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變數

第21章變數

「葉喻！你幹什麼呀！「面前的『小顏』眼眶發紅，一臉委屈，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要是真的小顏，就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葉喻神情警惕，「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體質。」

「體質？」『小顏』眉頭微皺，隨即臉色一變，原本無辜的神情瞬間轉換成了冷笑。「呵呵，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房間忽然暗了下來，只一瞬間，『小顏』的身形便開始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

只見她的指甲開始像枝蔓一般拉長，變得如刀鋒般尖利，白皙的皮膚漸漸發青，一道道詭異的暗紋浮上臉頰，同時周身逐漸泛起一片黑霧，由下至上將其裹在裡面。『小顏』的眼神變得陰毒無比，死死地盯著葉喻。

葉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小顏』，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這是什麼情況！？怪物嗎！！

葉喻徹底混亂。

「呵呵呵，就算識破我又怎麼樣，你今天註定死在這裡。」沒等葉喻反應過來，『小顏』便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前，抽出纏繞著黑霧的利爪，向葉喻迎面就是一揮。

情急之下，葉喻撩起床上的棉被甩向對方，順勢往旁邊一滾。棉被瞬間四分五裂，飛揚的棉絮讓房間里的視線一時混沌不清，葉喻抓住機會，趁機繞到『小顏』身後，向房門衝去。

「救命啊！有人嗎！！」

葉喻拚命大吼著，正準備拉開房門逃出去，突然感覺腦後一股勁風襲來，於是慌忙低頭，只聽「咔嚓」一聲，頭頂處的門板瞬間被劃出了三道泛著黑氣的爪印，散落的碎片往腦袋上紛紛砸落，重心不穩的葉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葉喻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還沒等他重新站起，便又被一腳踢倒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受傷未愈的原因，葉喻感覺渾身使不出力氣，面對對方的進攻，他連最基本的防禦都做不到。

「呵呵呵，我說過，你今天難逃一死。」『小顏』左手拖起葉喻的手臂，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尖利又冒著黑氣的指甲穿過葉喻靠著的門板，將葉喻死死固定在上面，動彈不得。

葉喻剛想故伎重施，打算用手環電擊替自己脫困，卻忽然發現左手腕上空空如也。

手環呢！？什麼時候被取下來的！？

葉喻慌了，拚命掙扎，然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舉動。

「你剛才說你有特殊體質？說來聽聽。」『小顏』冷笑道，「不然我就把你的皮一塊塊剝下來，親自來驗證。」

葉喻艱難的喘息著，『小顏』的利爪劃破了他的頸部，他感覺那些黑霧似乎正順著傷口，一絲絲地往裡面鑽，神識也有些模糊起來。

然而走投無路的葉喻此時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意識，腦袋裡飛速運轉。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小顏，而且這種身體構造和速度……它究竟是人是鬼？不，我不相信有鬼……難道是變種人？這是在拍科幻片嗎？呵，我在想什麼啊……

葉喻自嘲地笑了笑，但這種笑在『小顏』眼裡似乎是種挑釁。

「哼，死到臨頭還敢嘲笑我，看來得給你點苦頭。」『小顏』陰笑著，將左手利爪猛地插過葉喻的手臂，將其釘在門板上。

「啊！！」刺骨的疼痛從手臂上奔襲而至，葉喻不由慘叫了起來。

「我數到三，你再不說我就開始剝你的皮。」『小顏』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

「一……」

這種疼痛……那麼真實，看來對方也不是全息影像。這太詭異了，完全解釋不通！樓玥……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二……」

『如果你從一段昏睡中醒來，首先要串聯自己的記憶，要是有不連貫或者眼前的場景有不合理的地方，就要小心了。』樓玥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這是……難道說！？

葉喻心一橫，迅速做出了決斷。

他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嘴裡立即泛起了血腥味，肉體的傷害讓葉喻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敏銳地發現面前的場景似乎扭曲了一瞬。

果然如此！

「三！」『小顏』猛地抽出爪子，似乎就要動手。

「我知道了！」葉喻微微偏過腦袋，啐了一口血，冷冷地笑著。「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哦？說說看。」『小顏』收回爪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葉喻。

「你不是小顏，或者說你根本不是人。」

『小顏』的臉抽搐了一下。「耍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罷便又要向葉喻下手。

「虛擬現實。」葉喻淡定地吐出了幾個字。

『小顏』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葉喻。

「你是假的，場景也是假的，這裡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虛擬現實』做出的『幻境』。」

「呵呵，何以見得？「『小顏』鬆開掐著葉喻脖子的手，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問道。

