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翻雲覆雨

492 翻雲覆雨

上一章月份寫錯了,是六月的,|已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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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陳惜顏的神色已經變得肅殺起來。

何亭亭忍不住笑起來,「我還以為你要堅持維護沈紅顏一輩子不動搖呢。」

「什麼一輩子啊……」陳惜顏自嘲,「她救過我,我自然要感激她的。可是現在想想,她的做法有很多不妥,我現在想想,只是後悔當時沒能規勸她。」

初嫁入何家時,她還分不清親疏,自然是偏向救過自己又相處過幾年的沈紅顏的。可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吵過鬧過笑過,這親疏已經很明顯了,再加上聽到沈家村的人提起當年驚魂的過去,自然更偏向何亭亭。

何亭亭不以為然,「你還是天真。你以為沈紅顏會受你的勸?還有,她自視甚高,討厭所有比自己過得好的人,你在她心目中,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形象呢。」

陳惜顏有些茫然,「不會吧?」她那時把陳惜顏當姐姐,有好東西總是一起分享的。她不大敢相信沈紅顏不但不感激自己,反而會怨自己。

「所以我說你天真。沈紅顏壓根就不知道感恩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她被紅火幫奉為上賓時,說過她的父母嗎?」何亭亭繼續給陳惜顏洗腦。

陳惜顏搖搖頭又點點頭,「她雖然沒有把父母接過來,但是每個月都給她父母錢,而且她說了,她不希望父母沾上黑幫,怕給她父母帶來危險。」

「她說什麼你都信,沒救了。」何亭亭攤手。

陳惜顏看向何亭亭,「我只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救過我的沈紅顏並不如我想象中美好而已。」

她有時想想,也知道沈紅顏的一些做法是不妥的,但是習慣了無視,習慣了自己心目中幻想出來的形象,根本就不願意改變。

何亭亭不再說話,每個人對曾付出過感情的人都是心軟的,別人的三言兩語沒用,只能等本人自己清醒。

就在泰國一片動蕩之際,7月1日到了,香江回歸!

對大陸來說,這是令人十分激動的事,是值得普天同慶的事!

不過看著電視上的回歸儀式,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起那個看不到回歸,在今年二月份就去了的老人。

只是五個月,五個月的時間而已,他竟然等不到,無法親眼看著七子之一回歸。

電視上除了到處播香江回歸的畫面,也不斷播總設計師的畫面。

何亭亭和家裡人看著電視上的畫面,想起那位老人,十分感傷。

陳惜顏一直盼著香江回歸,盼著能和陳展重新聯繫,所以這一天到來時,她是純粹的高興和激動。

對於何亭亭等人高興中帶著傷心的神色,她表示不懂,拉著何玄連直問。

何玄連給她解釋了一遍,自己也面有難過之色。

炒股那年,他讓朋友密切關注著老人的行蹤和講話,為此狠賺了一筆錢。現在想想,似乎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可事實上卻物是人非。

香江回歸很是熱鬧了一段時間,紅歌唱它,詩人唱它。

何亭亭只是寫了一篇散文,發表在一份報紙上。

進入八月份,國際變得更加動蕩起來。

而這時,卻是陳惜顏最激動的時刻,陳展來看她了!

「爸爸,爸爸……」陳惜顏淚汪汪的,雖然陳展每年都會悄悄地來看她,可悄悄的看和光明正大的看,區別還是很大的。

陳展也很激動,「哎——」應了一聲,揉揉陳惜顏的腦袋,又打量了她片刻,見她沒瘦,就去抱外孫。

何玄連斟茶遞水,寒暄過後就說正事,「岳父,泰銖現在一片狼藉,估計是要失守的。一旦泰銖失守,東南亞很多國家都將受牽連,你在香江的生意也小心些。」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即使索羅斯真的對香江出手,我也不怕。」陳展豁達一笑。

好不容易有和女兒相見的機會,並能正常走親戚,他要多攢點基業給外孫呢,哪裡能讓一場金融風暴給捲走?

