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她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屎?
何亭亭在何玄白那裡住了才一天,就接到京城某個好友的電話,「你知道嗎?你那個小姑子,劉君雅,到處說你打她,把她打進了醫院,這是怎麼回事?」
何亭亭氣得笑了,「她自己這麼說的?」
「是她說的。不過你放心,沒多少人信她。你是什麼人啊,怎麼會主動打人?」好友安慰道。
何亭亭好奇,「不是,我想知道,她被我打進醫院了,怎麼還能在一天之內到處跟人說我打她啊?」
「就是腦子不好使。」好友說得毫不客氣。
何亭亭笑道,「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不用管她。」畢竟是家事,她沒有到處說的打算。
就是劉君雅,實在太腦殘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劉家家宅不寧似的。
好友打電話來,也不是為了八卦的,只是想通知何亭亭,眼下通知到了,便識趣地掛了電話,讓何亭亭去處理家事。
何亭亭沒理會這事,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就接到劉老爺子的電話,說是訓過劉君雅了,讓她不要多想。至於住何玄白家,想住就住,到除夕再回來就行了。
劉老爺子的電話掛了之後,是謝婉青的電話。她像昨天剛知道何亭亭回娘家一樣,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硬氣點,打電話回來哭訴告狀?」
何亭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打電話回劉家找老爺子哭訴,怎麼看都算不上硬氣吧。
「得了,你也別想太多了,就住娘家吧。除夕再回來,既然她們都不要面子了,你也不用太在意。」謝婉青煩躁地說道。
她是家裡長媳,是最不希望有人敗壞家裡名聲的,可猝不及防,劉君雅不管不顧到處唱,差不多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她是無力回天了。再者說了,劉君雅擺明了要委屈她的兒媳婦,那她還客氣什麼?
何亭亭聽出謝婉青是力挺自己,心裡舒服了些,「放心,我不會多想的。我的朋友給我打電話了,說不相信我會是打人的人,讓我別多想。」其實他們估計還希望她澄清的,可她不想當著外人的面撕,丟了劉家的面子。
「那你就安心住你大哥家裡吧,正好歸歸也有伴兒……等我什麼時候想他了,我再去看他。」謝婉青說完掛了電話,來到客廳,見著二嬸,便繼續開始含沙射影。
二嬸眼紅紅的,差點沒被劉君雅氣死,此時再聽到謝婉青含沙射影,心中氣得要命,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她來說,這次劉家的名聲受損是其次,劉君雅的名聲壞了才是根本。
不說何亭亭打人是不是屬實,就說劉君雅作為劉家人,這些年靠著劉家的蔭庇,享受了那麼多,卻絲毫不顧家裡的名聲,跟嫂子吵架還要往外說,說得全京城都知道的,誰家敢要這樣的閨女?
除了這,二嬸很吐血的是,她往外打聽了一圈,多數人都說何亭亭不像蠻橫的人,倒是劉君雅平時蠻橫得緊,這次被何亭亭打,估計是惹得何亭亭不得不打,畢竟兔子惹急了還打人呢!
