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暗流明涌

第四十七章 暗流明涌

?四月的金陵,鶯****長,百花已經盛開,到處都是鳥語花香,一片生機勃勃的模樣。

皇城內,李璟有些咳嗽,入春以來,天氣變化有點大,而今年的梅雨季節來的有些早,也不知道是那一夜休息的時候受涼,李璟便開始咳嗽了。御醫看了病,給李璟抓了葯,已經喝了幾天,偏偏還不好。

鍾皇后在一旁,端著一碗棕色的藥水,勸慰道:「陛下,良藥苦口,得了病,怎能不喝葯呢?」

李璟擺擺手,道:「這葯喝了也有七八天,總不見效果,這些御醫都是庸醫!」

鍾皇后還想再勸,李璟卻指著手中的一份摺子,道:「你莫要來煩朕,你看,這是楊璉送來的摺子,他已經順利和大漢簽訂了盟約,而且據他說,還有一個驚喜給朕,有這樣的好消息,朕什麼病都好了。」

鍾皇后奇怪地問道:「楊璉?那個楊璉?」

「就是救了懷柔郡主的那個楊璉,如今是從五品的指揮使。」李璟知道皇后一向不關心政事,不知道楊璉也是正常的事,便解釋道。

「哦,是他啊。」鍾皇后說道,想了想,道:「聽陛下這麼一說,楊璉是立下了大功?」

「哈哈,這個功勞自然是不小的。他這次回來,朕一定要好好賞賜他。梓童,你說賞賜他什麼好呢?」李璟問道。

「男人嘛,不是陞官就是發財,依臣妾之見,給他升陞官,以後才能更好為陛下效力。」鍾皇后說道。

「嗯,陞官是肯定的,只是朕在猶豫,該升個什麼樣的官。」李璟一邊說一邊思考著,楊璉雖然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但畢竟年輕,李璟有些擔心的是,楊璉太過於年輕,恐怕不能夠勝任。

授什麼官鍾皇后覺得不便多言,便微微一笑,不再說話。李璟慢慢踱步想著,沒有下定決心,把楊璉放出去,就任一方節度使?還是就留在京中,讓他做個三四品的官?

李璟還沒有拿定注意,齊王李景遂匆匆走了過來,看見李璟,沖著施禮,道:「皇兄。」

「呵呵,皇弟,你來的正好。朕正在考慮,這楊璉立下大功,該賞賜他什麼才好。」李璟說著,臉上浮起笑意,楊璉算是齊王引薦的,如今他立下功勞,李璟也覺得高興。

然而李景遂只是搖搖頭,臉色十分凝重,道:「皇兄,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

李璟先是愕然,畢竟在得到好消息之後,是壞消息,怎能不讓李璟心情鬱郁?就像在夏日,被人用冷水澆了一般,整顆心都涼了下來,李璟咳嗽一聲,收斂了笑容,正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景遂瞧了一眼鍾皇后,鍾皇後會意地站起身來,微微躬身,道:「陛下,臣妾告退。」說著,帶著宮女迅速離開了。

李璟悶悶地飲了一口茶,以掩飾他內心的波動。

「皇兄,剛剛得到消息,楊璉迴轉金陵之時,將要抵達徐州之際,被吳越人設計伏殺。」李景遂說道。

「什麼?」李璟一驚,手中的茶杯落下,茶水四濺,他已經顧不得了,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道:「你再說一遍。」

齊王李景遂知道皇兄一時無法接受,便再重複了一遍。

李璟不由握緊了拳頭,喝道:「吳越人欺人太甚!」頓了一頓,又問道:「楊璉遇伏,是不是……」最後這句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齊王李景遂拱拱手,站起身來,指著上天,道:「不幸中的萬幸,唐使一行人三十多人,最後活下來的,加上楊璉,只有區區六人,這幾人都身受重傷,如今正在武寧節度使符彥卿處養傷。數日前,楊璉親筆寫了一封書信給我。」

「楊璉無事?」李璟有些激動地問道。

「他失血過多,需要休養一番。」李景遂說道,心中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當初他拆開信件的時候,也忍不住嚇了一跳,信件上,還有點點血跡,看來楊璉受傷不輕。

李璟眯起了眼睛,楊璉無事,他一顆心就放下了,想了想,道:「武寧節度使畢竟是外人,還是速速將楊璉接回,在金陵養傷。這樣朕也放心一些。」

「皇兄英明。」齊王李景遂不失時機地恭維道。

李璟道:「朕這就立刻下聖旨,讓海州節度使劉彥貞去接楊璉,這一次絕對不能出事,誰出了差錯,就提頭來見。」李景說著,立刻回到了御書房,李景遂也跟在他的身後,兩人都沒有說著,急匆匆地到了御書房之後,李璟鋪開了宣紙。

