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他還想起書詠總是想盡辦法支開開著豪華轎車來接她回家的司機,冒著寒風躲在學校旁邊的小巷子,等他來接她,而且只要他一出現,她就綻開最迷人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撲入他的懷裡,像是他的小太陽!

他的小太陽?

這幾個字瞬間把柯冠磊拉回現實,不!她不是他人生中的小太陽!這女人無情無義又愛耍心機,把他耍得團團轉,表面上雖然計劃要跟他私奔,卻一直在背地裡嘲笑他的天真、他的不自量力!

畢竟,她的背叛是事實,當他從醫院蘇醒時,她早頭也不回地跟著別的男人出國了。

現在甚至還有個相愛至深的未婚夫,明明人在他的身邊,卻還是打電話給未婚夫訴說綿綿愛語……

柯冠磊氣惱地甩甩頭,如果岑書詠真的是這般冷血無情的女人,為何還留著這條手鏈?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對她這種豪門千金而言,只是個便宜貨罷了。柯冠磊不懂,真的不懂,他痛恨自己如此在意她,痛恨自己堅固的心房競被一條手鏈擊潰了一個大洞。

柯冠磊的寒眸冷冽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沉聲問道:「為什麼還留著它?」

鎮定!鎮定!書詠知道自己千萬要鎮定,絕對不可以露出任何端倪,以免他起疑。

她凝聚全身的力量,眯起眼,望著那條手鏈,露出一個茫然又詫異的表情。「手鏈?喔,你是說這個啊,方才我無聊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啊,還很疑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我的嗎?我怎麼會把它帶來香港啊?我想,這應該一直都放在我的皮包里,早就忘了它的存在了。」

聞言,柯冠磊的闃眸更加犀利了,是這樣嗎,她早就忘了?忘了這條曾讓她頻頻落淚的定情手鏈?會這麼巧嗎?倘若她對手鏈毫不眷戀,應該早就扔了,不會跟著她的隨身包包一起帶到香港吧?!

而且,她雖然假裝鎮定,但還是有幾縷慌亂的情愫掠過眼眸,他知道書詠在說謊,畢竟兩人曾如火如荼地熱戀過,他了解她。

可他不知道她為何要說謊?更不懂她為何要把這條手鏈保留這麼久?

重逢后,她身上像是帶著無數的謎團,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她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簡直快被搞瘋了!

而且,明明知道她是個愛耍心機的壞女人,為何他還要讓她到身邊來?為何就是不能徹底地忘了她,放下她?

老天,他的頭快爆炸了!平常在商場上的敏銳果斷呢?在跟競爭對手談判時的狠煞無情呢?現在到哪去了?

像是要揮掉重重的陰霾似的,他的眼裡閃過冷芒,猝不及防地扣住她,狂野地封住她的雙唇,趁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強悍地探入,席捲她的丁香小舌,不斷往她的咽喉深處灑入激...情的火花……

「不!不!」書詠拚命地想掙扎,可她哪敵得過柯冠磊的蠻力,他雄健的長腿壓住她一直亂踢的雙腳,大手也輕鬆扣住她揮舞的雙手。

滾燙的舌尖乘機竄入她的小嘴裡,在她唇齒間煽情地挑逗,每一個撥弄、每一記勾旋都貪婪地汲取著她最甜蜜的蜜津。

一想到她到現在還對未婚夫朝思暮想,他更是氣到完全失去理智,不顧她的掙扎,他的大手拉扯掉她的襯衫,力道大到讓整排扣子啪的一聲全部掉落。

「啊!我的衣服……」書詠驚駭到呼吸大亂,伸手想遮掩,但他已狂妄地低頭隔著胸罩親吻那對飽滿的酥胸,大手還非常有技巧地來回揉搓著。

「不!不要這……樣……」話還沒說完,書詠就發現自己已經喘到上氣不接下氣了!好丟臉!她到底是怎麼了?更糟糕的是,隨著他的唇、他的手的動作,她敏感地發現自己的乳蕾居然已經變硬,隔著衣物貼住他的手掌,好像在回應他的愛撫似的,身軀也暖烘烘的,難以抗拒的躁熱感從大腿之間開始蔓延……

