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那是個弔死鬼
回到家,兔兔抽抽嗒嗒把實情說了出來,這個老人,的確是她的爺爺,爺奶重男輕女都不喜歡她,如果媽媽上班,兔兔不一定能吃到中飯,還不允許跟媽媽說,是某一天嵐姨自己發現了情況,這才將女兒帶出那個火坑。
「怪不得呢,我總覺得兔兔很瘦小,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我想起兔兔經常眼巴巴地求抱眼神,心裡頓時有點慚愧,孩子的心很純凈,誰對她好,好到什麼程度,她都能感應得到。
大概是因為心理因素,跑到樓下的小店給她買了幾支小甜筒,兔兔歡喜得眼睛都眯起來。
這才靜下心,轉頭問道:「嗲能,你怎麼會突然轉回來?」
「對方說不用去了,人都死了!」嗲能的臉上,略微帶了些疲倦,「正巧我也不想動,好好歇息下,傷口好得快些。」
嗲能受傷,我是始料未及的,忽然想到嗲能所說的人都死了,誰死了?教授?
想到這兒,我聲音都有點顫了:「教授他……沒事的吧?」
嗲能瞄我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他命硬著呢,咋可能有事?」
「那你說人死了,誰死了?」我瞪圓眼睛,彷彿會從嗲能嘴裡聽到讓人崩潰的消息似的。
嗲能無可奈何地伸伸手道:「那對外國夫妻唄!還能有誰?你別什麼事都想得跟自己周圍的人有關,會神經衰弱的!」說畢,拍拍我肩膀就去拿衣服洗澡了。
我則坐到沙發上開始走神,剛才嗲能接到電話說外國夫妻出事,從他跑出去到再回到小區門口,也就半小時,那對夫妻就死亡了,這,是人為呢,還是鬼為呢?
沒想出個所以然,只覺得身子被一陣搖晃,低頭是兔兔,「哥哥,要睡覺!」
「呃?等會,你嗲能哥哥洗完澡,他會陪你睡的哈!」有嗲能了,我才懶得管呢,哄小丫頭比打CS難度高多了!
兔兔捏著毛絨公仔,仰頭看看我,最後點點頭:「好!」
嗲能果然哄她睡了,我一人仰八叉睡在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身子好象被捆起來了,動彈不得,後腦勺卻很麻,好象坐起來了,又好象沒坐起來,似乎有無數個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坐起來,身子卻硬得象三九天的冰塊,僵冷得讓人心都要凍住。
我又再度來到那個洞葬府,站在那具鮮紅色的棺材前,儘管那紅漆已斑駁脫落,可是曾經的血紅色,彷彿提醒,這裡躺著一具安靜的屍體。
咯啦啦,一隻乾瘦的,黑色的骷髏手從棺蓋中緩緩伸出,慢慢頂開棺蓋,每頂開一寸,我就覺得心提起來一分,棺蓋的開口越來越大,被嚇得毛骨悚然的我,居然象被釘子釘在原地那樣,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往外爬。
冰冷的骷髏爪抓住了我的腳,陰寒通過腳背侵入我的五臟六腑,我拚命跺腳也甩不開,魂嚇飛了吧,扯著嗓子拚命喊道:「救命啊!」
驚慌中,有一位金甲神從天而降,拉住我的手腕就跳出了那個棺材坑,回頭一望,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全部直立,站在那具鮮紅色的棺材後面,朝我衝來,金甲人手臂一揮,那些棺材就原地豎立不動了。
洞葬府外,溫暖的太陽照在臉上,我還活著啊,太好了!
一激動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被嗲能握住了,他的手指點在我的眉心,通過他微皺的眉頭,我發現他白色睡衣上斑斑血染,應該是我剛才亂掙亂動,使得他的傷口裂開了!
趕緊坐起來,「嗲能,對不起,對不起,把你傷口弄破了,不過你在這兒實在太好了!我以為我快死掉,怎麼又做這個惡夢了?又在洞葬府裡頭……」我儘力調整了下呼吸,使得自己沒那麼難受。
嗲能放開我,自言自語道:「看來你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窗外已經看得到朝暾,五點有多,「算了,不睡了!」站起身對嗲能說道:「你傷口那裡裂開了,要我幫你再塗點葯不?」
嗲能點點頭,我取了葯一邊塗一邊問道:「這次出這個事,那個闊太家知道不?」
「我沒說,他們應該不知道!」嗲能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就象那手臂不是長在他身上似的,「不過那怨鬼我倒是保護好了,她沒有受傷。再有就是你的好友李偉松他不會有事了,只是他家裡的問題還沒解決。」
「你管人家呢,先把你自己管好點!」我氣呼呼地說道:「你自己都在受傷呢,還管得了別人?先把傷養好再說其他的!」
我的語氣有點橫,但嗲能意外的沒有反駁我,可能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昨天兔兔的爺爺來找兔兔幹什麼?」嗲能看向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略帶著些疑惑,「你應該沒見過那個老頭吧?」
我搖搖頭:「從來沒見過,昨兒是頭一回,不過他象個瘋子似的。還有,兔兔都變成我妹妹了,他幹嘛還來找?」
嗲能冷哼一聲:「總是有利可圖唄!」
嗲能每次說話都正中靶心,我相信他的分析。
突然他在我後頸又按了幾下,自顧走出卧室,我就發現我的後腦上象是有個開關似的,要用到時,只要嗲能一擰,就好了,不用的時候,嗲能再把它關上。
「洞葬府說不定有你忽略的東西,不然的話,你不會總做同一個夢!」不知道什麼時候嗲能倚在門框上看我。
寂靜的屋子裡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嘆口氣,也不知道該咋回答。
「要不,一會兒我要到闊太家那邊再去看看,你要去嗎?」嗲能聲音很平靜地問道:「如果去的話,必須要帶上兔兔。」
嗲能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除了闊太家那邊,我發現一到晚上,我們馬路對面那棟灰色的樓里,也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我抬起頭反問道,「不會又有一個怨鬼吧?」
嗲能搖搖頭,黑漆漆的眼瞳望了過來:「我連續幾個晚上,都見到馬路對面那棟樓,陽台上站著一個人,臉就正好朝向我們這個小區,我仔細看了看,那個人是吊在陽台上的虛影,也就是說,那是個弔死鬼,每天晚上看向我們這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