李景遂也動起手來,為李璟磨墨,很快,一份聖旨寫好,李璟叫來了太監,讓他速速送到海州,令劉彥貞去接人。

太監知道事情緊急,當下不敢怠慢,稍微收拾了東西,立刻趕赴海州。

李璟還有些不解氣,道:「吳越人當真是可惡至極,這口氣,朕咽不下,皇弟,你有什麼好主意?」

「吳越人一向狡猾慣了,這一次大唐與大漢結成同盟,對於吳越人來說,等於折損了靠山,因此吳越人狗急跳牆也是在情理之中。皇兄,這兩年便是進攻吳越人的最好機會。」李景遂說道,他也很吳越人,楊璉若是被他們殺死,對於李景遂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李璟點點頭,道:「等楊璉返京,出征吳越一事,再仔細商議一番。」

燕王府,李弘冀一臉凝重。今年開春,他從東平公升爵為燕王,看起來是受到父皇的寵信,但實際上內里的緣由,整個朝廷都知道。前些日子,李璟已經下令,讓他去鎮守潤州。雖說潤州離金陵不願,但實際上,這樣的舉措已經將準備將李弘冀排除在大唐朝廷的核心,這樣的恥辱,李弘冀怎能接受?

為此,他多方謀划,已經想了一個辦法,只要這個計劃實施成功,李弘冀不僅能夠殺死眼中釘,更能趁機打壓齊王。算算時間,應該是傳來消息的時候了,因此李弘冀有些坐立不安。畢竟如果事情不成功,他就只能選擇去潤州,一旦遠離了金陵,許多事情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李弘冀正在想著的時候,朱令贇匆匆走了進來,一臉失望。

「朱將軍,事情辦得怎樣了。」李弘冀迫不及待地問道。

朱令贇搖搖頭,嘆息一聲,道:「這一次,真的只是差一點。」想起那日激戰的情形,朱令贇有些膽寒,楊璉在危機之下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非常嚇人的。

李弘冀有些激動地抓住了朱令贇的手臂,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策劃許久,怎會讓楊璉走脫?」

朱令贇被抓住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李弘冀見狀,忙放開他,皺起眉頭,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朱令贇說道,便將那日情形說了出來。

李弘冀越聽越是心驚,道:「策劃如此周詳,竟然還是功虧一簣。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而我擔心的,是那錢承禮會不會倒打一耙?」說心裡話,勾結吳越人謀殺楊璉,李弘冀縱然是大膽,也十分擔心,一旦父皇知道,就算是他的兒子,恐怕也逃不了被殺的局面。畢竟這等事情是叛國大罪,任何帝王都不會允許的,若是李璟知道,李弘冀就算不被五馬分屍,至少也會被幽禁終生,而這也就意味著,李弘冀的皇帝之夢就此破滅。

「燕王放心,那錢承禮不是笨蛋,若將我等供出來,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好處。」朱令贇說道。

「哼,怎會沒有好處,一旦父皇得知,我等必然受到嚴懲,那時大唐內亂,吳越人就有了機會。」李弘冀說道。

朱令贇搖搖頭,道:「燕王,對於吳越人來說,保持這種關係,反而是最好的,他們甚至會暗中支持燕王,這樣對於大唐來說,才是最危險的。」

李弘冀眯著眼睛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朱令贇說的有理,當即點點頭,道:「希望如此,不過吳越人想要控制我,這是痴心妄想。」李弘冀與錢承禮合作,只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擊敗他在大唐的政敵,但如果要出賣大唐的利益,李弘冀是斷然不肯的。

「燕王英明。」朱令贇笑道,輕輕拍了李弘冀一記馬屁。

李弘冀卻不為所動,道:「此事不成,父皇又要我去潤州就任,這當真是頭疼。」

朱令贇想了想,道:「燕王,卑職倒是有一計。」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李弘冀來了興趣。

朱令贇可是一聲,道:「那楊璉身受重傷,至少要調養一些日子才能恢復,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據卑職所知,那楊璉與妓館的曾憶齡關係有些曖昧,不妨從這方面著手。」朱令贇笑的很是詭異,低聲道:「這女人嘛,長的倒是極為漂亮的,為了一個漂亮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若是能抓到楊璉的把柄,不愁沒有機會對付他。」

朱令贇這麼一說,李弘冀眼睛一亮,道:「你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這些日子,那曾憶齡也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莫不是也去了開封?」朱令贇猜測。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楊璉與那曾憶齡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弘冀判斷著,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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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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