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走開!」她在東方騰光渾厚結實的胸膛上又抓又槌,卻也撼動不了他半分,只好賭氣背過身去假寐。

東方騰光從她身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有些好笑。他確實是太過粗魯,也許讓她不太舒服,於是只好安撫地不停揉著她裸臂與肩膀。

沒招呼底下人,東方騰光先用自己的單衣替她擦拭,程紫荊臉一紅,忙道:「我自個兒來。」

她不想讓底下人撞見她這副模樣,很快地穿上衣裳,東方騰光卻看著單衣上一抹細微的血絲怔忡良久,才很快地穿上自個兒的長褲,便來伺候她。

「今天先休息了,好嗎?」他說。

「為什麼?」

「晚了,要不把信拿回房去看?不是說沒什麼要事?」他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卻沒有半點威嚇或警告的意味,倒有些孩子氣。

是被誰消磨到如今日頭西斜的?不過程紫荊確實也有些泛了,「那就回房吧。我還不餓,王爺要讓人備膳嗎?」

「我也不太餓,晚點你若餓了再讓人備上吧。」他說著便朝她伸手。

程紫荊一陣無語,「王爺好歹把衣裳穿上。」

東方騰光故意側頭看了一眼被他隨手丟在羅漢床上的單衣,程紫荊會意,不禁有些尷尬,要是個經人事的奴僕見了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我……收回房,替王爺洗乾淨好嗎?」

「夫人是要洗我,或我的衣裳?我的話絕對樂意之至,悉聽夫人尊便。我的衣裳自有下人會代勞,夫人可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程紫荊瞪著笑得一臉無賴的東方騰光,「王爺起碼將外袍披上。」

東方騰光卻逕自將他的外袍披在她肩上,也不管自己仍裸著上身,接著就抱起她。

「做什麼?」程紫荊立刻緊緊攀住東方騰光的肩膀。「回房。好久沒練兵了,身子有點疏懶。」

當她是沙包,他要抱著跑校武場嗎?程紫荊記得以前看過他們兄弟在校武場怎麼訓練士兵。「王爺該不是打算抱著我跑回房吧?」

「好像太輕鬆了點?不如這樣好了……」他跳上羅漢床,踩過扶欄,施展輕功,一下便跳到樹頂上。

程紫荊只感覺到身子不停飛高,耳邊風聲呼呼,朝下一看,遠離的地面與轉瞬即飛掠身後的樹梢,令她驚得將丈夫抱得更緊,根本無暇體驗俯瞰王府的難得機會,她只覺得四周景物轉得好快,待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早已不自覺地發出尖叫。

最後她只能將臉埋在東方騰光赤裸的肩上,甚至忍不住發泄似地咬住他的肩膀。

東方騰光一直到在地上站穩好一陣子,才似笑非笑地道:「到了。」這妮子怕高吧?以後可有趣了,嘿嘿……

程紫荊不只喊得喉嚨痛,也因為他堅硬的肌肉害得她咬得兩頰酸麻,抬起頭時有些氣呼呼,又覺得丟臉地自顧自抹著他肩上被她咬出來的紅痕和口水,一點也不想看他可惡的笑臉。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是這下可放心了。以後要是遇上了宵小,夫人就這麼大聲呼救,我可以肯定就算十里之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竟好整以暇地道。

程紫荊氣得槌打他,「放我下來!你這……你這……」過去罵人時她可從沒辭窮過,再難聽都罵得出口,此刻又羞又惱又嗔又嬌地,倒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了。

「混蛋!走開!放我……」她這才發現自己沒穿鞋!鞋襪都被丟在書房裡了,光溜溜的白嫩腳丫懸在空中。

程紫荊一時語塞,漲紅了臉,又覺得有點委屈。

「噯,你的鞋呢?」他一臉訝異。

明知故問!她不想理他了,悶著頭不說話,東方騰光低下頭卻還是能看見她氣得鼓鼓的臉頰,當下雖然惡劣地笑了,卻忍不住將小傢伙往胸口貼。

「彆氣,是我不好。」他抱著程紫荊回到仍然貼滿了囍字的新房,正在整理房間、準備茶水的婢子們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東方騰光在鵝頸椅上坐下,將她放在大腿上哄著,「等會兒吃點肉粥,讓大夫過來給你把把脈。」

