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莫離將死

沒一會我感覺言一鳴的氣息從我的身上消失，他的話語在我耳中響起，「你趕快想辦法湊齊八荒古劍和神龍吊墜，限期兩周，經脈我會幫你修補，但是你也必須前往上古戰場，不過在去上古戰場之前你必須找到我說的東西，不然的話去了上古戰場也沒用。」這聲音在我耳中回蕩了好幾次才消失，我不明白言一鳴對慧明大師說了什麼，但是看言一鳴語氣間的急切我想封印地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慧明大師手掌離開我的額頭，似乎在消化言一鳴說的話，半響之後慧明大師一本正經說道，「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老衲拚死也會留住湛盧劍，但是現在得靠你了張浩，老衲明天就會轉世重修了，老衲和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找到八荒古劍和吊墜，就算不是為了報仇，也為了天下蒼生。」

我神情恭敬，輕輕點頭說道，「大師，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這些東西。但是大師，他到底給你說了什麼？」

慧明大師說道，「阿彌陀佛，不可說。日後你自會知曉，好罷，現在就讓老衲帶你去本寺的『洗骨伐髓池』，讓你好好摒除自身的雜質，也好好淬鍊一下身體，不過前提是你的經脈被修復，老衲想，他自有安排，老衲自需儘力做到自己能做的。」

莫離神色擔憂，猶豫片刻開口說道，「大師，你要帶張浩去什麼地方？」

慧明大師說道，「女施主請在廂房去歇息，明天凌晨張浩便會回來，這期間請不要擔心，張浩沒事的。老衲只是帶他去提高自己。」

我看慧明大師的模樣好像是要交代完自己轉世前的所有事情，看來從明天過後就短時間見不到慧明大師了，不知道他的下一世又是什麼樣子，我心裡很好奇。

我忽然想到項羽和穆千雪還沒有回來心裡有些擔憂，一時間不知二人到底是生是死，我看慧明大師一副淡然的模樣，或許他能知道些什麼，於是我開口說道，「大師，項羽和雪兒兩人，不等他們回來嗎？

慧明大師雙手合十神色間不起一點變化，「你儘管放心，血姬不是他的對手，我想他應該在尋找血姬的下落，因為之前血姬逃跑的時候使用了秘法，看來有點不太容易尋找。」

我心裡一凜，開口道，「大師，搶寶劍的人的確是血姬？」

慧明大師點了點頭，從蒲團上起身，還未站穩身子一搖晃差點摔倒在地，撐住石樁面色蒼白，看起來沒有一點的力氣。

莫離上前趕緊扶住，問道，「大師，您沒事吧？」

慧明大師搖了搖頭，仔細看了一眼莫離，本來是莫離抓著他，但是這一看之下立即抓住莫離的手探了探，莫離不明所以，神色間露出疑問，慧明大師緊皺眉頭，「女施主，你身中劇毒啊！這毒，很難解，女施主的時日怕是沒有多久了啊。」

我心裡一驚，我記得言菲絮曾經說過，這毒藥要幾年的時間才會毒發，但是眼下聽慧明大師說沒有多長的時間，怎麼會這樣？

莫離凄然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樣道，「大師，沒事的，我早已經看透了生死，就算現在死亡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只是我還有個遺憾，沒有幫張浩手刃仇人，大師能不能幫我完成這個心愿？我願意付出全部，甚至是生命。」

我面色一僵，獃獃的看著莫離道，「莫離.....你......？」

慧明大師再次探了探莫離的脈搏，接著還翻開莫離手臂看了看，片刻后嘆了口氣，「女施主，你是因為沒有得到緩解這種毒藥的解藥，所以才會加重毒性的蔓延，本來應該是需要好幾年才會達到第三個毒性階段的，但是現在你卻是提前了。我想原因只有女施主自己知道了。」

莫離面色暗淡，兩手緊緊抓在一起放置身前，猶豫幾分鐘似乎想通了什麼，嘆了口氣道，「不瞞大師，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和大師說的一樣，是因為沒有解藥的緣故，第二的原因是因為我長期靈力虧損的情況，一旦我靈力虧損毒性就會增強。」

