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弱國無外交

506 弱國無外交

何亭亭跟著劉君酌一起去看那些受了傷的同胞。

走在路上,劉君酌接過何亭亭的背包,叮囑何亭亭,「這靈泉水不能拿出來,所以你到時別給他們喝。」雖然想幫同胞一把,但是絕對不能建立在自己有危險上面。

這樣的靈泉太稀有了,效果太好了,堪比神葯,是絕對不能泄漏出去的。

何亭亭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其他同胞大部分是輕傷,不用住院,只有一個傷了腳,無法走路,只能在醫院住著。

劉君酌帶何亭亭去看那個同樣住院的同胞。

那是個年約五十的老爺子,精神矍鑠,正在低頭看報紙。

「張叔——」劉君酌牽著何亭亭的手走進去打招呼。

張叔抬起頭,滿臉的怒容在看到劉君酌和何亭亭時消退了一些,「是君酌啊,快坐下……美國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說著說著,眼眶發紅,「弱國無外交啊……如果我們現在還是大唐盛世,怕他們什麼?」

「大唐盛世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劉君酌說道。

張叔慘笑,「或許有吧,可是我估計是看不到了。」

「會看到的……」何亭亭溫言安慰。

張叔沖何亭亭笑笑,目光落在何亭亭和劉君酌交握的手上,「你們是一對吧?我以前總說,你們趕上了好時代。可是現在想想,還是下一代更好。」

「的確很好,我兒子任何東西都吃膩了,不肯好好吃飯。」劉君酌雖然如此說,面上卻十分溫柔。

張叔感慨地點頭,「可不是么,現在出生這一代都這樣。不過我們辛苦一輩子,圖的不就是子孫後代過得好嗎?他們嬌氣一點也沒什麼,我們那時想嬌氣也不能呢。」

「我也是這麼說的。」劉君酌點頭。他以前看到小孩子哭鬧不吃飯,總想著等他有孩子了,就上鞭子。可是歸歸出生之後,他完全改變了想法。

何亭亭掃了劉君酌一眼,是個寵孩子的,但是寵得有點過了。

劉君酌捏了捏何亭亭的手,又看向張叔,「張叔,你家裡人沒來照顧你嗎?」

「下班了才能過來……」張叔說著臉色有些難看,「他們說公司有人議論他們,說我不該參加遊行|示|威……去他大爺的,不是說民主自由嗎?我去遊行示威怎麼就不行了?」

何亭亭聽了,心裡暗嘆。民主自由從來就是個笑話,不過是發達國家的把戲而已,哪裡能當真?

「張叔,以後多顧著些自己吧。我們慢慢發展,總會趕上來的。遊行示威解決不了什麼,得自己骨頭硬,站得穩站得高。」劉君酌嘆口氣,說道。

張叔擺擺手,「你們年輕人還有機會去創造點什麼,我這把年紀是不能的了。所以我還是去遊行示威,這是我唯一可以發光發熱的地方了。」

說完有些悵然,目光看著窗外出神。

劉君酌見了,沒再說話,和何亭亭站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張叔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忽然問何亭亭,「你是從國內趕過來的吧?國內現在是不是有櫻桃吃了?」

「是有櫻桃上市了。」何亭亭點點頭,「還有很多其他水果。」

張叔點頭,悵然道,「油麥菜,空心菜,圓白菜……這些都能吃了。可惜在國外很難吃得到,我離開中國二十多年了,做夢都夢到一壟壟的蔬菜。」

「現在回國方便,你若真想得狠了,就回國痛快吃一把吧。你的朋友,估計也惦記著你。」劉君酌說道。

何亭亭在旁點頭,先前沈雲飛回來時,拜訪了所有的玩伴和同學,還把沈家村每一處地方都重走了一遍並且拍照留念,所有的蔬菜水果,他當飯一樣吃。臨走的時候,背對著大家不住地抹眼淚。

她那時叫他,要真是捨不得家裡,就回來得了。

沈雲飛卻說,回不來了,國籍已經改了。

「再說吧。」張叔嘆口氣,看著很是蕭索。

劉君酌和何亭亭再次告辭離開。

出了醫院,何亭亭問,「其他受傷的人還要去看嗎?」

「他們估計還在遊行,我們去走一圈吧。」劉君酌沉吟片刻,做了決定,不過不斷地叮囑何亭亭,「千萬不要動手,也不要出頭,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自己受了傷不覺得怎樣,一想到何亭亭會受傷,就無法忍受。

