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歸來
「轉——」
張九霄一聲低喝，開始以「勢」操控水壓!
「嘩！」
水流瞬間加速，化作一個漩渦，圍繞著他快速旋轉！
立身中間的張九霄，霸氣無邊的揮舞著雙手，彷彿一個翻江倒海的大妖怪。
隨著他不斷加速，漩渦越來越快，不斷向著周圍延伸，瞬間直徑就達到十米寬廣。
……
湖邊不遠的小山溝地，有一根十丈多高、雙人合抱大小的老竹子！
就在張九霄攪動湖水之時，老竹子突然晃了晃，整個竹身青光閃爍。
彷彿是從夢中醒來，老竹子上憑空現出兩隻眼睛和一張嘴，滿懷疑惑的看著湖的方向。
「這麼個小湖，竟也能誕生妖怪？」
老竹子疑惑著，身形微晃，一個身穿青衣、高大挺拔的老者從竹身走出。
老者並未邁步，但下一刻他便出現在數十丈外的竹林中，再下一刻他又出現在另一處竹林中。
數個呼吸間，他便出現在湖邊的竹林里，遙遙看向湖中攪動的張九霄。
「居然是個人類！好生奇怪，分明是一個凡人，竟然掌控了氣勢！」
青衣老者身形晃動，化作一道青氣出現在湖岸邊，距離張九霄不過三丈。
「好傢夥……這小夥子資質一般，但悟性卻如此之高……」
青衣老者雙目泛光，仔細打量著張九霄：
「天生缺木，悟性奇高……也罷也罷，今日一見，便結個善緣吧！」
一縷青光從他指尖射出，隔空射入張九霄體內，後者卻依舊置若未聞。
……
青衣老者所化青光，距離張九霄不過三丈，張九霄卻根本沒有發現。
他肩膀上的小書靈能看見，卻只是隨意的打量了兩眼，便繼續躺在張九霄肩膀上打瞌睡。
張九霄看不見青衣老者，青衣老者也看不到小書靈——這廝根本不能用常理解釋！
直到青衣老者射出青光，他才再次睜開眼睛，細看之後忍不住鬱悶嘮叨：
「靠夭，小竹妖，閑得慌嗎？乙木本源啊……」
嘮叨歸嘮叨，他卻沒有阻止，任由對方施展。
那一道乙木本源落進張九霄的體內，漸漸的消融在筋骨之中，化於無形。
但這一道乙木本源，對於未來的他，卻有難以想象的神效。
……
乙木本源入體，刺激周身穴位，淬鍊肉身筋骨，讓他體能大大增加。
每日餐風露宿，喝泉水、食野果、吃烤魚，張九霄過得倒是輕輕鬆鬆。
轉眼間三日過去，在極限的鍛煉之下，張九霄終於能夠雙手攪動整個水庫的水。
雙手教導整個水庫的水，這意味著他已經掌控了「氣」與「勢」。
「氣」與「勢」乃是先天高手的標誌，能在先天境之下觸摸到之人，已是天才中的天才，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在凡人境掌握。
這已經不是天才二字能夠形容的！
張九霄不知道，他能在短短三天之內掌控氣與勢，那道乙木本源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否則的話，他或許也能掌握，但至少需要十天半月，甚至數月之久。
掌控氣與勢之後，張九霄心念通達，心中再無任何桎梏，再次鍛煉起天地聖書的入門第十八式！
這一式最為艱難，他曾失敗過無數次，每次都是功敗垂成！
但這一式卻不同，幾乎是一氣呵成，順暢至極！
半刻鐘后，大汗淋漓的張九霄，突然間全身一震，骨骼連貫脆響，四肢百骸顫抖，一股精純至極的「氣」自脊柱升騰而起，上達百匯，下至湧泉，在體內竅穴中穿梭遊走，不斷激發各處潛能，打破身體極限！
「嗷——」
張九霄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沖霄，中氣十足，仿若龍吟！
第十八式，終於煉成！
「很好！能在凡人境後期，激發先天之氣，你也算不錯咯！」
小書靈也有幾分興奮，忍不住誇獎道。
「先天之氣？」張九霄擦著臉上的汗水問。
「不錯！先前你強行以勢所鑄的氣，都只是後天之氣，而這一縷先天之氣，誕生於你之體內，與你完全契合，未來對你有莫大的好處。」小書靈點點頭，繼續解釋道。
「你可知半步先天，為何不是一個共知的小境界？只因對於很多天才來說，達到凡人境巔峰，便能夠觸摸到氣與勢，直接晉級先天境，無需經歷半步先天這個階段。就比如現在的你，雖然只是凡人境巔峰，但卻隨時可以晉級先天！」
「沒錯！」張九霄點頭。
他才是凡人境巔峰，卻感覺體內氣血沸騰，隱隱有壓制不住，自動晉級先天的趨勢！
