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大熊秀大賣

「缺口很大嗎？」院長又問。

何亭亭點頭，語氣有點不好，

「非常大。苔灣和香江那邊的人倒是懂，可是他們都不肯教，導致這兩個位置上的人，幾乎都是他們的人，我們大陸的插不進去。」

院長聽了，沉吟道，「那我考慮考慮，到時和校長商量商量。」

「院長你一定要重視這件事啊！」何亭亭語氣很正經，「如果母校有這方面的人才，我願意先招聘進來歷練，願意拿錢給他們練手，只求我們大陸也能崛起！」不用看那兩地人的臉色！

什麼玩意兒嘛，打工的比老闆還要大牌，拿了工資還藏著掖著不辦事，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太不像話了。

院長聽到何亭亭說願意拿錢出來給學生練手，就知道她決心是很堅定的，當下就道，「那好，我這兩天儘快跟校長說說。」

何亭亭見院長重視自己的話了，想了想又道，

「請人才估計需要不斷的時間，這樣吧，我給母校四個名額，公關兩個，營銷兩個，本科畢業后全額資助他們去美國讀研。不過他們畢業后必須回來，並且經過考核進我的公司任職10年。」

「既然這樣，什麼時候有空你來學校一趟，跟學校簽合同吧，我這裡也儘快公告這件事。」院長聽了，喜滋滋地說道。

何亭亭應了，掛了電話之後，又給影視娛樂公司的副經理打電話，把自己的意思跟他說清楚了，就讓他去跟院長簽訂合同。

時間轉眼走到年末，熊華飛和林瑞志再次神色惴惴不安地出現在何亭亭面前。

這一年，他們的通訊工具並沒能成功盈利，還是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

而何亭亭去年投入的資金，在這一年裡，差不多用完了。

在來見何亭亭之前，他們想了很多辦法，想得吃不香睡不好，人都瘦了，也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也曾試過搞會員制，讓玩北極大熊的玩家沖幣，但是願意充幣的人實在太少了。」熊華飛把過去一年的嘗試跟何亭亭說完，就如是說。

何亭亭拿著熊華飛拿過來的文件，看了看上面使用北極大熊的人數，被這個龐大的數字驚艷了。只是，玩家雖然多，但如果無法轉化為人民幣，終究是失敗之作。

這幾年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有無數人創辦過科技公司，最終都沒能繼續走下去，而是慢慢被市場淘汰了。

何亭亭不希望，有如此龐大玩家的北極大熊也被市場淘汰，她始終覺得，有這麼多玩家，代表著無盡的商機，只是現在大家都還沒找到那個商機而已。

見何亭亭看著文件不說話，林瑞志和熊華飛相視一眼，開口，「其實我們曾經想過，大熊語音聊天收費的，畢竟移動依靠手機通話也賺下不少的錢。只是華飛說，已經有手機了，如果我們的大熊語音收費，可能會損失大量的用戶。」

「的確會這樣……」何亭亭嘆口氣，

「我看了看北極大熊這款軟體，發現他的優點是小和免費，小到只有幾百k，隨便就能安裝，免費是可以和對方語音聊天，留住了不想花錢打電話的用戶。所以，收費，的確不是一個好辦法。當然，我對這方面不在行，只是發表自己的意見，也不知對不對，你們聽聽就好。」

