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利字為先
第四十章利字為先
就在傅槿猜測阮析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傅枕就沖著她跑了過來,面露恐懼帶著幾分焦躁的抓著她的肩膀大吼起來:「悅悅在哪兒?你把她騙到什麼地方去了?」
阮析心下一愣,多年的辦案的經歷讓她養成了很多習慣。比如注意細節,有意識的去研究周圍人的反應與表情。
只是她只是一個法醫而已,並不是專業的辦案的刑偵人員。剛才她注意到傅槿的不對勁,也想到了她可能與姚懿悅的失蹤有很大的關係。但是沒有證據她是不會發聲的,尤其是袁琪紅這個有狂躁症傾向的母親。
「你,你說什麼呀!」傅槿驚慌失措,感覺到肩膀上的巨痛。忍不住伸出腳來踢打傅枕,而看見兄妹二人起了爭執的傅斯年夫婦。也從各自的方向奔過來,不過二人的心情與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傅枕,你胡說八道什麼?」
「傅槿,你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夫妻二人同時開口,隨後又面面相覷愣了幾秒鐘。然後袁琪紅爆怒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暴虐因子,沖著傅斯年發起難來。
「你什麼意思?」
傅斯年不去理會盛怒之下的袁琪紅,反而平靜下來。走到傅枕面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傅枕將阮析摘出來,只說自己覺得今天傅槿的表現有些太奇怪了。「她平時跟悅悅見面就掐,從小到大就沒有消停的時候。現在悅悅走丟了,按照她的脾氣肯定是要幸災樂禍的。今天她一句話沒說,還很擔心的樣子。」
他話音未落,袁琪紅就在他背後吼道:「她還能詛咒臭丫頭去死么?本來就是親姐妹,關鍵時刻擔心一下怎麼了?就是養條狗丟了,還得著急上火呢吧!」
可是你作為後媽這麼多年,姚懿悅忽然失蹤你不一樣態度冷淡漠不關心么。這句話傅斯年父子二人誰都沒說,這種事情心裡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拿到檯面上丟人現眼呢。
「你有證據嗎?你要是沒有證據,你是我親大哥,我也能告你誹謗!」傅槿見親媽一如既往的替自己撐腰,這次就算是天塌了也沒事兒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那一絲恐懼一掃而過,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你有證據是我乾的么?」
傅斯年畢竟是她的父親,且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姚懿悅的脾氣他琢磨不定,這個女兒是什麼德行他卻心知肚明。
聽見這話傅斯年已經肯定,這件事兒百分之百跟大女兒有關係。可是視頻里沒有二人說話的記錄,一旦姚懿悅出了事兒。責任是不可能讓她承擔的,這樣的話姚林藝那邊就不會鬧的太難看。
到底是生意人,頃刻之間已經預料到了最差的結果。並且還要想辦法將損失降到最低,利字當頭父女又如何。
見到傅斯年臉上鬆了一口氣,袁琪紅忽然笑了起來。她真希望這一幕能讓姚林藝看見,讓她清楚的看看傅斯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企圖用感情來綁架,用孩子去爭奪財產,真是可笑至極。
「你剛才跟我說,你一直跟咱媽在一起。可是我調監控,在悅悅出事之前你就在別墅里。回到別墅之前的一個小時,你跟咱媽早就不在一起了。這一點我剛才在媽那已經確認過了。你說跟你沒關係,那你為什麼要撒謊?」
傅枕噼里啪啦的說完,居然要將傅槿拉到警察那邊。聲稱要傅槿說出實情,這樣就可以搜山營救了。
傅槿被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走。傅枕氣急張口就要嚷嚷,被傅斯年呵斥住。
此時傅斯年的朋友與當地派出所所長看過來,高聲問道:「老傅,是不是又問出了有價值的訊息?」
傅斯年搖搖頭,擠出一絲笑,雙手抱拳不好意思道:「家裡孩子著急鬧了脾氣,不好意思了啊。」
傅枕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低聲道:「爸,這麼重要訊息你怎麼不說?」說著抬腳就朝著那警察走去,沒走幾步被傅斯年攔住,硬生生的拉到角落裡。。。。。。
看著傅斯年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樣子,傅枕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被他說動了。可這種裝聾作啞的想法,只不過是一瞬之間就蕩然無存。
「爸!」傅枕面露不滿的提醒道:「你要知道,現在悅悅就在生死之間。我們完全可以說那是小女孩之間不懂事的捉弄,我們現在必須要爭取時間去營救她。」
「我知道!」傅斯年臉上帶著幾分不悅:「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么?這件事兒,不能讓傅槿沾上一點點。如果悅悅沒有事兒,一切都好說。一旦她死了,傅槿就成了兇手了。光是姚林藝一個,就不會讓她好活。你要知道取捨,兩個孩子總得保一個吧。」
