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囚禁
錢老闆跟我說,雙魚壽衣之所以有縛靈的效果,是因為他做了手腳,要不然光憑壽衣上的花紋就能驅鬼,那要陰陽先生幹嗎!
我們一番交談之後,錢老闆答應把雙魚壽衣借給我,讓我先解決了金牙再說。
錢老闆跟我說了壽衣的使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項,道過謝之後我就匆匆往家趕,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我把事情的經過跟外婆一說,外婆讓我立刻把金牙帶到魔山去,哪裡沒有人,悄悄把它處理掉就行,不能讓人看見,不然會引起恐慌。
我找了個麻袋,把金牙裝進去,然後扛著出了村,路上碰到幾個熟人,他們問我扛的什麼東西,我說是白菜,給同學家送的。到了魔山腳下,我把麻袋解開,從裡面拿出小鏟子,開始挖掘。
錢老闆說要讓金牙穿上雙魚壽衣,然後頭朝下埋進去就行,幾天後怨念自然消散,屍體也會腐爛,到那時它就可以解脫了。
挖了三分之一,金牙突然發狂了,它竟站起來跳著跑遠了。我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著:「老頭兒,你回來,坑就快挖好了,你不能跑!」
說來也奇怪,金牙本來已經死了,屍體還會動就已經超出常理了,而且業火燒不化他的屍體這就更加奇怪了,而如今我在給它挖坑,它卻要跑,難道說它還有意識!
我追上去時,它已經快跑到村口了,我一鏟子拍在它後腦勺上,總算是把它放倒了。可我沒注意到田裡有人,那是村裡的一對兒老夫婦,他們看到我一下子把一個人打趴下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著,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我一看大事不妙,等會兒肯定會有人找來,我看還是趕緊把金牙埋了吧,他們找不到金牙,就不會相信那對老夫婦的話,要不然給我扣上個殺人犯的頭銜可不好玩。
我卯足勁,奮力挖坑,坑挖好之後,我把壽衣套在金牙身上,正準備推它下去,這時壽衣上卻冒出了白煙,金牙如觸電般開始抽搐起來。
我後退幾步,不敢上前,不明情況的我茫然看著金牙,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難道錢老闆騙我,他不是說只要穿上壽衣,就能化解怨氣嗎,怎麼我看著這情況,好像要著火似的!
還真是,真的燒起來了,金牙的身上起火了……
我聽外婆說過,鬼最懼怕火焰,一般人死後都是土葬,頭七回魂,而大城市普遍實行火葬,將屍體放入焚屍爐后,靈魂就會害怕的離開身體,失去肉體之後,它們即便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也做不到了,如果靈魂不離開身體,被火燒到就會魂飛魄散。
金牙的魂魄還在體內,這樣一來,豈不是要灰飛煙滅了,連鬼都做不成了!這錢老闆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幹了一件損陰德的事,會遭報應的!
我急得團團轉,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不大一會兒,金牙已經變成了一個火人,再過一會兒它就會徹底變成煤炭了!這附近沒有水可以滅火,就算山體里有水,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爬上去,遠水救不了近火,我看也只有把它推進土坑裡,用土把它埋了,火自然會熄滅。
我助跑幾步,奮力一腳踹在金牙背上,它一個踉蹌便已掉進挖好的土坑裡,我趕緊填土,剛填到一半時,來人了。
村裡人大大小小都來了,連我外婆也來了,我來不及顧忌他們,繼續填土,救金牙的魂魄要緊。
這時村支書上前奪過我手中的鏟子,怒氣沖沖的對我吼道:「初一,你在幹什麼!」
我趕緊解釋,跟他說這是金牙,我沒有殺人,我只是在埋他,只有這樣他才能解脫。
村支書當然不會信我的話,他說我鬼話連篇,殺了人想毀屍滅跡。我叫苦不迭,此刻大火在燃燒,看不到金牙的臉,他們分辨不出是誰,只知道土坑裡有一個人形物體在叫喊,聲音慘絕人寰。
外婆出面解釋,她跟村裡人說,的確是金牙,他變成殭屍了,只有把他燒了才能讓它解脫,不然它會害人的。
村民們不信,他們認定我殺了人,認定外婆在幫我圓謊,於是把我和外婆按在地上,村支書說要報警,讓警察處理。
我氣的牙痒痒,很想咬死他!我們做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要不是外婆在暗中守護著這片土地,他們的魂早就被那老鱉精勾走了,哪還有命站在這裡扮演好人!
金牙停止了喊叫,沒了動靜,火也熄滅了,這時再看,土坑裡只剩下一具燒的焦黑的屍體。這下捅婁子了,我很害怕,金牙徹底死了,燒成了這幅模樣,恐怕它媽都認不出它了,我和外婆一定會坐牢的,弄不好甚至是槍斃……
我被他們押送著朝村裡走去,路上我掙扎著,告訴他們我沒有殺人,我殺的不是人,可他們不信,非說我殺了人。
村支書把我和外婆關在村裡一間沒人住的房子里,然後安排兩個人在外面看守,又安排兩個人去報警了。因為我們村比較偏僻,沒有通電,自然也不會有電話,手機那種東西更加不會有,所以報警要去陽城,一來一回沒有大半天不行。
我把蘇晴叫出來,問她這事該怎麼處理,她讓我逃跑,帶著我外婆逃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我跟她說,我沒殺人,為什麼要逃,真逃跑了就是畏罪潛逃,罪名更大!
蘇晴跟我說,不跑就沒機會了,殺人償命,是要槍決的。
我聽她這麼一說,更加害怕了,她說的沒錯,當時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現在是百口莫辯,恐怕還會連累外婆。難道十七年前那個老道士說的話要應驗了嗎,我活不過十七歲……
還有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只要能度過這幾天就算度過這個坎了,偏偏這個時候又節外生枝,我以為我會被鬼害死,沒想到到頭來會死在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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