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人都有秘密

第3章人人都有秘密

黎珞知道謝蘊寧今晚有相親宴，是從商言那裡聽來的。

商言的母親是謝蘊寧的姐姐。黎珞作為外人都可以想象，一個好姐姐有多操心自家弟弟的終身大事。

商言也不是故意說自己舅舅的私事，他只是見黎珞好奇，提了兩句；緊接著，還添加一句解釋：「我舅舅太優秀了，所以比較挑剔。」

「太優秀」「一直很優秀」「每天都很優秀」的謝蘊寧當然知道自己是被外甥出賣了，不過作為長輩他不會同孩子們計較，閑得無聊嗎？

謝蘊寧眼裡的孩子們，除了商言，還有黎珞。

今晚，謝蘊寧赴的相親宴會，是兩家人安排好的那種相親宴。不同的是，這次牽線的人是他的姐夫，商禹。

謝蘊寧只有一位姐姐，自然只有一位姐夫。不過他和自己這位唯一的姐夫，關係並不怎麼親近。姐姐嫁給商禹的時候，謝蘊寧才八歲。謝蘊寧記憶不錯，但對瑣碎的生活事記得很少。年少模糊記憶里，他只記得當時姐姐是義無反顧要嫁給這個男人。作為謝家的女兒，本來可以選擇更好的男人，商禹卻成了姐姐唯一的選擇。

最後，還是風風光光地嫁了。

能讓一個女人義無反顧的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謝蘊寧和商禹的年齡差，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站在男人的角度評價商禹，之後他可以以男人目光審視商禹。他又失去了興趣。無非是一個商人，如果要在商人前面加一個定語，「成功」兩字已經可以含括很多內容了。其他的，無非也就那樣。

酒店高雅的水晶壁燈光線清淺明亮，謝蘊寧風姿卓然地出現在包廂門外。相親相多了，他對今晚這種飯局已經習以為常，立在雕花大門旁，悠悠然然地往裡面偌大包廂掃了一眼。

商禹坐在主位，一身西裝，脫下的外套掛在包廂一角的實木衣架上方，手腕佩戴著名表，雙手相抵地同對面的人交談；見他進來，抬頭望了過來。

商禹比謝蘊寧整整大十八年，今年已經四十九。不過歲月對這個男人很寬容，冷峻的面龐，深邃的眉眼，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外加保養得宜，事業大順，年齡遞增反而令這個男人魅力有增無減。

謝蘊寧走了過去，他姐姐坐在商禹的旁邊，一如既往的賢惠溫柔。姐姐笑意吟吟給他介紹了今天過來的人，然後讓他坐在商禹旁邊的空位。

謝蘊寧沒有拒絕。每當姐姐在場的時候，他還是會叫商禹一聲姐夫；比如此時現在，謝蘊寧在商禹旁邊坐下，不忘客氣地道謝一句：「勞你費心了，姐夫。」

毫無懸疑，謝蘊寧今晚的相親結果又是……失敗。

夜風溫柔。謝蘊寧靠在車身等代駕，他姐姐和姐夫商禹在另一邊安排女方的人回去。代駕還沒有過來，謝蘊寧等著有些無聊。

他不吸煙，掏了掏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口袋的？

哦，想起來了。今天中午黎珞拿著一包糖像分果果一樣分到他手裡，他懶得回絕，直接揀了一顆過來。

謝蘊寧撥開粉色糖紙，裡面是一顆薄荷夾心糖。如果要在糖果里找出一種他能接受的，只有薄荷糖了。其他的，他都嫌太甜。

謝蘊寧將這顆薄荷糖含進了嘴裡，不遠處商禹朝他走了過來，開口問他：「你姐問你，要不要跟我們先一塊回去？」

謝蘊寧拒絕：「不了，等會代駕的人就來了。」

商禹作罷，不勉強，多扯了一句尋常話：「最近忙嗎？」

「不忙。」

「家裡人都很關心你婚事，尤其是你姐姐。我今天這樣做，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

「有時間來家裡吃個飯，你姐姐會很高興。」

謝蘊寧已經沒心情聊下去，撩了撩眼皮。不過作為一個父親，商禹還是要對謝蘊寧說一句客套話：「商言在你那裡，多謝照顧。」

「不用，客氣。」謝蘊寧對上商禹的目光，「我是商言舅舅，照顧他是應該的。」

商禹不再多言。有些事謝蘊寧都不點破，他更不會主動點破。這二十多年，他處理好了他和謝家的關係，唯獨沒有處理好，他和謝蘊寧的關係。

謝蘊寧扯笑，含著薄荷糖，越過了商禹，上了自己的車。

天氣轉冷，這個夜也越來越長了。

黎珞躺靠在鳥巢形狀的遙遙椅里，捧著筆記本點擊上傳，更新了一篇新的護膚品成分文章。文章剛更新上去，立馬湧來一批網友留言點贊。挑了一個評論，她回復：「謝謝支持。」

黎珞每周寫的文章類似比較比較A牌和B牌那些成分更好，分析市面一些大牌護膚品是否存在虛假廣告，然後再科普一些乾貨知識。比如成分十二烷基硫酸鈉和烷基磷酸酯類都作為表面活性劑，更適用哪種肌膚。

