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回家的誘惑
?任巧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又能開口說話了,心神全在葉之洲的話上,忍不住走到喻雪身邊去拉她的手,「媽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你真的不愛爸爸嗎?」
喻雪看都沒看她一眼,仍死死盯著葉之洲,語氣怪異,「不愧是浩南的種,聰明,強大……但你為什麼要是葉文秀那個賤人生出來的,那個賤人那麼臟。」
葉之洲冷眼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任巧確實腦殘,但她這個媽卻不殘。從剛剛的情形來看,任巧是十分依賴信任這個母親的,若原劇情里後來執掌任家的不是表面上的任巧,而是暗地裡的喻雪……
原劇情里任家大房的結局都不好,任雲凌的結局也不怎麼樣,但喻雪最後如何,卻提都沒提到過。還有劇情後來任巧要研製資質提升液的事,當時她明明已經是任家的家主了,卻為什麼不用自己家的研究院,反而要男主們幫她另建一個?以及錢元的另立門戶,他明明對任家那麼感激涕零,卻為什麼連預支十年薪水的那十年都沒呆夠,早早的就離開了?
這不科學。除非……當時任家已經沒有研究院了。
在劇情後期,曾經在聯邦佔有一席之地的任家再也沒有出現過,只任巧一個人在蹦躂。錢元也沒再提過任家,只一筆帶過的說起他曾用任家的名義捐助過一些孤兒院。
以任家的名義……當時的任家,會不會已經只剩下任巧支撐著的一個空殼了。
「報復。」他看著喻雪,認真的、仔細的、絲毫表情都不放的將她重新打量了一遍,突然笑了,「你不愛任雲凌,也不愛任巧,你恨他們,也恨任家。」
喻雪被他笑得愣了愣,表情恍惚了一瞬。
「你胡說八道!」任巧站起身反駁,終於不再裝可憐,「媽媽對爸爸那麼溫柔,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愛我們!她是任家尊貴的二太太,又為什麼要恨任家!葉之洲,你自己是個孤兒就看所有家庭幸福的人不順眼,心思能不能不要這麼陰暗!說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錢,你給我滾出這裡!」
錢元目瞪口呆,柏旭陽挑了挑眉。
「任家如今的輝煌尊貴全是我父親的精神力穩定劑帶來的,若我收回專利,再告你們侵權,你又以為任家如今的尊貴還能保持多久?」葉之洲輕飄飄噎回她的挑釁,再次鎖了她的聲音,看向表情變了又變的任雲傑,沉聲問道,「任先生,我想問問,我父親任浩南在任家這幾十年是怎麼過的?」
任雲傑眼中閃過一絲隱藏很深的驚慌,努力維持著之前的鎮定狀態回道,「你父親在精神力穩定劑面市后不久不幸出了實驗事故,全身癱瘓,智商也回到了七八歲時的樣子,雖然任家精心養護努力救治,卻還是沒能讓你父親多撐一段時間,於去年六月去世了。」
實驗事故,全身癱瘓……他冷笑一聲,將之前的友好態度全部收回,繼續問道,「我爸葬在哪裡?」
任雲傑的態度越發不自在,頓了一下才回道,「因為你父親身份特殊,無法葬進家族墓地,所以……」
「所以他以讓浩南回歸自由為由,把浩南的骨灰撒到了海里,連塊墓地都沒給浩南買!」喻雪突然開口,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任雲傑,別裝了,你不無辜。浩南從沒奢望過成為任家的少爺,他只是想在回報了任家的養育之恩后離開,去過自己的自由日子,可你、你們!你們為什麼連他這點小小的願望都要剝奪!」
任巧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母親。任雲凌則狂怒的朝她伸手,眼中滿是憤恨痛苦。
葉之洲看向她,不說話。
「我和浩南相遇得太晚,當時我已經和任雲凌訂婚,還被任雲凌給……巧巧。」喻雪突然側頭看向任巧,抬手虛虛撫摸她的臉,語氣輕柔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一次,一次而已,怎麼就懷上了呢,你為什麼要出現?」
