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市井小民到市井流氓
但是她這一笑，直接被肖融無視了，「肖流氓」反而故意露出一副極為無辜的模樣，彷彿方才盯著於如萱胸前的人不是自己，渾然不知。
於如萱坐的愈發不自在，總感覺這個姿勢不對，那個姿勢也不對，那小夥子的眼睛總能盯著自己制服下的露白。
於是，於如萱索性斂去了笑臉，一臉正色談談說道：「明天我們就要進駐這裡了，這是你們前期的事情，我們不知情。」
於如萱這話，前半句是說給肖融聽的，意思就是我們明天就要搬進來了，你要是要想退錢，那就得趕緊的，遲了明天人就跑了。後半句是說給小張經理聽的，意思就更明朗了，這是你們跆拳道中心惹下的事兒，我不知情，別把我攙和到一塊。
肖融自然明白了於如萱的好意，看著小張經理，「反正我今天沒退回我的學費，我是絕對不會走的。」說完竟然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一屁股坐到了於如萱的旁邊。這張沙發本來挺長，足夠三人坐的。原本於如萱一人坐在中間，頗為寬裕，只是在於如萱的右側放些文件資料的東西。此時肖融一屁股緊挨著她左邊坐下，這小夥子倒真是一副不拿到錢死不休的倔強模樣。
小張經理聽到這話，顯然有些吃驚，但也無奈。看來這傢伙並不是好糊弄的主兒！
小張經理只好訕訕的一笑，暗道一聲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他只想儘早交接完江海這邊的事宜，回到京都享受法式衝浪按摩浴缸。
接著，小張經理用兩指蘭花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卡片，這卡片面呈金黃色，上面寫著全國連鎖、皇冠vip等字眼。
小張經理這張金卡剛出口袋裡掏出來，於如萱便認出來了，這不正是自己剛剛在酒桌上送給小張經理的健身中心的貴賓卡嗎？見小張經理將這張卡掏了出來，於如萱便知道小張經理想要幹嘛，暗道這人還真是捨得一點兒也不心疼。這張貴賓卡就是自己也沒有，她也只是在小姐的辦公桌上見到過一張。
小張經理以蘭花指姿勢夾著的這張金卡正是即將在這開業的謙風集團健身中心的皇冠級vip貴賓卡。
雖然栗洋瘋狂跆拳道破產了，但這塊地的確也是難得的商業好地界兒，否則謙風集團也不會以此雷霆之勢收購。
小張經理作為栗洋瘋狂跆拳道江海地區的總負責，在這次的轉讓事宜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謙風集團自然要表示出足夠的誠意，除了滿足了小張經理那個特殊的癖好之外，謙風集團還送給了一章健身中心的貴賓卡給他，還談笑說，「張經理百忙之中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事。」
小張經理自然他們指的是什麼事，罵道一聲：「討厭！」雖然對健身那種流臭汗的遠動沒什麼興趣，也不好拒接，便隨手放在口袋裡。
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小張經理將手裡的貴賓卡朝著肖融的方面遞過去，依舊帶著台灣口音的強調說道：「哎呀，現在可真什麼沒辦法了啦。我這裡呀，有一張謙風集團夏小姐送的健身卡，我平時不喜歡出汗，要不我就借花獻佛，把這卡給你，當是補償了啦。」小張「了啦」一陣，全然不把這張卡當回事兒，倒真像是不知道這張貴賓卡的價值。
肖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起身時，眼睛卻是沒有看向小張經理手裡的貴賓卡，而是快速的掃了於如萱胸前的飽滿一眼，又暗自印證了自己目測出的數字。
看來我老肖的功力的見長啊！
肖融將小張經理手裡的金色卡片接過手裡，反過來倒過去看了幾眼，頗有些不滿，老肖有股似乎自己被糊弄的感覺，說道：「我當初報跆拳道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千多塊錢，你就拿這張破卡來糊弄我？這樣的卡到處都是，是個人都可以印出千把張來！上次同濟醫院到我們學校推銷無痛人流手術，發的就是這種卡。人家還給打八折呢，你這卡人家給打折嗎？」
肖融同學沒吃過豬肉，根本不知道豬肉的價錢。
聽到肖融的話，於如萱差點沒險些從沙發上滾落下來，見過不識貨的，沒見過這麼不識貨的。聽到肖融說謙風集團的貴賓卡還比不上無痛人流手術的打折卡，便是再好的職業修養，於如萱也難忍受了，既好氣又好笑說道：「你賺大便宜了，這卡在謙風集團所有的健身房享受終身免費，你說打不打折？你只交了一千塊錢，卻買到了價值至少十萬塊錢的金卡，你說值不值？說實話，我挺願意出一萬錢買你手裡這張卡的。」
肖融一聽這卡竟然價值不少十萬，方才還捏在手裡隨意翻看的貴賓卡，頓時對待它便變得慎重了許多，索性看都不看了，飛快的就將金卡揣進兜里，一副生怕小張經理反悔的樣子。
至於於如萱說願意花一萬塊錢買這張金卡，開玩笑！想花一萬錢就買我一張價值十萬的金卡？你想的倒美。
他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花一千塊錢買的。
肖融下意識里覺得自己不能做這個虧本的買賣。
堅決要佔人家便宜的肖融生怕小張經理反悔跟他要回金卡，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儘管沒有要回學費，但是意外得到了一張對肖融尤為重要的金卡，已然讓肖融心中狂喜不已。
