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得不到就乾脆
超凡分身被卡在黑洞里的，而黑洞……是連接異界地球的橋樑吧？
看上去它是陷在異界這邊，細想想從地球看過去也是一樣的——假如自己地球上的身體有能力「看」的話。
只不過距離有遠近，關係有親疏罷了。
哪怕此時此刻的地球沒有針對超凡分身的虔誠信仰，當直播的時候，動輒幾億甚至十幾億的吃瓜觀眾在看……
看看這邊的世界，有幾個小神，不，甚至大神，能同時被幾億十幾億人知道的？
這世界人口的數量和密度……全星系加起來可能比地球多，但梁開降臨的這顆黃色星球上的人口，絕對沒有地球上的多。擁有十幾億幾十億信徒的話，在所有神靈系統中都能排行前列吧？
什麼？地球上吃瓜觀眾只是普通信徒？泛信徒？超凡分身的信徒名單上都沒他們的名字的？
莫要忘了，梁開和吃瓜觀眾談笑風生間建立的這個教派叫什麼？
科學與魔術教，簡稱學術教，信仰是科學！
地球上可能還有很多文盲，還有很多不相信科學的異端，但是能夠上網，能夠收看直播的，有幾個是不相信科學的？
而且「知道」本身，也是一種力量吧？現代科學都證明了的，足以為這麼個小神提供海量神力了。
也或者，信仰本身就能跨宇宙？
所謂的上帝、佛祖、道君……同樣是異界來客，在地球上散播信仰種子之後，回歸自己的宇宙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收割信仰，只是所有地球人都不知道，也意識不到，因為地球無法顯化神力？
總之，唯有如此才能夠解釋超凡分身異乎尋常的表現。
明明只是超凡，通常叫半神，根本還未達到真神境界，就能輕易凝結那麼多的典籍，製造那麼多工具……
之前梁開一度以為那是分身來自信仰凝聚，專業對口的關係。仔細計算后他越來越清楚，專業的信仰系超凡也做不到啊！因為這根本不是買賣！
正經神靈跟信徒做生意畫風是這樣的，這東西我成本花了七塊，你得付我十塊錢信仰。我賺錢了，你也小賺不虧。
梁開要做的生意，他仔細算算畫風極可能是這樣的，這東西我成本花了七塊，你隨便給個兩三塊意思意思就行了。
沒有一個正常的神會如此揮霍浪費……
說穿了他就是在——洗黑錢！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異乎尋常的輸出和分身可能還存在聯繫的本體沒有關係。假如真是本體插了一手，應該不會允許分身如此浪費吧？
這真是，真是讓梁開兩眼發黑，腦子一陣陣眩暈的事實。
剛剛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梁開心跳如擂鼓，思緒一片混亂。
也確實不得了！
他兩次靈魂被入侵就搞的項目組天翻地覆，別說全地球上的人正在用信仰凝結一尊神的事實了……
他現在真的很怕，很怕很怕，怕超凡分身的虔信徒名單上，忽然就多出一個地球人的名字。
超凡分身終究等級低，還無法像一些強大主神一樣，只要有人念它的名字，轉跟它有關的念頭，就能注意到；超凡分身只能獲取擁有虔誠的信徒的名字。
在此之前，那名字只有一個——南海靜。
這一天下來，隨著南海靜不斷的顯聖，不斷的散播信仰，慢慢的信徒們知道該信誰了，知道該怎麼信了，知道可能的教義教規了，所以信徒名單也在緩慢的，不斷的變長，可假如忽然冒出一個地球名單……
當教派建立，自己是收他還是不收他呢？
假如收了他，他不會在地球上也用出神術來吧？
唔，應該不會吧。否則上帝、佛祖和道君應該早做到了吧？希望不會。
梁開就這麼疑神疑鬼著，心不在焉著。
菲米娜能夠看出梁開的異常，但哪裡知道這廝思考的竟是涉及宇宙、涉及信仰、涉及神靈這麼高深的話題。
隨口一問，得到這麼個出乎意料卻又很合脾胃的答案，點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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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城，法師行會，議事層。
時隔幾日六巨頭再一次碰頭，不過座中多了個身穿六星法袍的中年法師，面容冷酷嚴峻。
雖然年級是座中最輕，五星法師們把這位六星拱衛在中心處，肅然坐著，沒有一個敢放肆隨意的。
五星和六星只差了一級，但這一級卻是爵級和王級的區分，代表著實力的絕對差距，其晉陞之難，在法師整個職業生涯中排行第二，僅次於七星晉級八星超凡。
不管職責是什麼，許可權如何統屬，僅憑這點，就沒人敢造次。何況這是從繁星高塔趕來的特使。
「台階山城的事，究竟是誰的責任？」六星法師布雷沃緩緩開口，空前凝重，空前冷厲。
「欻欻欻」所有人目光一瞬間集中到法斯特斯特的身上。
卧槽！法斯特斯特簡直就日了狗了：想當初是你們不想去，硬要把事情交給我，還叮囑我一定要強硬，要發揚自己的風格……如今事兒做了，結果出了，應對不利的鍋卻全甩到我身上了，要不要做的這麼絕啊！
「哈哈哈哈……」募然六星法師笑了，先是輕笑，然後聲音越來越大。
開始六巨頭還以為他是氣極反笑，結果笑著笑著，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好！幹得好！」六星法師贊道，毫不掩飾對法斯特斯特的讚賞。
其餘五巨頭目瞪口呆。這畫風轉的太快，他們根本緩衝不過來。
端詳著一幫人的臉色變化，五巨頭的反應是可以想想的，但是法斯特斯特……他也這樣？所以，這一切並不是他深謀遠慮，提早看清局面的布置，根本就是他碰上的？
布雷沃笑容一點點收斂。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位置？能夠享受到尊崇的待遇，隨隨便便拿那麼高的薪俸，完全是因為你們的身份，因為行會！」
「任何會動搖這個基礎的事，都是我們的大敵！不管是能取代某些魔法的道具也好，還是能大幅增加法師數量的套牌也罷，要麼完全掌握在手中，不給其他任何人機會，要麼就乾脆……」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厲芒，危險的令人心悸的厲芒。
完全掌握在手中……隨著台階山城的影響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散播，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其中的價值，都想插上一腳，那幾乎已不可能了。
要麼……六巨頭猛然意識到了那答案，倒抽一口冷氣。
「可是，我們已經申明退出，還能如何插手？」
「哼。」六星法師冷笑，「一座小小城市，一幫不上不下的小人物，還想長袖善舞待價而沽，他們全忘了懷璧其罪，估計也忘了自己的處境了。」
眯眼掃視六巨頭：「你們好歹也是郡府之首了，明面上不能插手，暗地的手腳還不會做嗎！我稱讚法斯特斯特，不就是因為他的動作，成功隱瞞了行會的意圖嗎！」
如此說著，暗暗搖頭：這幫天賦不好，靠熬時間熬資歷才好不容易上位的管理者是真不行啊。花太多時間在修行上，把腦子都練壞了，做點日常行政管理還行，一旦遇到事兒，一個比一個糊塗，一個比一個愚鈍。
最近大陸局勢看似平和，其實暗流洶湧。法師行會準備已久的大計劃極可能要在近期著手了，可是靠這麼批貨，建國立教的夢想能實現嗎？
原本還以為這法斯特斯特是個人才，明明不在其位，卻看穿大局走向巧妙布局，原來也是碰巧的……前路且長，跋涉不易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