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暗流

一堆橡果散落在桌上，洛瑤睜大眼睛看著父親的動作。他拿起一顆放在玻璃盤中，又往盆里注入一些清水。

「瑤瑤看得見我手上的光芒嗎？」隨著洛雲峰的手勢動作，他手指上亮起了耀眼的光芒。這是艾露恩女神的光輝，只有擁有德魯伊血脈的人才能得見。

「爸爸好棒，這是不是在變魔術？」洛瑤拍著手歡呼，在桌前蹦蹦跳跳：「爸爸加油，加油。」

「確切的說這不是魔術，而是神術。你想不想學？」洛雲峰一邊解說，一邊將帶著光芒的手指點在水中的橡果上。光芒入體，種子便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膨脹起來。

幾十條根須從果殼內長出來，主幹也是見風就長，眨眼間一顆小橡樹苗成型了。

洛雲峰將樹苗放進一個大桶里，桶里滿是澱粉葡萄糖和肥料混合而成的偽土壤。在自然神術的催發下，橡樹苗迅速生長壯大。

不一會兒，拇指粗細的橡樹上已經掛滿了橡果，一桶特製的土壤也消失了三分之一。他小心收集著樹苗上的橡果，這些果實將是洛雲峰恢復力量的關鍵。

沒有恢復大德魯伊力量之前，洛雲峰的施法需要橡果做為輔助。

「好厲害，我也要學。」小丫頭有樣學樣，她也伸出一個指頭點點手裡的橡果，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洛瑤連試了好幾次，仍舊是毫無動靜。她有些苦惱的問到：「為什麼我不能讓種子發芽？」

「想學會這個，有兩個關鍵點。第一，要學會觀察。第二要用心去感受。」洛雲峰循循善誘道，他又拿過一顆種子放在女兒手裡：「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這兩顆種子有什麼不同？」

洛瑤仔仔細細看了半天，她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舉動：將兩顆橡果剝開塞進嘴裡。

「第一顆好香，還有奶油味道，很好吃。第二顆是生的，一點都不好吃。」洛瑤親口品嘗后，給出了最直觀的感受：「我還要吃第一種橡果。」

用舌頭感受也行，洛雲峰笑眯眯看著女兒在橡果堆里翻找。他早把一袋熟的橡果和兩袋生的混一起，讓女兒在橡果堆里翻找熟的，也是訓練的一環。

在米娜里斯大陸，大部分德魯伊都是以橡果為食。橡果不僅是施法不可或缺的材料，也是德魯伊族群的食物來源之一。

洛雲峰想喚醒女兒的力量，首先得讓她對橡果感興趣才行。

擁有德魯伊血脈的幼兒，多半都是六歲進行力量覺醒。距離洛瑤的六歲生日還有將近一年時間，有自己這個大德魯伊在身邊，洛雲峰並不擔心女兒會覺醒失敗。

收了蕭映雪兩萬塊的勞務費，至少半年內父女倆的生活都有了保障。他可以利用這半年時間教會女兒控制力量，然後再送她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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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飯桶！」梁民生指著自己的兒子破口大罵：「你口口聲聲說南洋請來的降頭師很厲害，只要他出手，蕭老鬼就必死無疑。可現在蕭老鬼現在活得好好的，一點屁事都沒有。」

梁小凡低頭不語，他只是嘟囔了幾句：「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誰知道降頭師也會失手呢。再說你們也太心急了，沒有確定蕭老鬼的死訊，就急著分他的家產。要我說，你們當初就該聽我的建議。」

「你還敢頂嘴！」梁民生一拍桌子，他瞪著眼睛朝梁小凡怒喝。

突然間，他臉色劇變，捂著胸口慢慢倒下去。

梁小凡一見不妙，立刻上前扶住他：「您怎麼了？」他一回頭沖呆立一旁的妻子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叫救護車。」