所以劉君雅往外說被何亭亭打這件事,對何亭亭基本上沒有影響,反而是影響了她自己。
二嬸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被這個愚蠢的女兒氣死。
晚上劉君酌回來,何亭亭跟他說了劉君雅的事,「她到處說我打她,還把她打進醫院了,我呢,決定除夕那天再回你家過年。」
要不是為了給劉君酌面子,她還不想回劉家過年呢。
「她能蠢到這個地步,倒是我從前高看了她。」劉君酌面沉似水,說完之後伸手攬住何亭亭,「你別理她,今天我已經和爺爺通過電話了,爺爺會讓二叔儘快把她嫁出去的。」
何亭亭幽幽嘆息一聲,「這要是古代啊,三堂妹她們以後嫁人都要受她的名聲所累了。幸好是現代,又改革開放了。」
「對三堂妹她們影響不算大,對她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影響才算大呢。」劉君酌說道。
何亭亭聽得默默地點頭,知道男方家裡有個攪事精妹妹,誰願意嫁進去?劉家是有權有勢,屬於頂尖階層,可同階層的人自然不肯挑這樣差的對象,低一個階層的,對男方的幫助就沒那麼大了。
劉君酌見何亭亭臉色有些嚴肅,不由得跟她開玩笑,「幸好你三個哥哥早就結婚了。」
何亭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揪著劉君酌,「你這是說我不好,會影響我三個哥哥的婚姻?劉君酌你皮癢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像揍歸歸一樣揍你一頓?」
「你還揍歸歸啊,他那麼小,暫時別揍,好好教就是了。」劉君酌一聽兒子被揍,馬上擔心起來。
何亭亭睨他,「放心吧,我的兒子我能打疼他嗎?就是恐嚇一番,不然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要是養成劉君雅那樣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多愁人呢。」
「我們基因好,歸歸不會像劉君雅的。」劉君酌忙道。
何亭亭卻不信,「二叔和二嬸的基因也不見得差,可就生了劉君雅出來,說到底還是教育的問題。說來也好笑,劉家那麼多同輩的,怎麼就出了個劉君雅呢。」
「別管她了。」劉君酌趴下來,「我今天忙了一天,你來幫我捏捏吧。」
何亭亭坐在他背上幫他捏,一邊捏一邊道,「你每天別急著幹完所有的工作,放慢點速度,別讓自己這麼累了。我和歸歸雖然想你多陪陪我們,可也不想看到你這麼累。」
「快過年了,累過這幾天就可以輕鬆些了。」劉君酌說著,打起了哈欠,慢慢地竟睡了過去。
何亭亭見他睡著了,便沒再捏,輕手輕腳地起身帶門出去了。
就九點多,二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好一通抱歉,又說了好些問候話,態度始終很誠懇,何亭亭作為晚輩實在支持不住,連連說自己不在意,讓他別想太多。
掛了電話,何亭亭長嘆一口氣,如果劉君雅有二叔這樣的行事做派,也不會這麼神憎鬼厭了。
除夕那天上午,何亭亭抱著歸歸和劉君酌回劉家過年,得知劉君雅自從在外面敗壞過家裡的名聲之後,就被家裡給關起來了。
何亭亭聽過就算,絲毫不打算幫劉君雅求情或者說好話,即使劉君雅一母同胞的弟弟三堂弟一直目帶哀求地看她,她也不為所動。
那樣一個腦殘,是需要好好管教的。
何亭亭放好行李下來客廳坐,見了二嬸,跟沒人事似的打招呼。
二嬸也沒人事似的應了,絲毫看不出那天的劍拔弩張。
何亭亭打量了二嬸幾眼,見她瘦了一圈,有些戚然地移開了目光。
真的,生了個糟心女兒,是對一個母親最深最有效的懲罰。
謝婉青和劉定鈞坐在客廳一角低聲說話,見了何亭亭就招呼何亭亭抱歸歸過去說話。
當晚吃團年飯時,劉君雅被放了出來。
她和二嬸一樣,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睛大大的,總拿黝黑的目光盯著何亭亭直看。
何亭亭跟沒看到她似的,連個眼角都欠奉。
二叔目光凌厲地看了劉君雅幾眼,把劉君雅的氣焰壓了下去。
吃完團年飯,天空飄起來雪花,何亭亭便抱著歸歸到院子里看雪花。
看了一陣,身後忽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何亭亭,我不會放過你的。」
何亭亭冷冷地回頭,上下打量了劉君雅一眼,「就憑你?」
「你一個鄉下野丫頭,儘管囂張,以後怕是沒機會了。」劉君雅怨毒地說道。