女孩都重視護膚，外加她科普得還算用心，很快獲得了很多關注，和一些支持。

當然重點，還是她無意間的曬富。這個世界，大多數都對曬富的人嗤之以鼻。他們又對財富的世界充滿著好奇和關注。

名和利，吸引的不止是追逐的人；同樣吸引著，圍觀的看客。

第二天，黎珞給商言帶了一套護膚品。護膚品不是給商言的，只是讓商言幫忙帶給林佳綺。上次她和林佳綺一塊購物，林佳綺知道她用的是定製護膚品，表示了一定的好奇。

所以今天，黎珞權當做個人情。

商言替林佳綺收下了這套護膚品，立在辦公區域的書架旁，猶豫地開口：「我有些奇怪……」

黎珞：「奇怪什麼？」

商言一時沒說話。黎珞多半猜到了商言奇怪什麼了。她假裝不明白地轉了轉視線，意外發現窗檯多了一隻偷聽的小東西，就是上次她看到的山雀。山雀抬了抬小腦袋，彷彿認出了她，朝著她打了兩下招呼。

真是神氣的小東西。黎珞沒忍住，彎起了嘴。

商言終於問出聲：「黎珞，你和佳綺怎麼會成為朋友？」

果然，真是這個問題。黎珞笑著轉過頭，一臉輕鬆地反問：「不行么……難道男朋友還有意見不成？」

商言瞬間：「……」

黎珞這個反應，著著實實令商言面色一燥，彷彿黎珞叫自己男朋友一般。

黎珞一臉無可奈何，慢慢悠悠地開口說：「我和佳綺成為朋友……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我？」商言面露不自然，臉又微微紅了起來，「為什麼？」

黎珞：「不是因為你，我和佳綺才認識嗎？」

輕輕巧巧，她兜回了圈子。

「哦，哦……」商言連應了兩聲，也開了一個玩笑說，「所以，我算是做了一回你們之前友誼的橋樑？」

「沒錯。」

氣氛還有些乾燥的尷尬。

「……不知道今天我們做什麼實驗？」商言舔了舔牙齒，打算轉了下話題，然後對面的電梯門先開了。「你們兩人這樣一塊杵著幹什麼，表白么？」不咸不淡的一句，夾著奚落直接飄了出來。

謝蘊寧從電梯里走出來。商言一張臉，瞬間憋紅。

黎珞撇了下頭，表個鬼！

晚上，商言和謝蘊寧一塊打網球。一場暢快淋漓的對決賽下來，商言出了一頭子汗；謝蘊寧一張俊臉同樣熱得泛紅，看起來比平常要親切很多。

「小舅舅，我發現你最近體能越來越好了。」商言彎腰拍了拍大腿，抬了個頭，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笑意，「莫非像我爸一樣偷偷練了？」

謝蘊寧嗤之以鼻，誰像商禹那老男人一樣了。

大概是年齡大了，這兩年商禹健身很勤快，以前偏愛高爾夫這樣的運動，現在反而喜歡更容易出汗的運動項目，每周都能和兒子打上兩局。

然後這也就成了商言話里的，偷偷練了。

謝蘊寧坐在網球場第一排座位，接過商言跑腿買回來的礦泉水，扭開了瓶蓋說：「說說吧，是打算移情別戀了么？」

謝蘊寧說話一貫直接，商言已經習慣。他在謝蘊寧旁邊坐下，運動帶來的爽快令他已經沒有白天的不適，他笑了笑說：「小舅舅，你是想給我做感情輔導嗎？」

謝蘊寧笑了笑，側了下頭，「你覺得我像嗎？」

商言同樣直接地說：「不像，你戀愛經驗還沒有我豐富。」

謝蘊寧輕輕一哼，懶得搭理。

商言喝著水，然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頗認真地說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是感覺黎珞令我很新奇，可能最近常常和她呆在一起，昨晚睡覺滿腦子都是她。」頓了下，商言猶豫地問謝蘊寧，「小舅舅，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花心？」

