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順其自然

八點十分。

在歡騰的開場舞中，晚會正式拉開了序幕。

李志凡聽從工作人員安排，來到舞台左側的電鋼琴前落座。

這個位置距離舞台高度超過兩米，此時觀眾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梁田特意跑過來給李志凡打氣，「別緊張，加油！」

「嗯！」李志凡點點頭，深呼吸一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同時，他也在聽著場上的情況，隨時準備進行自己的表演。

開場舞結束后，周珂連衣服都沒顧上換，就跑到李志凡這邊，看他閉著眼睛，不禁笑道：「哈哈，緊張啦？」

李志凡聽到聲音猛然睜開眼，假裝很從容道，「哪有！」

「行啦！別緊張，也就那麼一會兒，很快就結束了！」

周珂已經完成了她的表演，現在非常輕鬆，興奮地像個話嘮一樣。

聽她吧嗒吧嗒一直說，確實讓李志凡心裡緩和了不少，臉上也掛起了微笑。

一個節目、兩個節目……時間轉瞬即逝，登台時刻不知不覺就到了。

工作人員上來提醒，周珂才意猶未盡的退下舞台。

接著，在主持人的介紹聲中，李志凡所在的這一小塊兒舞台，開始逐漸上升。

舞台上其他燈光瞬間變暗，只有台側灑下的一束瑩白，籠罩著緩緩升起的李志凡。

琴聲響起，全場一片安靜，觀眾們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用心聆聽這一刻。

汪昆穩坐在導播室，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不過越是讓他留意的人，心中卻越是緊張，於是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出一點差錯啊！

家中。

「出來了，出來了！」

「噓！」

老爸老媽興奮的湊在電視前，盯著畫面不肯錯過一秒。

同時，老媽還不忘繼續打電話給各路親友，甭管是打給誰的，第一句話就是：「快看京城文藝頻道，我家志凡出場了！」

然後就是：「你正看呢？哈哈，我兒子彈得好吧？」

或者是：「快看啊！都開始了，要不一會兒就結束了！」

老爸在則是拿著手機拍攝小視屏，然後發往各個閱信聊天群以及朋友圈，然後在群里向自己的老同學、老同事們炫耀。

表演的時長不過四分鐘，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后，空白了十幾秒，全場觀眾聽著沒聲音了，才忍不住睜開眼。

看到李志凡已經站起身走到台前鞠躬致禮，掌聲瞬間如雷鳴般響徹整個演播廳。

「志凡！」

「太棒了！」

「真穩，一點兒都不像是新手！」

剛一下台，周珂、梁田、張堯就圍了上來，對他是一通誇讚。

李志凡也極為自豪，但卻表現的很淡定，「行了，都別捧我了！好不好還得觀眾說了算！」

「對！」梁田笑道：「我有預感，這首曲子後續肯定會不同凡響！」

文藝頻道傳播範圍只是在京城地面上，不過隨著網路越來越發達，看電視的人已經很少了，再加上那些強勢的衛視台瓜分了大部分觀眾，導致今晚收看文藝頻道的人佔比並不是很高。

再加上李志凡還不是什麼名人，這台晚會的主旋律風格也特別明顯，並不是很受年輕人的關注，所以，即使《夜的鋼琴曲》登上了電視，也並未造成什麼大的影響。

但這並不代表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京城海藍影視製作公司。

深夜加班的辦公區里，突然有一名員工喊道，「快，大家快來聽聽這段音樂！」

「什麼啊？」

另外留守的幾個人不禁圍了過來。

這是一個閱信聊天群里發出來的小視頻，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音樂還是很清楚的。

「很好聽的鋼琴曲，叫什麼名字啊？」

「不知道，我還沒問！」

「咦？這是電視節目？哪個台啊？」

「看台標，好像是btv，京城衛視吧？」

「明天讓版權部聯繫一下京城電視台，詢問一下這首音樂的版權歸屬。」

影視公司往往會囤積不少音樂版權，用作電視、電影、綜藝製作的背景音樂，雖然花不了幾個錢，但卻必須獲得對方授權才能使用，否則以現行的版權保護法，被告個傾家蕩產都是有可能的。

而音樂人們往往也樂得授權，說不定授權的影視作品火了，也能順勢帶動這些音樂和音樂人本身的知名度。

不過這類授權價格都不高，尤其是對《夜的鋼琴曲》這種，無論是曲子，還是創作者都不太出名的，花個幾千塊就能拿下，再多給點兒，說不定更能拿下終身使用權。

今晚，類似海藍影視這樣的有好幾家。

其中不乏給衛視台專業製作綜藝節目的公司，也通過圈裡各種推薦渠道獲悉了這首《夜的鋼琴曲》，甚至當時就聯繫了京城電視台。

演播廳現場。

李志凡雖然獨奏表演結束了，不過後面還有演出任務，雖然不是主角，但他依然沒有放鬆。

剛回到休息室，和他同處一屋的幾個獨唱歌手便鼓著掌走上來。

「小夥子，看不出來啊！琴彈得不錯，曲子也很棒！」

一個男歌手一臉讚歎，並詢問道，「對了，你這首鋼琴曲，有沒有心思改編成歌曲啊？」

「沒有！」

李志凡直接搖頭。

這名男歌手略有些失望，卻也沒冷場，繼續笑道，「呵呵，雖然純音樂的市場沒有歌曲的市場大，但也有自己的聽眾嘛，對了！我認識不少音樂公司的朋友，如果你想發表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

「謝了！」李志凡笑笑，「順其自然吧！」

倒不是他不想發表，而是不敢肯定對方是否別有用心。

這個版權為上的社會，依然有不少使用各種手段，以含糊的合同條例騙取原創音樂人簽字，卻另做他用的案例發生。

和版權盜用不同，這些簽了合同的，即使版權人再怎麼委屈，法律也會根據合同來判定，最後的結果並不是都對版權人有利。

幾個獨唱歌手見李志凡沒有跟他們聊的熱情，便也不再多嘴，轉身回到自己座位，各忙各的。

十幾分鐘后，第一位獨唱歌手準備登場，而李志凡也隨著樂隊再次回到台上。

有了之前獨奏的經驗，第二次上台明顯輕鬆了不少。

而且樂隊處的位置在台側暗處，連燈光也不打，觀眾根本看不見，在心理上也自然沒之前獨奏時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