何亭亭將劉君雅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見過那麼多人,出身第二高就是你的。可是智商、情商、能力、手段和手腕,你都是墊底的。說起來,我真替二叔二嬸還有三堂弟不值,攤上你這麼個東西。」
說完,何亭亭抱著歸歸就走,再沒理會劉君雅。
劉君雅的眼睛瞬間紅了,她這幾年聽得最多的就是「你不行」「你怎麼不能像誰誰誰那樣……」「你為什麼這麼笨」「你家家世那麼好,怎麼連份工都找不到?」「你情商太低了……」
她怨恨地盯著何亭亭的背影直看,「走著瞧……」
過了年就是正月,正月走親戚是個勞累的事,但累得熱鬧,累得高興,所以所有人每年還是樂此不疲地走親戚。
何亭亭跟著劉家人忙到正月初八,才算能舒出一口氣歇歇。
正月十二,圈子裡有人生日要辦酒會,何亭亭和劉君酌都接到了邀請函。
兩人都不想去,謝婉青卻說那家和劉家有些交情,讓何亭亭和劉君酌去一趟。
何亭亭和劉君酌無奈,便答應了。
到了酒會當天,何亭亭把歸歸交給謝婉青帶,自己就和劉君酌赴宴去了。
到底是京城上層家族中人辦的酒會,來的都是圈子裡的身份特別高的階層,大家說笑聊天鞏固交情,其樂融融。
劉君酌那幾個發小都來了,見了劉君酌連聲說著自結了婚,酒桌上就逮不到人了,眼下機會難得,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
何亭亭雖然不喜歡劉君酌喝酒太過,但現在在外面,有很多外人看著,她不能不給劉君酌面子,所以笑笑,叮囑劉君酌悠著點便放行。
劉君酌那幾個發小沖何亭亭直豎拇指,贊何亭亭開明。
何亭亭笑笑,目送他們走遠,便去拿了些吃的,再找相熟的人坐著一塊說話。
說了一會兒,忽然有人大聲叫道,「哎,王建雲呢?」
何亭亭眉頭一跳,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一時著實想不起哪裡不對。
她身邊幾個女孩子皺了皺眉,一人說,「當這是什麼場合啊,這樣鬧。」
另一人點頭,「王建雲自恃美貌,總是事多,我們且看著,她這次能玩什麼花樣,看能不能玩出朵花來!」
何亭亭站了起來,舉目四顧,見到劉君雅沖自己得意地笑,便沉下臉,走向劉君雅,
「劉君雅,我告訴你件事,你爸媽正在幫你相看人家,本來是想找門當戶對的,但自從你上次鬧了一場,他們只能找次一檔的了。如果今天你再算計劉家,鬧出點什麼,估計你就只能嫁個普通人,過每個月賺的錢剛夠花的日子了。」
劉君雅嗤笑,「你這是怕得胡言亂語了嗎?你當你自己是誰呢,我爸媽會跟你說我結婚的事?臉大,沒有自知之明,賤人!」
何亭亭懶得跟她廢話,起身開始去找劉君酌。
由於不確定劉君酌是不是出事了,她沒敢大張旗鼓地找,只是自己摸索走向劉君酌先前和幾個發小離開的方向。
而這時,聲勢浩大的尋找王建雲活動也開始了。
有機靈的,見了何亭亭不似往日鎮定,正在找什麼,而王建雲也不見了,頓時展開了聯想,越想臉色越精彩。
和何亭亭交好又機靈的,拉了何亭亭到一邊,「劉君酌在哪裡?又說王建雲不見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也不知道王建雲的事……剛才君酌哥跟朋友喝酒去了,我去找他問問喝到什麼時候。」何亭亭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自己不要驚慌失措,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劉君雅不知何時跟了來,聽了這話就笑著說,「是啊,君酌哥去和那麼多人喝酒,我們這是擔心他喝大了,會幹壞事而已。」
何亭亭幾個好友聽了這話,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劉君雅。
到底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這位一副迫不及待地拆台的嘴臉,到底是沒腦子還是沒腦子?
劉君雅不知幾人目光的含義,反而以為幾人是等自己說更多的消息,當下得意地道,「走吧,我們去找君酌哥吧。我嫂子平日和我君酌哥如膠似漆的,這瞬間分開,難免不習慣的。」
一個少女再也忍不住了,靠在何亭亭耳旁,「她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屎?」
「可能是宿便。」何亭亭沉下臉,隨口應了一句,就看向劉君雅,「你這麼迫不及待,就走快點兒啊……」
劉君雅似乎能看到何亭亭丟盡臉面的畫面,笑容更燦爛了些,加快腳步直奔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