「把什麼脈?我又沒病。」她把頭往旁一撇,她還在生氣呢,可語氣已經明顯柔軟了,而且看樣子也坐慣了他的大腿,腳丫子懸在空中輕輕晃。

「有病看病,沒病看看怎麼養身。今早進宮時本來就該看看的,我喝醉就給忘了。」

是宮裡的規矩嗎?她不懂的看來還多著。

太醫來替她把過脈,又和東方騰光關起門來不知研議些什麼,直到東方騰光送太醫離開,程紫荊只注意到這厚臉皮的傢伙竟破天荒地,臉上顯露臊色,她像好奇的小貓似地躡著腳偷偷跟著。

做了什麼壞事了?這傢伙也會臉紅?真稀奇,她大眼可是精光閃爍,絕不放過任何一縷蛛絲馬跡。

東方騰光看著太醫走出王府,回過身來,就見到程紫荊好似在打量著什麼的精明神情,不免有些好笑,他立刻大步走向她,不由分說地又橫抱起她。

「做什麼?放我下來。」

東方騰光沒說話,只是耳朵又更紅了些,當下身子一躍,又施展輕功跳上檐廊之頂,甩開傭僕們。

這回程紫荊早有準備,身子只嚇得一震,隨即抱緊了丈夫。抿緊了唇,說什麼都不肯再讓他取笑。

東方騰光也知道她會怕,這回速度放得慢了許多,一度只在屋脊之頂慢步走,程紫荊終於有心思居高臨下欣賞夜景。

銀光洗亮琉璃瓦,群樹婆娑染光輝,不知哪個院落傳來月下香的香氣,濃郁得讓她有些暈眩,只好貼著丈夫的頸窩,直到他身上的氣息沖淡了那股惱人的香氣,才覺得舒坦些。

「你這幾天乖一點,好好休養,我會在家陪你。」最後,他只好這麼安撫道。

她又沒被禁足,為什麼是她要乖一點?難道太醫說了什麼嗎?程紫荊不禁有些擔憂。

但是那天晚上,東方騰光卻說什麼都不肯讓她自己穿上鞋子走路了,兩人就寢后,他雖沒再對她做那些羞人的事,一雙手卻極不安分,擾她安眠,惹得她最後一爪子拍在他臉上,才終於能好好入睡。

【第七章】

禁足沒滿三天,程記卻有狀況需要程紫荊親自出面處理。

礙於太后的懲處以及她與東方騰光的約定,程紫荊本想延後和對方見面的日子,東方騰光卻道:「別讓母後知道不就得了?!」他可是很期待第一次當女霸王的爪牙,何況今日太醫再來,說了紫荊無礙,他也開始蠢蠢欲動,整個人坐不住。

「那麼多隻眼睛盯著,你想怎麼瞞?」明天就解禁了,倒不如乖乖待著不生事。

「當然需要點技巧。你等我,把這壺茶喝完前我就回來。」他按著她的肩讓她坐回太師椅上,轉身出了房門,一下子便不見人影。

程紫荊無所謂地優閑喝茶,這可是兩天下來難得的清靜——被一個不怕肉麻又老愛逗她的男人拴在褲頭上,她幾乎被磨掉所有自製與冷靜,這兩天不知賞了他多少巴掌,這傢伙倒是樂此不疲。

總算黏人精不在,程紫荊趁隙問了婢女關於騰王府上一些瑣事。問東方騰光雖然也是一樣的,但他往往老沒正經,要不就是和她一樣,初來乍到,一知半解,問了也是白問。

雖說騰王府內一切有老魏和魏嫂兩位管事,但程紫荊可不願失職,最起碼的持家本分她還是希望能做到。

她交代了幾件工作,婢子便退下,只留下隨身伺候她的吉祥和如意。左右無事,正看著帳冊之際,身旁的吉祥和如意突然身子一軟便暈倒在地,她驚訝地抬頭,卻見黑影一晃,她已整個人被一雙鐵臂擒抱住。

「不準喊救命,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男人撝住她的嘴,讓她被迫貼緊了他高大的身子。

程紫荊連掙扎都懶,她挑眉瞪著眼前戴著獨眼眼罩,不知去哪弄來一身粗麻布衣及一臉落腮鬍、披頭散髮地只綁上頭巾的傢伙。

「嚇呆了?」他放下搗住她嘴的手,得意地笑咧了嘴。

「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她反問。

男人擰眉,「美人,遇上匪徒,應該大聲呼救。你夫君沒教你嗎?」

不是不準喊救命嗎?「我怕王爺的易容若是輕易被外人識破,會覺得受傷呢。」他將她抱得更緊,故意色迷迷地以下身蹭著她,「你說什麼?這裡哪來的王爺?」

感覺到他的硬挺,程紫荊雙頰一紅,又賞了他一貓爪子,「無賴。」

「無賴的天職就是調戲美人,我可不客氣了……」他嘟起唇作勢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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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如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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