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傘下鬼
掛下電話,我還在呼哧呼哧喘氣兒,印象中從來沒有這樣對發小們說話,會不會他們因為我惡劣的態度,以後就不來往了?
叮咚!
手機收到簡訊,提示我平時用的那張招行卡上被人轉入了一萬元,一萬塊,就這麼轉進來了?我有點愣神,傻傻地抬起頭說道:「嗲能,他轉了,轉了一萬,我去銀行給你取出來。」
嗲能無語地看著我,「轉了就去你朋友那裡啊,還去銀行幹什麼?存著還能得點利息,有點腦子好不?」啪,頭頂被他拍了一下,他分明沒我高,可每次拍我頭頂似乎手到擒來,我從來也沒能躲開過!
我挖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看來你這個叫胖子的朋友一夜沒睡!」
「嗯?為什麼?」嗲能是怎麼知道的?我覺得很奇怪,鬼師連人家睡沒睡覺都能算得出么?
嗲能推我先去洗漱,他要去把兔兔叫醒,一起到胖子家裡去。
我懷著滿肚子疑問,折騰完,兔兔這邊早已收拾停當,站在玄關處要出發了,果然,黔地都是男人管娃娃,我就是那沒用的男人。
早上到胖子家所在的楓和日麗小區,保安還不讓進,我直接一電話打進去:「你丫想死想活?不想死趕緊給我滾出來,保安不讓進!」
掛下電話,才發覺自己又朝人發了一通火,兔兔仰著臉看了我一下,就往嗲能的背後縮,我有這麼可怕么?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哥哥都讓小丫頭害怕了,這滋味兒,可是十幾年來頭一回。
胖子慘白著臉就出來接我們了,兩眼都有點發直,嗲能見到胖子,目光只是閃了閃,卻沒說話。
走進胖子家,我就覺得一股涼意,兔兔抱著嗲能的腿不肯進去,嗲能只好把她抱起來,走進客廳,坐到沙發上。
「胖子,現在可以說了。」我看向胖子吳興業,手卻指著嗲能,「你跟他說,只有他能解決問題,我先帶我妹去吃早餐,我看你家小區外頭有KFC,我帶她去喝個粥。」
吳胖子馬上站起來把進門的門卡遞我手裡。
「哥哥,剛才那個胖哥哥家很不舒服!」兔兔奶聲奶氣地說道:「我不喜歡待在那兒。」
「哦!」我心不在蔫地答道:「我也不喜歡。」
兔兔仰頭看看我,又抓住我的兩根手指,大概是因為她的手掌太小的緣故,抓住我兩根手指,就快包不攏了,只聽她接著說道:「可是,你不喜歡還把嗲能哥哥留在那個胖哥哥家,這樣是不對的!」
我趕緊點頭:「嗯嗯,我知道不對!」但我收了人家訂金,不對也得待啊!
叫了雪菜粥和太陽蛋,一人一份,慢慢吃著,我還玩著手機遊戲,兔兔忽然說道:「哥哥,你有沒有看到我們書房對出去馬路對面的三樓陽台,每天晚上都有個人站在那裡,還晃來晃去?」
「咳咳……」妹妹的話,讓我很震驚,被粥嗆著了,咳得昏天黑地的,眼淚都咳出來,好容易止住咳嗽,兔兔有點擔心地看著我:「哥哥你也會吃東西嗆著啊?」
我:……誰告訴這傢伙,只有小孩子吃東西會嗆著的?
「兔兔,你看到的是哪裡的三樓陽台?」嗲能才跟我說了弔死鬼的事兒,兔兔就說能看見,乖乖,兔兔不會是因為沒到七歲,還是個小鬼吧?
兔兔正巧抬起頭來看我,小孩子的眼睛應該是很純凈很純凈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兔兔的注視下會覺得要退縮,難道說,我心理很陰暗?
不不不,肯定是頭天做惡夢的原因,清了清嗓子對兔兔說道:「快點吃,一會兒我們要去接嗲能哥哥!」
兔兔很乖地吃完東西,我拿紙巾給她擦嘴,又被她再次抗議:「哥哥你每次都把我擦痛!嗲能哥哥就不會,你太笨了!」
尼瑪,肯定是嗲能平時說我的笨的話被這小東西聽了去,直接現炒現賣,KAO!
剛想凶她兩句,手機響了起來:「廷娃,你們在哪裡?」
我:「KFC!」
嗲能:「好,大門口那個?」
我:「對!」
嗲能:「好,等我們,馬上過來!「
胖子和嗲能一起到KFC,我能看到胖子滿臉帶笑,看來問題解決了。
兔兔一看到嗲能就粘上去了,彷彿剛才帶她來吃飯的就不是我,而是嗲能,在他身上爬來拱去,嗲能哥哥長,嗲能哥哥短,又是說回家把芭比娃娃給他玩,又說要把巧克力給嗲能吃,總之極盡討好,才半小時不見,就親熱成這樣,弄得我好生妒忌。
「胖子,你沒事了吧?」出於關心,我還是要多問一句的。
胖子象是鬆口氣地說道:「沒事了,今早晨我還覺得整個人在冰窟窿里,大軍一來就沒事兒了。」
我好奇地問道:「你們家究竟是撞了什麼邪啊?怎麼你家都冷得象開了空調似的,搞得我馬上把妹妹帶出來,生怕待久了受涼感冒。」
說到這兒,我有點抱怨道:「趕緊老實交待,說清楚了,哥就不打你!」
吳胖子說道:「昨天晚上不是九點多的時候下了會兒雨么?我跟我媽那會兒正好從我姑家回來,你知道的的,我姑家住在郊區,就經過了一株大樹,有個女人站在那兒,頂了把黑傘,向我們打聽是不是認識一個人,我媽就問她是誰,可那女的不告訴我們名字。」
「不告訴你名字,還怎麼打聽啊?」我覺得那女人十有八九是神經有問題的,「那後來呢?」
胖子眼睛突然發直,聲音也顫抖起來,「我媽就說,你不告訴我們名字,我們怎麼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但那女的就不說話了,象塊木雕一樣站在樹下,我媽覺得這人肯定不對勁,就往前走了,我們往前最多走了三五步,一回頭,那人沒影兒了!」
「沒影兒?」我有點意外,「怎麼會沒影兒?」
胖子拚命點頭:「真的沒影了,借著路燈,我們能看到那株樹上掛著一柄黑色的傘,還是撐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