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女王番外
番外1女王番外川流不息的人海,接踵而至的人潮,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朝拜般的敬畏和聖潔,不論是靈羅綢緞錦衣華服的達官顯貴商賈名流,還是衣不蔽體補丁加身的乞丐平民,今天的每一個人,站在街頭,沒有歧視和謾罵,沒有排擠和輕慢,所有人都和睦而團結的舉目而望。
西域標誌性的濕潤空氣中,涌動著無聲的熱潮,那巍峨壯闊的城門早已打開,有馬蹄的聲音,由遠而近,從最初的淺淺到此刻的清晰,也將人們心中的那根弦給拉的緊繃。
官路一直延伸到城門內,華麗的馬車終於出現在人們眼前,每一個人都幾乎是熱淚盈眶,當馬車從如潮水般分開的人群中跑過,人們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小公主回來了!我們的小公主回來了!」有人這樣喊,熱情而激動,是蒼老的嗓音,那裡滿是滿滿的激動與哽咽。
隨之響起了人們不顧一切的吶喊聲。
烏薩塔濃這個名字,在這一刻,在西域這片國土上,徹底響徹。
霍御風瑩潤的大手撫摸過薩塔濃那頭繾綣的火紅長發,慵懶的靠在車壁上看著薩塔濃的側臉,目光眷戀,嘴角那抹淺淺的弧度似乎也在溫柔的注視著它愛極了的女人。
薩塔濃托著腮,從窗口縫隙中看著外面的人潮湧動,長長的睫毛卷翹輕顫,嬌嬌的嘆息一聲,也不看後方,直接依偎進了霍御風的懷裡,無奈的道:「每一次都要這麼大的動靜,弄得好像我是女皇似的。也不知道母皇怎麼想的,在這樣,我真是不敢回來西域了。」
霍御風低沉的笑聲和胸腔發生共鳴,震得薩塔濃貼在他胸口的耳朵臉頰隱隱發麻。
「笑什麼?」她嗔怒的抬眼看他。
霍御風凌厲的眉眼完全是柔和的風情,醉人的笑容剛在唇邊綻放,便忍不住落在薩塔濃的唇瓣上。
她就那樣仰著一張惑人心神的臉,嬌嬌悄悄嫵嫵媚媚的,那張品嘗過無數次的嫩唇,依然散發著致命的魅力,霍御風輾轉反側在這張小嘴上,鳳眸里的愛,明明白白。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撫摸著她嬌艷的臉蛋,笑道:「你若不回來,你母親必然會讓人去綁了你。」
薩塔濃嬌哼一聲:「母皇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年越發的蠻橫了,你說會不會是內分泌失調了?」
「什麼?」霍御風不解的問,這幾年薩塔濃的嘴裡也總是出現稀奇古怪的辭彙,他知道她的不同,卻從不提及,他不在乎她的隱瞞,反而還總因為她話中的不同感到神秘,這神秘感讓霍御風更喜歡探索薩塔濃。
甚至好幾次薩塔濃欲言又止的想要告訴她一些事情的時候,霍御風總是打斷。有些話不用說太明白,他懂,卻也不想太懂,就這樣朦朦朧朧的,更美,更歡喜。
薩塔濃賊兮兮的道:「就是男女陰/陽失衡……」
「濃濃!」霍御風哭笑不得的打斷她,捏著她嫩嘟嘟的小臉問:「你這樣和你的丈夫說你母親……恩,失衡,真的沒問題嗎?」
薩塔濃笑倒在霍御風懷裡,不客氣的道:「假正經,你不是經常以陰陽失衡為由,行那不軌之事嗎?」
霍御風咬著她的耳朵道:「那不同,你我,本就是一體的,自然不能失衡,經常交/合才是正經。」
薩塔濃身子都酥麻了,強忍住撲到他的衝動,哼道:「別鬧!我們必須解決母皇一年到頭按四季折騰我們的這個壞毛病。你看著吧,這一次回來,我要送給母皇一個大驚喜,讓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想起我來。」
「小壞蛋,你又要幹什麼?」霍御風差異的挑眉。
薩塔濃神神秘秘的和霍御風咬耳朵,聽的霍御風眉頭直跳,下意識的問:「可行?」
「自然可行!」薩塔濃傲嬌的抬起圓潤的小下巴:「你且看著吧。」
西域皇宮
昔日的女王,如今的女皇,滿身威壓更重,縱然她依然絕美到令人眩暈,但因為她骨子裡的尊貴,和滿身的高冷,任何人見了她的第一瞬間都不會是驚艷,而是畏懼。
女皇最近越發的喜怒無常了,做事的手段也更是近乎殘暴,若誰惹她不開心,下場不是殘廢就是死。
整個西域的高層全都人心惶惶,他們只能期盼著小公主能夠快些回來,將他們解救出來。
「母皇。」嬌嫩的聲音響起,薩塔濃歡快的走過來。
烏薩婧原本緊鎖的眉頭,在看見薩塔濃的一剎那散開,烏雲壓抑的臉上也是瞬間雲開霧散,放下奏章,對著薩塔濃招手道:「快過來讓我看看,一路上可是辛苦了?娘看看,我的乖女兒有沒有瘦了?」