聽到陳展說有準備,何玄連鬆了口氣,跟陳展聊孩子、聊陳惜顏、聊這次金融風暴的事。

8月5日,泰央行決定關閉42家金融機構,至此,泰銖終於失守。

陳展見形勢嚴峻,便辭別陳惜顏,回香江坐鎮。

索羅斯狙擊泰銖的計劃成功了,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相繼進入他的視線,是他下一次狙擊的目標。

何亭亭沒有特別關注這些,但每日看報紙的習慣仍然讓她對形勢有比較明確的了解。

劉君酌和何玄連心情都還不錯,因為都從中賺到了錢。

這天何亭亭、劉君酌和謝婉青帶孩子回何家吃飯,席間何玄連顯得十分激動,「你們真的想不到,不過是華爾街的一個大鱷,帶著部分國際投機者,就弄得泰國這麼個發達國家差點崩潰,國將不國。」

「這麼利害?我們沒受影響吧?」陳惜顏擔心地問。

何玄連搖頭,「影響不到大陸,不過香江得時刻注意。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索羅斯下一個目標就是香江了。我聽請來的專家分析,一月份索羅斯就開始買進港元並拋空了。」

「這些該死的!」陳惜顏顯得煩躁起來,「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何玄連對索羅斯欣賞到崇拜的地步,聞言就反駁,「技不如人,說別的沒意思。依我說,學到他的本領,找一天去搞美元才算本事。」

「你能有那個本事?」陳惜顏不信,她是香江人,對美國有種嚮往之情,聽著何玄連的話覺得扎心。

何玄連睨她,「我是沒有,但不代表以後大陸沒有這麼厲害的人。」

謝婉青的表情尤有不信,開口問,「那個索羅斯真的那麼厲害?他只是一個人,泰國是一個國家,難道一個國家還鬥不過一個人?」

「就是啊,這索羅斯沒那麼神吧?」何奶奶也震驚地問。

她們沒接觸過金融市場,不能理解個人在金融市場的威力。

「還就真是這樣!」何玄連點頭,口沫橫飛,「其實不止泰國一個國家,還有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一眾東南亞國家,都被他們挑翻了!您還別以為個人的力量不大,其實在金融市場,一個人就能翻雲覆雨!」

謝婉青搖搖頭,「真是難以想象。」

「都是年輕人的世界啊……」何奶奶也感嘆。

何亭亭也表示難以想象,但是現在,索羅斯和一大批國際投機者真的做到了難以想象的事。

「那如果他們瞄準香江,香江形勢會很嚴峻的吧。」陳惜顏擔憂地問。

何玄連點頭,「是很嚴峻,但是香江剛回歸,大陸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放心好了。」

「我們大陸現在雖然窮,但是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的,你等著瞧好了。」謝婉青也說道。

劉君酌給何亭亭夾了一筷子菜,對陳惜顏道,「我們大陸把香江人當作自己人,所以勒緊褲帶也不會讓香江金融市場崩盤的。」

何亭亭點點頭,可是想起香江娛樂圈對大陸娛樂圈的高高在上,心裡很是膈應。

大陸人把他們當作兄弟,他們可不會把大陸人當作兄弟,只怕是當奴隸和笑話來看的。

謝婉青猶自對泰國的失守惋惜,「我去過那裡,那裡很發達,人人都很有錢,隨時能買賓士開,能去歐洲度假。按你們說的,他們現在破產了,豈不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麼都沒有了?」

「沒錯,就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麼都沒有了。」劉君酌點頭,「這就是金融風暴的可怕。當年,美國不也經歷過嗎?」

謝婉青心有餘悸,「這麼看來,市場經濟也不完全是好的。」

陳惜顏嘟囔,「如果我辛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我一定會瘋的。在瘋之前,我會把所有的財產拿出來請個殺手,幹掉始作俑者!」

「放心,不會讓你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你當你連哥是什麼人啊,會讓你這麼落魄?」何玄連說著,給陳惜顏夾了一筷子菜。

