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群魔亂舞

第三百五十二章 群魔亂舞

第三百五十二章群魔亂舞

之前姚懿悅留下的財產里最為昂貴的就是那套房子。

這套房子價值也算是不菲,原本在大學城學院路價格一直很穩定。沒想到一年前師大附中在兩公裡外買下一塊地皮蓋了新校區。因為這所省重點初中附近房子連升三級,一躍成為了H市最昂貴的地段。

姚懿悅這套房子面積不大又是一樓,可是院子朝南門前又是一片空地並不陰暗潮濕。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這兩年也是精心照料,入夏之後百花齊放很多人都是因為院子才想入手這套房子。

現在她那套房子已經漲到了一百八十萬,而且不愁賣不出去。

傅斯年想著當初這套房子才花了七八十萬買下來的,既然女兒人已經沒了自己也不能太過分。索性提出跟姚林藝五五分,收回原本自己出資的那份錢,剩下升值得部分都給她。

可是知道了來龍去脈的袁琦紅卻不幹了,別說一百八十萬了就是十八萬該是她的也得要回來。沒理由把這麼大一筆錢拱手讓人,那可是一輛進口寶馬的錢啊。

至於姚林藝這邊,各方聲音那就更讓人頭疼了。

這兩年餐飲業因為外賣與團購這樣的經營模式,讓她的飯店賺了不少錢。姚家人荷包鼓了,底氣也更足了。以姚老太為首,姚家老大姚天成為軍師不停的給姚林藝洗腦。讓她將這套房子賣了,留下一筆私房錢放在姚家人手裡。

理由很簡單,哪個女人不留私房錢?而且作為半路夫妻她總得留個心眼吧?憑什麼要給那頭的孩子留錢?再有一點,姚懿悅可是吃著這幾家飯長大的孩子。他們這些人將姚懿悅照顧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辛勞吧?真正因為她離世而傷心的人,難道不是老姚家人?

臧珂也不肯撒手,這麼一筆錢傅斯年都沒有資格要那姚家的人就更沒有資格分一杯羹了。

「在法律上講,這筆錢就是婚後夫妻共有財產。如何處理,那也得聽聽我兒子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臧老太頭髮花白一片,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與親家爭執。

「嘿,姚林藝姓姚不姓臧。她是我們老姚家的根兒,死了入我們老姚家的墳頭,跟你們老臧家有什麼關係?」姚家老大姚天成氣的破口大罵。

「墳頭在哪兒呢?有個衣冠冢沒有啊?連個上墳的地方都沒有,你們也好意思說?」臧老太撇嘴笑話,十分的看不起姚天成吃相著急。

「這,這。。。」姚天成鐵青著臉吼道:「她一個姑娘家也沒成家,當然沒有資格有墳地了,墓地那都是結了婚的人才有資格的。這是我們這邊的規矩,別說她一個小姑娘了。就是過去那些四五十的老光棍沒結婚的,也沒有資格埋在墳地里啊。結了婚的哪管她沒有孩子,我這當大舅的也得給買塊墓地立一塊碑啊。」

孫淑琴在旁邊嗚嗚的哭了起來:「別說了,說的我心裡難受!」她推了推姚天成,一邊哭一邊比劃著:「就是養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啊,更別說一個孩子了。那孩子在醫院裡頭生下來就黑瘦黑瘦的,是我給抱回家來的。頭兩天不會吸奶,我是一點一點用吸管往嘴裡倒。才這麼一大點就跟在我身邊兒。」

眾人聞言也都不好再爭執,安靜下來看著孫淑琴哭訴:「後來我跟天成結婚了,那時候她都上幼兒園了。一放學回家就喊我『舅媽』。小手一張朝你撲過來,小腦袋搭在你脖子里,軟軟乎乎的。」

「行了,別說了!」姚老太太低吼一聲,沖著大兒媳婦使眼色:「讓她媽心裡頭多難受啊!」

姚林藝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面露幾分悲切:「說那些有什麼用啊,你們對她再好,她也不念著你們。哎,這孩子啊就是狼崽子,白眼狼。」

「別那麼說,小孩青春期想不開自殺的可多了。都是電視上教的!」范芳麻利的拿過一包餐巾紙,抽出來遞給姚林藝。

「這丫頭在自殺前已經找過律師立下了遺囑了,早就把她兜里的那點錢都散財了!」姚林藝捂著眼睛,聽不出來喜怒。

「啊?」臧老太趕忙問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份遺囑啊?」

臧珂臉色也十分的難看,擺擺手不耐煩:「不稀罕說,那丫頭鬼心眼針對,隨了她爹了。」

「大姐,咋回事啊?」王貴全一家子又是齊齊懵圈,進城好幾年了怎麼總是趕不上城裡的人節奏呢?