「不花心。」謝蘊寧說，回答很快。

「真的？」商言眼睛一亮。

謝蘊寧：「你這是傻。」

商言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謝蘊寧。

謝蘊寧緩了緩語氣：「人被美麗事物吸引很正常，但是要有自我判斷力，你現在只是看到一個漂亮女孩一下子被迷了眼……不要想太多了，感情煩惱基本都是想出來的。」

「嘿嘿。」商言笑了兩下，「小舅舅，你這樣一本正經說話好像真的很懂的樣子。」

什麼是好像很懂的樣子？謝蘊寧說：「這只是人性而已。」

商言突然好奇一個問題：「小舅舅，你也會被漂亮女孩迷了眼嗎？你知道我說的那種。」

謝蘊寧眯了下眼。

商言：「不準騙小孩。」

「會。」謝蘊寧轉了下頭，簡潔地回答。他一個大人還會怕在孩子面前說實話嗎？

商言已經是一副大驚小怪的驚呼樣子：「……誰啊？」

謝蘊寧起身，對上商言求知的眼神說：「下次打贏了我，我再告訴你。」

啊——商言感覺自己又被欺騙了！他不是不可能打贏謝蘊寧，只是作為一個參加過國際網賽並獲獎的男人，扔出這句話真的沒有欺負小孩的意思？商言一躍而起，跟上謝蘊寧腳步，一米七八的個子差小舅舅還有幾厘米，不影響商言勾上謝蘊寧肩膀，笑咧咧問：「小舅舅，單純說一說啊，你覺得佳綺和黎珞，誰更漂亮？」

怎麼又黎珞了？

他只是好奇黎珞在小舅舅眼裡的印象……商言不再多想，也不再多問了，同時表明了自己心意說：「小舅舅，我從來沒有打算移情別戀。真的，我和佳綺十幾年感情，不是誰可以替代的。」

商言說得信誓旦旦，謝蘊寧不表態。作為長輩他不好干涉小輩的選擇，即使林家父母是一對吃肉不吐骨頭的主。何況感情這問題，誰能料到以後的走向。人心和路，都長著。

「這話你應該和林佳綺說。」謝蘊寧點了一句，「不然，你覺得林佳綺為什麼最近老往生化所跑？」

商言：「……」

小情侶問題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女孩之間的友誼小橋，說塌就塌。

周五晚上，NB小組聚會。NB是謝蘊寧小組名縮寫。

聚會地點在天瀾區淮江邊的一家會館。那邊有很多私人別墅改成聚餐帶娛樂項目的高級會館。小組聚會沒額外要求的，都可以帶家屬。好幾個研究員準備帶老婆或女朋友過來；商言也帶了女友林佳綺一塊過來參加。

周五下午，林佳綺提前過來找商言，坐在黎珞對面的商言的座位；打扮得十分清新貌美。

下午任務結束，周北開了一輛賓士商務車出發。車是NB小組裡私有商務車。

清懷生化細胞所，NB小組無疑是最牛最有錢，黎珞玩笑地問了問謝蘊寧是不是有錢任性地往裡面貼錢了。周北告訴她，組長錢多沒錯但人不傻，清懷生化研究所是可以外活的，謝蘊寧每年都會給大家接幾個盈利可觀的項目。

自然，大家年終獎就豐盛了。

黎珞聽完之後，覺得可以用「榮幸之至」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賓士商務車裡，林佳綺好奇地問了問組名縮寫NB的意思：「……是很厲害的意思嗎？」

周北笑笑說：「是啊，我們厲害吧。」

林佳綺扯扯嘴巴，很明顯，覺得這個名字太俗氣直接了。

謝蘊寧沒有開車，人坐在副駕駛，聽到林佳綺的話，換了一個方向靠頭，沒有說話。商言坐在女友林佳綺旁邊，告訴林佳綺說：「NB，newborn，細胞新生的意思。」

「噢，原來是這個意思。」林佳綺對前面的謝蘊寧說，「對不起，謝哥哥，我理解錯了。」

謝蘊寧還在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回答了林佳綺：「沒事，名字只是代號。」

林佳綺撇了下嘴角。

黎珞心裡笑了笑。作為一個旁聽的人，覺得這個NB的縮寫意思怪不了林佳綺。只能怪當初取名的人品味出眾。

前方副駕駛，突然響起一聲優雅的「阿切」。謝蘊寧打了一個噴嚏。

「……」

黎珞繼續懶懶地靠著舒服的車座靠背，她坐在商務車的最後一個座位，從上車到現在，一直玩著手機里一個叫「貪吃蛇大作戰」的遊戲。不管是以前玩舊版單機的還是現在群玩大作戰，她都是這個遊戲的得意玩家。

快速地吃掉一條條小蛇，她這條美女蛇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妖嬈。幾乎雄霸了貪吃蛇界。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條比她更長的老蛇王圍剿了她，黎珞長按加速鍵，打算來一個神龍擺尾。商務車往前一頓，一個不小心，她這條「千年白蛇」還是被吃了……她日！會館到了，大家陸陸續續下車。

