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黑捉人夜

第三十章 夜黑捉人夜

?門子的話剛剛說完,轉眼就看見李弘通站在一旁,神情很是嚴肅,不由緊張起來。

費硯在一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匕首加了幾分力氣,李弘通知道,若是有所異動,這性命就不保了。當即臉色一沉,道:「我忘記拿了點東西。」

門子有些奇怪,正要說話,費硯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擠了進去,同時伸手捂住了門子的嘴,另一隻手舉起,手中利刃割斷了門子的咽喉。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不可抑止地傳入李弘通的口鼻中,他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心中有些恐懼起來。

門子被殺死之後,有人拖走了他的屍體,像拖死狗一樣。

費硯推了一把李弘通,低聲道:「你若敢異動,他就是你的榜樣!快走,李節度在哪裡?」

李弘通臉色微微一變,當即朝著後院,李弘義的住處走去。節度使極為寬敞,李弘義的住處便最後面的庭院處,防備較為森嚴,一路上,不少巡夜的士兵來回走動。

李弘通被費硯押送著,不敢出聲求救,巡邏的士兵看見是李弘通,又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有些不敢去問。李弘通說好聽是個性耿直,說難聽了是沒有腦筋,加上脾氣暴躁,沒有一個人敢惹。這兩日的事情,節度使府上的士兵都知道一些,又知道他深夜被匆匆叫醒,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又回來,或許是要去見節度使。

節度使與他是兄弟,關係非常好,這些士兵哪裡敢去惹?士兵們看見李弘通第一眼,便不再去看。李弘通雖然不敢求救,但還是在那擠眉弄眼,希望引起士兵們的注意,可是,不少士兵從他身邊經過,都沒有仔細看他的表情,加上天色昏暗,哪裡知道李弘通在求救?

費硯卻察覺到李弘通的異樣,手中匕首向前一頂。李弘通悶哼了一聲,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肌膚。

「想活下來,就老實一點。」費硯低聲說道。

李弘通不敢再有異樣,帶著穿著福州軍鎧甲的黑衣人,半柱香后抵達了後院。李弘義睡在卧室,外面還有一個偏廳,裡面住著兩名心腹,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李弘通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他們身上。

李弘通不等費硯說話,上去敲門。

「誰呀。」士兵被驚醒,問道。

李弘通看了一眼費硯,低聲道:「這是兩個家奴。」他希望能麻痹費硯,如果是兩個家奴,那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在福州這個四戰之地,有兩個家奴保衛著主公。

費硯卻皺了皺眉,他立刻明白,這兩個所謂的家奴,絕對不簡單,李弘義如此謹慎,即使如今靠近了他的卧室,恐怕還需要一場惡戰,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李弘義,才能達到這一行的目的。

李弘通見費硯沉思,便回答,道:「是我,李弘通。」

這話本身沒有問題,但費硯卻覺得有些不妙,果然,屋子裡立刻陷入了沉默,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費硯冷哼了一聲,手中匕首用力一捅,同時,用手捂住了李弘通的嘴。李弘通悶哼了一聲,想要反抗,卻發現毫無力氣,費硯身邊的人也來按住他的胳膊,令他動彈不得。費硯用力一捅之後,匕首在他腰間攪動,很快,李弘通的身子軟了下來。

屋內,有人問道:「這麼晚了,李將軍所為何來?」

費硯明白,這是那兩人試圖拖延時間,當即抬起腿來,朝著門使勁一踹。大門發出一聲響,在黑夜裡顯得很是突兀。開弓沒有回頭箭,費硯只得奮力踹著大門,身邊的人也來幫忙,響聲驚動了巡邏的士兵,當即有人趕來,口中還叫嚷著。

費硯臉色微微一變,後退四五步,然後向前奔了過去,提腳就踢,門被踹了半響,終於不支,發出一聲悲鳴倒下。門一倒下,費硯立刻沖了進去,黑暗中,費硯聽見風聲乍起,手中利刃已經脫鞘而出,朝著前方斬去。

「鐺!」一聲金戈,火星四濺,借著這一瞬間的功夫,費硯已經看清楚那兩人的位置,身子向前的沖勢未曾停歇,費硯再度一刀,劈向前方。

還是那名虯髯大漢,見費硯行動如此迅速,還是吃了一驚,剛才兩人交手,他十分清楚,這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漢子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見費硯一刀劈來,虯髯漢子用力握緊了兵刃,手掌這才沒有顫抖,他迅速舉起了手,兵刃朝著費硯砍去。

