫爺爺的人是誰。
正是雲家的前兩代家主雲啟榮，自六十年前卸任家主，進入雲家祖詞長老堂當長老，可已經多年未曾出現，鎮上各家都揣測他已經歸去了。可沒想到；
「啊……！這老怪物居然真還活著啊，這可真是個壞消息，老大如出關了知道后，那可就糟糕了啊。」秦懷素站著發獃想到，他雖是奉命來打探雲家的虛實，可他內心並不認為此老怪真能活上那麼久，一時間也讓這個聲音震撼住。
院門旁側閔偉琛臉上展現一絲驚異，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站在那裡臉露出恭敬之意，雙手垂立於身子兩側！內心想道：「幸好，這次閔家算是站對了位，賣了個大大的好給雲家，若不然……。」
突然，大院中原本散發著的絲絲靈氣，慢慢形成了漩渦，慢慢與地面似有了聯繫，形成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小型靈氣龍捲，院子內修為較高深的修靈者們，都開始感覺有種壓迫感臨身般沉重。
特別是秦家之人，有幾人已經讓這股摸不著看不見的力量，給拉扯得雙膝往地面下跪。
秦懷素身上浮現出一陣淺幻綠色淡影，這是他發動全身的靈力在進行抵抗，可是，幾個呼吸間；
「砰！」秦懷素雙膝觸地，揚起一陣灰塵，地上也被他的膝蓋砸出兩個淺坑，他臉色變為暗青發紫！眼睛現紅絲，額頭滿佈汗珠。呼吸急促。
「秦家小子，怎麼不長生性，五十年前的事忘了？早就告訴過你了，見到老夫就要跪下請安！這便是給你的懲罰。」雲啟榮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帶著一絲調皮，似一個長不大的老頑童。
可這時候院中的眾人，無論敵我，可都不敢笑。眼見院中第一高手秦懷素還沒見到雲啟榮長老真人呢！便被玩弄於股掌之上，任其搓圓搓扁，面對著這蟻與象般的對比，誰還敢笑。
「雲，雲長老您好！我不知您老還……」秦懷素聞言，臉露驚恐之意，磕磕絆絆地回復道。
現在他已經確定，說話之人絕對是雲老怪。不然不會說出五十年前之事，在五十年前，當他還是孩童時，與他大哥一起遇到過雲啟榮，當時雲啟榮也讓他們倆人一起跪下請安！並還隨口說道，以後遇到他便要下跪請安。
況且，如不是他，秦河古鎮誰有這種實力？要知道，能把靈力離體還能輸送至普通物品，直接用周圍環境來壓制或攻擊敵人。這分明是進入了靈修九煉第三個境界化源境后，才能逐步掌握的能力。
而按雲老怪人不在現場便能熟悉運用這種駭人聽聞的手段，且還顯得舉重若輕地，有可能修為更加高深莫測。
想到這裡，秦懷素心中泛起一種悲涼之凄意！
真是「千年老賊是為妖」啊！雲老怪還越活越滋潤，這叫我秦家何時能出頭啊。
「好了，秦小子這次就算了，就按你剛才開的條件了結吧。你快帶著你們秦家的人滾蛋。嗯！……還有告訴你家老大那小子，如再耍些小花招，那麼，老夫不介意上你秦家祖祠去坐坐，看是否找那些老朋友隔空聊聊！」
雲啟榮話音一落！秦家之人心頭彷彿提著的石頭落了地，渾身感覺到一陣輕鬆之意，秦懷素也不敢再廢話什麼。連場面話都沒說，向雲院後院鞠了一躬，揮手帶著人快速離開。
「咳，咳！……咦，我這是在哪裡啊？」雲宇從沉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卻發現他躺在一張石床上；
抬眼一看卻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一個石頭砌築而成的房間中，空間十分大，天花板也是石頭拱成圓頂形，上方有四個見尺方的透光孔，但並不直接見到陽光，而是通過折射原理，使得房間內有柔和的亮光！
他用手支撐著想坐起來，感覺到四肢沒什麼力量，強撐著拌隨之幾聲咳嗽，他總算是坐了起來。未等他轉頭轉身觀察全屋，他側向方几米處傳來一聲音；
「孩子！你醒了。……好孩子啊，是我們雲家的好兒郎，懂得保護妹妹。能為家人奮不顧身，好，好得很啊。」雲宇尋聲音來處望去，卻是見到一位整頭白髮的老者，臉上卻不見任何皺紋，臉面肌膚紅潤光滑，眉毛白且長，眉尾端飄逸著直達嘴角，嘴周圍無須。
正是他發出的聲音，聲音顯得柔和而清晰，此刻老者臉上還帶著微笑，眼睛竟然似星光發亮般，盯著雲宇看，流露出一絲慰撫的目光，話音與流露著的神色給人一種可與之親近的感覺！
「老爺爺！您是……?」我這是在哪裡呀？」雲宇見有人同處在石室中，不是自己獨自一人，所以並不感到驚慌，而是問詢道。
「呵呵，傻孩子，叫差輩了！你聽到過雲啟榮這個名字么？你應該叫祖爺！這裡是咱們雲家祖祠底下，是這樣的；你暈過去后……，因你傷勢過重，老夫便讓東河孫兒把你送了下來，由老夫給你療傷。」雲啟榮輕聲細語說道。
通過雲啟榮的描述，雲宇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看上去慈祥和氣的老者是誰。雲啟榮這個名字他當然知道，每年到祖祠奠拜先祖時，雲宇都會看牆上掛著的雲氏族譜圖，而雲啟榮此名的木牌高掛在第四排，正是雲家的四世祖，可當雲宇見著了活生生的人，卻委實嚇了一大跳。
到底這位祖爺有多少歲呀？修為究竟有多高？他為何在祖祠底下隱藏這麼多年？……種種疑問！可是雲宇此時可不敢問詢。
他掙扎著站起了身，向雲啟榮恭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著、激動流淚道：「祖爺爺，重孫兒雲宇請您老請安了！」
「好，好啊！快快起來吧，坐吧，你的身體才剛恢復，不宜做太大的動作。」雲啟榮邊笑著回應道，邊衣袍一揮，雲宇整個身子便騰空而去，輕輕的坐在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