任巧搖頭,臉色變得蒼白,眼淚終於不再是偽裝的工具,而是實實在在的情緒表達。
「浩南想要純潔的愛情,我不配。」喻雪收回手,眼神變得陰狠,「可葉文秀也不配!她一個平民窟出來的孤兒,還去酒吧里打過工,誰知道她是不是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浩南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這種賤女人矇騙!」
「不準侮辱我母親!」牢籠收緊,逼得喻雪臉色蒼白起來。
喻雪抬頭對上他滿是冷意的視線,眼中露出痴迷,「真像啊……就連維護葉文秀時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你為什麼要是葉文秀那個賤人生的!你為什麼……就不是我生的呢。」
眾人的表情再次變了,就連葉之洲都忍不住覺得詭異。這喻雪的大腦思維是不是哪裡有點毛病?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瘋了?」喻雪摸了摸身周縮緊的牢籠,突然笑了,「是啊,我瘋了,在浩南被你們任家人害得只能躺在床上像個傻子一樣生活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任雲傑握緊了手,魏娟皺眉,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任雲傑,你知道嗎,浩南本來打算將精神力穩定劑的專利權捐贈給任家的。」喻雪笑得越來越溫柔,眼神卻越來越冷,「他傻啊,他以為這樣就能償還掉任家的養育之恩,就能不用背著不被承認的私生子的身份過日子,可以去其它星球當一個自由的普通人了。」
任雲傑確實不知道這一點,震驚的看向她,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喻雪直直看著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任雲傑,浩南把你當大哥,準備好了專利捐贈書準備在你生日時當面簽下給你個驚喜,但你呢,你連幾天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要殺他滅口!」
「我沒有!」任雲傑搖頭,抬手捂住腦袋,聲音裡帶著痛苦,「我沒想殺他,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抹掉你手上沾染的鮮血嗎?」喻雪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淡淡道,「你們任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都該死。這個靠浩南的鮮血堆積起來的任家也早該被毀掉了。」
「可你的手上不是也沾著鮮血嗎?」葉之洲打斷她的自我表演,指了指任雲凌,「為了抹掉我父親腦子裡關於我母親的記憶,你慫恿任雲凌推我父親下樓梯,然後給他下了葯。」
喻雪抬眼看他,任雲凌愣了愣。
「剛剛那一通指責很暢快吧。」葉之洲壓抑住心中的殺意,說道,「之前我就覺得奇怪,我父親的失憶,我車禍的失憶……能夠只抹掉人部分記憶的東西,任雲凌這個廢物怎麼會有?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就一點都不意外了。在我母親到來之前,我父親的助手,是你吧。我猜猜,抹除記憶的葯應該也是我父親製作出來的?但聯邦有規定,這種篡改抹除人類記憶的藥物全部不能生產,也不能使用,是違禁品。以我父親的性格,藥物肯定會被銷毀,然後當時身為我父親助手的你偷偷把葯藏了起來,我猜對了嗎?」
喻雪垂眼避開他的視線,不說話。
「我想想,你當時已經愛上了我父親,又為什麼要違背他的心意偷偷藏起這份葯?」葉之洲在幾人之間慢悠悠轉了一圈,停在了任雲凌面前,「是為了抹掉任家所有人的記憶,想織就一個彌天大謊,抹掉你和任雲凌的婚約。任雲凌,你真可悲。」
任雲凌目呲欲裂,雙眼通紅的瞪著他。