何亭亭點點頭,跟著劉君酌去了遊行示威的現場。

此時大家都在靜坐,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手上舉著大大的牌子,反美帝,反北約。

想起報紙上的死傷人數,再看看這些年輕的留學生、已離開中國多年的入籍華人,何亭亭抿了抿唇,沒讓自己哭出來。

劉君酌只是站在旁邊看,沒有上前去和認識的人打招呼。

他看了一陣,攬住何亭亭的肩膀,「我們走吧。」

何亭亭連忙跟上,可卻跟不上劉君酌的步伐,只得小跑著和他並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劉君酌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了,便放慢腳步,握住何亭亭的手,「亭亭,落後就要挨打,是一句很沉重的話。」

「是啊。」何亭亭點頭。

兩人當天就買了機票回國,在飛機上,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這次轟炸事件。

北約的解釋是誤炸了,但中國認定這是蓄意的轟炸,就連英國的《觀察家報》和丹麥的《政治家報》也都認為北約是專門轟炸|大使|館的。

何亭亭和劉君酌把報紙翻了一遍,心情都很沉重。

無論報紙上寫得多嚴重,國內譴責的聲音多激烈,國人有多憤怒,都奈何不了美帝。

太弱小了,無論怎麼蹦達,在美帝看起來,都不值得關注。

回國之後,何亭亭沒敢帶劉君酌去醫院檢查,便商量了,等他好全了再去徹底查一遍。

謝婉青嚇壞了,一反過去對美國的嚮往,口口聲聲都在貶低美國。

陳惜顏這次也沒了話說,美國是強大,是值得嚮往,但是一言不合就喪心病狂地轟炸大|使|館,實在太過分了。

何亭亭發現,國內的報紙,鋪天蓋地都是大使館被|炸。各高校的學生都出來游|行示|威,甚至有學生向建在大城市的美國大使館投擲石頭的。

所有人都滿腔熱血,滿腔愛國之心,可惜卻奈何不了始作俑者。

日子還在繼續過,除了國人異常憤怒,提起這件事都哀痛,國際上早就忘掉了。

一個弱國,沒什麼影響力,誰願意花心思注意它呢?

又過了一個月,何亭亭估摸著按照正常的恢復速度,劉君酌的傷應該是好了的,就拉著劉君酌去醫院做檢查。

靈泉不愧是靈泉,把劉君酌腦袋上的傷治得痊癒了,沒留下任何隱患。

這好的程度讓檢查的醫生懷疑何亭亭和劉君酌是故意來找他們玩兒的,嚇得何亭亭拿了檢查單子,飛快地跑了。

回到家,飯菜已經做好了,何亭亭和劉君酌洗了手就坐在飯桌上吃飯。

這時謝婉青說道,「劉君雅被她丈夫打了,本來懷著孩子的,這一打,孩子就沒了。你二嬸哭得跟什麼似的,你二叔不得不請了假去處理,真是作孽啊。」

「打得這麼狠?」何亭亭有些吃驚,「按理說,二叔挑的人肯定是不愛動手的啊。」不愛動手的人動起手來,威力按理說不會這麼猛的。

劉君酌愣了愣,皺著眉頭說道,「劉君雅那性子,能氣得聖人發作。」

「說得倒也是。」何亭亭點頭。對劉君雅這悲劇,她是沒多大同情的。男方固然不該打人,但劉君雅的為人,著實讓人同情不起來。

謝婉青嘆氣,「可憐你二叔二嬸,這輩子什麼都好,就折在她身上了。」

「那可不是。」何亭亭點頭,尤其是二叔,是軍中的高層,多威風凜凜的一個鐵漢子啊,可惜生了個給他丟盡臉面的女兒。

劉君酌的筷子頓了頓,「吃完飯,我給二叔打個電話吧。」

何亭亭給謝婉青夾了一筷子菜,對劉君酌道,「你好好安慰安慰二叔吧。」說完又問謝婉青,「他們想過離婚嗎?」

「估計不會離,我當時跟你二嬸旁敲側擊了,好像君雅不肯。」謝婉青說著長嘆一聲,「其實以我們劉家的家世,平時不過分囂張,沒有哪家敢得罪的。劉君雅能讓人打得孩子都沒了,得多天怒人怨啊。」

