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親愛的教主(六)
裴臣舟注視著顧東,十分耐心地等對方慢慢捋順舌頭,再將心中的話完完整整地說與他聽。
顧東瞟了眼男人,見對方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頓時有些泄氣,本想打著哈哈將這事給揭過去,哪成想對方明顯不上勾,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模樣,哪裡像之前在姻緣樹下那般通情達理。
「這事,總得先讓我知會父親一聲,家父,心臟不好……」顧東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
天知道,烏蘇城的城主聲如洪鐘,身體健壯如牛,哪像是患有心疾之人!
大概是這話說得連顧東自己都不太相信,那張白皙的臉瞬間漫上大片紅雲,在裴臣舟眼裡,倒顯得越發嬌俏可人。
「不急。」裴臣舟的喉結上下攢動了一番,目光倒是溫柔了幾分。
顧東的眼睛漸漸閃爍出水光,急切羞惱地說道,「那,婚、婚事……」
裴臣舟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目光透出幾分疼惜,探出的拇指輕輕揩過顧東潮濕的眼角,聲音溫潤如玉石落泉,「婚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顧東呆了一下,眼角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滴鱷魚淚差點沒被嚇回去。
「家父……」顧東剛想搬出之前的言論來,就被裴臣舟風輕雲淡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無礙,待成了婚再通知令尊罷。」
顧東瞪圓了眼睛,被這人的強盜思想給驚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裴臣舟低頭看著他,只覺得這人不論怎麼看都叫人歡喜的緊,胸腔里流動著的是他從不曾感受過的溫暖和喜愛。
「臣舟。」僵了半晌,顧東艱難地喚道。他在想現在打退堂鼓會被眼前這個男人一掌拍死的幾率有多大。
「恩?」裴臣舟的食指輕輕地蹭著顧東的眼角,一下一下,搔得顧東終是忍無可忍地抬手將他的爪子抓了下來。
就說這傢伙悶騷的緊。
顧東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我之前是逗你……」
話未說一半,眼前男人的臉便沉了下來,墨黑的眼眸瞬間被寒冰覆蓋,凍的顧東生生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將話頭一轉,笑眯眯地道,「逗你太好玩了,我愛死你了,臣舟。」
說完,顧東連忙上前幾步撲進了男人的懷裡,兩隻胳膊一圈,就抱住了顧沉舟的細腰,甚至還色.色地捏了捏對方被布料包裹著的緊實肌肉。
果然是常年習武之人,這手感,嘖嘖。
顧東捏著捏著,竟有些愛不釋手,全然忘了之前的緊張氣氛,從而也沒注意到裴臣舟眼中的寒冰並未退去,甚至在顧東投懷送抱時,兩手依然垂在身側,沒有半點回抱他的意思。
好在顧東狠狠過了把手癮之後,總算感應到了目前越發冷凝的氣氛,裴臣舟從始至終都只是干站著,不說回應他的動作,這都好幾盞茶的功夫了,連半個字兒都沒有吭過。
萬幸的是,裴臣舟沒有推開他,就說明他暫時還是安全的,至少對方不會冷不丁甩出一掌送他歸西。
顧東連忙把臉埋在男人的胸前,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說道,「臣舟,你生氣了。」
裴臣舟不語,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他並不傻,試探到現在,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人對自己的敷衍態度。
顧東側了側頭,耳邊是男人胸腔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砸得他耳鼓膜也跟著一起顫動。
靜靜聽了一會兒,顧東終於還是壯著膽子緊了緊摟住顧沉舟的手,軟言軟語道,「臣舟舟~別生氣嘛,空空向你賠不是,都是空空的錯…」
瑪德這人設,顧東強忍著一身雞皮疙瘩賣了一個萌,反正在系統應急傳送給他的有限記憶中,烏蘇空空的這招用在他哥身上是屢試不爽的。
顧東也是沒法子才依樣畫葫蘆來了一發,當然身為一個愛哭包,眼淚是必不可少的武器。
所以當裴臣舟低頭看見仰起頭眼睛紅紅,鼻子紅紅,嘴唇紅紅的顧東時,心一下就軟了,抬起手按在他的後頸上,輕輕地捏了捏。
顧東佯裝害怕地縮了縮腦袋,身體卻朝裴臣舟更為貼近了些。
這份依賴使得男人眼裡的寒冰徹底消融,他終是嘆了口氣,伸手環抱住顧東,溫聲問道,「空空累了嗎?」
顧東點了點頭,仰起頭親了親裴臣舟的下巴,「臣舟,婚事不要急好不好,我還沒做好…準備。」說到後面,顧東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而他那漲得通紅的臉,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他說得準備是指哪方面的了。
裴臣舟心中的疑慮頓時消失殆盡,唇角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來,「恩,不急,只要空空不騙我便好。」