就在梁家亂成一團的時候，蕭老鬼所在的醫院，另一場好戲也在上演。

坐在病床上的蕭老鬼沖跪倒在地的男人冷笑：「你來大陸的時候，沒有跟自己同門打聽過我的身份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到底是誰？」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臉煞白，他至今也沒搞懂自己是怎麼被抓住的。額頭上冷冰冰的槍管告訴他，眼前老人的勢力非同尋常。

在嚴格控槍的大陸，能為自家保鏢配槍的商人屈指可數。就連國內首富都未必有這資格。男人自詡是東南亞最厲害的降頭師，但是他知道，自己那點伎倆在對方眼裡真不算什麼。

「你應該感到慶幸，是我說要留活口。所以我的手下在抓你的時候，只用了液氮噴槍而不是火焰噴射器。」蕭老鬼慢慢道：「這就是你現在還活著，沒有死於煤氣管爆炸的主要原因。」

「我說，我說」東亞男子操著生硬的普通話道：「不管你想問什麼，我通通都告訴你。」

「不必了，我就是想看看，敢暗算我的蠢貨到底長什麼樣？你的情報，我沒有興趣知道。」說完這句話，蕭老鬼揮了揮手。

持槍的男人倒轉槍把，一錘砸在男子的後勁處。東亞男子頸椎骨咔啦一聲脆響，他的頭不正常的歪向一邊，頓時撲倒在地。男子的口中眼角鼻孔均淌出鮮血，眼看活不成了。

在場的數人均是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切。就在此時，有個女人推門進來。

她像是沒有看見地上的死人一樣，女孩快步走到蕭老鬼身前：「聽見映雪姐姐的求救以後，我就第一時間從南洋趕回來。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嗯，看來蕭伯伯恢復得不錯。」

女孩一身學生打扮，手裡還拿著一根沒有吃完的冰棍，一眼望去就像是正在讀高中的鄰家小妹。

可是在場的幾個保鏢見到她時都臉色大變。方才下手殺人的男人，更是不動聲色的向外移開幾步。

「絳霜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在等你呢。」見到女孩到來，蕭老鬼一臉笑容：「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還好啊，沒遇到什麼麻煩。就是聽說蕭伯伯已經好了，我就順道去了趟梁伯伯家。聽說他心臟不太好，這會估計還在醫院搶救。」被稱絳霜的女孩眼珠一轉，她若無其事道：「我自作主張，蕭伯伯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晚兩個小時來看我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能有這份心，我就心滿意足了。」蕭老鬼笑眯眯道。

絳霜抿嘴一笑，她見保鏢正要把東亞男人的屍體拖出去處理。「王大哥，先等一下。」女孩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保鏢跟前：「何必那麼麻煩？後續的事情交給我好啦。」

只見她沖地上的屍體吹了聲口哨，原本已經死去的男子竟然晃晃悠悠爬起來，他一搖一晃的朝門外走去。

明明已經斷氣的死屍，此刻的一切行止舉動竟與常人無異。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時候，男子已經消失在了電梯口。

「他還會自己乘電梯？」保鏢看著那人離去，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懼意：「他到底是死是活？」

「你就放心吧，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絳霜甜甜的笑起來，看上去越發像一朵不染纖塵的空谷幽蘭。

蕭老鬼笑道：「絳霜的蠱術越來越精妙，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東亞男子走出了醫院，就像所有自助遊客一樣，他也在城市裡漫無目的走著。但是通過衛星定位來看的話，人們就會發現，這個人正往田隱市的霧江靠近。

一個小時后，他走上了霧江第一大橋。五分鐘后，他停在大橋的中央位置，面朝霧江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

突然間，他一躍翻過護欄，在眾人的驚呼中縱身跳入了滾滾江流。

這個投江的過程被某些拍攝夕陽的市民拍下，隨即又被當場新聞素材在晚間新聞中播出。

「爸爸，爸爸。」洛瑤一手拉著洛雲峰的衣角，一手指著電視：「那個人為什麼要跳江啊？」小丫頭根本不喜歡看動畫片，她只對新聞頻道和記錄頻道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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