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四壁畫
吳一看了幾眼那樓梯深處,想了想,說,
「瞎子,你把外衣脫下來。」
瞎子不解道,
「吳爺,您開什麼玩笑,這裡那麼冷……」
「哎呀,讓你脫你就脫,要不然老子把你扔到這裡自己回去!」
吳一說著就去扒瞎子外面套著的那件外套,瞎子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還是被吳一給把外套搶了過去,瞎子嘟囔道,
「吳爺……您這又是要做什麼呀!這底下那麼冷,您……」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突然身前一熱,然後苦笑道,
「吳爺,您不會把老夫的那件衣服給燒了吧!」
「哎呀瞎子,你怎麼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啊,這成功的路上難免會有一些損失的嘛!」
吳一說著,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把瞎子的外套放在蠟燭上去烤,瞎子的外套是純棉質的,一點就著,頓時此地的黑暗被驅散開來,然後吳一把這燒著了的外套給一下扔進了那深邃的樓梯地道里!
這燃燒著的衣服就像是一顆照明彈一樣,落到了下方樓梯的石階上,吳一探頭看了看,這地道很深,而且並不是直上直下的,在三米多的位置處朝著另一個方向拐了個彎,拐彎后的空間依舊是淹沒在黑暗中。
不過從這衣服燃燒的狀態上看,下面空氣還算流通,並不會缺氧,這倒是讓吳一鬆了口氣。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黑驢蹄子,放在手裡戒備著,另一隻手舉著蠟燭,率先踏上了石階。
「瞎子,你跟緊我,這石階太窄了,你小心點。」
吳一招呼了一聲,然後拉著瞎子朝下方走去。
等走到了那地道的拐角處的時候,吳一拿出神級洛陽鏟把那燃燒到了一半的衣服又給往拐彎后的方向挑了過去,頓時,吳一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一處和這上一層一樣空曠的空間出現在下方,吳一瞪著眼看了幾秒,見沒什麼動靜,就又拉著瞎子朝下面走去。
走下樓梯之後,吳一用洛陽鏟挑著還未燒完的衣服照了一圈,頓時心中一喜,這裡是個墓室!
這是一個略大的墓室,墓室的角落裡還擺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瓷器,吳一走過去隨手拿起一隻瓷瓶,也不嫌臟,用手擦去上面厚厚的一層積灰,瓷瓶上繪畫著一副極為精美的山水圖案,看這成色和質地,這裡面隨便一件瓷器,也能在自家的那個古玩鋪子里壓陣!
吳一回頭想叫瞎子也過來摸摸看,一回頭,卻是發現瞎子沒在自己身後,往別處一瞧,才發現瞎子正貼在一扇墓牆上,正用他那一雙老手,在墓牆上摸來摸去的,表情很是認真凝重。
「吳爺,您瞧瞧這墓牆上,到底刻畫著些什麼東西啊?」
瞎子突然開口道。
「墓牆上刻畫著什麼東西?」
吳一一愣,剛才他一下來就被那幾排價值不菲的瓷瓶給吸引了注意力,還真是沒注意這墓牆上還有東西。挑著那就要燒完的衣服,吳一靠了過去,頓時只覺得眼前一亮。
墓牆上面用一種很是寫實的手法,刻畫著一副副精美的壁畫,吳一看了一圈,其它幾處墓牆上也都有,一共有四大副。這壁畫上還被上了頗為艷麗的顏色,只是可能是因為上面坍塌有空氣流入的原因,這顏色略微有些褪掉了,不過依舊是光彩奪目,栩栩如生。
「吳爺,您看看這壁畫上都是畫的什麼內容啊?古代的這種壁畫,一般都是敘事的居多,您要是能讀懂這上面的內容,待會見了棺材里的那位正主,咱也好知道他是什麼來歷。」
瞎子在一旁說道。
吳一點了點頭,古代墓室中的壁畫,無非也就兩種作用,一種就是瞎子說的純粹敘事的,一般都是講述一下墓主人生前所做的什麼值得稱道的大事。還有一種那就是純粹的為了好看,不過這種單單用來裝飾的壁畫不多,畢竟壁畫刻畫起來並不簡單,真想好看的話倒不如多選擇幾樣值錢的陪葬品。
吳一先是粗略的掃了一圈壁畫,然後挑准了第一幅。這上面刻畫的是一處極為雄偉龐大的宮殿,宮殿的前方站著一人,這人被刻畫的頗為生動,君臨天下般望著下方,雙手微抬,似乎在宣告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而在這人前方,則是跪拜著文武百官,文物百官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古怪袈裟的僧人,這人微微仰著頭,似乎對於上方的君王並不懼怕。
吳一又走到第二幅壁畫旁邊,這幅壁畫是接著上一幅的,壁畫上有一個高台,高台上站著的就是那個穿著袈裟的僧人,而在高台的四周,則是圍滿了普通的老百姓,這些百姓都仰著頭,一臉崇敬的望著那高台上的人,好像眾星捧月一般。
吳一心中猜測,應該是那君王下達了什麼命令,然後讓那個穿著袈裟的僧人去執行,這第三幅壁畫,十有八九就是要講述那命令的內容了,只是走過去一看,吳一卻是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第三幅壁畫上刻畫的依舊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只是這些老百姓的手裡,每人都抱著一個孩子,他們雙手平舉,大有一副把孩子送出去的姿態。而在這些老百姓的前方,還是站著那個身著袈裟之僧人,僧人的兩邊,還跟著不少的護衛,這些護衛從那些老百姓手裡接過孩子,又恭敬的呈現給了這個僧人。
吳一眼看手中的那件外套已經要徹底燒完了,趕緊走到了最後一幅壁畫前,也就是第四幅壁畫,這上面刻畫的畫面,讓吳一更加眉頭緊鎖!
這第四幅壁畫上畫著的是一個極為巨大的植物,就像是珊瑚樹一樣有很多的枝椏,而在這每一根枝椏上,都放著一個孩子,那些孩子好像全都睡著了,躺在枝椏上也不哭也不鬧。巨大的植物下面,站滿了人,這些人都統一的穿著長袍,面容肅穆!而那個穿袈裟的僧人,這一次也在其內,只是這一次他卻不像前三幅壁畫一樣是側著身子,這一次,他是正臉朝外,雙眼平視著這間墓室,目光好似穿透了這壁畫,正在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吳一這個闖入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