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望
「張策呢?這小子死哪兒去了?」醫院裡面,院方為了閆偉文能在這裡舒舒服服的辦公,大開方便之門,專門騰出了一個門診室讓他能夠好好研究病情。
而此刻,就在這個門診室裡面,閆偉文幾乎暴跳如雷……眼看還有兩三天就要動手術了,而現在卻突然聯繫不到張策了,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好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沒人接,學校里也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閆偉文就差報警讓警察幫忙找人了……
雖然說顱內腫瘤的圖形已經繪製出來了,但是要知道,腫瘤長在人的腦袋裡面,那玩意兒可是會隨時根據病人的病情,而改變的。說不定等動手術的時候,其中一顆腫瘤就大了一圈。這玩意兒誰說得准?
所以張策要全程監視著,這也是閆偉文在這次手術中安排的一項重要環節。
可是此刻……他媽的張策到底去哪兒了?
閆偉文在門診室裡面走來走去,坐在一旁的休息區有一個老外,操著一口蹩腳的中國話開口道:「煙老,泥不要捉雞,說不頂一會兒過後,就有你穴深的消息了。」
「不著急,能不著急嗎?」閆偉文一拍桌子,隨後道:「你都來了,這下可好,張策卻跑了。」
若是有懂醫學的人在這裡,一定能第一時間就認出房間里的這個老外的。道格.戴爾,腦科醫學界裡面有名的主治醫師。在美國那邊也享有極高的盛譽的。
若不是有閆偉文這個老教授的傳喚,一般人,誰能請的動道格?
但是現在兩個主刀醫師都到了,眼看著李玲兒的身體也調理到了最佳做手術的狀態。只等著過兩天,等道格熟悉了這邊的醫療設備后,就立刻實施手術的……可是,張策啊張策!
閆偉文氣急時,放在桌子上的老年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惹得他連忙抓起來湊到耳邊就問道:「是張策嗎?」
「我是秦琴……」電話那頭傳來冰美人的聲音。
而聽到這個聲音后,閆偉文那張原本因為來電話而激動的表情,瞬間變冷,隨後冷冷道:「你找我幹嘛?」
即便是閆偉文沒給她一點好臉色看,秦琴卻還是開口冷冷道:「閆教授,我這次打電話過來,是告訴你關於張策的消息的。」
「張策有消息了?」
聞言,閆偉文立刻又激動道:「快說,他現在在哪裡?我要他馬上來醫院,立刻!馬上!」
「他恐怕來不了了……」
秦琴尷尬的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張策被警方抓起來了,目前被拘留在看守所里,因為涉嫌一起強姦罪,已經立案,只等判決書下來,說不定就會把他關進監獄裡面,三年以上……十五年以下。」
既然把張策關進看守所裡面了,那通知家屬是必須的事情。所以蘇墨白也在張策的衣兜里搜出了一部手機。而在手機裡面,最後一個聯繫人就是秦琴,所以他就按照這個電話打了過去。
秦琴在接到電話后的第一時間就是表示不相信,第二時間,就是通知閆偉文了。
而此刻,閆偉文聽到這個消息后,不禁氣得笑出聲來……自己這便宜徒弟,雖然和自己相處沒有幾天時間。但是張策的脾氣,他卻已經大概摸了清楚。
就憑張策的膽子,他像是那種敢強姦別人的人嗎?
