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那晚,我做了什麼?
可不能任她這麼喊叫下去,要是讓人看到了這場景,我就百口莫辯了,我急忙撲上去,用右手捂住她的嘴。
為了防止被她一腳踹飛,我用左手分開她蜷起的雙腿,整個身體擠入她雙腿之間,這樣她就無法踢到我了。
我壓在她的身上,想起了上次和洪惑一起去逼問韓天禮時,我就扮演著一個耍狠的人。
於是,我故技重施,用一雙邪惡暴力的眼神瞪著她,壓低了嗓子沉聲說道:「聽話些,不要叫,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否則,我會做什麼,就不敢保證了,嘿嘿嘿……」
之後的省略是讓她有一個積極發揮想象的空間,我覺得這樣比我直接說出一個可能的後果,效果會好得多。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我還故意將眼前朝下方,她的胸前瞄了一眼,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聽懂了沒有?」
這一招似乎有一些作用,女孩的表情更加恐懼,但沒有要喊叫的意思,點了點頭。
我將丟在一邊的膠帶撿回來,抓在手上,說:「我有一些話問你,你知道就好好回答,不然我就再封住你的嘴,到時候你想喊都喊不出了,聽到了沒有?」
女孩只能順從地點了點頭。
我放開了她的嘴,她粗喘著氣。
「你是誰?要做什麼?」
她緊接著就問出這兩個哲學上首先會探討的深刻問題,卻也是我此刻不願去回答的問題。
我瞪了她一眼,用惡狠狠的聲音說道:「現在是我要發問的時候。」
既然我扮演的是一個壞人的角色,那就得敬業。而且看著這女孩驚恐的表情,我感到我這扮演還是很入戲的,效果逼真,至少能得九十分吧。
女孩果然不再發問了。
「是誰把你弄昏,還綁起來的?」我問道。
女孩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的雙眼怯生生地盯著我,我能猜出她的想法,她認為是我做的,至少在我問話之前。
「我先說明,不是我把你弄昏的,我前面才發現你躺在我的床下,所以昨晚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你不用再擔驚受怕,胡思亂想什麼了。」
「那能放開我嗎?」
這女孩還真會趁機,雖然她現在還不一定能完全相信我的話,至少情緒緩和一些了。
「現在還不行,等下你再喊叫我可就麻煩了,我不想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我說道。
「我不會再喊了,你也不用擔心。」女孩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看著女孩。
「就憑你讓我相信你的話一樣。」
女孩並沒有躲閃,也看著我。
那眼神似乎是認真坦誠的。
「好吧。」
即使有被騙的危險,但我潛意識裡還是願意去相信人的。
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空的,沒有根基,即使今天擁有,明天說不定就消失了,沒有安全感可言。
但只有一點,便是對於朋友的信任。
這便是我醒來之後一路所賴以堅持的動力。為了找尋真相,還黃子楷一個公道,投靠洪惑,再是史雲龍。
能夠有人可以信任,這是世上最讓人感到溫暖的事了。
「我相信你。」
我解開了女孩縛在背後的雙手。女孩的手腕上已經被皮帶勒出了淡淡的淤青。
「謝謝。」
女孩轉動著手腕,發現自己敞開的衣襟,臉一紅,慢繫上衣扣,說道:
「昨晚我按慣例來客房敲門,進了你的房間,後來你進浴室里洗澡,我就坐在床上等你……
「忽然感覺旁邊有什麼閃過,我還來不及回頭,就失去了意識,後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時就是剛才,我雙手被綁住,而你就在面前,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但想想也不對,我來本來就是讓你做什麼的,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你……是沒帶錢嗎?」
這女孩該是惡俗還是天真,我一時無法判斷,前面的話語感覺是一個風塵女子,最後一句卻發現有天然呆的嫌疑。
我苦笑一聲,從錢包中摸出四張百元鈔票給她。
「這樣夠嗎?」
「夠了夠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只是……一個晚上還是要服務費,否則會被大姐說的……」
她彷彿是在自言自語般,還是接過了那些錢。
她口中的大姐應該是昨晚那殷勤的長發女子,估計地位相當於媽媽桑吧。
「你是因為家裡困難嗎,才來做這個?」
我忽然對她生出了惻隱之心。
雖然有人會說,天下還有許許多多這樣有著悲慘經歷的女孩,這樣救助能救一個,那你能去拯救所有人嗎?
我不想理會那些看似「大義」的言論,我只是按自己想法來,我也不想去輕易地教育別人,改變別人的人生觀。
也許,在別人看來,我的同情,才是錯的、幼稚的。
「嗯,你之前也這麼問我的……」女孩說道。
她這輕輕一句,卻給我了極大的震撼。
「你,你剛才說,我之前就問過?」
我急忙問道。
女孩被我這突變成的急切的語氣嚇了一跳,說道:「是啊,上一次也是我來服務,就在這個房間,你也問了我剛才的問題。」
上一次!這個房間!
也就是說,記憶中的我,在這個房間藏匿「翡翠玉足」時,房間內的人就是這個女孩!
我坐到床鋪上,盡量讓呼吸平穩,強行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內心。
「你叫什麼名字?」
慢慢來,慢慢來,可不能把她給嚇到了。
「你忘記了?我叫淺蕁啊,低吟淺唱的淺,堅強的蕁麻草的蕁。」
「這應該是藝名吧,聽起來倒是很有詩意。」
這兩句也可見這女孩是有一定文化底蘊在身的。
「是的,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淺蕁微笑著眯起眼。
「上一次我沒有做過什麼吧?」
我忽然想到這一點,之前的我應該不會去需求這種服務吧?
我感到現在的我和那段丟失記憶中的我,就好像是兩個人,我在追尋那個人的足跡。
淺蕁搖搖頭,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呢,上一次你也是這樣,我來到你的房間時,你就在浴室里,出來時就付給我了幾百元,然後讓我待著房間里一整晚,我就一個人在這床上睡了一覺。」
「那我呢?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