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清城

老帥家喜得貴子的消息就像漫天飄落的雪花似得隨著微風飄向大陸各地。

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在京城以北靠近北域十八公國的偏遠小山村內便為此慶祝了一夜。

武大牛不知道和自家有著很深怨仇的墨家傳出的消息怎麼會讓他那個不問世事,一心追求武學極限的爺爺出關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慶祝」，對，就是慶祝當得知這命令真的是從自己爺爺口中說出的時候武大牛為此感到醋意和怨恨，已經二十歲的他出生到現在從沒有見到過村裡有誰為了什麼事情大擺宴席，清貧的小山村靠著村裡的青年每天上山打獵維持著，就連米飯也是一種奢望，種地就是一個笑話！誰能從石頭縫裡里種出大米？當初能在這裡安家落戶在武大牛眼裡都是一種神跡。

「爺爺...」武大牛似乎想對端坐在祠堂門口村長專用寶座上的的武清城說著什麼，而後者擺了擺手便打消了他的想法。

雖然武清城已經步入花甲之年，但是在村裡眾人的眼裡他就是名副其實的上位者，輩分最高的長輩，武學修為最高的大宗師！

「咳咳！」武清城輕輕的咳嗽聲便壓過了祠堂大院里數十桌正在議論紛紛的村民，雖然他為了追求武道極限已經兩年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但是也只有他有這份威信。

得知爺爺接下來的話或許會揭開自己的疑問，武大牛也退到了院里坐在了一桌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身旁。

上位者的威嚴在這一刻完全的體現了出來，只是筆直的站在那裡，虎目掃視了一圈，頃刻間所有人便嚴肅的端坐著，幾百隻眼睛直嗖嗖的看著武清城。

「相比大家對此非常疑惑吧？」而這個時候武清城卻吊起了眾人的胃口，看見眾人沒有絲毫的不滿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絕對的信服。

院里雅雀無聲的氣氛秩序了足足一刻鐘，卻沒有任何人開口，祠堂門口的老人帶著他們來到這裡已經二十多年，他們早已忘記了爾虞我詐的江湖，習慣了如今雖然清貧卻愜意的日子，雖然他的這個決定或許會影響大家以後的日子，但是他們相信老人的決定是沒有錯的，因為已經有了前車之鑒和他們對老人十足的信任。

「大家想必已經知道墨家的事情了吧」武清城依舊不緩不慢的說著，說完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看著眾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武清城的話剛說完武大牛便不顧著武大力和武小蟲的拉扯站了起來「難道爺爺大擺筵席便是為了慶祝墨家的那個小雜種出世嗎！」

聽到武大牛的話院里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小子完了。

作為死黨大力和小蟲兩人紛紛的擋在了大牛的身前弱弱的看著武清城，這已經是他們敢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拿下」毫無情緒的兩個字從武清城的嘴裡蹦出來，一副毫無人性的樣子。

坐在武清城下手邊的四個人聽到命令其中兩人心中帶著無奈向著大牛三人走去，雖然其中有兩個人是他們的孩子。

眼看兩名男子向著自己走來武大力和武小蟲無奈的讓開了身子，任由他們架著武大牛往武絕塵那裡走去，兩人也緩緩地跟在身後。

「你覺得呢？」武清城反問著被夾在他面前卻依然昂著頭顱的唯一孫子。

「你忘記了父親是怎麼死的！」大牛歇斯底里的對著此刻陌生的爺爺吼著。

這時武清城下手邊的剩下兩人紛紛的抬起頭看著武清城，其中那女子嘴角的一絲玩味色彩不言而喻。

而武清城任然是那面無表情酷酷的樣子，只是他的目光沒有誰能夠承受的了吧。

「你父親，是我殺的」似乎並沒有被武大牛的質疑所影響，就像是說了一件小事一樣，但是語氣中終於帶上了些許情緒，一種叫做冷漠的情緒。

「他是你的兒子」

「他做錯事了，該死」

聽到武清城毫無人性的字眼武大牛卻放肆的笑了，只是濺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淚花出賣了他：「難道是因為她？」