何亭亭聽了這話,眉頭皺起來,「那這事倒是不好處理了。」

處理得輕了,別人以後估計都不把劉家放在眼內了,畢竟有劉君雅這個前科。處理得狠了,到底是劉家理虧,傳出去不好聽。至於處理得不輕不重……對現在這事來說,不存在這種處理方法。

「可不是么,幸虧我沒生閨女……」謝婉青說得有些慶幸。

何亭亭不以為然,「對劉家下一代影響都不好,不論男女。」如果劉家不是有出色的後輩,估計從此被踩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這事不僅是二叔的家事,而且屬於劉家的大事了。爸和二叔三叔他們一定會鄭重商量,找最妥當的法子的。」劉君酌開口。

何亭亭和謝婉青一想也是,便都點點頭。

吃完了飯,劉君酌去給二叔打電話,何亭亭和謝婉青開了電視機,看重播的《還珠格格》。

半個小時后,劉君酌掛了電話,臉色有些不好,

「劉君雅真是,死性不改,她仗著肚子里有孩子,推了她婆婆一把,把人推得當場就起不來了。當時她的小姑子也在,人直接拿著凳子就衝過去了。她丈夫丁洋氣得厲害,但又怕真的出事,就上去勸架。結果一個不小心,孩子就沒了。」

何亭亭吃驚,「應該是拉偏架吧?」說完看向謝婉青,「媽你看,同樣是兒媳婦,你看我多善良多溫柔?」

「行了,得瑟吧你……你是沒打人,可你嘴皮子厲害,可把我氣得夠嗆。」謝婉青笑罵道。

「才沒有……」何亭亭叫冤。

劉君酌笑看著何亭亭,覺得她做得真的很好。

何亭亭見他看自己,目光溫柔,不由得笑,「你看我做什麼?丁洋是不是拉偏架了?」

「沒拉偏架,劉君雅不認輸,跟小姑子打起來了,丁洋是個文弱書生,能有多大本事?夾在兩個盛怒得要弄死對方的女人中間,最容易誤傷了。」劉君酌搖著頭說道。

何亭亭有些同情,「因為不小心弄掉了自己的孩子,想必很難受吧。」

「是難受,不過人家反倒因為這樣堅定了決心,說是要離婚。不離的話,家裡有個攪事精,遲早把家弄散了。」劉君酌回道。

謝婉青鐵青著臉,「君雅是有錯,可那小姑子湊什麼熱鬧?不是嫁出去了嗎?回家耍什麼威風啊。要不是她,君雅和丁洋兩口子怎麼鬧,也不至於鬧掉個孩子。」

「人家看著自己親媽被推得倒在地上起不來,肯定要炸啊。」何亭亭說得理所當然,「要我哪個嫂子敢這樣,我還拿刀子呢。」

謝婉青訓,「你們就是不省事。一時發作自然爽快,可是過了之後怎麼著?小姑子到底是嫁出去了的,管家裡的事做什麼?當時媽媽和哥哥肯定都是感激的,可是過後呢?說不定就埋怨了,尤其是累得夫妻離婚之後。」

「現在劉君雅不肯離婚,躺醫院裡也不認輸,一口一個拖著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還說等老了,要餓死那個老不死什麼的……二叔氣得狠,一巴掌把她給扇暈過去了。二嬸呢,以淚洗面。」劉君酌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何亭亭搖搖頭,「出事了還這麼凶,我看是沒救了。」

「這也太過了……小時候倒是可愛聽話,跟誰都撒嬌,長大了怎麼變成這副神憎鬼厭的樣子了呢?」謝婉青很是不解地搖頭。

「就是過去被寵得狠了,養成了壞習慣。」劉君酌搖搖頭,「幸虧我們家歸歸聽話,不然都不知怎麼辦才好。」

要他管得嚴格,他捨不得。可不管嚴格,孩子有可能就廢了。幸而歸歸不用怎麼管就是個聽話的,雖然會惡作劇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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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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