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活的屍體

桶裡頭那個東西一下子沉下酒里，血色散開，那東西根本就沒看清，就被血色覆蓋，再也沒動。

冰山臉說，這東西不能離開酒，一旦離開酒，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尋找宿體，並且這東西很狡猾，冰山臉都不一定能夠抓住他。

我還有一點不用白，為什麼冰山臉這麼了解這個東西，它是什麼？想從他嘴裡騙得答案我覺得有點難度。

東西到手，立馬給上頭打電話，電話那頭罵咧咧的，兩個小時前還說東西丟了，現在又找到東西了，耍著玩呢！

我能理解，這也難怪整天蹲在實驗室那種不見天日鬼地方，又是一個老女人，更不巧的又恰逢更年期，作為年輕一輩的我應該多多理解。

可你妹的誰來理解我們一線奮鬥的同志！我直接回了她一句話「你他娘的愛來不來，老子在外頭懸著頭給組織辦事，輪得到你給我發牢騷，你要有什麼不滿，儘管投訴我。」

罵完這句話，冰山臉盯著我看幾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應該沒東西沾在臉上吧，這傢伙看什麼呢？我突然靈光一閃，難道怪真的像總隊長說的一樣，「他是我的」！

「喂！你看什麼。」

冰山臉說：「沒看什麼，只是發現你長大了。」

「長大？什麼長大？」師兄，你說清楚點行嗎，說話不要那麼玄，他們可都盯著看呢，冰山臉的眼睛看哪呢？我胸膛？小腹？我艹！不能再想了，我腦能量要報警！

冰山臉沒有鳥我，自己上去了，他濕透了一身，得上去換衣服。

中午吃了飯時間，有人來接手，那東西老子還沒見過長什麼鳥樣，就這樣送走了，心裡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午休時間，我接到一個電話，讓我去接他，又是這個剋星。掛了電話，床氣沖頭，獃獃坐了幾分鐘，我才起身。

下午兩點，我在火車站接到這個傢伙——張九零。

老遠看到這個賤人沖我賊笑，「嘿，你小子什麼意思，一臉的不情願，誰惹你了。」

我怒道：「你能不能看準時間來，現在是午休時間，你丫故意的吧。」

張九零樂呵道：「我就這個點來，你咬我啊！來來來，手在這裡，我已經打了狂犬疫苗，你儘管來。」

我嗤笑道：「別噁心我行么，一股騷味，肯定管用這個手打飛機。說正事，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誰准許你跑來柳州的。」

「這事回頭說，先找地方吃東西，順便我跟你說說我那邊的事。」張九零勾著我的肩膀，轉頭的時候看到冰山臉。

張九零愣了一下，「你回來了。」

我就奇怪，總隊長不是說師兄的存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為什麼我看張九零和冰山臉好像認識。

「你們認識？」

沒等張九零回答，冰山臉淡淡說：「走。」

我們三人下館子吃，找了「黃記煌」，點了七八個肉，這張九零如同餓死鬼投胎，狂掃著盆里的燜鍋菜，一個勁的叫好。

「南寧那邊的味道就是咸，廣東都還有點甜，那邊比廣東都不如，不過說弄吃的還是柳州的好吃。」他一邊嚼著，甩著滿嘴的油花說著。

看他那吃相，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默默跟他保持距離，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對了，給你看看那邊的東西。」張九零推過一部小平板，已經打開到視屏文件，只有一個視屏。

「什麼東西？」

張九零擦擦嘴，「自己看，別什麼都問我，這事你得了解一下，也算交接工作。」

我打開一看，出現在畫面的就是一幫士兵在拉扯什麼東西，這條東西黑乎乎的，每次拉扯，都能發出「吭吭」聲，那是什麼？

鏡頭放進看，原來他們在拉鐵鏈！這鐵鏈有三指寬，表面漆黑，並沒有太多銹斑。

一旁的張九零隨口道：「鐵鏈的表面是某種防腐漆，現在可以肯定不是我們這個年代的。」

我白他一眼，「誰讓你多嘴。」

張九零聳聳肩，「大爺，您繼續。」

我看了看這個視屏時長，只有幾分鐘，決定不快進了。

視屏裡頭的人突然大叫道：「出來了！它們出來了！」

其他人以極快的速度跑過去圍觀，而鏡頭慢悠悠的走著，不用說，抓鏡頭的人一定是張九零，如果是記者，還不第一時間抓拍猛料。

鐵鏈在水裡緩緩拉動，鏡頭焦距調整了一下，鎖定水面，這時，水面下開始出現一個影子，邕江的水太渾，實在看不清。拽了好幾下，都往下沉，水底到底是鎖了什麼東西？

「把鐵鏈拴在車尾，用車拉！」

視頻的聲音我聽得清楚，正是坐在我對面扣著牙縫的傢伙。張九零不要臉的笑笑，意思像在說，你沒見過帥哥么？

我回敬他一個白眼，然後繼續往下看，鏡頭照著水面沒有動，視頻里還能聽到張九零指揮士兵的聲音。

「不是這樣……用鋼絲繩捆著鐵鏈行不行……」

大概過了三分鐘，鏡頭開始動了，視屏中，張九零再次開口，「準備了……加油門！」

汽車哄哄的加大油門，鐵鏈一下子被拉出水面好幾米，漆黑的鐵鏈在面上發出金屬與混凝土面摩擦的聲音，這個聲音我能接受，比手抓玻璃順耳多。

鐵鏈被加速拉扯，就在水面處，突然湧出嘩嘩的水花，不斷的從水裡往外頭冒，這水下的是什麼鬼？

周邊擠滿了士兵，清一色迷彩服，張九零在視頻里叫道：「能不能讓開點，瞎湊什麼熱鬧。」

視屏前邊的人讓開一個口子，江水依舊咕咕的冒著水泡，看得我腦袋一頭霧水，可心底不由得期待起來，水下到底是什麼？

終於，水下嘩啦一下衝出一樣東西，是一個人，這個人出現，把周邊看熱鬧的士兵嚇壞了，誰也沒有想到水底突然間會冒出一個人！

這個人怎麼會拴在鐵鏈上？這疑問才在我腦袋剛出現，接下來的問題接踵而來！這屍體不是被拴著的，而是貫穿了胸膛，這一幕相當詭異！

更加詭異的還在後面，因為接下來出來的才是讓人震驚的。

到底是什麼？

還是屍體，一具一具串聯在鐵鏈上的屍體，這一拉，後面劇情更加精彩了，直接出現了二十八具屍體！

視屏到這裡結束了，我關上視屏，張九零說，「我想告訴你，這些『人』可能是活的。」

「活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