傅枕不知道說什麼時候,應該恨父親冷漠還是怪他在這個時候依舊在做取捨。毫無疑問傅斯年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他能在這種生死關頭還在想著如何維護家族形象。
要知道現在不僅有警察還有幾個他的合作夥伴,他這是要將影響降低在最小。這種公關危機應變能力,不去娛樂圈發展還真是屈才了呢。
「老顧!」有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激動:「剛才服務員說,還有一個小孩兒也是走失了。現在準備搜山了,你們趕緊過來。」
傅枕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不由得問到:「剛才我們要求搜山營救,酒店方面一直在拖延。怎麼現在行動力忽然變得這麼強了,難道是因為那個失蹤的孩子家世背景很不一般?」
「住口!」傅斯年扭頭大吼道,他對兒子這種表現很失望。完全不像是一個穩重成熟的成年人該有的樣子,冒冒失失的讓這些生意場上的老友笑話。
「沒事兒,沒事兒!」那位老總眼神閃爍,笑著擺手道:「哎呦都是自己人,我能理解。其實那個孩子失蹤的時間更長,他是騎著雪地摩托出去玩的。等到家裡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掉了監控發現他去了監控盲區,現在情況很危險,所以決定要搜山了。
而這邊姚懿悅跑了一會兒覺得身體暖了就趕緊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她擔心萬一有人找到這裡,自己還閒情逸緻的在泡在那就有些難看了。
一開門,展少昂差點仰在了地上。他回頭沖著姚懿悅呲牙:「洗完了?」
姚懿悅驚訝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他:「你一直靠著門坐在地上跟我說話啊?」
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太傻,他這個人難道會躺在沙發上扯著喉嚨跟自己說話么?
「你要不要洗個澡?」姚懿悅看著站起來的展少昂,笑著問道。
展少昂搖了搖頭笑著拒絕,姚懿悅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嘟著嘴巴擔憂道:「他們不會一直沒發現咱們失蹤了吧,為什麼現在還不來找咱們?」
「沒發現就沒發現,天亮了咱倆就能找到路了。」他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好不慌張的樣子。
姚懿悅重新跳回到沙發上裹在被子里,吩咐著展少昂將燈全都關掉。展少昂不解的問道:「幹嘛要關燈啊?黑黢黢的多嚇人啊!」
姚懿悅翻了個白眼道:「萬一有壞人發現這裡有燈光,跑進來行兇怎麼辦?就算是沒有壞人,遠處巡邏的看見這邊有燈他把電閘啊暖氣啊都關了怎麼辦?」
說著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悶悶的說道:「反正等天亮了,我們就能自己回去了。倒不如好好睡一覺!」
展少昂也不多想,將原本就不怎麼光亮的燈關掉。好在月色當空照著地面的白雪,房子裡面還能看見一絲光亮。
純皮長沙發上,姚懿悅與展少昂一左一右共享一個棉被躺在一起。
可睡又能真的睡著呢?兩個人枕在沙發扶手上,一個盯著天花板一個看向窗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最後變成了姚懿悅在訴說,說著她小時候的故事。。。。。
雪下的太大覆蓋了二人的腳印,酒店裡的保安與派出所里的警察們一直都在野外尋找。誰也沒想過去別墅區再找一找,就這樣直接從二人身邊路過,直奔山上去了。
前方不斷傳回消息,都是找不到人。傅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掏出手機。傅斯年見狀一把抓住他的手,瞪眼低呵:「你幹什麼?」
「爸!」傅枕六神無主的說道:「得早點跟姚姨說啊,悅悅怕是出事兒了。」
「胡扯!」傅斯年拉著他,臉色鐵青道:「是不是出事兒還難說,真要是發生了什麼,那也是警方來宣布。咱們只能在這裡等,知道么!」
傅枕痛聲問道:「你知道最佳搜救時間是多久么?你知道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她即便獲救了這輩子也完了。你知不知道!」
傅斯年盯著傅枕半響沒說話,看著沉默的父親傅枕別過臉輕聲道:「我不可能泯滅良心,你這樣幫著傅槿隱瞞,對她自己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殘害手足,當父母的不僅沒有責備還想方設法的去挽救。甚至現在姚懿悅生死攸關的時候,這個親生父親居然還在計較著名聲。
在利益面前,親情、正義、人性這一切都可以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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