顧東笑了起來,嘟囔著,「騙誰都不會騙你。」
裴臣舟耳朵很尖,自然聽到了這句,望著他的目光越發的溫柔起來。
顧東打了個哈欠,從男人懷裡退出來,迷濛著睡眼說道,「好睏,快帶我洗個戰鬥澡。」
「戰鬥澡?」裴臣舟疑惑地問道。
「沐浴。」顧東連忙改口。
裴臣舟點了點頭,走到門邊對著月冷吩咐了什麼,便側過身看著顧東,「跟我來罷。」
看來是有浴池!一想到不是用浴桶洗澡顧東就精神一振,三步並作兩步地跟在了裴臣舟身後。
這處宅院後方一處大屋內果然設有一個溫水池,全天候的都有侍人打理,也不知道他們是用的什麼法子,總之這水溫就能一直保持著適宜泡澡的溫度,池中有個排水口,裴臣舟每洗一次澡,侍人們便會將水排乾重新注入新的溫水。
看著這熱氣蒸騰的24小時人工水池,顧東不得不感嘆一聲古代資本主義的奢華**啊。
裴臣舟輕車熟路地走到池邊,展開了雙手,方便候在池邊的侍女們為他去除衣物。
顧東雖然有些不習慣,但礙於自己嬌生慣養的少爺人設,也有樣學樣地走到裴臣舟身邊,任由上前的侍女幫他脫衣服。
等到裴臣舟那邊脫得光溜溜的時候,顧東還有最裡面一層褻衣尚未除去。
裴臣舟卻揮揮手讓她們退下了,親自走過來伸手將顧東圈在了身前,低頭一點一點地解著他的衣帶。
顧東感受到身後貼上來的溫暖軀體,身體倏然緊繃了一下,想了想又強行暗示自己放鬆,將那點不自在慢慢壓下,乖巧地垂眸任由男人修長的十指將自己最後的遮羞布緩緩褪去。
烏蘇空空的身體很白,皮膚很嫩,是那種碰一下都能掐出水來的嫩,顧東低頭看了看,生無可戀的發現這身體孱弱的連塊腹肌都沒有,哪哪都是白白嫩嫩軟軟的,整個一平胸娘們,若不是看到下面那二兩肉好好的存在著,他都快懷疑自己這世穿的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了。
沒事,只要不陽.痿,他和臣舟寶貝的性.福還是有保障的。
想到這,顧東鬼使神差地轉過身想要觀摩觀摩臣舟寶貝的翹屁股。
誰知道這一轉身看到的卻是男人兩腿間的壯觀兇器,顧東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裴臣舟剛把顧東剝了個光溜溜,就看到小傢伙害怕地退到了池沿邊,差點沒整個人摔進水池,連忙將人扯了回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會強迫你,別怕。」
顧東欲哭無淚地靠在對方懷裡,心想著自己這個世界還是禁慾吧,免得肉沒吃到,倒把自個兒給賠進去了。
裴臣舟安撫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是瑟瑟發抖個不停,嘆了口氣,攬著他的腰一同踏進了水池,溫暖的池水瞬間將兩人包裹了起來。
顧東先前因為冷才控制不住的顫抖終於停了下來,整個人十分乖的靠著男人泡著澡。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銀魚,顧東剛剛才息下的心思又有點蠢蠢欲動,他轉過身,非常自然地將手搭在了男人後腰,似有若無地摸著,甚至還有往下到屁.股的趨勢,可反觀他臉上的表情卻無辜純良到不可思議。
這份臉皮,當然是修鍊多年才有的後果,也是顧東引以為傲的一項優點。
裴臣舟喉結攢動了幾下,拚命壓下下腹的躁動,一派縱容地任由顧東對他上下其手。
顧東見對方態度如此,更加大著膽子捏了捏掌下緊實有韌性的臀瓣,注視著男人的眼睛慢慢擠出兩泡淚水,可憐兮兮地問道,「結婚以後是不是我下你上?」
裴臣舟怔愣地看著顧東,不管是對方露骨的動作,還是直白的言語,抑或者是面前這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都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是不是?」顧東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手上卻又色膽包天地捏了捏,心裡簡直蕩漾個不行。
嗷,這手感!!對對對,就是這個手感!!非常,非常的好,極品!!極品啊!!!
裴臣舟看著顧東,嘴唇動了動,眉心皺了皺,終是什麼都沒說。
顧東又吸了吸鼻子,手移到了男人另一邊屁股,一邊捏了捏,一邊哭唧唧地看著裴臣舟,「聽說那事很疼,我從小就非常怕疼……」
裴臣舟依舊沉默著,眼神複雜地看著顧東。
「臣舟,我不要在下面。」顧東見對方沒反應,乾脆直截了當地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裴臣舟靜靜地注視著他,兩人相對無言了很久很久,那雙溫和的黑眸才看不出什麼情緒地緩緩眨了眨。
「在上面被你插也不行,我要插.你。」顧東看出了男人的妥協,又怕裴臣舟跟他玩文字遊戲,這在現代這簡直是快被玩爛的梗,他只好說得更直白了些,免得以後造成什麼沒必要的誤會。
裴臣舟臉色一僵,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活了二十餘載,還真沒碰到烏蘇空空這般、這般……
就在這時,屁股又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裴臣舟眉頭微微攏起,原諒他已經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更加貼切地表達烏蘇空空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