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水缸
我背包里有繩子,繩子夠不夠長我不知道,霍文說他一直想下去看看,遺憾的是沒有繩索,說不定這下面能通到另一個地方,也許那就是出口。
我不置可否,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把繩子固定好之後,霍文說他先下去,萬一有情況他可以斷後。我看了看,地面上沒有足跡,說明霍文沒有騙我,那些畜生看來不會來這裡,所以不用人在上面看守,我倆一前一後順著繩子開始往下滑。
越往下越陰冷,而且我彷彿聞到了腥味。
我倆費了很大勁總算是下來了,可這時我的手電筒已經沒電了,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我本想看看這裡有什麼,誰知有人撞了我一下,打火機掉了。我問霍文,幹嘛撞我,他說他沒有,他一直沒有動過。
這下我開始緊張起來,四周是一片漆黑,沒有了打火機,我們兩個就像是瞎子一般,剛才明明有人撞了我一下,不是霍文會是誰,我開始感覺毛骨悚然!
我讓霍文和我一起找打火機,我倆趴在地上摸索著,突然,我摸到了一隻手,聽到霍文啊了一聲我才知道,原來是他的手。打火機找到了,我趕緊打著了火,這一看之下,嚇的我心跳驟然加速,我看到自己手裡抓著一隻手,可那隻手不是霍文的,是一隻斷臂,而且已經有些腐爛了。
我立馬把它丟掉,打量四周,卻沒發現霍文的身影,這裡有斷臂,說明那些畜生也來過這裡,並且把死屍帶進來了,這麼說來,霍文要麼是被抓了,要麼就是已經慘遭毒手了!
我在呼喊著霍文的名字,卻聽不到回應,很快打火機也熄滅了,所幸我找到了一根木棒,角落裡有一具腐屍,屍體正在腐爛,有噁心的屍油溢出,這屍油可燃性極強,我強忍著要吐的感覺,用木棒蘸了一些屍油,點起了火把。
我看到地上有灰塵,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的腳印,看樣子不像是人的腳印,我又在四周找了找,發現一個驚人的現象,地上只有那些奇形怪狀的腳印,卻沒有人的腳印,那霍文去了哪裡,難道是剛才被什麼東西抓走了。怎麼可能,剛才我們陷入黑暗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是什麼東西能不發出任何響動抓走一個大活人!
不管霍文是死是活,我想我要找到他,恐怕只有他能帶我出去。
我順著腳印往裡面走,一路上看到很多人類肢體,這讓我更加確定,我多半已經進入了怪物的大本營,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同樣離死亡也越來越近。
我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已經完腐爛,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具骨骸,當我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具骨骸有點不對勁,仔細一看,它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這戒指我好像見過,霍文手上就有一枚這樣的戒指。
一瞬間我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霍文早就死了,那剛才帶我進來的是誰,它為什麼要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
沒工夫去細細琢磨,我現在必須要找出真相,人口失蹤案多半跟古墓有所關聯,這次吳非算是蒙對了,要不然找不到任何線索,那可是要吃牢房的。
前面有亮光,竟是先前進來時看到的長明燈,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跟我們進來時經過的走廊很相似,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已經出來了。直到我看到牆壁處擺放的一口口大缸,我才確定,這地方沒來過。
只是那些黑色的大缸是裝什麼用的,我很想把它們打開看看,可又不敢,我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沒有吳非在,我必須小心行事,弄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
這條走廊很長,一眼竟看不到盡頭,它通向哪裡我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大水缸無端端擺放在走廊里,每隔不遠就有一口,一定有古怪。我盡量使自己保持鎮定,然後避開那些水缸,繼續往深處探索,寂靜的走廊里除了我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一些細微的響動,當我停下來仔細聆聽,又聽不到任何聲音,於是我只能當成是自己過於緊張而引發的。
突然,我聽到了音樂聲,嚇的我頭皮發麻,古墓里還有音樂,這太不可思議了!仔細一聽,好像是我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原來有人打我電話,我才恍然,這是在古墓里啊,怎麼可能有信號。
但是確實有信號,我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張應天的聲音:「白初一,你跑哪裡去了,我去你家怎麼沒人,你外婆也不在家,我找你有事。」
「有事過兩天再說吧,我現在脫不開身,就這樣吧。」我掛了電話,繼續往更深處走去。雖然在古墓里有信號這件事實在反常,可那的確是事實,我猜是跟這裡的磁場有關。等我又移動了一段距離,再次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又沒有信號了。
剛才我完全可以向張應天求救,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這件事已經超乎常理,這不是普通的人口失蹤案,古墓里也處處暗藏殺機,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傷亡。
手機上顯示,現在是上午八點二十三分,也就是說,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十個小時,我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如果遲點再找不到出口,即便不遇到那害人的怪物,也會活活餓死。想到此,我更加賣命的向前面跑去,此刻已經顧不得前面到底有沒有危險了,一個人被困在地下時間久了,是會崩潰的。
走廊里到處都是大水缸,我已經看到幾十口水缸了,那些水缸都很大,裡面可以裝下一個人。
我一路小跑,總感覺這條走廊沒有盡頭,怎麼都走不出去,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觸動了機關,於是開始在地上做記號,可是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先前做的記號,這說明我沒有觸動機關。只是我所過之處,總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起初我沒有太在意,直到我聽到水缸破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