大便宜不佔,小便宜沒跑。害怕麻煩,也絕對不會願意主動去招惹麻煩……這就是張策。
可是這麼一個人,涉嫌一起強姦案?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想到這,閆偉文笑出聲來,隨後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我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蜀南北辰看守所,如果閆教授你要看他的話,就聯繫這個人吧。」
說話間,秦琴當即按照之前和蘇墨白通電話時,記錄下來的聯繫方式,告訴了閆偉文,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而在掛斷電話之後,秦琴只想了片刻,就拿起手機,立刻給蘇墨白撥了個電話過去,在電話里說道:「你好,蘇警官,我要求現在見一下張策,可以嗎?」
蘇墨白明察秋毫,也知道張策多半是被人陷害的了。此刻反倒是有點同情起他來,聞言,立刻對著電話說道:「可以,你直接來北辰公安局吧,我帶你去見他。」
掛斷了電話,秦琴立刻動身……無論消息是真是假,至少現在的第一目的,是見到張策。而另一邊,閆偉文也動身,讓葉明開車載著他,一路朝北辰看守所開去。
閆偉文直接去的看守所,當然要比秦琴快上許多。他到了之後,對看守所里的人說了兩句,卻沒想到人家直接不讓他探望,說沒有上面的命令,誰也不行。
而等他按照秦琴的吩咐,聯繫到蘇墨白之後,他卻已經和秦琴來到了看守所了。
「你是張策的家屬嗎?」蘇墨白看著閆偉文說道。
後者聞言,立刻道:「我是張策的師傅,算是他的家屬吧。」
「跟我來吧。」
說話時,蘇墨白就帶著閆偉文等人來到了一個小屋子裡面。讓兩人在小屋子裡等著過後,他就去帶張策來了。
張策雙手被銬著,在看守所里睡了一天,這裡面可不比酒店,有熱水洗澡,有柔軟的床可以睡。
冰冷的木板膈應得他幾乎一夜沒有合上眼,第二天睜眼過後,就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了閆偉文和秦琴面前。
蘇墨白將張策帶到兩人面前後,便開口道:「張策涉嫌一起強姦案,目前還沒有定罪,所以我才能讓你們這樣見他,等定罪以後就不行了。現在有什麼話,你們趕緊交代清楚吧,一會兒就沒時間了。」
看到張策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關進來,閆偉文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就怒吼道:「張策,你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傅,我是被陷害的啊……」張策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的。
緩緩的將來龍去脈給閆偉文講清楚了之後,閆偉文才稍微平息了怒火。只是一時間也沒有個好的辦法,能夠讓張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即便閆偉文認識好幾個體制內的大人物,但他卻不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強姦罪就是強姦罪,即便是被人陷害的。
想到這,閆偉文嘆了口氣,隨後道:「行了,好好在裡面呆著,我幫你聯繫你家裡人,讓他們過來看望下你。」
「別……」
聞言,張策連忙擺手……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家裡人知道呢?若是知道的話,他爸還不得把他打死?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張策尋思著,大不了被判三年,這三年裡在監獄里好好改造,說不定到時候還減刑,兩年就出來了。到時候就對家裡人說,自己畢業后被分配到了國外,沒來得及通知他們……
而閆偉文活了大半輩子了,哪裡看不出張策的那點小心思?皺了下眉頭,當即道:「不通知你家裡人也行,到時候我聯繫下受害者,看能不能讓她在證詞上稍微放鬆一點,到時候對你的處罰也能輕一點。」
說完這話后,閆偉文看了眼蘇墨白……
嫌疑人不能和受害者見面,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嫌疑人家屬不能和受害者見面的。
想到這,蘇墨白沒有猶豫,把張策送回去后,就對閆偉文道:「受害者名叫桑青青,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好像家裡挺缺錢的,如果你們有足夠的錢的話,這件事我想應該不是很麻煩。」
聞言,閆偉文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而此刻,在租住的房門外面,青青猶豫了良久,才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此刻她身上原本穿的那件衣服被扯破,從警察局出來時,還是披著蘇墨白給她的那件外套。
可披著這件外套回家,難免讓母親生疑,她狠狠心,花了點錢,在就近的地攤上面買了一套衣服套在身上,隨後才敢回家。
打開房門后,青青輕手輕腳進門,本不打算驚醒睡在床上的母親。但她的動作,卻好像能和床上的母親產生某種感應一樣,床上的婦人咳嗽了兩聲,隨後道:「青青,你回來了啊?一晚上沒回來,你都幹嘛去了啊?」
婦人言語中雖有責怪,但是知道自己女兒的秉性,讓她心裡沒有半點疑惑。
她卻不知道,就在昨晚,自己的女兒卻失身了……
青青聞言,心裡一慌,當即道:「媽,你這麼早就醒了么?對了……我找了個晚班上,昨晚就是去上班了……哈,好累。」
青青故意打了個哈欠,隨後就慌忙的衝進了衛生間里。
匆匆的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看見自己母親眼中沒有半點疑惑后,青青才長舒了口氣。同時內心裡也有些悲涼……將近二十年的守身如玉,一朝之間,就被人殘忍的破壞了。
這一刻,看到自己母親,她突然有些想哭……
不由得掏出兜里被她藏在最深處的三張卡……兩張銀行卡,另外一張和銀行卡差不多大小,卻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那是她在酒店裡,黑暗中摸到床頭櫃有這麼一張卡,隨手揣進兜里,私心想著,以後至少也能憑藉這銀行卡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找到毀了自己身體的人。
此刻從兜里摸出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張身份證。而這張身份證,本是陳志堅用張策的身份證開房后,隨手放在床頭櫃的,卻沒想到,輾轉之間,竟然落入到了青青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