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恪與房遺愛(下)

第十七章 李恪與房遺愛(下)

綠袖跑的顛顛的將琵琶拿到水榭的時候,正看到房遺愛起了身坐到商商的身邊,狀似曖mei的和商商說著話,而商商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匆匆向門口的兩個侍衛行了一禮,綠袖將琵琶遞到商商面前,絲毫不理在一邊臉色不善的房遺愛。

「姑娘!琴拿來了。」綠袖輕聲道。

「嗯!」伸手接過琵琶,商商沖綠袖感激的使了個眼色,多謝她為自己解了圍,若是她再不來的話,只怕商商要忍不住了。

「駙馬爺!還請安坐,聽商商彈奏一曲,此曲名為《凡人歌》,還望能搏吳王殿下一笑!」

商商特特將吳王抬出來,房遺愛雖不高興,但也不好反駁,只得悻悻的退回了自己的席上。

李恪臉上神色未動,卻在心中一笑: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變成一個擋箭牌啊!不過要用他這個擋箭牌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充滿興味的黑眸益發閃亮,讓他不得不眯起眼掩蓋漏出的光芒。

一段清脆的過門,如珠落玉盤,叮咚不絕,只聽商商開口漫聲唱道: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

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

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琵琶的清脆撥弦和著商商的清歌,一股洒然的意味從曲調中撲面而來,聽得李恪也有些黯然之感,想想自己這麼些年來,為了太子之位煞費苦心,可就因為自己的母妃是前朝煬帝的公主,自己就不受朝中那些開國大臣們待見,到如今,太子的位子傳給了那個一無是處,懦弱無能的李治,可自己卻只能被封到江南,做一個閑散王爺,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

李恪捏緊了手中的琉璃盞,漆黑的瞳孔一陣收縮,面色有些猙獰。可是,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他是繼承了兩朝皇室血統的人,應該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他會繼承父皇的霸業,將大唐推向更加輝煌的高度!而不是象李治那樣做個懦弱無能,只能聽舅父擺布的兒皇帝!

我大唐的皇帝!絕不能是這般模樣!

一仰頭,將杯中的酒狠狠的倒入喉中,李恪深深的看著商商。這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只是一首俚曲,就能影響到他的心思,只是,現在的他還不能將她帶回府,她是個歌姬!而且,他叫下屬查過,她的父親是廢太子承乾府上的少傅,因謀逆判了斬立決,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適合入府的,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會讓父皇對他失望,那就事大了,這個朝堂上,張大眼睛盯著他的人太多了!

商商,你要等我!看著商商清澈的雙眸,李恪在心底暗暗道,我一定會將你帶離這裡!你要等我!

一曲奏畢,張大人和姚大人都是輕聲唱和,將詞曲在心中反覆玩味,深覺此曲非同尋常,於大俗中有大雅,一時大為傾倒,兩眼中冒出了無數小星星。

房遺愛卻是個二愣子性情,只覺得這歌好聽人也好看,便借著酒意,端起杯子到商商身邊坐下道:「商商!你的曲子唱得真好!來,喝了這杯酒!」說完,也不等商商拒絕,便摟住她將手中的酒杯往商商唇邊湊,硬要商商喝下這杯。

商商退無可退,心中暗惱,正待出聲推辭間,卻聽得一旁李恪冷聲道:「駙馬爺好興緻!本王此來是聽曲的,可不是讓你來輕薄於人,你如此做派,倒是將本王的妹妹放在何處?」

房遺愛正高興著,猛然間聽到這一句,頓時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本來李恪這人就不太待見他,當初聽說高陽要指給他的時候,還在皇上面前大肆反對,後來還是皇上執意指婚,這才不了了之。

這次因為皇上不久要親征高麗,大小官員很多都來了洛陽,他也跟著宰相老爹的屁股後頭屁顛屁顛的跟了來,剛一到洛陽就聽得雲水坊出了個絕世美人,他正在家裡呆得膩歪了,一打聽得李恪是要去雲水坊,立馬死乞白賴跟了來,就是為了看看城裡傳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美女,順便一親芳澤,一時頭腦發熱下,渾忘了還有這個煞星在一旁。

算了!大不了爺改天自己來就是了,房遺愛尷尬的坐回原處,一臉不自在。

李恪也不理他,他本來就不看好房遺愛,自己妹子那麼可人,要樣貌有樣貌,要聰明有聰明,父皇卻不知哪裡想不明白,就將高陽指給了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想想都氣悶,遂轉了頭,也不想理他。

