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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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人失敗之後,其他潛伏的人終於按捺不住,紛紛露出了自己隱藏已久的身形。原本寂然一片的庭院里,登時變得喧雜起來。兵器交碰鳴響,血肉肆意橫飛,卻只是宇智波斑單方面的屠殺。

在一片混亂之中,也唯有蓮沼保持著淡定——她捧著茶杯坐在角落裡喝茶。她紫色的眼眸時而微動,視線卻一直追隨著宇智波斑黑色的身影。

斑披在肩頭的羽織穩穩噹噹,沒有因為戰鬥而滑落。泛著銀光的刀被握於戴著黑色手套的寬大手中之中,刀上垂落的紅色房線翻飛於空中,猶如一抹殘餘的鮮血。無論是抬手抹裂敵人的咽喉,或者是將刀刃推入對方的身體,他的動作都帶著難以忽視的從容。

滿是血色的屠殺,在斑的手中卻變為刀舞一般的優雅。

四下屍體倒伏,在斑看不到的背後,卻又亮起了一抹刀光。

「還有啊。」蓮沼坐不住了,迅速起身,乾脆地將茶杯朝前丟去。

茶杯恰好撞在襲擊者的刀尖上,登時碎裂一地,刀的來勢也因此變弱。也許是她這一擊終於讓別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於是那人的刀尖一轉,便向著她襲來。

蓮華亮刃,已然做好備戰準備。對方卻忽然收住刀勢,改為雙手結印:「水遁·水切!」

鋒銳的水刀自陰暗處襲來,這從未見過的奇異攻擊方式,讓蓮沼一愣——她雖然從泉奈口中聽說過忍術的存在,但平常從未見過泉奈使用。如今在實戰中忽然見到這奇異的攻擊方式,她不由愣住了。

第六研究所教導她近身戰鬥與如何與聖潔心意相通,可沒教導過如何毆打口噴水柱的大男人。

在她愕然的時候,水刀已經涌到了她的面前。雖然蓮沼不知道這白色的噴泉力道如何,但想必絕不溫柔。於是她連忙向旁一躲。只可惜,水刀還是擦到了她握著武器的手指。

刺耳的聲音劃過耳膜,食指與拇指被齊齊割斷,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握力的匕首也一同墜落,發出哐當脆響。

蓮沼眉頭微皺。

她視線下移,落到手掌兩個黑漆漆血洞上,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痛意:「嘶……」

已然完成了一場屠殺的斑聽見這不正常的聲音,意識到事有不妙之處。於是,他亦雙手結印,毫不猶豫地低念道:「火遁·豪火滅卻。」

火焰騰升時的氣流,將他的黑髮與羽織鼓起。

亮紅色的火光,在瞬間就將他面前的一切燃燒殆盡。燒灼跳躍的熾熱烈焰,吞噬了視野之內的所有事物。包括內前一刻還在暗自慶幸削下蓮沼手指的忍者,都在炎浪中痛苦嘶嚎著。他身形扭曲,不住的嚎叫聲尖銳刺耳,然而再多的掙扎,最終都沒能讓他免於化為焦屍的命運。

「這位爺,」跳躍的火光映上了蓮沼的面頰,她說:「您把我被割掉的手指一起燒了。」

宇智波斑:……

他鬆開結印的手指,正了正肩上微亂的羽織,低聲說道:「你是蠢貨嗎。我根本不需要你動手。」

「……」蓮沼閉嘴,壓抑住了心底踹死宇智波斑的衝動。

——雖然是責備之語,好歹宇智波斑也表了關心之意。

原本寧靜的庭院已被火海侵佔,衝天而起的火焰終於引起了宇智波族人們的注意力。其他忍者陸續趕到,試圖沖入被烈焰佔據的火場內,尋找斑的身影。

「斑大人,您在裡面嗎?快進去找他……」

「為什麼會突然起火!」

火焰蔓延到了屋樑上,木質的房梁發出了危險的噼啪聲。

蓮沼在蒸騰的熱意里抬頭看一眼屋頂,說道:「族長大人,您的這個忍術可能會讓我們被壓死。」

「我被惹怒的時候,向來不會控制出手的輕重。」斑很不屑地輕哼說:「而且,我怕我剛才不出手,可能你就不只是被割掉手指那麼簡單了。……真是蠢笨。」

所幸,她也只是被割掉了手指。

如果她也死於忍者的刀下……

宇智波斑的面色在火光中愈發暗沉。

「我只是因為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忍術而感到吃驚罷了。」蓮沼說:「被割掉手指又不算什麼,反正過兩天便長出來了。」

宇智波斑:?