熊華飛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他還是想不出通過這款軟體收穫第一桶金的辦法。

何亭亭留下文件讓兩人回去，說自己需要考慮一下後期的投資。

她現在是有錢，但是投資也不能一直投卻不賺錢的。

兩天後，她想到什麼都被壓著打的大陸市場，想到影視娛樂公司那些破事，最終還是決定繼續投資。

她是這麼對劉君酌說的，「好歹是民族企業，本來就是要支持的。此外，它有龐大的用戶，裡頭肯定是藏著商機的，我願意先虧錢，等待他們找到商機，收穫第一桶金。」

第一桶金收到之後，第二桶金第三桶金就不遠了。

劉君酌笑道，「沒事，你君酌哥能賺錢，你就當拿這些錢去買首飾買衣服了，不用省。」

他辛苦賺錢肯定不是為了存著，而是為了讓自己家裡人過得好的，所以何亭亭這筆投資，他就當她為了開心拿去花了。

三天後，何亭亭打電話給熊華飛和林瑞志，商量第二次投資。

這次投資，她同樣要了一部分股份，不過她手上持有的股份，總數並沒有超過40%。

其實一個股東擁有這麼大的股份，對一個企業來說實在太危險了，但是熊華飛和林瑞志事業正處於谷底，甚至有過賣掉這款軟體的心思，對這個數字並沒有多想。

他們認為，如果何亭亭沒有投資，他們這款軟體有可能就做不下去了，所以給出一些股份並不算什麼。

2000年很快過去，迎來了2001年。

在這一年，何亭亭的影視娛樂公司頻頻辭退香江人和苔灣人，終於引起了這些人的警覺。但是由於辭退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這些人不得不走。

留下來的其他香江人和苔灣人心理壓力有些大，大得私下裡破口罵娘，對何亭亭是極盡所能的詛咒，覺得她過分。

但一些進來了之後勤勤懇懇工作，不拉幫結派不拿大的苔灣員工和香江員工卻沒有罵，反而工作更加用心，希望繼續留在公司工作。

雖然說苔灣和香江的工資都很高，但那裡競爭激烈啊，而大陸為了照顧他們，也給了他們在苔灣和香江差不多的工資，甚至稍微高一些，因此，他們希望繼續在這裡幹下去。

何亭亭要辭退的是沒有職業道德的人，並不是故意針對苔灣人和香江人，所以對認真工作的都看在眼裡，在過完年之後給這些人加了薪。

而那些陸陸續續被辭退的人離開公司，離開大陸之後，就糾結在一起，希望給何亭亭施壓。

只是副經理不是吃素的，他忍這些人很久了，打了幾個電話，放出一些風聲，把這些人沒有職業道德的事稍微傳了一些出去，就讓這些人閉嘴了。

不過，何亭亭在01年的八月份，接到了香江一個老熟人的電話，「他們知道我和你有交情，讓我幫忙說說情……我也了解了一下，他們做得誠然是有些過分，但如果知錯能改，你能不能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呢？」

何亭亭自從坐下了舉措，就沒打算退讓的，當下就笑道，「老譚，其實當時他們鬧事、陰奉陽違、拉幫結派時，我是很擔心很惶恐的，我不知道怎麼辦，他們有經驗有技術，我什麼都不懂，只能捧著他們。」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焦灼，吃不好睡不香，起過打電話給你們這些老朋友的心思，想找你們幫幫忙。但是我最終沒打，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怕你們夾在中間為難。無論什麼事，扯上錢，扯上公事，就不好說清楚了。」

老譚聽著這為難的聲音，腦海里浮現了何亭亭那張美麗的臉，想象著她曾經夜不能寐，柳眉緊蹙，愁思滿懷，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他是搞文學的，他很不能接受一個美人被為難了卻無計可施的模樣。

繼老譚之後，苔灣也有作家給何亭亭打電話幫忙說情。

何亭亭仍然用搪塞老譚那番話搪塞過去，她的這番話對苔灣這位感情充沛柔軟的作家來說，效果更好，甚至把人弄哭了，說著回去幫她說那些人一通。

何亭亭是不需要她幫忙說那些人一通的，畢竟她都把人開了，以後都不會碰上，沒必要再理會。

因此她很是費了點心思，把這位的想法改變了。

進入千禧年，大陸到處都有了發展的契機，整片大地煥發了勃勃生機。

這一年下半年，熊華飛興奮地打來電話，說他和他的團隊想到了如何賺錢了！

熊華飛很興奮，「我想著，大家都喜歡買衣服打扮自己，我的北極大熊也可以推出大熊秀，讓玩家選擇人物形象併購買漂亮的衣服首飾打扮！」

何亭亭聽了這話，想了一下進入千禧年之後，大家的手頭比較寬裕了，對各種打扮的確比過去上心，便笑道，「那恭喜你們啦！這個是你們第一個掙錢的項目嗎？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大賣的！」