但他穩中求穩，並沒有立即晉級，而是平息氣血，讓心境安定下來。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張九霄縱身躍進水庫，暢快的清洗著身體。
很快，一隻四五斤中的肥美草魚落在他手中，張九霄以草繩穿上，提著便往家趕。
他在城中殺人，主簿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會不會牽累親朋好友，這幾天時間不見，也不知家中情況如何。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加快腳步，一步一丈，快速朝著山下趕去。
無聲無息下山，很快進到莊子，張九霄熟練的想要從後門進屋。
只是還沒進門，張九霄的臉色就冷了下來——院中有人！
熟人！
二黑！
「樓老爺已經開口，只要你同意嫁給他，張九霄殺主簿公子的事情，他會出面去調停。你或許不知道，在這榮昌縣，連縣太爺都懼怕蕭主簿三分，他的兒子被人殺死，豈會無動於衷？他沒有動你，還是我們家老爺開了口……在這榮昌縣，能讓蕭主簿讓步的，只有我們家老爺！」
二黑堵在門口，半勸說半威脅，得意的盯著九娘。
只可惜，他很失望！
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絲毫不為之所動！
「今天是最後限期——你若是執迷不悟，太陽下山之後，我會親自動手！到那時，可就由不得你！」
二黑的臉沉了下來，面色冰冷，這是他第四次上門，他已經沒有耐性。
九娘抬起頭，看著二黑，面色如常，依舊沒有回答。
「臭娘們，你是香張九霄的人頭落在你面前，才知道覺悟嗎？」
半晌之後，二黑失去最後的耐性，終於忍耐不住，大步朝九娘抓去！
「噗——」
一道銀光閃過，二黑手臂巨震，連退三步。
在他右手，一枚薄片的銀片深深的刺入手背——細細看去，那竟然是一枚魚鱗。
「二黑，你可真是屢教不改！」
張九霄從暗中走出，臉色通紅，已然動了殺機。
一聽張九霄的聲音，二黑頓時滿頭大汗，心中充滿恐懼。
若是細看，會發現他的手在顫抖，但他非但不逃，反而大聲叫囂起來：
「你終於出現了，哈哈哈，你終於出現啦！」
「那又如何？」
張九霄一步跨出，橫跨丈多遠，瞬間出現在二黑身前，二黑臉色大變，想要轉身逃走，卻發現周圍氣息一滯，張九霄的腳已踹到他胸口。
「砰！」
二黑眼睛一凸，倒飛出去，重重撞擊在牆。
一次，兩次，三次……接二連三的威脅母親，讓張九霄憤怒到極限！
他並不是嗜殺之人，但卻對二黑動了殺機——
因為，母親是他心中的逆鱗！
「張九霄，你死定了！」二黑不斷後退，卻是厲聲大吼。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敢這麼說！」
張九霄大踏步朝二黑走去，剛跨出沒兩步，門口突然一暗，現出一個人影來。
「他不夠，加上我如何？」來人冷笑。
來人並不陌生，捕快出生，半步先天，正是當日與蕭公子同行的羅捕頭。
一股氣勢席捲開來，鎮壓四方，將小院門口方向徹底封鎖！
「也不夠！」
張九霄看也沒看他，繼續走向二黑，一腿將他踢飛，吐血不止。
「那加上本捕頭呢——」
又一名青衣捕快出現在後門口，來人氣息詭異，氣勢卻不在羅捕頭之下，赫然又是一位半步先天高手。
來人氣息不顯，深藏不露，行動之間，卻已不動聲色的將後門擋住！
但張九霄只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跨步向二黑，並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還不夠？那加上我們如何——」
一名胖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窗口，此人坦胸露乳，滿臉橫肉，看起來像個常年殺豬的屠夫。
同時瓦屋房頂橫樑突露天光，幾片瓦片被人揭去，一個瘦小的老頭懸在其上，半笑不笑，俯視眾人。
張九霄終於神色微變——
無論是胖子屠夫，還是瘦老頭，氣息都不在羅捕頭之下——全是半步先天高手！
張九霄還感知到，有八名凡人境巔峰好手，悄無聲息的朝門口摸來。
四名半步先天，八名凡人巔峰——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