「大姑,她不是突然死的么。怎麼還有遺囑啊?這年紀輕輕的大活人還能立遺囑啊?不是騙子吧?」今年過完年王貴全的長女一家也投奔了過來。招娣為人忠厚老實能幹,丈夫跟著老鄉一起做裝修她則是找了一份搓澡的工作。兩口子跟同鄉合租了一間房,並不與王貴全一家住在一起。

這次兩家人吃飯,他們兩口子跟過來也是想要跟親戚們多溝通走動。

「大姐,你別問了,話那麼多呢。」盼娣拽了一把大姐,小聲嘀咕道。

「問問怕啥的,都是一家人。」王招娣憨憨一笑,雖然嘴上這麼說到底還是閉上嘴不打探了。

「你二姐哪兒去了?這個點兒了還不下班,不來了?」孫幺妹抱著外孫帥帥,不時地看向門外面露擔憂:「你弟弟在店裡看著,也不知道能不能忙過來。」

「二姐肯定不能來,她最討厭這樣的家族聚餐了。」盼娣給母親倒了一杯水,耳朵豎起來聽著長輩們說話。

「她做了萬全之策,之前找了個律師。將房產證還有銀行卡都拿過去了,寫了遺囑將財產分了。」姚林藝用濕巾敷在眼皮上,減輕眼皮熱辣的程度。

「別是律師騙人吧,現在越有文化越有地位的人越能騙人。」孫淑琴不死心道。

「一起去了公證處做了公證,不會錯的。她把錢做了幾等分,留個好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了。說是她們結婚的時候隨的禮,你們說,人都死了,你還惦記著隨禮。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臧珂兩杯酒下肚,心裡的火也壓不住了。

「啥?給朋友了?還好幾萬?那不行啊,那咱們得找她們去啊。這個錢你不能拿,不行找學校去!」姚淑儀聽完也怒了,別的不說今年女兒補課費還得花一萬多塊錢。

她是知道姚懿悅手裡有點錢的,姐姐一直因為死亡證明下不來遲遲拿不出來錢。原本想著也能分個萬八千的解解燃眉之急,沒想到這個死丫頭居然一分錢都不留。

「哎呀,當初她媽還說呢。這幾個舅舅小姨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幫著養到了上學。她手裡有點打工掙的錢,就分給大家全當一個念想。這下好了,人家不惦記咱們!」姚家老太越想越生氣:「她一個小屁孩啥都不懂,你是她媽你總能管管吧?學校里的老師就讓這些孩牙子收錢?你們是啥關係啊就要死人錢?不要臉!」

姚駿茂建議:「要不然咱們找報社吧,姐,你站出來一哭。社會一呼籲,她們肯定受不了把這錢還回來的。」

「對對對,上報紙上電視。現在的記者啊比那警察都好使!」臧老太也跟著點頭:「沒準是那些孩子把錢騙走了,咱家悅悅想不開才跳河的。我看沒準就是這樣,上網了,還找到真相了呢。」

姚林藝的哭聲戛然而止,心口突突直跳。她怎麼敢將這件事鬧大,網友的手段可不是蓋的。萬一被人肉搜索出來,沒準這件事就鬧大了。姚懿悅屍骨至今找不到,萬一有一天她活著回來了,豈不是鬧了個大笑話?萬一將那天的事情被翻出來,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那都是小錢,人沒了我也不要了。現在就是房子,她把房子也給人了。」此言一出,姚天成第一個坐不住了。

王貴全都情不自禁地的跳了起來:「啥?那一百來萬的房子給人了?我的親娘啊,這孩子膽子砸這麼大?」

姚老太捂著心臟受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這個小死丫頭,她,她怎麼敢啊?」

「給誰了,要回來啊?」姚淑儀大驚失色,手裡的酒杯跌落打在女兒的身上。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她質疑:「不能是律師搗的鬼吧?」

「說是暫時由律師代為保管,18年之後遺囑生效。」也就是說那房子在這十八年中不能租賃不能買賣。

「憑什麼呀?不是,她憑什麼把房子給別人啊?給誰了?是你還是她爸啊?」臧老太氣鼓鼓的看著姚林藝:「你是她親媽,你還不行看遺囑了?這都是什麼玩意啊?那個律師要是明天死了咋辦?這遺囑就沒人知道了?他偷著賣房子跑了咋辦?」

姚林藝苦著一張臉:「我也不知道,現在我也請了律師打官司呢。這種情況在國內很少見,不知道怎麼判呢!」

她不想公開這件事,畢竟姚懿悅「死」的太難看了。

而另一邊薄林將宋若白、喬珊、鄭小雨等人都找了過來。將遺囑一一交給眾人,喬珊與鄭小雨抱頭痛哭。

宋若白看著會議室的門,不死心的問薄林:「范晨逸,他真的不出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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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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