我心裡一緊，無法想象這段時間的莫離到底經歷了什麼，猶豫幾秒忍不住問道，「莫離，離開我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離道，「離開你們以後我一人遊戲人間，在之後不久見一人在大肆殺害女性取魂魄修鍊邪術，於是我就不自量力去搭救了，最後人沒救出來自己反而還受了重傷，那人的術法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術法，好像是召喚一般，可以召喚出來一個人戰鬥，那人沒有召喚同伴的時候其實不強，但是召喚出來的同伴太強大了，我在其手下也僅僅只堅持了兩招，要不是那人心繫女子的魂魄，要不是我有逃命的辦法，恐怕今天我就變成白骨了，就從那以後毒性蔓延的越來越快，到現在已經發展到了第三階段，我還有不到一月的時間。」

我心裡猶如萬馬奔騰，足足震撼了我好一會，回過神來說道，「那個人召喚的同伴是不是從身後突然出現的？」

莫離被驚了一下，喃喃道，「你怎麼知曉？」

我輕嘆口氣，這人的身份在我心中明了，緩緩回答，「像這樣的人一共有三人，我遇到過其中一人，召喚出來的叫戰魂，這戰魂極其厲害。不過莫離，你可知那人的姓名？」

莫離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哪裡還有時間去問他叫什麼名字，不敵後就倉皇逃跑了，我只記得此人穿著紫色的長袍，面孔模糊看不清楚，但身高七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邪氣。」

我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我現在更是不知道那餘下二個試驗者到底是哪二個，如今能知道的就是召喚出的戰魂肯定都極其厲害！我忽然想起慧明大師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當即又開口問道，「大師，搶寶劍的是血姬嗎？」

慧明大師點了點頭，神色淡然，「此人就是血姬，你的仇人。血姬來找老衲時老衲早就算到會有那麼一劫，所以便早早的準備好了湛盧劍。」

莫離皺著眉，面色不解，「大師，為什麼你要準備好湛盧劍呢？」

慧明大師道，「老衲卜算出廣德寺必有一劫，這劫數的根源就是湛盧劍，老衲再聯想到勢必要搶八荒古劍的血姬，於是便明白其中緣由，所以這才準備好湛盧劍，為的就是能讓廣德寺得以倖免，但是沒想到，僧人還是受到了傷害，真是罪過，罪過。」

我心裡像是被雷電劃過一般，這其中的曲折被我想明白了個大概，自言自語道，「梁博和那老人相鬥，老人說的那東西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梁博說的那個東西恐怕就是湛盧劍。那老人如果幫血姬做事那一切都能解釋得清楚了，想必是梁博偷了泰阿劍和另外一樣東西，被發現以後就想著逃跑，或許到廣德寺有他的理由，可剛到這裡就被算計，被引到了櫻花林，之後的事情也好解釋多了，廣德寺躺著的那些紅衣女子應該就是血姬的手下。但是看見我就跑的那個女子是誰？為什麼我感覺那麼熟悉？」

等我自言自語完慧明大師好像已經休息好了，直了直身體道，「女施主，你的心愿老衲沒法幫你達成，如果你想幫助張浩的話，那就替他多誦經吧。好了，我們走吧。」說罷蒼老的手搭在輪椅上推著前進，莫離見了欲言又止，緩了半響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慧明大師推著我走到門口時輕喚一聲，「慈真，帶女施主去廂房休息，待會穆施主和項施主回來了也招待去廂房，並且告訴他們，明日凌晨張浩會自行回來，叫他們不要擔心。」

