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第919章 細微的怪響
這個玉石棺套從彩漆棺上摘下的過程極為順利,胖子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拉,吳一在底下時不時的往上推,玉石棺套與棺材之間發出『咕嚕咕嚕』的摩擦聲,大概用了兩三分鐘,整個棺套就全都落在了胖子手裡。
這東西的價值可不是先前那幅魯班畫像可以比擬的,那畫像雖然可以變幻內容,但是只貴在稀有,欣賞性並不高,真要拿出去賣的話,不一定能出手個好價錢。
但是這個棺套既雍容華貴,又賣相極好,不管是在拍賣行里拍賣,還是私底下跟愛好收藏的人士交易,價格絕對都是響噹噹的。
吳一估計了一下,按照當前對這類套裝物件的市場價來算,這一個棺套少說也得值個一兩千萬,或者是更高,想到這兒,吳一心中也不由一顫,心說難怪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加入到倒斗行里來,光是這個一夜暴富的噱頭,就足以讓那些窮困潦倒的人拼了老命的往這行里擠了!
胖子激動的倆眼珠子發紅,就差在那青銅棺槨的蓋子上翩翩起舞了,吳一看的有點緊張,生怕胖子一下把那蓋子踩歪,整個人掉到那彩漆棺上去,忙道,
「行了你,怎麼跟個沒進過城的土包子一樣,才只是一件棺套就把你樂呵成這樣,你趕緊從上頭下來,別忘了真正的好東西還都在這漆棺里呢!」
胖子又自顧自的在上頭開心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把棺套給摺疊好,棺套雖然大,但是摺疊之後也不過只跟個十斤左右的西瓜大小差不多,胖子又看了幾眼,就把它依依不捨的放到了自己背包里,隨後這才終於從蓋子上跳了下來,拍拍手道,
「小吳,你這次可真是功不可沒,你放心,等出去之後分錢,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胖子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暴發戶似的,叉著腰,一臉的油光滿面。
吳一笑道,
「你剛才沒逮到會飛的木鳥,不還挺失望的嗎,怎麼現在看你又沒事了。」
胖子一擺手,道,
「哎,不失望了不失望了,之前胖爺我一心想捉一隻大的木鳥回去,其實就是為了坐在上頭拉風用的。
可是誰知道這墓主那麼有錢,要是她這棺材里再出幾樣絕頂的好寶貝,老子還坐個屁的木鳥啊,出去之後直接就去買輛私人直升機開開,副駕駛再坐個金髮碧眼的長腿女郎,不比木鳥拉風多了!」
胖子說罷,就又搓著手轉過身去,不無激動的說道,
「小吳,趕緊來開這最後一口棺了,指不定你想找的《魯班書》也在這裡頭!」
說罷就用把洛陽鏟抽了出來,想依照先前開槨的時候那樣,找條縫插進去把棺蓋撬開,但是試了幾下就發現不行,這彩漆棺的高度比青銅棺槨矮了半頭,胖子又是站在棺槨外面,不管怎麼擺姿勢,洛陽鏟被槨的邊沿一抬,都沒法插到棺材蓋子底下,胖子想了想,就想站到棺槨裡頭去撬,吳一忙把他那隻已經邁上去的腳又給拽了下來,
「你特么的想發財想瘋了,這死人躺的東西你也敢往裡爬,不要命了!」
胖子聽了幾乎要笑趴下了,道,
「小吳同志,咱倒斗的忌諱跟外面民間的忌諱可不一樣,民間的確是說爬進去不吉利,可那是對他們來說。
對咱們盜墓賊哪還有這一條?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這死人躺著的靈堂,你不也照樣站在裡頭嗎。」
吳一在這種歪理上自認是說不過胖子,但手上還是沒有鬆開,道,
「不是吉利不吉利的問題,這特么的實在是太危險了,誰知道這槨裡頭有沒有別的機關陷阱,你忘了輪迴神廟裡的那口棺材了嗎,當時你一進去,那棺材蓋子就自動封死了,而且底下的棺板也翻動把你給扔到地下河裡去了,這些你都特么的忘記了?
你說在這裡要是你再出個三好兩歹的,玩個失蹤,老子去哪兒找你去!」
胖子對輪迴神廟那一次行動,心裡也多少有點忌憚,此時聽吳一一說這口棺槨底下的板子有可能也是翻板,就終於不再往上爬了,道,
「那你說怎麼辦?這槨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不進去根本沒法撬啊!」
吳一想了想,道,
「實在不行就用匕首沿著棺縫一點點撬,只要把它上面的火漆給刮乾淨了,棺板只要一推就開,最多耗費個十分鐘,也比冒險要好。」
胖子目測了一下槨的邊沿與其內棺材的距離,用匕首的話,必須要整個人趴在槨的邊沿上,道,
「真要這樣做的話,恐怕胖爺我肚子上待會都要磨破皮了!也罷,這回就聽你的,一點點開就一點點開!」
胖子說完,就從背包側袋裡抽出傘兵刀,傘兵刀的刀刃此時已經卷掉了,是先前跟人臉怪鳥搏鬥的時候損壞的,胖子先拿著在地上劃了一下,刀尖還算鋒利,刮火漆不成問題,隨後就過去忙活了。
吳一也不好在旁邊閑著,也把傘兵刀抽出來,趴在另一頭去刮,二人同時開工,只聽到這間屋子裡發出一連串『咯咯吱、咯咯吱』的聲響,刺耳而且還很尖銳,聽起來頗為嚇人。
好在二人來到這裡也已經時間不短了,對於此地的免疫力倒是提高了不少,雖然心裡還有些發毛,但起碼沒覺得這聲音有多恐怖。
忙活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總算把這彩漆棺一側的火漆給颳了個七七八八,只要再把兩側的刮一下,待會稍微用點力,應該就可以把這棺蓋打開。
吳一直了直身子,就覺得老腰都快斷了,而且由於身上只穿了塊遮羞布,肚子上也不可避免的磨出了一條血痕,胖子倒是皮糙肉厚,還在那裡喊著號子不斷地用力刮著,發出陣陣『咯咯吱、咯咯吱』的聲音,只是聽著聽著,吳一不禁一呆。
只聽一聲聲細微的摩擦聲居然就夾雜在胖子發出的動靜里,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輕輕的用指甲摳著棺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