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突兀的勝利】
「霍恩海姆？」蘇君炎升到了天上，看著同樣升到了天上的霍恩海姆，有些疑惑。
「你還活著嗎？」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問題，霍恩海姆就懸浮在蘇君炎的對面，身上也散發著熟悉的黑暗的氣息。
可蘇君炎卻問他，你是不是還活著。
但也對，整個阿斯嘉德都已經沒有活人了，都成為了奧古斯丁的祭品，那麼憑什麼霍恩海姆還能活著呢？
「你可以認為我活著，也可以認為我已經死了，反正，每個人都會死的不是嗎？」霍恩海姆這句話，其實就是相當於承認了自己已經死去，或者說，被奧古斯丁吞噬了？
這只是一個往日的虛影而已。
「那麼蘇慕白呢？」蘇君炎其實並不在意霍恩海姆是不是還活著，他在意的是蘇慕白。
若是霍恩海姆也死了，恐怕蘇慕白也不會倖免，那就有點讓人遺憾了。
「那是你贏得這場戰爭以後，才能夠知道的事情。」霍恩海姆不答，「來吧，蘇君炎，盡情一戰吧，這可能會是決定這個世界去留的一戰了，要麼死去，要麼努力拚命活下來。」
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北國鐵章騎士團已經和那些來自阿斯嘉德的幽靈騎士團碰撞在了一起。
堅韌冰冷的殺氣和黑暗寂靜的死氣絞殺在了一起。
難捨難分。
同時，那些虛無的騎士闖進了北國鐵章真實的鐵甲陣中，真實的鐵甲肉體和虛無的幽靈正面對決。
要麼是鐵甲騎士悄無聲息地倒下，要麼是那些幽靈騎士被強悍的血肉衝垮。
沒有第二個結果。
這是一場看似毫無硝煙，實則又血腥殘酷到了極點的戰爭。
同樣的，天空之上，屬於神的戰爭，也開始了。
蘇君炎朝著霍恩海姆發起了進攻，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是要打敗了霍恩海姆，才能夠繼續前行。
他的軍隊已經在大地上拚命了，那麼他也絕對不能落後了。
冰冷脆薄的小桔直接出鞘，漆黑的火焰在刀上熊熊燃燒。
面對霍恩海姆，這樣的舊時代最強者之一，蘇君炎自然是毫無保留，一上來就拔出了小桔。
他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場戰鬥。
「這把刀……上一次見到它出鞘，還是很多年以前了。」霍恩海姆的話語里有著止不住的對於過往的懷戀，他也沒有其他的多餘的動作了，就是伸出了他的手指。
殺王一指。
彼時，蘇君炎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霍恩海姆身後還有七宗罪，他一指點出，就會有這個世界最極致的七種罪惡災業纏繞其上，那真是連神都不想面對的一指。
如今，蘇君炎萬軍而來，霍恩海姆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他一個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一座曾經光榮繁華的屬於他的城市的上空。
像是一個最後的鎮守者和掘墓人，孤獨而又絕對驕傲！
刀和手指交鋒的那一刻，蘇君炎感覺到了，霍恩海姆還並非沒有死去。
他的手指上，很純粹，很純粹的黑暗之力。
沒有半點屬於奧古斯丁的氣息，他仍然是在用著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身軀，在迎戰著蘇君炎。
然後，就在下一刻，蘇君炎的刀，直接斬碎了那一指洶湧而來的黑暗之力。
簡單的，就像是一把刀切碎了熱牛油。
蘇君炎愕然。
隨後回味過來，發現剛剛那一瞬間，他雖然可以感覺到無比純粹的屬於霍恩海姆的黑暗之力，但是，卻完全的沒有太多的雄厚的感覺。
只是，一點點的，彷彿是霍恩海姆留下的最後的虛影一樣。
蘇君炎看著被他一刀斬碎了身體的霍恩海姆，他的身軀在黑色的火焰里殘破不堪。
「很好啊。」可是他的臉孔上，卻是在笑著的，「能夠被你殺死，我就會覺得，也許這真的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蘇君炎，不管如何，我很欣慰。」
「我相信他也會很欣慰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天上的。
天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濃重而厚密的雲層。
他又在跟誰說話呢？
可惜，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因為下一刻，他已經消散在了空氣里。
這大概是……霍恩海姆，這個曾經名動大陸，讓無數人畏懼，無數人忌憚的聖堂教父，說的最後一句話？
遺言嗎？
那麼的突兀，又戛然而止。
隨著霍恩海姆的徹底消散無蹤，大地之上的幽靈騎兵，也是漸漸地消失在了空氣里。
就這麼……贏了嗎？
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贏得不真實，結束的不真實。
但是，真的贏了啊。
北國鐵章在莊嚴而肅穆的阿斯嘉德城牆之前停下，反身去收拾了那些在衝鋒路上倒下的同袍。
他們跟隨著蘇君炎從北地一路行來，穿越過無盡的北風凍原，翻越過似乎永遠不可攻破的鐵壁關，也曾在中央王城前縱情馳騁，最終倒在了這遙遠的新大陸。
戰爭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可能無比的漫長，漫長的就像是你的一生，也可能極其的短暫，短暫的如同煙火一樣。
最終是由蘇君炎推開了阿斯嘉德的城門。
這座兩百多年來，一直神秘無比，從來沒有被外族人踏足過的阿斯嘉德魔種的聖地。
城市裡到處散落著濃重的生活氣息，就彷彿，在上一刻，那些城市裡的人還生活著，然後，就在蘇君炎他們踏入城門的那一剎那，什麼都沒有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見證了一個種族的興衰。
北國鐵章開路，龐大的軍隊在這座已經無比空曠的堪稱傳奇的城市裡漫無目的地行走。
的確是空無一人了。
但並非是空無一物，還是有很多東西散落著無人收拾的。
只是蘇君炎的軍隊軍紀不錯，那些人類新軍又是戰戰兢兢不敢，倒也沒人真的就開始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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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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