她說這話，超過70%是客氣話，另外30%是真話。

可是當02年4月份，這個大熊秀推出之後，不缺錢的何玄青、何玄連、慕容侍玉、陳惜顏等，第一時間紛紛大手一揮把自己的大熊秀弄得金光閃閃的，花出差不多一千塊大洋還意猶未盡，決定再弄一套時，她就知道，熊華飛的策略是完全正確的，這個服務的確能夠大賣！

沒過多久，三堂妹也花了幾百塊，把自己的大熊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何亭亭自己，也心動了，消費了足足三套。

三堂妹很激動，「哎，我們班上很多人都弄了一套，家裡有錢的弄了幾套，超級漂亮。我還跟她們討論怎麼搭配更好看呢……」

到了02年的年底結算，北極大熊盈利豐厚，為公司拿下了第一桶金，擺脫了被收購的噩夢。

而何亭亭的影視娛樂公司也派了人到美國留學，她在鵬城大學給出的四個名額都被使用了，頻頻被其他營銷高手抹黑的公司藝人艱難前進，磨練了演技。

雖然有些人受不住跳槽了，但並不影響整體。

何亭亭相信，等她派出去的人學成歸國了，一切將會越來越好。

到了04年，影視娛樂公司和鵬城大學學成歸國的人回到公司，擔任要職，開始了他們的輝煌生涯。

這一年，何亭亭見來來也大了，就開始積極備孕，想要歌女兒。

就在這一年，已經成為香江無數富豪之一的周有蘭和她那花心的丈夫離婚，拿著巨額的家資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由於周有蘭和她的丈夫都是香江著名的富豪，所以夫妻倆離婚的時候，香江的報紙接連報道了幾日，很是熱鬧。

王雅梅通過周有蘭的介紹，嫁給了一個香江新貴，儘管這位新貴的母親有些看不上她，但沖著周有蘭的面子，並沒有怎麼為難王雅梅。

何亭亭還沒懷上女兒，便帶了歸歸、來來和李真真一起去吃喜酒。

在酒席上，三人一笑泯恩仇。

婚禮次日，並不急著回家的何亭亭和李真真帶著各自的孩子游香江。

看著繁華的香江城，李真真很是感慨，「我們鵬城也發展了，但是距離香江，還是有些距離的。不過，比起繁華的香江，我更愛我的故鄉鵬城。」

「是啊，收入和GDP差得有些遠，城建卻已經趕上來了。如果當年鵬城和香江也是這樣的差距，一定不會有逃港潮的。那些死在海上的人，很可惜沒有活下來，活到今天。」何亭亭感慨地說道。

李真真回頭看了一眼，見孩子們都在遊樂場玩得開心，有何亭亭帶來的保鏢看著，便伸手握住何亭亭的手，

「亭亭，其實我看到這座城市，想起我們小時候，一直很想哭。那時候我們太窮了，每天都在挨餓，做夢都想過上香江人過的日子……今天，我們終於過上好日子了。你不知道，我們科室里，每年進來的孕婦都有變化，穿得越來越好，準備得越來越充分……」

何亭亭聽了李真真這話，也想起小時候，想起對腳下這片土地的嚮往，想起自己親身經歷的那次偷渡大潮，想起鵬城灣紅樹林灘涂上的屍體，眼睛也濕了。

她用力地點頭，「那年我被沈十二帶著去鵬城灣，一路上見到的都是荒山野地，給鄉下還像鄉下。可是只不過才25年，那條路就成了鵬城的名片，路兩邊都是鵬城最繁華的景區和最著名的公司。」

「我們會越來越好的。」李真真抱住何亭亭，眼睛泛紅，聲音哽咽。

只有她們這些經歷過的，才知道有今天，是多麼的不容易。

從香江回到大陸，何亭亭繼續積極備孕。她覺得大陸有越來越美好的將來，不生個女兒出來讓她好好享受，和她一起見證這片崛起大陸的繁華錦繡，實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