他又看向喻雪,仔細分辨著喻雪的表情,繼續說道,「但你發現自己懷孕了,且你需要任家二太太這個身份帶給你的優渥生活,你猶豫了。你離開了研究院,想要甩掉自己不該生出的心思,然後我母親被招進了研究院,成為了我父親的新助手。」
喻雪猛地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是葉文秀搶走了本屬於我的幸福,賤人!」
葉之洲直接用精神力縮住了她的聲音,不給她繼續侮辱自己母親的機會。
「你一直在指責我的母親,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他走到沙發邊坐下,語氣不再那麼尖銳,反而帶上了一絲淡漠,「你確實喜歡我的父親,但你更喜歡任家正經兒媳身份帶給你的地位和生活,所以你才會在喜歡上我父親后依然和任雲凌上床,還懷上了任巧。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如今的痛苦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跟任家所有人都沒關係,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確實恨任家,但你只是在為自己的不幸遷怒,別舉著為我父親報仇的大旗,你不配。」
喻雪抬眼看他,眼中滿是狠毒。
葉之洲和她對視,繼續補刀,「在金錢與愛情之間,你選擇了金錢,然後給自己貼上了深情的標籤。而我母親卻從始至終都忠於她的愛情,你只是個佔有慾強的瘋子,根本不配和我母親相提並論。」
「不!」喻雪臉色徹底蒼白下來,居然拼著精神力受傷衝破了他的精神力封鎖,發出了聲音,「浩南不愛她!浩南根本不記得她!是那個賤人欺騙了浩南!她該死!」
葉之洲冷了臉,加大力量再次封住了她的聲音,冷笑,「我母親確實死了,但她終於在陰間等到了我的父親。喻雪,你死之後,又有誰會在下面等你?」
喻雪身體一震,眼中執拗的光彩徹底熄滅。
他不再看她,拿出幾顆丸子拋了拋,冷冷環顧一圈廳內眾人,上前給任家人一人餵了一顆,然後在周圍擺上了陣旗。
「老闆,你這是在做什麼?」錢元聽了這麼出大戲早就傻掉了,此時見他神神叨叨的在客廳里轉來轉去,不由得有些緊張,急聲勸道,「老闆,你說過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為了這群人不值得,我們回去吧……」
他插下最後一支陣旗,坐回了沙發上,淡淡道,「安心,我沒有要殺他們,只是想確定一些事。」牢籠突然全部潰散,任家眾人還來不及欣喜,意識便被陣旗扯入了過去的回憶。
陣中異像只有擺陣的人能看到,柏旭陽和錢元都有些懵的看著任家眾人突然站起身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喃喃自語,表情變得古怪
「老闆,他們這是……」
「白日做夢。」葉之洲簡單回答,然後摸出一支羽毛箭飛過去,擋住了柏旭陽摸向陣旗的手,「不想被人窺探記憶就別碰。」
柏旭陽眼睛亮了,抽出羽毛箭轉著看了看,深深看了葉之洲一眼。
「也別打我的主意,如果你不想變傻的話。」
一股尖銳的精神力突然飄了過來,柏旭陽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大腦變得昏沉起來,心中警鈴敲響,忙克制的收回了視線。幾秒種后,昏沉感消失,他心中越發抓心撓肝的好奇,卻識時務的壓下了某些抓人去解剖研究的心思。
一刻鐘后,任家眾人茫然的醒過了神,看著傻傻站在客廳中間的家人,想著剛剛經歷的一切,心中駭然。
葉之洲看完他們的回憶,身上的氣息越發冷了,「任雲傑,製造了實驗事故,害我父親癱瘓,像個廢物一樣活了幾十年;魏娟,苛待我父親,一邊享受著我父親帶給任家的財富,一邊偷偷虐待我父親,欺負他只保留了七八歲兒童的智商;任雲凌,推我父親下樓想殺他,沒成功,後來又想來殺我;喻雪,慫恿任雲凌傷害我父親,給我父親下藥,逼走我母親並派人殺了她,後來又慫恿任雲凌來殺我,還披著為我父親報仇的大旗利用自己的女兒去接近各個權貴,希望借女兒的手奪走任家、弄垮任家……至於你,任巧,貪心不足的傀儡,有壞心卻沒手段。你們,沒一個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