天瀾淮江一代很多別墅改成了這種商用會館。這些別墅都已經有四十多年，外形仿歐式建築風格，外牆基本重新修葺過。眼前這幢別墅，原先就是一位姓林的夫婦所有，夫婦意外去世之後，被林家大小姐抵用拍賣給了銀行，之後兜兜轉轉又轉賣了好幾個人，現在直接成了會館。

黎珞立在外面，仰著頭望了望，她好像都快忘了原來的樣子。

今晚的會館聚會，節目很多，都是研究員周北一手安排的。

然，謝蘊寧對今晚的聚會真沒有什麼興趣，也玩不開，大概是多了三隻小屁孩的關係。尤其是黎珞，從進會館開始，她一直跟在他後面，導致謝蘊寧有一種自己帶小孩進場的錯覺。

其實，黎珞也覺得無奈，謝蘊寧是帶她的直接老師，今晚她不跟著師父跟著誰呢。同門師兄有女朋友，她不好擠進去來個三人行；其他的研究員師叔們總歸隔了一層關係，哪有師父關係近啊！

謝蘊寧隨便了，任由黎珞跟著自己。

老實說，黎珞也挺無聊的，對今天聚會的活動沒有參與感。大概是他們現在玩的遊戲都是她以前玩剩下。

周北想了一個主意，笑容可親地問商言說：「現在你們年輕人現在玩什麼遊戲，也推薦推薦我們這些老年人。」周北和謝蘊寧歲數相仿，這聲老年人直接將謝蘊寧也拖下了水。謝蘊寧放下了酒杯，往沙發一靠。

「對啊對啊。」

「是啊。」

「快說，來電新鮮的。」

周北的提議，附和的「老人」還不少；不包括謝蘊寧。

作為周北口裡的年輕人，商言說：「我覺得這些遊戲什麼，應該是她們女孩子想法比較多。」說完，看了看黎珞和自己女朋友，林佳綺。

商言這小子，還挺會拋繡球的。黎珞笑了笑，無奈地說了一句實話：「我雖然年齡小，其實我就是一個……老古董，真不懂這些。」

哪有女孩用老古董形容自己，大家笑了起來。謝蘊寧也笑，只不過是哂笑：什麼老古董，老古董開著瑪莎拉蒂跑車到處跑？最後，新遊戲是林佳綺提出來的小紙條大考驗，最近在瀾大很流行的一個遊戲。黎珞琢磨這個遊戲就是以前「真心話大冒險」的衍生玩意，只不過玩的更含蓄了。遊戲類似大家各自寫小紙條，專門寫那種不能當面問的問題，然後由遊戲里的乙方抽取，被抽到回答的人就是甲方。

遊戲有些無聊，不過也沒有人反對，都懶得想新遊戲。

周北上收一張張寫好的紙條。謝蘊寧沒有寫紙條，不過如果有人提問他，他還是需要做回答。黎珞也將折好的紙條上交，一下子從百無聊賴變得充滿期待。怎麼說呢。這遊戲設計的，還是挺符合人性的。

好了，遊戲開始，依舊是轉動羅盤決定提問的乙方。

第一輪：「周北，你和小杜老師上床了沒？」

「上上上……上你妹，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好不好，我們是身體正常的男女朋友好不好，所以你說呢？」

「周北，我殺了你，污衊我名聲。」小杜老師暴躁了。

第二輪：「羅一竣，據說每個月你老婆只給你500塊，是真的嗎？」

「假的，500塊不夠我喝水的……其實，我每月差不多也就喝喝水。」

不得不說謝蘊寧組裡的氣氛，很不錯。只是，怎麼還沒有人抽到她寫的紙條？黎珞假裝隨意地撩了下短髮，然後看到羅盤的針對準了她。

那麼巧？眾人注意的視線下，黎珞笑了笑，抽了一張紙條；慢悠悠地，打開。

……為什麼她抽的是自己寫的提問小紙條！

黎珞看著這張熟悉的紙條，摸了下鼻子，隨後看向了謝蘊寧。很明顯，紙條里被提問的甲方是謝蘊寧。大家齊齊看向謝蘊寧，好奇誰膽子那麼大。這種低齡遊戲，不管問什麼他們組長都能猜出來是誰提問的。

是啊，誰膽子那麼大。謝蘊寧也看向黎珞，等著問題。

黎珞突然收起小紙條：「算了吧。」

什麼？八卦的心都失望了下。

黎珞說：「我不能問教授這個問題，太不禮貌了。」

……不能說還吊人胃口！「沒事。」當事人開口了。謝蘊寧坐在單人沙發座，朝著旁邊的黎珞微微傾過來，一字一句地叮囑說：「你就按照小紙條的內容問，一個字也不用少。」

「哦……」黎珞低下頭，應允一聲，「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