一位骨瘦如柴的僧人身穿橘黃色僧衣，長長的辮子被束在僧帽里，踩著假山速度極快，幾次翻身來到慧明的身前，行禮一番后看著莫離道，「女施主請。」

莫離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這才跟隨著慈真離開。

慧明大師帶著我向山上走去，行了一里路后便沒有路，於是慧明大師便提著我的身體腳下連踩幾下快速上山。

慧明大師穿過一片大松林折而向西，一路都往山上走，山路崎嶇不平，坎坷難走，也好在慧明大師施展輕功帶著我走，不然的話這麼難走的路還真的無法上山。

慧明大師雖然身負傷勢但是飛奔起來的速度並不慢，奔了六七里后慧明大師的速度開始減速，我們在一所大屋前停下，慧明大師上前握著門環，輕擊幾下，停了一下再擊三下，然後又擊了兩下，那門『啊』的一聲開了一道門縫。

慧明大師略微拱手說道，「慧能師弟，好久不見。」

在門縫中我只看見一張模糊的臉，聽慧明大師的話語后我心裡有些吃驚，慧明大師還有師弟？那這師弟豈不是也是轉世重修的高僧？但是為什麼會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呢？我壓下心裡的疑問靜待慧明大師下一步的舉動。

門內一個輕柔，但是卻能清晰的傳進我耳中的聲音想起，「原來是師兄，你已經一千年沒有到這裡來了，這次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慧明大師將我放在一旁，走進門內於那慧能低聲說了一陣子話。這時天已黑，我見慧明大師久久沒有出來於是望著天上的疏星，忽地想起言一鳴之前說要修復我的經脈，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在心裡對言一鳴發出試探性的話語，「言一鳴，你在不在？」我這樣的叫了三次，第三次時本想放棄，卻傳出了言一鳴的聲音。「

「怎麼了？和你對話非常消耗的我魂力，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

我心裡有些奇怪，言一鳴這麼厲害還怕浪費魂力？我正這樣想著，言一鳴輕笑道，「肯定需要魂力啊，就跟你吃飯才有力氣一樣，如果不能吃飯怎麼能有力氣呢？你靠的是吃飯，我卻是睡覺，只要給我時間睡覺，就能恢復魂力。」

我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言一鳴道，「因為我則是你，你則是我，你的想法在我面前一覽無餘。」

我忍不住鄙夷道，「只有你清楚我的想法，我呢，為什麼我不能清楚你的想法啊，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

言一鳴道，「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你還指望什麼公平？好好修鍊吧，等你什麼時候能自己擔起自己的責任時，我想的什麼你就知道了。」

我道，「還修鍊呢，你不是吹牛說想修復我的經脈就能修復么，但是你說了這話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大概半個小時了吧，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言一鳴道，「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需要魂力。老和尚原本是想用功德保得你心志堅定，讓你不被心魔糾纏，也是怕你有朝一日入魔后想不通而到處亂殺人留的殺手鐧，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功德進入你的身體居然會引出我來，我的存在老和尚是從來不知道的，當知道我存在你身體的那一刻就想碾壓我，那我肯定要反抗了啊，所以在對抗中消耗了魂力，就是這樣我才立刻去睡覺恢復魂力的。」

我呢喃道，「入魔？我到處亂殺人？怎麼可能啊。不過我覺得慧明大師在看見你的那一刻就想殺了你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啊？」

言一鳴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嘆口氣說道，「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好幾次言菲絮轉世投胎被別人殘忍殺害，我一氣之下滅掉了這個國家，幾次下來自然人數就多了。不過，這些事情是言菲絮不知道的，你也不要告訴她，現在這樣挺好，就讓她繼續恨我吧，畢竟當年也的確怪我冷落了她。」

我忽地想起言菲絮掛滿淚花的臉頰，心裡忍不住有些難受，想了想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吧，都是太倔強了，很多話都沒有好好的談一談，好多事情你付出了她不知道，她付出了，你不知道。」

言一鳴冷哼一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只需要等我魂力足夠時幫你恢復經脈就可以了，這樣也能讓你擺脫廢物的稱謂了。」

言一鳴這一番話說的我一愣一愣的，心裡忍不住想到，「我是廢物？你不是說我就是你嗎？我是廢物那你也是廢物了。而且你是我，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等了幾分鐘也沒有等來言一鳴的回復，想必他恢復魂力去了。

我和言一鳴交談完畢慧明大師也和慧能交代完畢，之後便帶著我進入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