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6:噁心的黑森林慕斯蛋糕
金色的光柱中,一條由白色的羽毛鋪成的道路,兩邊開滿了美麗的白色花朵,還有鳥兒啼鳴的聲音,春暖花開,萬物復生……
它飄了上去,沿著「天國之路」,在溫柔的金光中消失在了半空中。
稽夢被花樣美少年送出地鐵時,已經是午夜12點,別說地鐵了,就連街上也沒有什麼行人。
告別之後,她才猛然反應過來——她似乎忘記問「救命恩人」姓名了?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遇到,到時候一定記得問。
不不,一遇到他就遇鬼,還是不要遇到他好了……
幸好,地鐵的出口離家沒有幾步路了,要不然這麼晚了,她不好打車不說,回去還真不方便。
街道很安靜,別說兩邊的商鋪已經關門,就是路上也沒有汽車的蹤影。
一片樹葉落到稽夢的頭上,嚇了她一跳。
回家的路下,需要經過一座天橋。三條路的交叉口,晚風吹來,將稽夢的長發撩起,遮住了她的頭髮。
她伸出一隻手,把劉海弄開,這一弄開,直接尖叫:「啊……」娘的,這個跟她差點面碰面的東西是個什麼鬼?!
別告訴她是什麼後腦勺,娘的,上天橋前就沒看到人影,不過撩了一下頭髮,眼前就多了一個東西,是人才有鬼吧?!
稽夢一叫完,那東西就不見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它就消失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什麼東西在移動著。
稽夢根本不敢回頭,只能狠狠地用餘光瞥著。肩頭,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指爬上來……
一陣冷風吹過,她卻滿額頭污跡,甚至有一滴落了下來。可是這滴汗水,並沒有落到地面上,而是被一隻伸出來的紅舌頭給揭住了。那個靠在稽夢肩上的腦袋,還咋巴咋巴嘴:【真香!跟我想的一樣好吃……】
稽夢汗毛倒立。
跟著,那東西一口咬在了稽夢的肩頭。她一聲慘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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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坐床上坐起來,稽夢重重地喘著粗氣,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該死!又做惡夢了!
她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噝……肩膀怎麼有點疼呢?對著鏡子,她拉開了肩頭的睡衣,這一拉,整個人呆住。
那裡,居然有一個帶血的牙印?!
等等,那不是夢嗎?!
鏡子里,出現一張鬼臉。
「啊……」稽夢趕緊檢查自己的身後。她的身後,是安裝著玻璃門的淋浴間,天藍色條紋的帘子垂直掛在那裡;馬桶後背的水壓蓋上,放著一盆固定好的肉植。
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可是即使如此,稽夢也不敢再呆在這裡了,趕緊撤了出來。「啪啪啪」,把屋子裡所有的燈都打開。
稽夢抬眸,牆上掛鐘的指針剛好指到午夜12點。種種不詳,讓她不安極了,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找個位置坐下來。似乎,不管她坐在哪裡,她的背後就能多出什麼東西來。
然而,即使是這樣,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在她看不見的視角盲點,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攀爬著……
它像一隻餓得飢瘦的凶狼,邪惡地弓著身子,咧開嘴,露出鋒利的長牙,緩慢地向她靠近。又像一隻變異的狼人,擁有著人的四體,卻是狼的習性,兇殘、噬虐、無情,正匍匐在地,等待獵物一鬆懈,就一口咬上去……
稽夢的呼吸變得緊促起來。她清楚地知道,她就是那隻可憐的獵物,有著柔弱的皮肉,卻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甚至連逃躥的速度都沒有。
窗外,玄月孤掛,一輪金色映著黑夜,安靜了整座城市。有風吹過,飄來一隻螢火蟲,它是如此柔弱,弱得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它。可是,它無所畏懼,在黑夜裡飛舞著,堅定地朝它的目標而去。
它飛過某個窗戶時,忽然的一聲慘叫,嚇得它差點掉落。它往裡面看去,只見一個可憐的女人像瘋了似的,用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削著自己的胳膊,像刀削而似的,一片一片,乾淨利落地往下削著……
它嚇得趕緊掉頭,直接飛遠了。人類太可怕!它要回家!
然而,這可怕的一幕,除了它,卻沒有人發現。慘叫如此凄冽,穿透了空氣,卻愣是穿透不了隔壁鄰居家的牆壁。
一直到幾天後的早上……
「啊呀?!太可怕了……」稽夢辦公室的同事封凌蝶,猛然將早報甩在桌子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哎,你幹什麼呢?」她隔壁桌上,危千是個十分愛漂亮的女人,正在補妝。被她被一嚇,害得口紅一歪,就歪出了嘴唇,有些不太高興,「大清早上,叫什麼叫啊?嚇死人了……」
「剛看到一起碎屍案,太可怕了……你不知道,是個單身的女性,一個人住在公寓里,人都死好幾天了,鄰居才發現。」一聯想到自己也是一個人住的單身公寓,封凌蝶就受不了。萬一這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
「大清早的,你怎麼看這種東西?」危千一臉嫌棄。
「我也不知道報紙上有這種東西,每天都要看一下報紙,我都習慣了……只是,這次的案例真的太嚇人了,簡直就是『密室謀殺』。報紙上說,警察現在還在全力調查此案……變態兇手,都潛入人家家裡了,還要調查,太可怕了!」
……
這幾天,稽夢因為老是做惡夢的緣故,精神有點不太好。她聽到封凌蝶描述報紙上的這些「碎屍案」,嚇了一跳。
這件案子,怎麼那麼像她夢中夢到的畫面?!
「我看看!」稽夢趕緊站了起來。
「哦,你要看啊,就是這篇……」封凌蝶很喜歡跟別人「八卦」新聞,直接將那篇報導指了出來。
隨著她的手指一指,一幅經過處理的血腥畫面上,一個悚人的標題:某小區驚現「碎屍案」,屍臭幾天才有人發現……
再一看內容,稽夢的整張臉都白了。這簡直就是她夢中的場景啊,只不過,她夢中的場景比這個還要可怕。報紙,畢竟是宣傳媒體,為了不引起大眾的恐慌,拿出來的東西必定上是經過處理的。
一種不安,襲上了稽夢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