武大牛轉身便指向了剩下的兩人中的那名女子，清楚的可以看見那女子挺著的大肚子。

雖然這女子是他的嬸嬸，但是武大牛沒有意思的尊敬，因為他明白了為什麼「父親的死和她有關係吧？」

沒等武清城開口拿女子右手托著肚子站起來凝視著武大牛的眼睛「有關係」

沒有任何一刻武大牛覺得蛇蠍美人這個詞語能被完美的詮釋，眼前的女子雖然挺著大肚子但是絲毫不能破壞她那傾國傾城的模樣，隨意披在肩上的髮絲配上一襲素衣加上那堪稱完美的臉蛋讓武大牛覺得無比的噁心，明明就是個**，還立什麼牌坊。

但是武大牛也不曾想到她能這麼果斷的承認，還承認的這麼理直氣壯。

「那我便殺了你」此時武大牛的瞬間化身成了一隻瘋牛向著近在咫尺的女子出手，沒有誰能想到，能想到的便是一屍兩命的下場。

那女子最近勾畫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迎著大牛的掌風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一般。

「難道不知道我在？」戲謔的聲音隨著發音的身體擋在了女子身前，也徹底的打消了一屍兩命的悲劇卻讓眾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幾十年不遇的宴會讓眾人疑惑和開心，武大牛的爆發讓眾人擔心，但他們卻忘記了女子身前哪位能瞬間變成煞星的男子，雖然男子很帥，帥到自以為是天下第一帥哥的武小蟲也自愧不如，雖然武小蟲本來就不帥，**倜儻是他兩年前的代名詞，絕世好男人是他如今的標籤，這就是武絕塵，那女子的丈夫。

「你說，你想怎麼死？」霸氣的話從武絕塵嘴中突出似乎不顧及武大牛的爺爺，也就是他的父親在場，他想她死，他便讓他死。

大院里的人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一家子的奇葩，雖然他們也是這一家子中的一員，老子當著孫子的面殺了兒子，孫子要當著爺爺的面殺了嬸嬸，兒子要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侄子，奇葩！誰也想不到好好的難得的宴會會變得如此，但誰也沒能力阻攔，除非......

武清城也閉上了嘴巴，自家小兒子的脾氣他最為了解，兩年前便打遍耀光只有一敵手，兩年後雖然他不說，但是武清城知道自己家族第一高手的位置已經易主，自己的威信對其他人有用，但是對這個眼裡除了自己媳婦就沒有其他人的小兒子卻一點用也沒有，但是他相信，既然兒媳有魄力承認便有他的用意，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當自己最崇拜的叔叔向自己出手的時候武大牛心中唯一的幻想已經破滅了，因為他可以不相信身為上位者的爺爺，但是卻百分百的相信他的叔叔，這是一個武者的驕傲，真正的武者是不屑於說謊的，恩怨分明的，對於親哥哥的死去沒有出手相助，反而袖手旁觀的武絕塵讓他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死去或許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

「誰讓你突然冒出來的，嚇壞了肚子里的寶寶你怎麼配？今晚睡地鋪」每個時代都有妻管嚴，而武絕塵便是一枚。

「我不是怕你受傷嗎？你向他怎麼死」武絕塵獻媚的對著女子說著，當然後半句是問武大牛。

沒等武大牛開口女子又說道「我想你睡地鋪你睡嗎？」

「當然不睡」武絕塵的腦袋搖的像是破浪鼓似得。

「我只是和我侄兒聊聊天，你插什麼手」女子親昵的牽著武大牛的小說說著。

武絕塵立馬露出一副鬼才相信你的樣子：什麼！聊天，聊天聊到我未出世的孩子也要遭殃？當然他肯定不敢說的，值得不停的向著女子一邊賠笑一邊警告武大牛「你嬸嬸可是懷孕了」意思不言而喻，武家村誰不知道你武絕塵是個護短的主。

此時作為主導者的武大牛卻像是被點了啞穴似得只得不停的點頭，短時間的大起大落後似乎隱約明白什麼的他又見到了原來偶像如此低賤沒地位，不由得崇拜起剛才還動過殺機的嬸嬸。

「大牛啊，剛才是嬸嬸不好」

武大牛連忙點頭。

「大牛啊，以後你可要照顧好嬸嬸的孩子啊」

大牛依然點頭。

「大牛啊，你叔叔帶你不薄吧，雖然剛才他誤會了你」

大牛還是點頭。

「大牛啊，墨家那孩子是我侄子，委屈你出山了」

大牛來不及反應倉皇的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的武大牛剛想拒絕的時候卻發現嬸嬸已經牽著武絕塵的耳朵走到很遠，依稀聽見「誰給你的狗蛋？盡然對親親大牛侄子出手，是中郡的小花，還是懷柔的小翠？」

「是京城的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