他隨意找了一個爛借口，便要告辭，飛也似的離開了小張經理的辦公室。
肖融現在似乎隱隱的明白了，為什麼跆拳道中心的員工們管老男人為「小張經理」了。
就在肖融猥瑣的身影離開辦公室的瞬間，於如萱突然輕聲笑說了一句：「市井小民！」
於如萱說的很小聲，小聲的只有她以為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其實於如萱已經足夠小心和小聲了，至少跟她在同一個辦公室的小張經理就沒有聽到她的這句嘀咕，但是肖融卻聽到了。
肖融本來想揣著這行十萬塊錢的金卡，直接回自己的出租屋，但是他剛剛走到樓梯口，又突然停了下來。
他想等一等這位於大經理。
只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於如萱就獨自從小張經理的辦公室出來。現在跆拳道中心原有的工作人員，除去小張經理之外，都遣散回家了，往裡人來人往的二樓辦公區的過道里除了於如萱，再無他人。
於如萱穿著的五公分的高跟鞋踩在木材地板上，發出噔噔的節奏聲響，在空曠的過道里變成迴音。女子走動之間，雙腿夾的很緊。
「沒想到還是個雛兒！」肖融目測之後又得到一個結論。
於如萱一步一響，一步一顫，胸前的兩隻大白兔兒隨著她的走動而上下跳躍著，歡喜的。
見到「市井小民」還沒有離開，於如萱嘴角微微上揚，大概知道了他的心思。
她主動走動他的面前，伸出鮮嫩白皙的小手，作了一個握手的動作，微笑著對他說道：「恭喜您成為我們健身俱樂部的皇冠級貴賓，同時也是菱湖分區的首位會員。」
肖融注意到，於如萱的話里的措辭，她用的是「您」，可不是「你」，這顯然是極好的職業素養的表現。
但於如萱比誰都知道自己這張貴賓卡是怎麼來的，這話便有了些諷刺的意味。肖融嘴角一彎，意味深長。
男人是很脆弱的，雖然對肖融這個賤人來說，尊嚴什麼的大略等於扯淡。但是有個老頭跟他說過，男人寧願犯罪也別犯賤。可是肖融打心眼裡覺得那個老頭才是最賤的。
接下來的談話，無關尊嚴。肖融對這個沉重而無聊的話題沒有興趣，但是他對調戲一位美女非常有興趣。
作為一種禮貌，肖融也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於如萱的四根纖細修長的手指。肖融的虎口位置正好在於如萱第一手指關節的正中，沒有越過第二關節——標準的與女性握手的國際禮節。
入手細滑，肖融下意識的想多捏一會兒。肖融這張嘴臉跟一小屁孩找到一件心怡的玩具時候是完全一樣的德行。
「你知道我剛加入這個什麼貴賓組，對貴會的一些制度不是很了解。於經理能否可以給我一張名片，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你，如果方便的話？」肖融隨意的找著話題，瞎掰的煞有其事。
「您並非不是很了解，而是很不了解。如果您有什麼疑問，可以撥打會員卡背面的電話，每一個皇冠級會員都有一名專員，那是您個人專線，他可以專門給您預定酒店，安排行車等等。」於如萱自然知道肖融索要自己的名片並不是真的有什麼疑問需要諮詢自己，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騷擾，她並沒有把名片給肖融的意思。
肖融哪裡肯吃癟，馬上回擊道：「還是於經理覺得我這個市井小明會騷擾你？」
「市井小明」四字一出，於如萱臉色即可便是一凝，按說自己說的那麼小聲，不應當被他聽見才是？可是，為什麼……
「您恐怕是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我的名片，我叫於如萱，很高興為您服務。」於如萱雖然驚愕，卻也只是一瞬間，隨即便馬上反應過來，良好的職業素養告訴她剛才自己的小聲嘀咕犯下大錯。她果斷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盡量讓自己的態度虔誠，雙手遞給了肖融。
於如萱多年後想起來，正是今天這番果斷，給她日後帶來了無盡的好處和意想不到的便利。
「有歧視才有誤會。」肖融淡淡說道，毫不在意，一邊將名片接過，和那張貴賓卡疊在一起放回口袋。
將貴賓卡放好之後，於如萱以為肖融便要馬上告辭離開。但是於如萱沒有想到的是，肖融突然靠近了她一步，咧嘴一笑：「其實你說對了，我就是市井小民，小人物就愛佔小便宜。所以——」
肖融說到「所以」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到了於如萱的挺翹的美臀後面，又接著說道：「所以——沒有有便宜卻不佔的道理。」
「市井小民」話音未必，他的豬蹄就在於如萱的翹臀上狠狠的摸了一把，又接著捏了一下。這次肖融便真的飛也似的下了樓梯，火速逃離犯罪現場。
於如萱怎麼也沒想到這市井小民會突然襲擊自己的小屁屁，只覺得臀部突然出現一種緊迫感，略帶著些酥麻的感覺，這是平時自己洗澡時揉搓不曾有的感覺。這種感覺一出現，於如萱的臉上就羞紅了一片，暗道自己怎麼這般不知廉恥，看來自己對這個「市井小民」的評價還是低了點，這根本就是一「市井流氓」。
此時，肖融早已逃遠，原地只留下於如萱一人還未從方才的錯愕中驚醒過來，臉上紅霞雙飛，神情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