薩塔濃毫無顧忌的坐在了那張龍椅上,母女兩個誰也不在乎那個,薩塔濃親密的親吻了一下烏薩婧的臉頰,哄得烏薩婧立刻笑意更濃,捧著女兒的臉蛋也親了兩下。
這麼些年,母女分散,該有的天倫之樂從未有過,烏薩婧冷淡的性格,也表達不出來這樣的愛意,哪怕對薩塔濃滿腔母愛,卻依然是高冷的。可現在烏薩婧再也不會像曾經那般對待薩塔濃。
這是她失而復得的寶貝,烏薩婧只恨不能讓薩塔濃看見她的心,她愛她的女兒,超越了一切,超越了那個曾經她愛到甘願背負罵名也要私會的男人。
薩塔濃在烏薩婧面前總是嬌嬌的,一個嬌憨小女兒的形象,笑嘻嘻的道:「娘這次這麼急著讓女兒回來有什麼事嗎?」
烏薩婧故作不滿哦冷哼一聲,戳著她的額頭道:「你就是個小白眼狼,你皇祖父將國家交給你,你不愛管理國家,娘幫你管,可你也不能真的什麼也不管了,還不在自己的國家,這算什麼?讓你住在家裡你不幹,非要去別的國家。」
薩塔濃連忙抱住烏薩婧的手臂嬌聲道:「娘,我這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本王是雞還是狗?」霍御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
薩塔濃嘴角一僵,看著正好走進來的霍御風,等他對烏薩婧行禮后,便笑米米的說道:「出嫁從夫,夫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不論你是雞是狗,我只只是我與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是什麼我也就是什麼。」
這俏皮話,逗樂了烏薩婧和霍御風,霍御風無奈的看著薩塔濃,眼裡的寵溺和喜愛,讓烏薩婧又是滿意,又是嘆息。
「我也不是強迫你們非要住在這裡,但最起碼一年裡,住上半年總可以吧?」烏薩婧最近幾年總覺得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她沒有后/宮,就連那唯一的一個名義上的男人塔烈,烏薩婧都讓他離開了。塔烈這麼多年不容易,哪怕明知道塔烈愛她,她對塔烈有那麼多的愧疚和感激,卻依然不愛塔烈。
不愛就是不愛,烏薩婧這個人骨子裡硬的就是折了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心。
塔烈離開了,烏薩婧卻也更孤獨。從塔烈離開的那一天起,她就徹底的失去了一切。她愛的人不能相守,她的女兒也不在身邊,就連唯一的一個生死之交,也終於離開。人生的寂寞,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格外明顯。
那種孤獨寂寞,那種冰冷和壓迫感,那種無處安放的荒蕪感,都讓烏薩婧走不出寂寞的陰影。她也知道她的脾氣越發的爆/裂,可她沒辦法,她壓制不住。每當這個時候,她最想念的,也最能在心靈上有所依偎的,也就是她唯一的女兒罷了。
薩塔濃明白烏薩婧這是年紀大了,沒人陪伴,沒有一個知心人的撫慰,才會這般焦躁。這可不好,她不能讓母親繼續這種不好的狀態。
撒嬌般的依偎在烏薩婧的懷裡,薩塔濃笑米米的對烏薩婧道:「娘,咱們不說那些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這次來可是給您準備了一份驚喜的。等今晚我們吃過了晚膳,我就給您。」
烏薩婧果真很有興緻的問道:「哦?寶寶給娘準備了什麼禮物?」
薩塔濃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先不告訴您,等晚上您就知道了啊。」
「好啊,娘等著寶寶的驚喜了。」烏薩婧笑道。
晚膳的時候薩塔濃給烏薩婧獻上了一種很甘甜的果酒,烏薩婧飲過之後只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都很舒服,心道果然還是女兒貼心,一時高興便多飲了幾杯,沒想到這果酒竟然酒後上頭,不一會便有些微醉,薩塔濃便讓人將烏薩婧送回寢殿。
霍御風皺眉道:「濃濃,你這辦法可行嗎?你母皇這人,性格可是極其剛硬的。」
薩塔濃看著母親綿軟的背影,輕輕的嘆息一聲:「我也沒辦法了,我也……想要有個完整的家庭,我實在不想再看見我的父親母親相愛不能相守了。既然娘子軍邁步過去那道坎,那我就幫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