***

激烈的氣息逐漸趨於平緩,但室內依舊飄散著歡愛的氣氛。

書詠以絲被緊緊包裹住自己,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永遠躲在被窩裡,當一輩子的鴕鳥。

但柯冠磊可不允許她逃避。

他半支起身子,眸光複雜地望著背對著他的書詠……雖然她死命拉著被子,但還是露出那粉嫩無瑕的美頸,以及散發出珍珠光芒的香肩。

她頸部到肩膀的線條非常美,就像個藝術品,吹彈可破的肌膚布滿紅色的吻痕,似乎在提醒自己剛剛是如何瘋狂地佔有她。

盯著那些吻痕,他的眼眸跳躍著簇簇火花,要命!他的男性慾望又昂然挺立了,不過,在再度佔有她之前,他必須先釐清一些問題。

他將書詠的身子翻轉過來,強迫她面對自己,沉聲問道:「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說嗎?你欠我很多很多解釋。」

書詠垂下眼睫,企圖掩飾自己的慌亂。「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柯冠磊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磷磷黑眸直盯著她。「解釋你跟你未婚夫的關係,你不是說過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你們是完全屬於彼此的?還說你們早就有親密行為了?」

書詠的思緒更加紊亂,艱困地說道:「我跟他當然很相愛,沒有發展到親密關係並不代表,嗯……不代表我們有什麼問題,兆軒他……他是尊重我,他很紳士……」

柯冠磊不發一語地盯著她,眼神莫測高深,他很了解書詠,知道她一說謊就會支支吾吾的,他不懂書詠之前為何要故意誤導他,讓他以為她跟謝兆軒早就有親密行為?但他此刻不想戳破她的謊言,總有一天,他會釐清所有的謎團。

他又逼問道:「那個姓謝的就是當年一起跟你到加拿大的男人嗎?你是為了他才離開我的?」

書詠遲疑一會兒才回道:「不是。」原本想說是,但她認為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虧欠兆軒很多了,不該再把他拉下水。

「所以是別的男人?」柯冠磊的嗓音轉為冷硬。

「沒錯!」書詠硬著頭皮回答。

他森峭地道:「你可真是玩弄過不少男人喔,那男人是什麼樣的笨蛋,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話的同時,他也在心裡冷冷地嘲諷自己——柯冠磊,你如果頭腦夠清楚,就應該離這蛇蠍般的女人遠一點!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明知道自己的答案會更激怒他,但她別無選擇,只能拚命地想像出那個壓根兒不存在的男人。「他是個很陽光開朗型的人,對我非常非常溫柔,我住院的時候,他天天到醫院來看我,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到我因傷口換藥而疼痛時,還會說好多笑話逗我開心……」

聞言,柯冠磊更是憤怒,在他還躺在病床,還沒有蘇醒,甚至是性命垂危之際,這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投向別的男人懷抱了!

當她笑盈盈地跟別人調情時,一定也懶得多看病榻上的他一眼吧!甚至覺得他是個大笨蛋,是個累贅。

她的心,果真夠狠毒。

柯冠磊的利眸眯起,似乎想用凌厲的眼神撕裂這個女人。「你當初說要跟我私奔,只是在戲弄我嗎?」

書詠的心突然咚的一聲,萬千無奈的情緒湧入胸膛,不是戲弄!不是戲弄!請不要用這些字眼侮辱他們的愛情!