張大人和姚大人看了看氣氛尷尬,也不便多說什麼,一時間倒是冷了場。

「剛才商商唱的俚曲,王爺可還聽得入耳?」看在李恪出聲為自己解了一次圍的份上,商商也不好讓眾人太過尷尬,只得沒話找話,心中卻直翻白眼。

「商商的曲子,自然是好的,不然,本王也不會在這裡坐著了,只是駙馬酒意上涌,倒是讓你受驚了。」李恪柔聲道。

「多謝王爺掛心。」商商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對李恪直呼自己的名字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看在他好歹也為她解一圍的份上,倒也不好太計較,只得出言相謝。

李恪正待說話,水榭外值守的侍衛跑了進來,在他耳邊附耳說了些什麼,李恪的臉色變了變,隨即立刻恢復了正常。

回頭起身對商商道:「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便先告辭了,下次再來聽你的新曲,你可要給本王留一個位置啊!」說罷深深的看了商商一眼,帶著侍衛便要告辭離去,正提步間,看到房遺愛坐著沒動,不由冷冷的一挑眉。

「駙馬坐著不動,是否等本王來請你呢?」

「是是是!這就來,這就來。」房遺愛臭著一張臉,卻又不敢反抗,只得起身隨著李恪一起離去,張、姚兩位大人也一起起身匆匆拱手告辭。

商商帶著綠袖立在水榭里,直看到一行人出了園門,方命小廝們將東西收拾了,又換了些新鮮的瓜果,與綠袖兩人自留在水榭里舒舒服服的納涼,少了這些討厭的人,商商心情格外的舒暢。

李恪在雲水坊外與房遺愛分開,帶著侍衛快馬回了王府,扔下馬鞭便往內院走。適才侍衛向他稟報,說是王府派了人來說洛陽宮中召他覲見,他還得換身衣裳才能出門,是以快馬回了府中更換。

「王爺回來了?今兒回來的倒早。」王妃聽聞他回來,忙迎了出來。

「準備的衣裳呢?取來我換上。」李恪一邊解著衣裳一邊道。

「什麼衣裳?王爺要出門么?」王妃一臉訝異,這剛進了門又要出去,卻不知是為何?

「不是你叫人去請本王,說宮裡召見么?」李恪奇怪的問,手中卻停了下來,這事透著蹊蹺。

「府里並不曾派人去請王爺啊?是不是誤會了?」王妃滿臉奇怪,這是鬧的哪出啊?

「沒有叫人請本王?」李恪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解著衣裳的手也停了下來。

「李通!」李恪大聲叫道。

「屬下在!」一身玄色勁裝的侍衛快步走上前單膝跪下。正是水榭里在李恪身邊附耳說話的人。

「是何人告訴你宮中有事召見本王?」李恪冷冷的盯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衛士,眼神刀鋒般凌利。

「回王爺,是個男子,拿著內院的腰牌,說王妃派他來通知,讓王爺快些回去,還說王妃等著回話,說完便先走了,屬下見他拿著內院的腰牌,這才告知王爺。」李通的頭上有一滴冷汗滑下,如果這事不說明白,他這個侍衛頭領怕也當到頭了。

「內院腰牌?」李恪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這人居然能夠拿到他王府內院的腰牌?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這一次是用腰牌騙他回府,那下一次會不會就在途中有所布置了?一想到此,李恪只覺得冷汗涔涔而下,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啊!

吳王妃不明所以的道:「這是怎麼了?王爺怎麼一回來就說些奇怪的話?」

「有人拿了內院的腰牌騙本王說宮中聖旨召見,本王問你,這內院的腰牌都給了些什麼人?此事必要查清,外面有人害本王,本王倒是不懼,如果是有內賊,那卻要小心了,弄不好,哪天給人賣了都不明不白的!」李恪咬牙切齒的道,自己這些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太子懦弱,卻有一個長孫無忌給他撐著,萬事不用他操心,可他李恪,卻什麼都要靠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有傾巢之禍,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吳王妃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內院腰牌所發不過十塊,皆是發給了隨他們夫婦多年的老人,作為應急之用,可如今卻泄漏到了外人手裡,這事如果弄得不好,必成大患,這可如何是好?

「王妃,此事切不可聲張,你安排些人手慢慢查訪,切莫打草驚蛇。」李恪的眼中透出些殺戮的血腥之色,「這個人,本王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李恪狠狠的捏緊了拳頭,李治!長孫無忌!是你們要出手了么?我李恪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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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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