「『過兩天便長出來了』?」

「哦,我忘記了你沒有這樣的能力。」蓮沼扇了扇風,臉上的血與汗粘成一團。她厭棄地說道:「我們能從這裡出去再細談嗎?」

「當然。」宇智波斑應聲,乾脆地將她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不,不是?」蓮沼有一瞬間的呆愣:「我傷的是手,並不是腳。」

她細瘦的身體被扛在肩膀一側,低垂的紫色髮絲落在了斑的脊背上,浮空的視線可以看到一片灼熱而劇烈的火焰。

「有什麼意見嗎?你是我的女人。」斑的回答很強勢,握緊她的手順勢在她的腰上一捏,並且大有下滑之勢。

斑扛著她,一路大步走出了火場。燃燒的火焰舔過他的羽織邊緣,卻沒能傷到他分毫。

見宇智波斑平安走出,其餘族人們便鬆了一口氣。而在一眾族人中,卻有人的眼神深處暗現惋惜,彷彿十分不滿於這樣的結果。

「我沒事。」斑對族人說道:「各自散去吧。對了,記得補水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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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的屋子被他在一氣之下燒毀,宇智波斑淪為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於是這一晚,蓮沼推開房門,就看到了端坐在屋內的宇智波斑。

她合上門,再推開門,宇智波斑依舊穩穩噹噹地坐在那裡。

聽見反覆地推拉之聲,看不見的斑蹙眉問道:「怎麼,門壞了嗎?」

「不。」蓮沼說:「我壞了。」

「……」斑沉默一會兒,問:「誰把你弄壞的?」

「……你當我什麼都沒說。」蓮沼終於走入屋內,合上了門。

她也想不通斑為什麼會選擇她的房間作為落腳之所。

作為外族人,她的房間十分狹小擁擠,僅能供一人居住。開窗便是鄰家對窗,晨起之時,時不時能從窗縫間看到隔壁情侶說話的場景。

什麼「待我守望先鋒拿到了黃金武器,我便回來娶你,我先去網吧。」

什麼「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看著你離去的背影,心道莫非這就是所謂『永別』?」

大概是她長得太美(喂)。

「找出刺殺你的人了么?」蓮沼詢問道。

「這根本無需刻意去找。」斑緩慢說:「泉奈離去,我又暫時無法視物,族內便有愚蠢的東西開始蠢蠢欲動地肖想不屬於他的位置了。」

「你的意思是……」蓮沼壓低了嗓音:「是宇智波一族內有人想要刺殺你么?」

斑沒有回答,卻簡單地點了一下頭。

「我還以為是千手一族所為。」蓮沼說。

「我很了解柱間那傢伙,他從來不會使用諸如『刺殺』這類的手段。」斑說。

一瞬間,蓮沼的耳邊忽而響起了從前誰說過的話。

——其實族人或多或少都發現了哥哥的異常。但是,大家都信賴著身為一族之長的他。這是……哥哥的家族啊。

「這是你的家族啊。」她皺著眉說。

「是的,我的族人。」斑說:「我所想守護的族人。」

他的房中四處可以看到上紅下白的團扇族紋,他將家族置於第一位。

然而他所一心想守護的家族,似乎卻並沒有以同樣的赤忱之心回報。

「人心本就有陰暗所在。」斑的話語很平淡:「為了利益,自然會有人生出非分之想,這也是千手與宇智波戰爭的伊始因緣。」

蓮沼看他面色淡定,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斑,我這裡可沒有多餘的床褥提供給你。你睡哪?我可是傷患。」

著意強調傷患,挑明了她不願意離開自己的被窩。

雖然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因為眼蒙紗布的斑也是傷患。

「我們很久以前就睡在一起過了。」斑說著,唇角有了笑意:「你失憶的那一天,不就極為熱情地從我身上醒來么?當時的我,還以為你忍了一晚上,已經無法再繼續忍下去了。」

蓮沼:……

「算了,你比較重要。」蓮沼說:「你先住下吧,我自己出去解決……」

話未說完,她便被一隻手手扯入了斑的懷裡。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姿勢,熟悉的環抱,熟悉的老乾媽……不是。

這樣的突然襲擊已然不陌生,她竟然有了一絲習慣。

對於有些薄情寡義的蓮沼明音來說,這著實是詭異的體驗。

斑除下了手套,乾淨而寬大的手握緊了蓮沼的手掌。他的指尖極為溫存流連地掠過已經包紮好的斷指處,口中低聲說道:「竟然傷到了你的手。」

「怎麼?」

「這可是我最喜愛的地方啊。」

——細瘦、光潔、漂亮……沒有握苦無而導致的薄繭,讓人產生親吻衝動的手。

斑說著,托起她的手掌,遞到了自己的唇前,在扎滿傷口的繃帶上,悄然一吻。因為缺失了指節,她的手顯得很古怪。然而斑卻看不到這一切,只是頷首將吻烙在她的傷口處。

「媽的,疼死老子了。」

毫不客氣的聲音打破溫存的氛圍,蓮沼光速抽回了手。

「原來你這麼怕疼啊。」斑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心生不豫。恰恰相反,他的心情似乎不錯:「你當時替我擋刀的模樣……我想,如果不是你根本不怕死,那就是一定很在乎我吧。」

「哦,我不怕死。」蓮沼說。

斑:……

這傢伙——

「我是真的不怕死。」蓮沼甩了甩手,淡淡地說:「過兩天,我的手指便會再長出來。礙於你們不理解這種奇怪的身體狀況,我決定在屋子裡宅到我的手指再生完畢為止,免得嚇到你的族人。」

她怕死嗎?

其實,還是有一點的吧。

神的使徒也會有死亡之日。

更何況是她這樣用縮減生命作為再生代價的第二驅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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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被迫多戲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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