事實上,這幾年她曾作過無數次的夢,夢到他們沒有發生意外,她跟冠磊平安地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她在夢裡笑得好開心,殷勤地打理家園、學習烹飪,還會煮好熱騰騰的晚餐盼望心愛的他快點下班回家。

只是,夢醒后,滾燙的淚總是淌流滿面,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福氣與他廝守終生。

當初會選擇用手機錄影的方式對冠磊說出那些話,就是深怕自己無法當著他的面說謊,深怕自己會突然崩潰痛哭……

書詠不著痕迹地深吸了口氣,只能拚命掩飾真正的情感,以更冷淡的嗓音回答。「也不是說戲弄,應該說是一時糊塗吧,你知道的,我一直被家人保護得很好,成長過程不曾遇到像你這種類型的男人,所以一時被激...情沖昏了頭,再加上那時候,我爸的注意力都在阿姨身上,我想我是故意搞叛逆,來抗議阿姨的存在吧。」

書詠鎮定地說完后,唇畔揚起一抹最悲傷的笑容,對,就是這樣,岑書詠!讓他盡情憎恨你吧,讓他憎恨你……

「夠了,你給我閉嘴!」他怒氣翻騰地咆哮,表情肅殺地扣住她的手腕,存心抓痛她。「你可真夠狠毒絕情,原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個被你戲耍的小丑,你一直在嘲笑我吧?當我認真地計劃私奔之後的生活時,你心底正不屑的大笑吧?岑書詠,你真夠狠——」

抽掉礙事的絲被,他把書詠粗暴地壓在身下,又以最蠻橫的吻堵住她的唇,強悍地佔有她,把沸騰的怒氣全部化為驚人的蠻力,剽悍地進攻她最柔軟的禁地,撞擊又撞擊……

數日後。

空氣中飄散著食物的香氣,把飢腸轆轆的書詠給喚醒了。

還沒睜開眼睛,她就聞到屬於他的粗獷氣味,也知道他有力的大手正放在她的腰上,因為夜裡天氣冷,渾身赤裸的她幾乎是整個人偎在他懷中,修長的腳甚至還纏住他的。

天啊,好丟臉,她的行為簡直像個蕩婦!

書詠粉頰嫣紅,輕輕地移動嬌軀,不想把他吵醒。

這幾天,柯冠磊幾乎都會來她房裡過夜,對於他的愛撫,她雖然嘴上說不要,但每每總像塊奶油般迅速融化在他懷裡,吶喊出連自己都羞於承認的柔媚呻吟。

昨夜他更誇張,連晚餐都沒吃,就跑到她房裡,以不可思議的激...情淹沒她,害她現在肚子好餓喔。

書詠躺在冠磊身邊,盈盈水眸愛戀地鎖住他陽剛俊逸的臉龐,在心中讚歎,他真是個非常挺拔出色的男人,有一對粗黑濃密的劍眉,眼窩非常深邃,緊抿的唇型看起來非常嚴厲,但只有她知道,多年前,他是一個好溫柔好浪漫的情人,總是把她放在手掌心寵疼,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她的貝齒輕咬住唇瓣,不準自己逸出嘆息,只敢在心中想著,倘若……倘若她可以跟他說實話那該有多好?倘若冠磊可以再度對她露出最深情燦爛的笑容,她一定會喜極而泣吧?

可她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岑書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她痴痴望著他的同時,柯冠磊的心湖也掀起了陣陣波濤,事實上,他比她早一點醒來,但卻可恥地貪戀她芬芳的氣息、溫潤的胴體,所以繼續裝睡,原本想偷偷看她在做什麼,但卻從睜開幾秒的眼睛縫隙中看到她柔情似水地望著他,眼神滿是崇拜與愛戀……

崇拜與愛戀?他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最愛慕虛榮的岑書詠不會以這種眼神望著他啊!

如果她真愛他,當年就不會頭也不回地拋棄還在病榻的他琵琶別抱了,可是她眸中絲絲縷縷的情愫又是那麼的真實……

他真的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更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為何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無法忘記她,甚至在聽到巨岑鋼鐵出現財務危機時,要秘書跟她提出這個離譜至極的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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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我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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