兩人交手之際,幾名黑衣人也闖了進來,其中一名大漢立刻抽身擋住了另一人。費硯的部下湧入,登時佔據了優勢,有兩人擋在門口,阻止聞訊趕來的士兵。

那兩人見勢不妙,且戰且退,想要依靠有利的地形與費硯等人周旋。費硯哪能不明白兩人的心思,緊追不捨地殺了過去。

李弘義的房間里還算寬敞,屋子裡也點亮了蠟燭,兩人的行動被費硯等人盡收眼底,眾人在屋子裡亂戰的時候,門外,巡邏的士兵也趕到了,紛紛廝殺起來,兩名黑衣人死死守住了門口,絲毫也不退讓。

費硯知道不能久戰,畢竟他的人少,必須要先控制李弘義,才有成功的可能。但就在這時,那名虯髯大漢看出來了,倒握刀柄,朝著蠟燭的方向一擲,附近的黑衣人不明所以,急忙躲避,蠟燭被一刀砍中,落在地上,火苗撲騰了幾下,不甘心地滅了,屋子裡陷入黑暗中。

費硯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但是門外傳來的打鬥聲影響他的判斷,而屋子裡一時陷入黑暗,眼睛還不能適應,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虯髯大漢仗著地形熟悉,朝著李弘義的卧室摸了過去。

腳步聲響,費硯聽見了,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奮力一擲。風聲乍響,虯髯大漢猛地停住了腳步,匕首從他的耳邊劃過,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一名黑衣人躲在不遠處,打亮了火摺子,有了燈光,費硯立刻撲了過去,另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撲了過去。

有人點亮了蠟燭,屋子裡重新有了光明,費硯不在束手束腳,一柄長刀舞的虎虎生威,虯髯大漢沒有了兵刃,只得與費硯周旋,那名身材高大的漢子也和另一人交手,趁著這個功夫,一個黑衣人撲了上來,兩刀逼走虯髯漢子,朝著卧室撲了過去。

這時,李弘義已經被打鬥聲驚醒,他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聽著門外的金戈之聲,有些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在福州城,居然有人敢攻入節度使府,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李弘義想要站起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但他居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幾分力氣,他有些想不通,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他,短短兩日內,居然變成了一個廢人,難道身體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不成?

李弘義來不及多想,房門就被人撞開了,一個身著鎧甲的士兵出現在他的眼前。黑暗中,李弘義只能借著燈光看到此人身著福州軍的鎧甲。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弘義急忙問道,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然而那人沒有說話,依舊朝著他狂奔而來,急促的腳步聲令李弘義覺得不妙,這個人,不是福州軍的人!李弘義奮力站起身來,走到牆壁邊上,想要拔出掛在牆壁上的寶劍,然而,他的速度沒有那人的快,那人跑到李弘義身邊,狠狠一拳,打在李弘義的腰部。

李弘義吃痛,身子倒下,那人仍然不罷休,一把抓住李弘義,朝著他的小腹打了幾拳。李弘義本來就身困體乏,被幾拳打在小腹,只覺得疼痛難當,忍不住叫出聲來,額頭上也大汗淋漓。

這時,費硯與虯髯大漢幾人也殺了進來,幾人身手差不多,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虯髯大漢知道費硯的目標是自家主公,可惜他分身乏術,面對費硯的進攻只能自保,根本無法阻止闖進卧室的敵人。

黑衣人一把拎住了李弘義,同時從一邊的軟榻上撕下一塊布,把李弘義的雙手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住手!」那人大喝。

虯髯漢子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自家主公已經被擒,這令他束手無策。正遲疑間,費硯一刀殺來,砍斷了他的胳膊。虯髯漢子一聲慘叫,後退一步,卻被一刀砍下了頭顱。頭顱帶著鮮血,滴溜溜地在地上轉動著,另一人心生懼意,正要退卻,卻被一人擋住,兵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尚可活命,否則,他就是你的榜樣。」費硯開口說道。

這話剛剛說出,一邊,李弘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費硯的方向,喝道:「怎麼是你?」

費硯示意部下,先把那人給綁住了,這才慢慢踱步走了過來,看著李弘義,笑道:「李節度,咱們又見面了。」

「你,你這是何意?」李弘義帶著疑問,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他不明白,費硯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說,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商人?

可是,從探聽到的消息來看,費硯的的確確是一個商人啊,難道說,福州城的那些商人,都被他收買了不成?以至於告訴他錯誤的消息?李弘義的心中一時閃過無數個念頭,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李弘義。

李弘義抬頭一看,乍見此人,不由大吃一驚,道:「怎、怎麼是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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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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