陳惜顏是得點陽光就燦爛的主,當下眉開眼笑,把所有的擔憂都拋到了腦後。

金秋10月,又一輪「大熊市」席捲整個香港股市,索羅斯等人終於對香江出手了。

何亭亭對金融了解不多,只是在報紙上看到說恒生指數跌了多少,最終守住,港元沒有失守……很多關鍵詞她都看不懂,所以把意思猜了個大概,知道香江股市沒有崩盤,也就放下心來。

陳惜顏關心陳展,卻又不敢去香江打擾他,所以養成了看報紙的習慣,那鑽研股票的程度,比何亭亭端正多了。

何亭亭見陳惜顏關注,自己索性不理會了,她的教授申請通過了,但還有很多事要忙,沒空每天鑽研報紙上關於股市的消息了。

97年對很多人來說,是個黑色的年份。他們的房子,他們的公司,他們的存款,在這次的金融風暴中灰飛煙滅。

曾經富庶的亞洲四小龍,只有香江還算挺得住,其餘地方都元氣大傷。

索羅斯等人收穫頗豐,又見啃不下香江,最終拿著豐厚的回報收手。

對他們來說,這一次的狙擊已經結束了。可是對很多東南亞人來說,未來的困苦正在來臨,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何亭亭順利評上教授職稱,成為鵬城大學最年輕的女教授。她的學歷雖然只是本科,但是在室內設計這個專業上,達到了大師級別,所以上面對她的破格提升沒有說什麼。

謝婉青知道何亭亭榮升教授,高興得合不攏嘴,給劉定鈞打電話時滿口都是讚揚,

「以前覺得她家環境不怎麼好,她人也叫我看著就生氣,但現在看來,君酌的眼光真不錯。教授啊,老劉,我們的兒媳婦才26歲,已經是一個教授了啊!」

劉定鈞笑道,「何家會教孩子啊,你看何玄白,才多大年紀,這升職的速度比咱們大院里一些孩子都要快。這固然有陸家和我們家的一些面子,但如果不是他夠水平,哪個敢讓他級級升?」

「何玄白那孩子是不錯……唉,如果君酌肯從政,一定不比他差。」謝婉青有些惋惜。

劉定鈞勸,「他都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別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身上。我們說回何家,親家老何這人啊,我和爸都是讚不絕口的。如果後台硬點,他估計比我站得都高。聽說何家以前是大戶人家,看來這基因果然是不差的。」

「還行。」謝婉青說著,嘴角翹了起來,又問,「建雲那丫頭,打算什麼時候和趙志雲結婚?我上次問了,沒得到消息。」

王母估計是怨她沒能撮合王建雲和劉君酌在一起,又曾任由劉君酌和何亭亭在新婚那日諷刺她,所以都不大跟她說家裡的事了。

「這個我哪裡知道。那天不知道在哪裡,我就聽了一嘴,說是趙家在催了,王家也答應,但王建雲還在想辦法拖。那孩子長得是好,可是想法卻有些天真了。這事繼續拖下去,只怕兩家要反目。」劉定鈞回道。

謝婉青嚇了一跳,「不至於吧?建雲那孩子我知道,說幾句軟話哄哄,就什麼話都肯聽的。」她說著有些傷感,本來是預訂了王建雲做自己的兒媳婦的,沒想到不能如願,卻讓王建雲陷入現在的境地。

「那得看人。」劉定鈞沒有點得太明白,王建雲想嫁給劉君酌,自然會想辦法討好「未來婆婆」的,哪裡敢違逆?

謝婉青很快也想明白了,點點頭,「是啊。不過她拖著到底不好,得空了我給她打個電話,跟她聊聊。這事,說到底是我對不住她。」

「誰讓你當初瘋了一樣要求她和君酌在一起?」劉定鈞至今都懷疑謝婉青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謝婉青沉默了,半晌長嘆一聲,「你覺得我去跟建雲說,建雲會不會聽我的呢?」

「不管聽不聽,你打個電話去也好。」劉定鈞嘆口氣說道。

謝婉青一想也是,便打算下午就打電話。

她過去和王建雲關係很親近,現在因為婚事疏遠起來,片言隻語都不問,始終是不好的。何況,她也是真的希望王建雲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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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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