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鋼琴調音
面對疑問，薛薇淡然說道：「李志凡的鋼琴音不準，調一下！」
這話頓時引起部分人的不滿：「呵！他調音，就佔用我們練習的時間？我馬上要參加比賽了，薛組你是知道的，我的時間可不能浪費！」
薛薇說：「你們稍安勿躁，不會佔用太多時間！」
可這話誰也不信，誰都知道調鋼琴是個大工程，有時候甚至得用兩三小時，更何況李志凡又不是專業的調音師，他能有多快？
這幫人吵吵的時候，李志凡已經拆開了琴蓋，坐在琴前開始調琴。
聽到薛薇和這幫人的對話，他卻說道：「沒關係，你們彈你們的，不誤事兒！」
「切……」
有人表示不屑，有人哼了一聲，有人直接就彈了起來。
薛薇看到這一幕，急忙大聲喊停：「大家安靜一下，大家……」
但沒人聽她的，這個時候，就連她這個組長都不管用了！
無奈之下，薛薇走到李志凡面前：「你幹嘛叫他們隨便彈？這會影響到你的！」
李志凡道：「我說了沒關係，你也別管了，等我調完就把工具還你！」
其他人聽到這話，依舊是搔之以鼻，甚至有人彈得更加用力，就是想干擾李志凡調琴。
薛薇抱著胳膊看了一會兒，也覺得李志凡這是自己作死，帶著悶氣走了。
不過她並未對此事置之不理，而是直接去了梁田的辦公室。
「什麼？」
聽到這事兒，梁田眉頭不禁一皺，「昨天誰給調的琴？」
「楊長路和熊燦！」
薛薇說：「這事兒我是交給他倆去辦的，誰知道……」
「好了，不用說了，一會兒你把他倆叫來！」
梁田擺擺手，「對了，去日本文化交流的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啊！」
薛薇點點頭，「怎麼了梁隊，是我們二隊……」
「是李志凡！」
梁田說：「他被選入了交流團，還是團長親自下的批複，所以這幾天你一定要帶好他，別出什麼亂子！」
「真的？」薛薇雖有些不可置信，但依然點頭，「好，我明白了！」
梁田站起身，一擺手，「走，去琴房看看！」
琴房裡。
李志凡正在調音，周圍其他人都斜眼瞧著。
因為他只拿著一套扳手，所以不少人都撇嘴冷笑。
這調律工具里的傢伙事兒不少，光一套止音工具，就有毛氈止音契、止音皮契、止音呢帶、高音止音夾、高音止音棒、金屬柄高音止音皮契和鏈條式止音皮契等等十幾樣器具。
鋼琴調律是逐個音、逐根弦調試的過程，而鋼琴的音多數為同音弦組構成，即一個音由兩根或三根弦組成，調律時需要將暫時不調試的弦，用止音工具控制不發出聲音，以免干擾被調試弦的音響，而影響到調律聽覺。
此外還有校對、測試音高的校音工具，包括音叉和音準儀。
以及輔助工具，包括套調音扳、筒裝卸扳、螺絲刀、倒退制止器調整扳。
李志凡就是拿著一把調音扳和螺絲刀，其他工具一個都沒用。
自然會引起大家的冷眼和嘲笑。
「外行！就是調琴幾十年的老師傅，也不可能拿把扳手就調好！」
「呵呵，看他出洋相吧！估計一會兒得來求咱們幫忙！」
「薛薇都被他氣走了，可不是得來求咱們嗎？」
「到時候好好治治他，讓他羞愧不已，掩面退出二隊！」
「哈哈，你們太壞了，不過我喜歡！」
就在他們肆無忌憚的時候，梁田和薛薇出現在了門口。
屋內的低語聲頓時沒了，個個瞬間裝作一本正經彈琴的樣子，雖然他們不爽梁田，但梁田正站在面前，他們又不敢太過分，正是這種糾結，導致了內部的這些矛盾。
「都停一下！」
梁田低喝一聲，然後走到李志凡身邊，見他如此調琴，卻是一皺眉，「你這樣調能行嗎？」
李志凡沒說話，自顧自的調著。
「……」
梁田也無語了，索性抱著手在旁邊看著。
李志凡的調音方式，和所有人的調音方式都不一樣，別人是用音準儀調出一個標準音，然後再根據標準音來調其他音。
但他卻是把八十八個鍵依次從左到右，一邊彈一邊調。
而且基本上每個鍵最多按兩次，就換調下一個，很隨便的樣子。
梁田不禁搖頭，「志凡，你這方法不對啊，還是找調琴師傅過來吧！」
「不用！」
李志凡頭也不抬，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但他這種高冷的態度，更令其他人感覺不爽，梁田還好，薛薇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當下不客氣道：「你這麼調根本調不出來，純粹是瞎耽誤功夫，浪費時間！」
「是嗎？」
李志凡側著身子，瞄了她一眼，「打個賭！調好了，你請我吃飯！」
「行啊！」
薛薇也不是勢弱的主，小臉一仰，「那咱就規定時間！」
她看了看錶，「現在九點四十，十點半怎麼樣？給你五十分鐘時間！」
「好的！」
李志凡也沒討價還價，一口答應。
然而，薛薇正盤算著再補充點兒什麼規則，譬如不能找外援啦，必須自己獨立完成啦，可她還沒把語言組織好，李志凡就把調音扳往工具盒裡一放，隨機起身說道：「ok！調好了！」
「……」
屋內死一般的的安靜！
梁田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幫同事一個個傻眼了，心裡打著問好：這就調好了？
薛薇是最吃驚的一個，她還有話沒說呢，倆人的賭局就這麼結束了？
「我不信！」
她當即搖頭，「不可能，這麼快能調好？」
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梁田犯疑道，「志凡，你確定嗎？」
「您可以拿音準儀測一下！」
李志凡說，「有一個音不準，我請大家吃飯！」
「好！我來試！」
薛薇不服，主動要求自己動手，轉身就要去拿音準儀來。
一旁，任志義踴躍的站起身，「梁隊，薛組，我這的琴昨天剛調過，我們可以一個音一個音的對比一下！」
「這樣也行！」
梁田點點頭，薛薇也認可，省的她跑路了。
既然任志義的琴昨天剛調過，那就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