「很簡單，如此不合常理的情況，如果不是超自然的現象，那就是科學手段設置的陷阱。」葉喻捂著脖子，毫不畏懼地直視對方。「我不信什麼超自然，而你又不是全息影像，那麼在排除所有其他可能性之後，剩下的，便是唯一真相。當然，你要真是什麼鬼怪或者變種人，那我就認命了。」

「嗯哼哼哼……」『小顏』突然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接二連三地給我帶來了驚喜呢，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不過……」『小顏』偏過頭，不無嘲諷地看著葉喻，嘴唇輕啟。「才一知半解，就敢在我面前賣弄，你還是太嫩了。」

說罷便伸出利爪，毫不客氣地往葉喻胸口劃了過去。

「額啊！！」葉喻痛得拱起了身子，躺倒在地上。

「雖然是『虛擬現實』製造出的『幻境』，但我仍能控制你的痛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小顏』蹲下身子，把臉慢慢貼近葉喻，猙獰地笑道，「意味著你將在活人地獄里遭受痛苦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這瘋子！」葉喻使出全力推開『小顏』，掙扎著爬起，打開門逃出了房間——即便他心裡知道這些都是虛幻的場景，但此時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想逃離身後的那隻惡魔。

「哈哈哈哈哈，這裡的一切都為我控制，你逃不了的！」隨著身後『小顏』陰冷的笑聲，剛逃出房間的葉喻突然發現，眼前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只見原本暢通的走廊通道上忽然出現了一堵牆，正正好好堵在葉喻面前，葉喻一驚，慌不擇路地逃向旁邊一處走廊岔口。然而沒走幾步便發現是死胡同，又急忙折回走廊，逃向另一側岔口。

葉喻試著再次咬舌頭讓自己脫離『虛擬現實』，但卻發現舌頭已經發麻了，身體的保護機制似乎不允許他再做出如此自殘行為。

呼哧……呼哧……葉喻大口喘著粗氣，感覺步伐越發沉重，明明拼盡了全力，但似乎依然逃不遠。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遇到這種事！！一股憤恨漸漸湧上葉喻心頭。

自從兩周前的那次加班起，被當作嫌犯，被人追殺，房子炸了，車子炸了，工作丟了，從一個滿心熱情的記者變成了枯燥無聊的資料整理員，這一切憑什麼發生在我身上！！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葉喻停下腳步，筋疲力盡的他已經跑不動，也不想再跑了。他緩緩轉過身，看著悠閑地逼近自己的『小顏』，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怨毒之色。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你們要一次次把我往死路上逼！「葉喻嘶吼道。

「為什麼？呵呵，沒有為什麼，誰讓你運氣不好，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事。」『小顏』勾起嘴角，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俯視著葉喻。

「陳嚴出事那天我什麼都沒撞見！你們完全沒有必要特意做這些！」葉喻的情緒有些失控。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小顏』輕哼了一聲，「我們『噬』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

「噬」……那是什麼？

似乎是覺得自己透露得太多，『小顏』便不再解釋，而是直接出手又是一抓，葉喻腹部瞬間又出現了三道黑色爪印，疼得葉喻直接跪倒下來。

「哈哈哈哈，如果你最後痛死了，說不定對你是種解脫哦～」『小顏』的語氣如寒冰刺骨，陰森森地逼近葉喻。

「呵呵……呵呵呵……」這一次是葉喻冷笑了起來，只見他低著頭，臉上的表情被陰影掩蓋著，看不真切。「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卻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呵呵，很好……」

話音未落，葉喻周身的場景突然間詭異地波動了起來，腳邊的物件瞬間「砰砰」爆開消散，地面也開始微微震蕩。

「你！這是！？」『小顏』臉色大變。

葉喻搖晃地站起身，慢慢抬起頭，怨恨與憤怒爬滿了他充血的雙眼，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爆起，只聽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葉喻在此對天發誓，只要還剩一口氣，我定將用盡一切手段，讓你們付出代價！」

震蕩愈演愈烈，一絲又一絲的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漸漸布滿周圍空間，整個場景從角落開始，逐漸崩塌。

「你做了什麼！」『小顏』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一下子慌了神。

「呵呵呵……」葉喻冷冷地勾起嘴角，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走向『小顏』，血紅的眼眸隱隱透出戾氣。「讓我們打個賭吧，到底誰會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作者的話：

寫這章的時候我就在想，那麼早讓主角黑化真的好嗎？可是考慮到劇情發展需要，這樣的安排應該是最合理的，下一章會發生什麼～敬請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