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竟是傾城貌
第二章竟是傾城貌
凌天玉面微紅，低下頭不去看冷月，小聲說道：「我們這一路相處快一個月了，況且路上你還救過我的命，所以……所以……」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一個禁軍統領的威風，反而像個小孩。
冷月望著他撲哧一笑：「瞧瞧，還是禁軍統領呢，你這樣子別人看了去，誰會信？好啦，別計較那些了，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祈禱，讓我早點淘汰出宮。」
凌天望著冷月，問道：「你就那麼不願意進宮么？興許哪天就飛上枝頭成為鳳凰了。」
冷月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半響才喘著氣道：「我本來臉上就有傷，怎麼能分到秀女房又機會成鳳凰呢？就是到了宮女房也只能在浣衣局，在那裡面給全皇宮的人洗上十年的衣服，或者是惜薪局，給全皇宮的人劈十年柴火。如果是你，你願意嗎？」
凌天沉默不語，忽然望著冷月說道：「如果……你被淘汰出宮，你有什麼打算？」
冷月想了一下說道：「也許會開個飯館，我的手藝不錯，可以養活自己。我還要去找我的愛人呢，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凌天望著冷月的側臉發獃，他總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簡單，冷靜、聰慧、面貌雖然丑卻渾身散發著吸引自己的光芒。二人就這樣靜坐到太陽爬出地面，冷月站起身，把披風還給凌天，來到溪邊洗了一把臉，當她再轉過身時，卻看見凌天的一雙星眸里充滿了異樣。她摸摸臉，很乾凈啊，從懷中拿出一面銀制鏡子照了一下，這一下驚的她如遭霹靂，呆在那裡。
原來不知何時，她臉上的疤痕連同「鳳凰淚」的殷紅全都不見了，一身素衣底衫，淺淺微蘭，風移影動，墨發輕揚。五官精緻秀麗，容顏俊秀無雙，論雅緻似竹露清風，看風姿比明珠玉潤。絕世容顏，清冷的墨眸閃著智慧的光芒。
凌天從驚艷中走出來，眼神又充滿黯淡，有些凄然的說道：「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美麗，這樣的容顏又豈會被淘汰出宮？」
冷月有些慌亂，她此刻真不知該怎麼辦，這樣的容顏是絕不會被淘汰的，她猛的抓住凌天的雙手，乞求的說道：「求你了，千萬不要把我樣貌說出去，啊，對了，把你的劍給我，我再弄花它。」
凌天見冷月要用劍划花自己的臉，怒道：「上天恩賜你一張絕美的臉，你怎能再毀壞它？」他此刻懷疑冷月臉上原先的那塊疤痕都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冷月有些慌亂，被凌天一吼，委屈的伏在凌天懷中哭起來，抽抽搭搭的說道：「我不要進宮……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要去找青卓……」
冷月的淚澆濕了凌天的心，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真的不願意進宮，那麼我來幫你想辦法，不過你要答應我，別再傷害自己了。」
冷月見凌天能幫自己，趕緊擦乾眼淚，企盼的望著他。凌天擰開劍柄，從裡面拿出一個方形小盒子，打開后裡面是烏黑的膏體。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遞給冷月。
冷月接過來聞了一下，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茫然的問道：「這是？……」
凌天道：「這是師父給我的，是一種葯，抹在身上可令膚色黝黑，顏色遇水不退，你拿去用吧。」
冷月一聽開心起來，用手沾了點便往臉上抹去，她沒敢抹太多，只是少許，讓自己看起來面色發暗不那麼惹眼了。就連脖子，手指，手腕，甚至是耳朵眼裡都抹了個遍，直到滿意后問：「怎麼樣，這樣看起來就很普通了吧，可是這東西能堅持多久呢？」
凌天望著冷月微黑的面孔，點點頭道：「一個月抹一次就可以，這些夠用兩年了吧。」
冷月拉起凌天的手，真誠的說道：「謝謝你，我再畫個濃妝，這樣就絕對會被淘汰了，那樣我就可以去找我的青卓啦。」說完，跑回馬車，準備畫個大花臉。
凌天望著冷月的背影，眼神充滿黯淡，許久，他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大步走向馬車……
車夫被喊起來，也沒讓眾小姐們梳洗吃飯，便甩著鞭子策馬狂奔。因為今天是限期的最後一日，必須趕到京城。車上三個女人抱怨不斷，冷月則在一旁仔細的給自己「上妝」，龍蘭兒昏昏沉沉，縮在一邊繼續呼呼大睡。
終於，在夜晚來臨前他們進了京城，可惜沒有時間讓他們去觀賞京城的繁華景色，馬車便奔往皇宮，進入了那道冷冷的宮牆。
馬車停穩后，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道：「凌統領，你們可回來了，雜家還怕你們耽誤了時辰被皇上怪罪呢。」
凌天笑道：「林公公，勞煩你等在此處了，我帶回來的只有五人，這是名冊。」忽然他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什麼。
林公公點點頭，望了一眼車廂說道：「凌統領放心，皇上的心意雜家曉得，至於那龍蘭兒是否有那個福分還得靠她自己了。」
冷月聽見林公公提到龍蘭兒的名字時，皺了皺眉，她早就懷疑為何他們幾個竟勞動一個禁軍統領來護送，看來一定有什麼內幕。
眾女下車，林公公帶著她們走向內院，凌天一直默默看著，直到看不見才離開。林公公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玉面朱唇，皮膚白皙，身材瘦弱。看起來不似奸詐狠毒之人，冷月略微放下心來。
她們被帶到一所大宅院，裡面已經住進了許多姑娘，正好奇的張望著。林公公指著一所小房說道：「那裡以前是柴房，不過已經收拾乾淨，你們將就著住一日，明日分了房就會換地方。今年的秀女比往年多，你們又是來的最晚的，只能住這裡啦。」忽然話音一轉，冷冷的說道：「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地位，今日到這兒便是同一級別，收起耍嬌撒潑的臭脾氣，惹惱了雜家沒你們好果子吃。」說罷轉身離開。
三女猶豫了很久才踏入柴房，冷月拉著龍蘭兒跟在後面，等那三個人選好了床鋪才在牆角的鋪位坐下。晚上有太監來送飯，飯菜還不錯，至少是熱的，還有肉食。眾女吃過便開始休息，畢竟第二天才是真正的開始，必須養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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