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無一人的婚禮
空曠卻奢華的教堂中,單冰冰穿著潔白的婚紗。神色,卻沒有一絲身為新娘的幸福。
原本是婚禮現場的大禮堂,如今卻空無一人,彷彿在嘲笑著她今天的獨自出席。
單冰冰看著眼前的一切,今天本來是她的婚禮,可是新郎與賓客,卻無一人出席。
白色蕾絲面罩下,單冰冰線條優美的唇角微微上翹,勾出自嘲的弧度。
忽一陣冷風從洞開的大門裡灌了進來,將她身上僅有的溫度吹散。配合新娘妝而特意梳下的兩縷捲髮,也被冷風吹得四處飛揚。
冷風中的單冰冰突然覺得臉上兩道熱流劃過,原來是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衝破眼眶,將她偽裝的堅強打碎,熱淚順著她光潔的臉頰緩緩的滑到嘴角,嘴裡頓時泛起了一絲苦澀。
單冰冰現在就處在女人一生當中最美麗的時刻,可是空蕩蕩的教堂里,除了自己,便是那高高的被訂在十字架上的耶酥,無人來欣賞她此時的美麗。
苦澀的眼淚肆無忌憚布滿了單冰冰的小臉。迷濛的雙眼茫然的望著四周,靜寂的教堂里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陪著自己的彷彿除了偶爾旋進來的冷風,再無其他。原本莊嚴的神像此刻也好像化作張牙舞爪的魔鬼,在嘲笑她的天真與自負。
「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單冰冰心底最後一絲理智終於崩潰。為什麼應該熱門喜慶、高朋滿座的婚禮,卻沒有婚宴,沒有賓客,甚至,連最不可或缺的新郎都不曾出現。
雖然單冰冰知道未曾謀面的新郎對這場婚禮並不贊成,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真的可以狠心到如此程度,不曾來迎娶自己,不來參加婚禮,甚至連賓客都不允許出場,這是給自己下馬威,還是在警告自己?
單冰冰掀開因熱淚而變得沉重的面紗,抬起早已紅腫的雙眸,望著那個受盡千年苦刑的神像,喃喃道:「為什麼?這難道是我的錯么?我只是想救自己的父母而已,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為什麼?為什麼……」
說到後面,單冰冰無力的癱坐下來,將頭埋進厚厚的雪紡裙中,想逃避這不堪的現實。
教堂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單冰冰抬起頭,一雙黑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
慢慢的仰起頭,單冰冰吃驚的看著那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優雅蹲下身來,修長有力的手指抬起單冰冰的下顎,冷笑的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單冰冰從未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而且那男子的眼神過於慎人,她完全忘了去反抗。
看著單冰冰無辜如小鹿般的眼神,那男子突然眼神一變,臉上浮現一絲怒氣,手指用力的掐著單冰冰的下顎。
「單冰冰,該說你傻還是有膽量!居然敢留在這裡等死!」冷冰冰的語言沒有一絲溫度,此時化身為死神的男子,鬼魅般眼神盯著不知所措的單冰冰,陰冷的教堂彷彿響起來了葬禮上的歌聲。
這,到底是婚禮還是葬禮?
什麼?要殺了我?
下顎被掐疼的單冰冰掙脫不開男子的手,撒旦般的邪惡男子如鷹般的犀利眼神緊緊的盯著單冰冰。
又疼又困惑不已的單冰冰瞪大雙眼,憤怒質問他:「你是誰?為什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居然還問我是誰?」男子忽然一把抓住單冰冰的頭髮,狠狠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充滿怨氣的雙眼盯著單冰冰,直看得她渾身發抖。
「賤人!」男子不顧單冰冰的掙扎,兀自的說下去:「果然,只是為了錢,連嫁的是誰都不在乎嗎?枉費你長得一副清純無辜的模樣,心裡卻如此市儈。可笑,可笑我卻不得不娶你這麼一個空有其表的女人。」
單冰冰呆住了,巨大的疼痛都掩蓋不了此時的心驚,他居然就是夏侯元昊,今天這個荒唐婚禮的男主角。
眼前暴戾的男人,就是那個身價上千億的金融王子夏侯元昊,傳聞中他性格詭異,為人冷酷無情,世人皆稱他為「冷麵修羅」。可是因為長相異常俊美,加上身世顯赫,就算是冷麵修羅的外號世人皆知,也令無數千金名媛哪怕為了讓他瞧上一眼而競相追逐。
只在報刊雜誌上見過夏侯元昊的單冰冰怎麼也想不到,與自己未來夫君的第一次見面會是這種方式!
「你真的是夏侯元昊?」單冰冰有點不敢相信,雖然知道夏侯元昊與自己的婚事不是出自他的自願,但為什麼用這種對待仇人的方式來對待她?
原本十分憤怒的夏侯元昊突然笑了,邪惡的勾起唇角,滿眼的諷刺,「怎麼,驚奇嗎?還有更驚奇的!」他一把攬住單冰冰,低下頭,粗暴的在她豐潤飽滿的紅唇上肆虐著。
什麼?居然,居然被第一次見面的人吻了,單冰冰這次是真的呆住了。而且,不是說夏侯元昊最愛的人是慕容婧嗎?除了她,夏侯元昊對任何女人都不假辭色,更別提吻她了。
再說,莫名其妙的吻她也就算了,可是一陣強烈痛楚從唇瓣上傳開,濃烈的血腥味在單冰冰的嘴裡暈染開來。
單冰冰奮力將夏侯元昊推開,撫摸著被親咬得紅腫的雙唇,當看到雪白的蕾絲手套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時,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的向夏侯元昊質問道:「你不是已經向全天下宣告你最愛的人是慕容婧嗎?怎麼可以隨便親別的女人?」厭惡的染紅的真絲手套狠狠的脫下,拋到一邊,彷彿這樣就能將剛剛不堪的記憶也一併抹去。
單冰冰一提到慕容婧,原本呆立在旁邊的夏侯元昊一把上前抓住她的雙肩,瘋狂搖晃著:「你知道慕容婧?你知道我最愛的人就是她,為什麼還要答應爺爺嫁給我?現在居然還敢提她?今天本應該是我和她的好日子,就是被你破壞了!你知道嗎?婧兒,婧兒她受不了我和別人結婚,她,她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